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書名:濯枝 字數:2823 更新時間:2024-11-13 15:16:28

  車裡光線晦暗。


  程濯聞到她臉上的香氣,呼吸一下子湧起來,扯下她的兩隻手,細腕並在一處攥著。


  她重新陷進駕駛座裡,一道攝人心魄的黑影隨之覆來,強勢地擋住車前的所有光景。


  下一秒,他俯身,攫取她全部的呼吸。


  “嗚——”


  孟聽枝低嚀了一聲,下颌被人輕捏住,他欺上來,燙人耳尖的話在她唇瓣上若即若離。


  “張嘴,教你呢,學不學?”


  她毫無接吻經驗,剛剛那一吻叫她幾近暈眩。


  這會兒忍住生理性的羞恥,默默松開齒關,輕抬了一點下巴應和,任他長驅直入的侵佔。


  孟聽枝懷疑他聽不得拒絕。


  車內氣溫逐漸升高,他手掌落在她僵挺的腰脊上,一下比一下重,似要揉碎她一身情海欲波中的生澀骨頭。


  她怕痒,腰酥得不行。


  毫無章法在他懷裡躲,嚶哼了一聲不要,“這麼重”還沒說出來,這人就跟吻瘋了一樣,開始用啃的了。


  車子裡除了交錯喘息,隻剩一聲含糊不清的“程濯”。


  最後還是司機打電話來,說到了,程濯才放過她,鼻尖蹭了一下她的鼻尖,手指抹去她唇角一絲盈盈水漬。


  她下車腳都是軟,差點摔倒,被程濯攬了一把。

Advertisement


  軟腰撞在勁臂上,他勾住手,在她耳邊笑,像在評價剛剛實戰教學她的表現。


  “不太聰明。”


  “……”


  她咬緊槽牙,又氣又羞。


  車子都開出金霖路了,春華大道的燈帶如流星飛矢,她望著窗,還是沒憋住初入情場的反骨,低聲把責任丟出去:“是你教的不好……”


  孟聽枝為這句話付出的代價是,在望府西京的停車場裡被人吻到喘不過氣,手指混亂間抓住車窗玻璃的邊緣,指尖留下幾點熱霧氣,小巧關節緊攥出一片白。


  最後,求饒似的喊了羞恥至極的一句“程老師好棒”。


  程老師要確認她這話是否違心,在孟聽枝再三保證,絕對真心實意的情況下,才大發慈悲摸到她腰邊。


  無名指按下紅色鍵。


  “咔”一聲,安全帶從她胸前簌簌收回。


  車裡很暗,他們在無聲昏昧中對視。


  程濯的拇指慢慢撫過她唇間,之前酒吧裡的所有不愉快,還有更久前的不愉快,都好像不知不覺就散了。


  她不知道情人間是否都是這樣,那些付於唇齒的蒼白措辭,靈魂與肢體更善於溝通。


  她得了一堂幹貨滿滿的接吻課。


  程老師看起來也很有愉色。


  進了車庫電梯,失重感一瞬騰起,孟聽枝晃一下,被扶住腰,他像個言傳身受的好老師,折頸,近得幾乎要抵她的額頭,說下次再教。


  她下意識揚起頭問:“那你教過別人嗎?”


  腦海浮現喬落出現在枕春公館的樣子,她眼底似清水裡蘸開一筆濃墨,漸漸晦澀黯淡。


  程濯見她走神,捏了下她後頸,“沒別人。”


  “真的?”


  被她這麼質疑,程濯手下力道忽的重了,像問錯話的懲罰。


第16章 紅與黑 她才曉得,情之輸字,有多……


  不知道什麼穴道被按到,孟聽枝後頸骨骼一陣酥痛,她低頭伸手去揉,卻被程濯手指勾住,纏在一起。


  電梯空間封閉,他的聲音磁沉悅耳,“問了又不信,問來幹什麼?”


  孟聽枝沉默著。


  電梯到層,他先一步出去,發現拉不動身後的小姑娘。


  “那……你還有別的女朋友嗎?起碼……”


  起碼不能當第三者。


  她聲音越發低。


  慢慢朝下墜的下巴,墜到半途被程濯用手指輕抬起。


  孟聽枝被迫抬起頭看他。


  他極為納悶地湊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在默默交匯,似在端詳她的細微神情。


  “別的女朋友?你的意思是,你是那個非別的——”


  “的女朋友?”


  他停頓,冷峻眼梢彎出一點笑。


  孟聽枝高中時代就知道這個人邏輯超強,但是沒想到天才的邏輯是可以兼顧雙商的。


  曾經十四中熱衷學生參加競賽,譚馥橋附近有一個堪稱魔鬼集訓的IMO班,那幾年出了牛人無數。


  程濯高中創下的競賽成績,十四中學子至今都無人能打破,連老師提起他的數學天賦都是一臉贊嘆。


  比那些列出來密密麻麻的獎項,更令人津津樂道的是他當年的一樁傳聞。


  說他在集訓班,試卷旁邊放了一本司湯達的《紅與黑》,他寫題目總是輕松自在,時不時轉筆,看愛情小說卻頻頻皺眉,像看不明白。


  孟聽枝就在電梯外不挪步,猛一下拂開他的手,有點倔。


  眉目間的清柔氣,又叫她倔得較真又可愛。


  “我是說真的!”


  程濯好笑又冤:“孟聽枝,我幹了什麼讓你覺得我是能找兩個女朋友的人?”


  孟聽枝一瞬訝然,呆呆望著他。


  他曲起的食指在她鼻尖輕敲,威脅似的,“給我好好說。”


  這哪兒說得出來。


  她抿唇半天,受著他光是存在就算撩撥的一下又一下招惹。


  “我又不了解你,我看徐先生他……”


  話沒說完,孟聽枝就被他笑得莫名。


  她臉蛋都臊起來了,“你笑什麼?”


  “徐先生?我還想了一會兒誰是徐先生,你可別這麼抬舉人。”


  她解釋,“隻是禮貌……”


  實際上,正解是不熟。


  程濯半開玩笑,“我也不禮貌,你隨我吧,別給他臉。”


  孟聽枝試探地問:“我能隨你嗎?”


  他比她更會試探,手指蹭了蹭她的臉頰,低聲問她:“孟聽枝,你想不想隨我?”


  經常在情感故事裡看到願賭服輸這個詞,心下癱軟這一刻,她才曉得,情之輸字,有多柔腸百結。


  後來,這晚的事不知怎麼傳了出去。


  說程濯動怒在TLu收拾了人,又說程濯新到的一輛車,炭黑全身,酷得要死,沒開兩回,在徐格酒吧外撞殘了。


  程濯在國外的車技,沒見過的也有耳聞,都說不太可能。


  知情人幽幽道:“程公子那天坐的副駕駛,開車的是美院那位。”


  .


  孟聽枝在他的房間裡待到了十二點半。


  期間客房服務來送了夜宵,孟聽枝沒什麼胃口,戳了幾口布丁,放下小勺往陽臺看。


  程濯背對著她在接電話。


  衣擺鼓著風,說的是英文,孟聽枝無心偷聽還是翻譯出了幾個關鍵詞,博物館,畫廊,租借。


  她暑假在家有門禁,即使找了周遊上門約她出門玩,那也是要回家的。


  看了看時間,等他打完電話。


  孟聽枝問:“程濯,我們算和好了嗎?”


  他走過來,手機順手丟在桌面上,勾了一下她的鼻子,“是不是非得拉鉤才算,孟聽枝你幾歲?”


  手機沒關屏,他的屏保是一張色調寡淡的抽象畫。


  孟聽枝躲了一下,皺皺鼻子故意說:“三歲。”


  第一次跟小姑娘這麼相處,還是個有門禁的小姑娘,大半夜把人往外送,他自己也有點莫名。


  酒店安排的車。


  凌晨時分,燈火通明的門廳處人不多,進出的男女都是衣冠楚楚的樣子。


  孟聽枝把車窗降下來,今晚事多,快凌晨兩點了,她臉上有點困意。


  捂著嘴打哈欠,一雙明淨杏眼裡漾著薄薄水光,純得透明。


  他站在車外,垂眼看著,無聲笑了。


  “真三歲。”


  這話帶笑,帶調侃,帶幾分意味不明。


  車子往前開了一截,孟聽枝被那幾分意味不明繞住。


  她遲鈍又憂心地想,是不是……要跟他過夜?


  開出門廳幾十米的車子,忽然停下。


  孟聽枝從車窗裡探出身子,急急地喊了一聲:“程濯。”


  程濯已經走上臺階,聞聲轉過頭。


  她滿臉欲言又止,朝他伸手,像摔地的小孩非得大人抱才能起來的小委屈。


  程濯闲散走過去,她手搭在車窗邊沿上,無措地動了動,被他握住才安分下來。


  “怎麼了?”


  司機就在前座,她避諱著,身子往外探,聲音很小:“以後有機會的,我不是每天都要回家……”


  程濯像聽人逗了個悶子,笑得不行,最後捏了一下孟聽枝的臉,自己都驚訝。


  “我圖你不回家?”


  “那你圖什麼?”


  明明是她底氣不足的一個問題,反倒把程濯問心虛了


  讀書的時候,程濯不偏科,文理都好,這會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想給見色起意找個好點兒的近義詞,老想不起來。


  他真在思考。


  孟聽枝眼睛就擱他身上,生怕他靈光一現說出什麼自己承受不了的話。


  她跟程濯不是同一個圈子的人,但暗窺徐格多年,也知道他們那個圈子的男男女女大概是什麼模式。

熱門推薦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家長認為吃母乳會更聰明。 她兒子都上高中了,她還要每天來學校給兒子哺乳。 我勸她說孩子大了,再喂母乳的話容易對孩子的心理造成負面影響,影響孩子的學業。 她這才同意讓兒子斷奶。 可是後來,她兒子高考成績一般,隻考上了普通一本。 她就恨上了我。"

社恐變社牛

社恐變社牛

婚前,我怯懦地告訴我老公:「我社恐。」 婚後,他緊緊拽著自己的睡衣領子:「你社恐,我看你是社交恐怖分子。」

女性力量

女性力量

"新來的助理剛過實習期轉正。 她籤完勞動合同的第二天就來找我請產假。 她老公拉著她,站在我面前臉上滿是得意。 「林總,這半年產假期間的工資你可得正常給我們發放!」 「否則的話我們就隻能根據勞動合同去起訴了!」 可我根本不吃這一套。 「請假可以!」 「想要錢?沒門!」"

來喜女

來喜女

"飢荒那年,我被一對夫婦所救,他們認我做女。 後來,爹爹官居三品,遷入京都。 城中貴女們笑話我是鄉野丫頭,不善琴棋,粗鄙不堪。 我漲紅著臉,嘴巴張了又張,不知如何解釋。"

殺豬盤

殺豬盤

"上一世,大齡剩女的表姐說她跟高富帥談戀愛了,我卻感到憂慮。 果然,沒兩天她就來向我借錢,說她男朋友有很好的項目投資,便宜我了。"

月微雲轉

月微雲轉

"我與小姐碰見身中媚毒的男人。 小姐為了保全自己,把我推過去給男人解毒。 回府後我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受盡白眼議論,小姐不曾替我分辯半句。 九個月後,太子南下尋找當初的救命恩人。 小姐讓人活生生剖開我的肚子,抱著孩子去冒名頂替。 我在瀕死之際,想方設法將真相告訴了太子。 太子卻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孤需要的是太子妃,而不是丫鬟。」 我含恨而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懷胎五月時。 正值太子的死敵攝政王南下,我捧著肚子找到他。 「皇位,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