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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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儘快完成任務。」
她一定要盯緊葉洛,看她跟著自己到底來這山上做什麼。
葉洛見穆晴嵐一如既往窩囊瑟縮的樣子,以為提起她那醜八怪娘,她是怕了。
於是第二天,穆晴嵐再次求見霍珏。
她嫁進來已經第四天了,霍珏還是不肯見她,否則她也不會出那種下策。
這一大早的,她在雪松院外面站了許久,曲雙那個傻憨子出來,還是硬邦邦地讓她走。
「穆小姐,恕我直言,你與少掌門並未曾拜堂成親,便是……」曲雙一頓,看向穆晴嵐身邊的葉洛和其他兩個侍女,便沒有再說下去。
曲雙實在是覺得穆家的小姐不知死活,她都在宿霜閣待了四天了,傀儡蠱肯定已經壓制住了。
她若是但凡有點腦子,該知道離開才是最好的,留在這各方傾軋的天元劍派,若是當真動了法器,能落到什麼好?
可是這穆小姐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看來不僅僅是被蠱蟲控制,她本人也想伺機竊取本派法器!
門中現在無人可用,兩位長老外加朝廷駐紮的衛兵全都虎視眈眈,前兩日又出現了繭魂境修士靈降的事情,實在是再不能更亂了。
這時候曲雙根本沒什麼好氣應付這不識好歹的穆家小姐。
虎著臉道:「還請穆小姐回去,或是下山也無妨,門中事物繁重,少掌門心力交瘁臥病在床,恕不能接見穆小姐!」
穆晴嵐巴巴看著雪松院的方向,被曲雙說得重了,也根本不在意,隻是擔憂道:「霍郎他,又病了?」
「是。」曲雙搪塞,「還請穆小姐回去。」
穆晴嵐隻得帶著人回去,心裡擔憂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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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霜閣,葉洛在穆晴嵐身邊出謀劃策:「雪松院的弟子不多,你不如盯著曲雙不在的時候,闖進去。」
「反正你是霍珏名義上的妻子,見他心切誰又能怪罪你?而且霍珏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你大可以搶奪,到時候我們立刻下山……」
葉洛說到這裡,忽然感覺渾身一冷。
穆晴嵐笑吟吟看著她,心裡眨眼間已經想出了不下十幾種讓葉洛也廢一廢的辦法。
葉洛說的沒錯,霍珏身邊現在就是這種四面楚歌的狀況,他本人更是連動也不能動,視物不能,還不是任人欺凌?
可穆晴嵐怎麼可能欺負霍珏,她要追求他呢!
霍珏那種天生冷清的性子,嫉惡如仇,她敢仗勢作惡,霍珏就肯定不會喜歡她了!
她好容易機關算盡來了雪松山,決不能毀了這絕好的機會。
等到兩個人生米煮成熟飯,多煮上那麼幾回,最好再大了肚子,霍珏那麼有責任心,到時候就算知道她……想來也隻會羞惱地把她藏起來。
穆晴嵐想到要被他藏起來,就渾身激動得微微顫抖。
到時候他會不會綁著自己?
他肯定會一邊冷著臉,一邊又不忍地說:「別亂跑,我護著你。」
葉洛見穆晴嵐笑得越來越詭異,搓了下手臂,皺眉道:「你笑什麼。」
穆晴嵐美好的設想被打碎,回神收斂情緒。
柔柔弱弱道:「別急嘛,我晚點再去雪松院外面站一次,少掌門心腸軟,我多站站他說不定就見我了。」
葉洛被穆晴嵐窩囊的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也沒有逼迫穆晴嵐硬闖雪松院。
晚間的時候,穆晴嵐果然又去雪松院外面站著了。
她換了一身淡青色夾襖,襯的烏髮如瀑,唇如朱果,站在寥落枯冷的雪松院外,像一抹誤入冬日的春情。
她在外面站著求見,曲雙不勝其煩,一整天和少掌門還沒能琢磨出個避免被靈降的章程,結果這穆家小姐欲要偷盜法器的狼子野心都不遮掩一下了嗎!
「怎麼辦,她的傀儡股應當被壓制住了,宿霜閣的陣法都好好的呢,」曲雙問霍珏,「可她不肯下山,少掌門與她並未成婚,她強留下來,還非要見你,定是所圖不小!」
霍珏沉默,他肚子疼。
準確說是靈府疼。
疼已經是常態了,自從靈府破碎之後,他就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著這種疼痛。
但是……前兩天因為被灌了不知道什麼東西,靈力竟然短暫凝滯在內府,壓制住了這種疼痛。
可他內府到底無法留存住那靈力,已經緩慢散得差不多了,疼痛自然就回來了。
霍珏白著臉,面上覆著紗,像一尊將崩得玉山。
許久才道:「不見,請回去。」
頓了頓又說:「私下裡讓弟子避開她的侍女,給她壓制傀儡蠱的藥物。」
霍珏都到這份兒上了,自顧不暇,竟然還能顧念著穆晴嵐大概是因為被侍女挾制威脅,才不下山,加上傀儡蠱被壓制,到底沒有徹底解決,想她是怕。
在曲雙要出門的時候,動了動蒼白的唇,周全吩咐:「若她肯下山,派兩個弟子牽一匹御風馬給她騎,護送她下山。」
「可院中可用的弟子本就不多,御風馬也就隻剩下幾匹,」曲雙道,「少掌門,我們現在自顧不……」
霍珏轉頭向曲雙方向,微微蹙眉,曲雙立刻閉嘴,領命去院外打發穆晴嵐。
穆晴嵐很乖地回去宿霜閣,然後夜半三更的,又跑回了雪松院外面。
她不能硬闖,會引起弟子戒備,不能再附身雪松院弟子,霍珏會擔心弟子安危,會設法再和她對抗。
思來想去,穆晴嵐悄無聲息貼上了霍珏窗外的那棵雪松大樹,而後隱匿氣息,整個融入。
與此同時,深深紮根底下的雪松樹根,悄無聲息被催動,爬向霍珏的屋子下方。
穆晴嵐實在是擔心霍珏身體,知道他靈府疼,她有辦法緩解他的疼痛,於是她自認想了個絕妙的辦法。
她催動樹根悄無聲息從地下和窗戶爬到了霍珏的屋子,一根樹根捅破窗戶之後,「看」到霍珏在睡覺。
他皺著眉,很不安穩的樣子。
穆晴嵐頓時心疼的樹根都抖了。
因為她操縱的這棵雪松樹的樹根經年生長在雪松山,早就和這雪松院的陣法融為一體,氣息不斥,因此她順利突破了霍珏在屋子裡設下的陣法。
然後窸窸窣窣,破地而出,從四面八方,爬向霍珏的床鋪。
一群樹根之中混著一根翠色的藤蔓露出來,屋子裡頓時瀰漫出了草木香氣。
睡夢中五感消退不如凡人的霍珏沒有醒。
穆晴嵐自作聰明,把藤蔓湊近霍珏唇邊。
然後操縱藤蔓一折,晶瑩的,散發著幽綠光亮的汁水便順著霍珏唇縫滴了進去。
她還自認這樣萬無一失。
可冰涼馨香的汁水入口,睡覺睡死的莊稼漢子怕是也要被驚醒,尤其霍珏內府劇痛,能打盹一時片刻已經是奢求。
他猛地睜眼——但是什麼都看不見。
空氣中濃鬱的草木清香,讓霍珏立刻意識到——那個人又來了!
霍珏這一次難得,沒有什麼毛骨悚然的畏懼。
大概是因為他打算孤注一擲玉石俱焚,結果對方受傷也不惱,還給他做餅吃的原因吧……
反正霍珏正要撐著手臂起來,好好和這個不知是何方神聖的人聊一聊,詢問出這個人的真實目的。
結果已經化作樹根和藤蔓的穆晴嵐一「看」見霍珏醒了,頓時心慌了。
霍珏生長在仙山,承的是仙門正統,這種非人手段,霍珏該是最厭惡的!
穆晴嵐下意識想要跑,可是她還沒給霍珏減輕痛苦,不能就這麼走了,他睡著的樣子好惹人心疼。
穆晴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操縱樹藤,迅速攀爬上床,自四角捆上了霍珏手腳甚至是脖頸,將他密密實實拉回了床上。
眨眼之間被扯得四肢大張五花大綁的霍珏:「……」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啊!
穆晴嵐也知道自己的方式太爛了,心裡埋怨霍珏不見她。
早跟她好了,兩個人雙修就能讓他內府穩固,結果非要逼她出此下策。
本著速戰速決的想法,穆晴嵐把那翠色的,飽含汁水的藤蔓,直接勒進了霍珏嘴裡,逼著他喝。
霍珏臉上白紗掉了,瞪著灰濛濛的大眼睛,害怕極了。
而且……他蒼白的臉上,竟然因為羞惱久違有了血色。
第8章抓住
霍珏被捆住之後,手指觸碰到了粗壯潮溼的樹根,就立刻想到了一種妖物——樹妖!
霍珏雖然是個表裡如一的君子,但是他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他隻在曾經剿滅的樹妖的洞裡,才見過被樹妖這樣捆著吸取精血的凡人男子。
那些男子們個個被吸得像枯木,卻還竟然被樹妖溫養著苟延殘喘。
當時霍珏帶去歷練的弟子們,雖然制服了樹妖,可那些人救下來之後,卻沒法將他們從山中帶出。
因為他們的骨血已經和大樹長在一起,斷了紮根在他們身體裡的樹藤,他們就會像失去根系的植物一樣,迅速乾癟死去。
而且樹妖還幻化成女子與他們日日歡好,有些剛被抓進去的得救後,明明溫養一些時間就能恢復,卻歇斯底裡地不肯走,還說霍珏他們,殺了他心愛的娘子。
說他這輩子沒有過過那麼舒爽的日子。
那是霍珏第一次知道,狐狸精之外的吸取人精血的妖物,竟然還能是一棵樹。
到最後霍珏殘忍地告訴那個人,他的好娘子抓了不止他一個男人,都是吸乾就做了肥料,而且樹妖本無性別,甚至連個女子都不是,都是按照男子喜好幻化的幻像罷了。
那男子還是執迷不悟,最終被霍珏一掌在靈臺扣了清心破妄咒,他才看清於他日日相好的絕美娘子,是一堆枯藤的事實。
霍珏心中狂瀾翻湧,他想到了這些天聞到的草木香氣,想到了被佔據身體卻並未受傷的曲雙……還有明明看似修為很強,卻並沒有搶奪法器,反倒多番糾纏他的「高人」。
頓時更是面上被潑了血一樣紅得裡外通透,難道他碰到了如當初歷練的時候一樣的Yin.邪樹妖?!
可這雪松山上大陣重重,妖物如何能夠穿透陣法進入山中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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