應馳哼了聲，拿了個包子塞嘴裡，把紙袋拋過去給石磊，石磊半空接住，拿了個包子塞嘴裡，再把袋子給旁邊的楊璟成，楊璟成也拿了個，然後把袋子傳遞給趙靖忠。

　　趙靖忠拿著空蕩蕩的紙袋，一臉懵逼地低頭看了眼，有些委屈地看應歡：“沒了啊……”

　　“我不知道你們在應馳這裡，隻買了四個……”

　　應歡隻買了應馳的份，這會兒有些不好意思，“你們要吃嗎？我再去買，也不是很遠。”

　　徐敬餘把剩下的半個包子全塞進嘴裡，看向她：“去什麼去，都快11點了，他們要吃不會自己去？又不是沒腿。”他走過去，把石磊手上的牌摔到桌上，“都散了，回去睡覺。”

　　石磊本來也沒打算玩多久，三兩口吃完一個包子，站起身。

　　“散了散了，回去睡覺。”

　　“小祖宗把牌收一下啊，別讓教練看見了。”

　　“……好。”

　　應歡看他們都要回去了，看向應馳，“我也回房間了，你早點睡覺。”

　　應馳點頭：“好。”

　　石磊和楊璟成幾個房間就在隔壁，徐敬餘和應歡的房間挨著，靠近走廊另一頭，應歡亦步亦趨地走在他身後，直到徐敬餘在房門停下，他回頭看她：“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想問我？”

　　應歡茫然地看他：“沒有啊。”

　　徐敬餘挑眉：“真沒有？”

　　她想了想，還是搖頭。

　　“沒有就算了。”徐敬餘刷卡打開門，轉頭看她，嘴角彎了彎，“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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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歡心沒來由地跳了一下，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半響才小聲說：“晚安。”

　　回到房間，微信響了幾聲，是寢室群發來的。

　　鍾薇薇問：“回到寢室了吧？”

　　應歡把包丟到床上，整個人倒進柔軟的大床裡，舉著手機回復：“到了。”

　　姜萌：“那個，應歡你記得問哦。”

　　應歡抿了一下唇，看著手機出神，她隱約知道姜萌好像是喜歡徐敬餘，但是……石磊說了，徐敬餘不喜歡別人追他，他剛才拒絕人的樣子，挺冷漠的。

　　姜萌如果真來俱樂部，可能會很慘。

　　她的沉默讓群陷入安靜。

　　在尷尬快逸出屏幕的時候，她回過神來，回了一個“好”。

　　有些事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她如果真去阻止，反而顯得她別有居心了。

　　……

　　9月15日是半決賽，天搏運氣很好，抽到十個進半決賽隊伍裡最弱的一個隊，應歡穿著隊服，跟隊員一起走進休息室，除了應馳，大家神態都比較放松。

　　楊璟成特別貼心地安慰他：“別慌，打輸了還有敬王和趙靖忠他們在後面罩著，我前面肯定也能打贏，所以你別緊張。”

　　趙靖忠說：“對啊。”

　　應馳狂躁：“誰要你們這種安慰！”

　　徐敬餘輕笑出聲，系上戰袍，往應歡旁邊一坐，左手搭到她椅子扶手上。

　　意思很明顯。

　　應歡抬頭看他一眼，默默地按上他的手臂，徐敬餘漫不經心地看著她的手。小姑娘的手生得好看，手指纖細修長，皮膚白皙細嫩，跟他小麥色的皮膚反差很大，那雙手在他手臂上按揉，像彈鋼琴似的養眼。

　　他看向她的臉，“不去安慰安慰小祖宗？”

　　應歡低著頭，聲音軟儒：“已經跟他說過了。”

　　因為69公斤級的報了兩個運動員，所以如果應馳輸了，還有石磊能繼續比賽。

　　應馳當然想打贏比賽，但他參加系統訓練的時間實在太短了，成長沒那麼快，應歡讓他不要著急，以後會更好。應馳自己也明白，盡管緊張，但心態還不錯。

　　徐敬餘喜歡聽她說話，她的聲音總是有些軟儒的味道，聽起來很舒服，也很適合哄人。也怪不得隊裡那群狼人一個個想要她誇了，隨便誇一句都覺得好聽。

　　“徐敬餘你幹嘛又讓我姐按摩！”

　　應馳突然站到他們面前，不爽地看徐敬餘。

　　徐敬餘靠在椅背上，看他一眼：“想。”

　　應馳：“……”

　　他竟然一時沒反應過來。

　　應歡動作頓了頓，轉頭看他，徐敬餘收回手，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指，嘖了聲，“行了，把你姐還給你。”話說完，轉身走了。

　　應馳皺了皺眉，看向應歡：“姐，你別被他欺負了，他有專門的理療按摩師的，幹嘛還來奴役你，你下次直接拒絕，不要怕他。”

　　應歡忍不住彎彎嘴角：“好，我知道，你別擔心。”

　　應馳還是不高興：“雖然他是周總的好朋友，但你也別太慣著他，也別怕他。”

　　應歡：“……好。”

　　不過她覺得應馳的擔心有些多餘。

　　吳起把大家叫去集合，挨個交代了一遍注意事項，比賽時間也快到了。

　　應歡還是坐在隊伍席位中，等到應馳上拳臺後，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徐敬餘低頭看她，實話說：“你緊張也沒用，對方的69公斤級拳手是他們的王牌，石磊都不一定能贏。”

　　應馳十有八九是要輸了。

　　首先體能是個大問題。

　　應歡深吸了口氣，小聲說：“我知道很難，但還是要期待一下奇跡，就算沒有奇跡，我也希望他別被打得太疼。”

　　徐敬餘沉默地看她，目光轉回拳臺上。

第五回 合結束。

　　不出意料，應馳打輸了，還被打得挺慘的，耳根流了不少血，整個人都被打得有些懵了。醫護幫他處理完傷口，應歡不放心，又仔細幫他檢查了一遍，幫他按著腦袋上冰袋，心疼地問：“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應馳已經緩過來了，搖搖頭：“好多了。”

　　他想了想，抬頭看她，認真地說：“姐，你以後別找拳擊手做男朋友，不然以後你還得多操一份心，太難受了。”

　　應歡看他被打得慘，心軟得厲害，他說什麼她都答應，點頭說：“好。”

　　徐敬餘忽然轉頭看她一眼。

　　應歡沒發現。

　　晚上十二點，比賽結束，天博順利進入總決賽。

　　應歡收拾好醫藥箱，往觀眾席上看了一眼，鍾薇薇她們還坐在那裡，她忽然想起姜萌讓她幫問的事。

　　周柏顥還在贊助商席那邊跟人說話。

　　她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要問誰，最後把目光放在徐敬餘身上，她靠過去，小聲問：“哎徐敬餘，我想問你一個事情。”

　　徐敬餘拎著水瓶，灌了幾口水，低頭看她，“什麼？”

　　“俱樂部一般最多需要幾個醫護？”

　　“最多的時候，三個吧。”

　　三個嗎？

　　現在就她跟韓醫生，那就是以後可能也會招人。

　　應歡抿了下唇，不自覺地又往他那邊靠，小聲問：“那如果我同學想來做兼職的話，可以嗎？”

　　徐敬餘頓了一下，把空水瓶扔給來收垃圾的阿姨，漫不經心地問：“你同學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嗯？”應歡有些茫然，“什麼過人之處？”

　　“比如……”他衝她身上點點，嘴角翹了翹，低頭在她耳邊低語，“有你會哄人嗎？”

　　應歡：“……”

　　應歡覺得他靠得太近了，耳朵有些痒，低頭縮了縮肩膀，呼吸都慢了半拍，“沒有吧……”

　　姜萌有些大小姐脾氣，在寢室裡，連林思羽都懶得跟她吵，讓她哄人可能比較難。

　　“沒有那你問什麼？不招。”

　　“……”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後，徐敬餘和應小歡結婚當天，應小歡特別叮囑：“接親的時候你不要把我家門弄壞了啊，不要跟應馳硬來，多給紅包就可以了。”

　　徐敬餘：“嗯。你確定他很稀罕紅包？”

　　應小歡：“特別喜歡。”

　　徐敬餘陷入沉思，半響，說：“你早幾年告訴我就好了，當年可以用紅包收買他。”

　　應小歡：“……”

　　當年是當年，當年可不一定能收買……

第26章

　　應歡沉默了好幾秒, 還是覺得徐敬餘邏輯有問題, 她忍不住問：“俱樂部招人的標準是要會哄人嗎？”

　　“以前不是, 現在是。”徐敬餘往石磊他們那邊揚揚下巴, “你去問問他們，願不願意換個小醫生。”

　　應歡糾正他：“不是換，是招。”

　　徐敬餘低頭睨她, 正好石磊往這邊走, 他隨手抓住人的衣領, 淡淡地問：“小醫生問你們，你們想不想多招個醫護？”

　　石磊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為什麼要多招？周總說的嗎？我覺得完全沒必要啊, 韓醫生和小醫生就夠了。”他說了一大串, 沒完沒了, 又看向應歡，“那多招的那個漂亮嗎？”

　　應歡有些懵，但還是點頭：“漂亮。”

　　楊璟成湊過來：“比你會勸架嗎？比你會哄人嗎？”

　　趙靖忠：“會給我們點贊嗎？”

　　應歡：“……”

　　陳森然聽著他們的話，往這邊看了一眼，眼神冷漠。

　　徐敬餘松開石磊，跟著隊伍往前走，高大的身形擋在應歡前面，笑得懶懶散散：“想多了，小醫生這種，是千古難遇。”

　　千古難遇……

　　應歡徹底無語了，開玩笑也要有個度, 她忍不住伸手戳他的腰：“我又不是古董！”

　　徐敬餘僵了一下，差點兒跳起來，回頭看她：“別亂戳我。”

　　他語氣有些嚴肅，應歡表情微僵，低下頭，小聲說：“讓你說我是古董。”

　　“沒怪你，你戳到我痒處了。”她剛才正好戳到腰窩上了，徐敬餘那地方怕痒得很，他看著她，低笑出聲，“你比古董值錢，行了吧？”

　　應歡愣住，有些呆愣地看著他。

　　石磊湊過來，大笑說：“對對對，比古董值錢，現在像你這樣的小姑娘不多了。”

　　這些人的比喻真是……

　　應歡心底剛升起的那一絲旖旎瞬間消散了，正好這時手機響了，鍾薇薇打電話來說：“我看你一時半會也走不開，我們先回酒店了，你明天記得來找我們。”

　　半決賽結束，明天她們該返校了，鍾薇薇一起買了動車票，四個人一起回去。

　　應歡說：“好。”

　　第二天早上，應歡拖著行李箱出門，應馳等在門外，接過她的行李和包，“姐，我送你過去。”

　　應歡看他臉上的傷還沒怎麼好，又把東西拿了回來，皺眉說：“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徐敬餘拿著手機從房間出來，看向他們，交代了句：“你在門口等吧，我讓她下去。”他掛斷電話，看向應歡，“我跟司機說了一聲，讓他送你們去車站。”

　　走廊盡頭，周柏顥慢悠悠地走過來，看向應歡：“去車站？正好我有事出去，順便送你。”

　　應歡猶豫了一下。

　　徐敬餘瞥了眼周柏顥，淡淡地說：“她們四個人，你的車後排坐四個嫌擠。”

　　周柏顥微笑：“老李不舒服，我今天自己開車。”他直接拿過應歡的行李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