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關上暗格的門,甬道內燈光亮起。我順著走出去,看到墨慶在出口接應我。
「最好出國,如果不願意,那就到南方去,離這兒越遠越好。」說罷,他又拿給我一張卡和車鑰匙。
「你呢?」
「我善後。」
看到他緊鎖的眉頭,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你說過,墨家沒有好人,少爺真的會沒事嗎?」
他緩緩點頭:「他運氣一直很好。」
什麼東西能拼上運氣。
墨慶催促我快走,我點點頭。
等他沿著原路返回,我繞道,翻牆,鑽洞,又鑽回甬道。
看到少爺的那一刻,我衝過去撞開圍打他的人。
「少爺!」
他失力,跪下去,重重栽倒在地。這TM根本不是家法,這是殺人。我從沒見過他受什麼傷。這樣得留多少的疤。墨老先生和墨辭新都在。
他們使了個眼神,打人的其中一個保鏢迅速開了一槍。
「墨敘!」
是空包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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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辭新站出來說:「俄羅斯輪盤,用來對付不聽話的孩子。」墨慶在我耳邊輕聲說:「不是真的子彈,頂多皮外傷。」
說完,第二次上膛,那人對準了自己。
仍舊空響。
第三槍,再對著墨敘。我擋上去:「我替他比。」墨辭新神色瞬間閃動,讓我不要多管闲事。
「那你和我比。」
我舉起墨慶給我防身用的武器,對準墨辭新:
「我可以取5顆子彈出來,剩一顆,看看誰先吃到這顆黑棗。」他才作罷,神色異樣,退了一步,讓那個保鏢和我比。
我第三槍,空。
他第四槍,空。
我第五槍,空。
他第六槍,應該收手,墨敘已經贏了。
而那人抬手,繞過我,角度拉高,尋找墨敘的位置。我沒思考,直接上手將槍口轉向,對準他的腿。
扣下。
「砰!」
巨大的聲響和人哀號的聲音。
江明萊發出刺耳的尖叫。
所有人都震驚於,這東西是真的。
墨老先生最先反應過來,給了墨辭新一巴掌:「那是你兒子!」
我走過去,把墨敘扶起來。
人的反應時間是0.15s,這麼近的距離,子彈在0.1—0.2s之間就能打中目標。但凡他和墨敘面對面,不需要歪頭找他的位置。
那少爺必死無疑。
他蒼涼地笑了笑:「爸,你真可笑。」
20
墨慶從桌上拿了份親子鑑定給墨老先生。
想必他早就在墨辭新的口中聽到他那個天才私生子的名字了。
甚至下意識,跟著墨辭新的節奏,認為長孫廢了,可以扶一個聽話的孫子上去。
但墨辭新被騙了。
這是少爺去世母親的傑作。
墨辭新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給別人養孩子開心嗎?
「為了那些私生子,把我扔進蛇窟開心嗎!」還有無數個變態懲罰的瞬間。他不知道墨辭新的心情是怎樣的。隻知道這個家裡,的確沒一個正常人。
墨老先生怕他玩物喪志,會不斷投放他可能感興趣的東西。見他上癮,然後毀掉。
他說,繼承者是冷血的,沒有偏愛,珍視之物,除了權力地位。我扶著少爺,怒瞪墨家那群假悍惺的東西。
「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他略略偏頭。
我看向他,認真道:「你是好東西。」
「我累了,滾吧。」
墨慶很給力,把我剛才背的那份文件找到。他看到上面的水漬,愣了愣,還是展示出去。他夠能力接管墨家。
「爺爺,爸,歡迎成為我的——座上賓。」
他會好好招待自己所謂的親人。
讓他們頤養天年。
他受夠了這種隨時會被剝奪所愛的日子。
而他的蠢狗狗,樂呵呵地,被打也不在乎。
問他疼不疼,還傻乎乎搖頭。
他很在平。
那些天,墨家挾著傻狗性命,測試他的順從度。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毀了他們。他的人,他自己都沒舍得碰。
21
我帶墨敘到三樓客房休息。他察覺安全時,才敢倒下。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
墨敘將腦袋擱在我肩膀上,胸腔大幅起伏。
我脖子上傳來溫溫熱熱的觸感,聽到墨敘小聲的啜泣,我才察覺他在哭。他這種人也會哭?
我斜下去,再仰起看他:「真哭啦?」
他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沉澱良久,才說:「剛才要是你沒躲開,怎麼辦。「給你準備那麼多錢,不知道回來送死幹什麼?」我笑得很肆無忌憚:「少爺,我以為你沒感情呢。」他冷哼了聲:「我現在覺得,沒感情的是你。」
「我情深義重啊,我可有感情了。」
他將我擁得很緊。
很快,我察覺到他的欲望。
「禽獸,你TM都要死了,還想這事兒!」
他輕輕哼笑:「那就更要想了,免得當餓死鬼。」他往前靠,我往後倒。少爺沒了支撐,摔在地上。
他的笑和往常不一樣,今天有了生機,明朗起來。「阿昭,你應該幫我處理傷口了。」
我把他背進去。
「你自己來。」
他抄著手,往後倚靠,漫不經心:「放心,我不動你。」我才咬咬牙幫他處理。
「江明萊給你多少錢?」
「二百萬。
他踩了踩我:「這麼點錢都惦記,說出去別人以為我破產了。」我憤怒:「你的錢又不是我的錢!我一個打工仔,掙點錢怎麼了?」「想讓我的錢變成你的嗎?」他問。我睜大眼睛,和他同時說話。
我:「少爺你是要死了把遺產留給我嗎?」他:「親我,再說點好聽的。」
他沉默了。
我咂吧嘴唇:「我還說可以拜你為義父呢。」
他湊上來,用牙齒重重廝磨我的耳垂,我聽到他呼吸很重,聲調很輕:
「傻子,給我當老婆,連我都是你的。」
這不好吧。
我隻想要錢,不想要他這個蠻牛。
22
他人篇:
作為墨敘的心理醫生,我看著他長大。
從一個冷血的小怪物,變成一頭冷血殘酷的野獸。主要他這人,有種活著也行死了也行的美感。每次給他治療,我自己都要先吃三顆靜心丸。他來的時候,就像走來了一具詐屍的屍體。但有一次,他竟然露出了詭異的笑。我小心翼翼問:「破產了?」
他抬眼,我從沒見過那麼亮晶晶的眼神。「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怎麼辦?」
我:...!
這倒是難倒我了,我TM是個單身狗!
「你竟然,喜歡上人了?」
「對呀,」他低下頭暗暗地笑,「是挺想上他的。」我連忙制止他這種齷齒足的想法。
「別強制,老婆容易跑。」
他面露期待,握住我的手:「大師,幫幫我!你怎麼知道我老婆剛跑過一回。」
我很無語。
但是又覺得,拿了他那麼多錢,因為他的抗拒,治療沒好轉。這是個好機會。
我佯裝身經百戰,淡淡道:「這你就問對人了。
「依我所見,你要投其所好,他喜歡什麼,你就給他什麼。」他深以為然。
下一回來的時候,還提了把刀。刀是用來宰我的。
「他攢夠錢,竟然連夜跑了!庸醫!」
我伸開五指制止他:「你這種殘暴的性格,誰見了都怕啊。」還好我吃了五顆靜心丸,不然得嚇死。
他又端坐著,自言自語:「他說得對,我太暴躁了,我得改。」我頭頂一個大大的問號。給他治療千百遍,他紋絲不動。
結果人家罵他一句,他就開始反思了。
可惡。
不過我就從那件事開始發現,他偏執歸偏執,其實是個戀愛腦重度選手。有時候他會感慨他們第一次見面。
「他跳河裡砸死了一條魚,我們倆雖然第一次不認識,但他從家裡偷了調料,我們在河邊烤魚吃。」
我問:「他為什麼跳河裡?」
他沒回答,別人是因為救他,才跳下去的。墨敘不止跳過一次。
家裡到處是眼線,能及時救回來,他竟然跑到外面去跳。
「我每天都去那條河找他。他經常被他媽媽打,他會問,為什麼母親要這麼對待自己的孩子。
「我調查過,他爸騙婚,生了兩個孩子,哥哥是爸媽的結合,他自己,其實是小三的基因做的試管。當時他爸和小三從火場跑出來,出了車禍,他爸當場死亡,小三想搶孩子,沒憑證,根本打不了官司。
「他媽把大孩子送養到好人家,把他留下,隻是想泄憤。
「我沒跟顧昭說這些,我隻想挨著他,和他一起玩,後來你知道的。」他被墨家送去國外,去人格化訓練,真正成為頭號繼承人。
他回國後,我那次見他,覺得像看到一頭偽裝成人類的野獸。還好,他說在他失控之前,又碰到救星。
「但是我好像又要失控了。」
他患得患失,擔驚受怕,因為那人好像察覺不到墨敘的心意,隻覺得他是拿捏蝼蟻的上位者,總是退縮,總是想逃離。
我看他頹喪掩面,輕聲說:「我想讓他管著我,他讓我不要打架,我會聽的,他說喝太多酒不好,我也就不喝了。
「但他沒發現他能管著我,整天傻乎乎的,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我拍了拍桌子。
「你這狀態太浮躁,攻略得一步一步來,老婆不是那麼好找的。」他躺下去,選了最貴的一個套餐。
嘻嘻,賺錢錢。
我開始給他催眠,收尾的時候,我問了幾個關於他心意的問題。他正常得有點太不正常了。
我得看看是愛還是偏執的佔有欲。不然像以前,他非說自己得病,愛上了一幢樓。
結果TM的,他把那幢樓收購了,病就好了。強烈的佔物欲不是愛。
「如果顧昭有一天回應了,你想做什麼?」
「上他。」
言簡意赅,我咳了咳。
「這個,如果分開來說,你精神層面上,對他什麼想法?」
「上他。」
我懷疑他就是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
「你能不能分開來講,愛他和那個他不一樣。」
「為什麼要分開,我可以一邊愛他一邊上他。」
「你個禽獸,沒救了!」
我壓住脾氣,「如果他不願意怎麼辦?」
「等他願意。」
好吧,不是那麼禽獸。
「如果他一直不願意呢?」
「一直等,不過我覺得我的服務現在是突飛猛進了,他每次都臉紅,我覺得他遲早會信任我...!
「打住,再說我執照要被吊銷了。」
23
墨敘篇:
TMD,自從應酬多起來,天天有人勾引我。顧昭他個傻子,都不管!我也不管,我要主動。
陳醫生說,適當的情話有利於增進愛侶情趣。
我問顧昭:「小貓怎麼叫?」
他試探回:「喵喵?」
「小羊怎麼叫?」
「咩咩?你搞咩啊?」
我自言自語:「小狗怎麼叫?老婆大人你又忘記給我拴狗繩了。」
他扶額:「少爺你怎麼變這麼土了。」
我就土,我樂意。
合作方在外面敲門。
自從發現我性取向,連男的都給我送。我仰頭,用手指點點脖子。
顧昭嘆氣,俯身蜻蜓點水,唇碰到我的喉結上,說:「狗繩。」
我覺得不夠,但那群人已經擠進來了。
我隻好低聲說:「今天的繩拴得不牢實,回去重新拴,姑且由我自己來對抗這狂風驟雨吧。」
清純男大想湊近。
我:「我有密集恐懼症,不能接近心眼子多的人。」
波浪卷好像身上有那個跳蚤,在我身旁動來動去。
「你知道西湖龍井多好喝嗎?就是你這樣的,不過我不喜歡喝。」白裙子湊到我耳邊說情話。
「墨總,人家隻認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哼了一聲:「純愛都是小孩子的把戲,我們這個年紀,應該更喜歡純金。」漁網上衣男想順勢跌我懷裡。
我一個肘擊再加一巴掌。
「建議大家多掌握一門語言,比如手語,被為難的時候可以比畫兩下讓自己冷靜,冷靜不下來的時候,可以扇對方一耳光。」
出門在外,男孩子要保護好自己。
回了家,我會一遍一遍問顧昭。
「今天我乖不乖?」
「乖。」他的聲音破碎不堪。
「狗狗,你得管著我呀。」
「你都不管我。」
顧昭:「神經病,我管不管你,你都要這樣……慢……慢點.
「顧昭,今天我乖不乖?」「乖…你TM是狗啊…」
亂咬人。
少爺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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