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書名:荒腔 字數:2791 更新時間:2024-11-21 10:11:41

字體大小:

16 18 20 22 24 26 28

  若不是他的表臺琳琅滿目,不曉得原來他有佳麗三千。


  “你確定嗎?”


  沈弗崢將那隻表抽出來,微微斂眼皮,頷首說:“確定。”


  “去年三十歲生日,我媽送的。我還不至於不孝到這都不記得。”


  忽然提到他去年的三十歲生日,別說禮物了,當時他們之間連聯系都沒有。


  他生日那天,旁巍助理來京舞,把那幅佛頭青的牡丹圖還給她,那晚是京市十月末,冷風凜凜,好似吹散所有心熱。


  那一刻,她是真的覺得,她和沈弗崢之間再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聯系了。


  想著沈弗崢說這個月還有一份禮物要補給她,鍾彌一時不好意思:“你生日,我什麼也沒送給你……”


  她光腳,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讓沈弗崢得一直低頭跟她說話。她一垂眼睫,又像要藏住自己,看不清她,會讓沈弗崢漸漸生起不舒服。


  沈弗崢掐她的腰,將人抱到島臺上坐著,自己站在她兩腿之間。


  終於換成他稍抬下颌,仰視的角度。


  她也藏不住自己,隻能與他對視。


  沈弗崢說:“你送了。”


  手指不小心碰到他放置一邊的高腳杯,暗紅液體震動,又從透明杯壁上一層層淅下淡淡緋色。


  鍾彌茫然不解。


  “我送你什麼了?”

Advertisement


  一旁的落地鏡子裡,照出他傾身靠近的高大身影,鍾彌手撐在冰涼島臺上,脖頸下意識往後挪兩寸。


  依然與他面孔對面孔。


  甚至聞到他身上洗浴後潮湿的香氣,清清冷冷,又很惑人。


  她有衝動,喉嚨一咽,想去飲他剛剛剩下的半杯酒。


  未來得及動作,先聽見他說。


  “旁巍約你過來,你不肯,你不是送我一刀兩斷了麼?”


  他將她說得好心狠一樣。


  鍾彌手指頭蜷縮起來,頓頓地,在光滑的臺面上蹭。


  臺面的冰涼,皮膚的緊繃。


  全傳遞回她的身體裡。


  “我不肯,最後不是也沒斷……”


  沈弗崢撩她耳邊垂落的發絲,碎發勾至耳後,他的手指也就停在她耳後那塊溫溫薄薄的皮膚上。


  拇指落在她臉頰邊,輕輕撫著。


  他說:“本心裡,你不肯,我是很想尊重你的,但沒辦法,我實在——”


  “太喜歡。”


  那時候,他跟鍾彌的聊天記錄就寥寥幾條,手指一劃,就能看到她發給他的第一條信息,是一張夜色裡的素顏自拍。


  反反復復看,把這張由像素構成的圖片看到失真。


  最後發現自己不能接受這種失真。


  本碩幾年的哲學都白讀了,空居於想象裡的美,他越來越沒有欣賞力,隻會因為無法握在手裡而逐漸煩躁。


  大概商人做久了,越來越流於俗氣,講究身體力行,越是喜歡的東西,越是要自己握在手裡才滿意。


  這樣才踏實。


  鍾彌有預感今晚會在這裡發生些什麼,但沈弗崢吻上來時,她仍然不自禁心頭發顫。


  周圍太亮了,什麼都看得清。


  那身搭好的西裝溫潤如玉,好似真是他人生裡的一隻提線木偶,替他在外行盡體面事。


  而入夜,便靜靜置於一旁,看著他本尊天性解放,一席深色睡袍未敞開,不遮掩的欲念就已浸滿眼。


  那一身嫩芽似的鵝黃睡裙,薄絲裙邊繡輕盈羽毛,上剝下推,因沒有分量,幾下就被弄得不成形狀。


  後背細嫩的皮膚貼著大理石的臺面,嫌太涼,她縮起肩。


  沈弗崢察覺她皺眉的細微表情,慢下動作,伸手將她撈起來,讓她靠自己的肩。


  那姿勢,一瞬間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了。


  似一種變相的突進。


  仿佛小山谷被勘探到不適宜的深度,一股崩裂的酸直擊靈魂。


  短促的麻,過電一樣,叫人適應不了。


  她想自己退開一點,膝彎卻被掐住,沈弗崢不許她亂動。


  他沉著眉眼,呼吸慢且深,不動聲色地克制,溫柔的吻落在她耳邊,叫她放松一點。


  鍾彌不說話,額頭垂抵在他湿熱頸窩,完全沉進當下的感受裡。


  與臺面分離的後背,大片雪肌,如一張白紙,空等筆墨,候到他貼來的掌心。


  他那隻手溫熱妥帖,仿佛伊甸櫻桃裡寫做鎮紙的南洋淚玉,應改雕一尊神佛菩薩,不宜鎮紙,合該鎮人。


  “不舒服?”


  他沒有停下,鍾彌短促的低音似被迫擦奏春曲,彈撥不止,斷斷續續。


  “腿有點酸。”


  “你能不能快一點?”


  “不是那個快!你再這樣——”


  她將後面說“你再這樣,我明天可能沒辦法上臺”的話悄悄咽了,因為沈弗崢扯來一件白襯衫,鋪在島臺上,讓她舒服側躺。


  五月夜空,雲收雨霽,窗外月華正明。


  她的腳踝從他肩頭脫力離開。


  滑落半截,又被男人的手捉住,輕輕並回她另一條腿上,讓她休息。


  鍾彌抬抬眼皮,亮如白晝的室內,她從鏡子裡看到自己。


  側躺在島臺上,像未脫離母體的純然嬰孩一般蜷縮著,纖細的足尖懸空,餘韻裡的麻沒散去,累到不算累,隻是躺著舒服,懶到手指都不想動。


  玻璃裡射燈的光,盈盈擁蹙上來,她由他的白襯衫裹著護著,似一塊天生地養的珍寶,也由他之手,初初經世。


  沈弗崢系上睡袍出去一趟,除了脖頸有汗,看起來完全一絲不苟,風度翩翩。


  他取來水,喂到鍾彌嘴邊。


  鍾彌緩了緩,給他派活。


  “你不能把那個東西扔在這裡的垃圾桶裡,否則明天早上佣人一收拾就知道了。”


  沈先生很疑惑:“這是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事嗎?”


  鍾彌噎聲:“你——”


  這是衣帽間,就顯得很不正經啊!


  “別人就會知道我們在這裡做了什麼!”


  沈先生聲音淡淡:“做了什麼?”


  鍾彌瞬間急紅臉,再度噎聲,最後幹脆和他一樣沒羞恥,大聲說:“愛啊!”


  聽懂了,沈先生點點頭,以示理解,屈尊降貴去收拾,很體貼拎起一個空空蕩蕩的垃圾袋,一本正經問她:“那你希望別人知道我們在哪裡做過?我現在去送。”


  話落,鍾彌抽自己那條睡裙猛扔過去。


  力小了,要不是他伸手接住,能掉在地上。


  “為老不尊!”


第51章 刀馬旦 無燒寶石


  五一假期前, 章女士就打電話過來問過,先問鍾彌五一假期回不回州市,又問她畢業匯演需不需要家裡人過去參加。


  鍾彌當時說:“媽媽你是不是忘了, 我現在是課外舞蹈班的老師,小朋友放假就是我上班的時候啊, 我當然回不去,我還要上班呢。”


  盡職盡責的話, 聽得章女士欣慰又好笑, 說還真忘了,我們彌彌現在是老師了。


  “那畢業需要家裡人過去嗎?”


  那會兒,沈弗崢剛剛從樓上下來,抽開她對面的椅子入座。


  鍾彌食指虛比在唇上,一個小動作就能叫沈先生收聲靜等的, 整個京市翻過來, 也找不到第二個人。


  整個餐廳,除了鍾彌,像在演默劇, 連佣人上餐都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


  鍾彌說:“不用了, 到時候你跟淑敏姨兩頭折騰也挺麻煩, 現在又是旅遊旺季,戲館應該很忙吧。”


  通話結束, 兩人用餐。


  沈弗崢問鍾彌:“怎麼不讓你媽媽過來, 畢業好歹算件大事。”


  “我媽媽不喜歡京市,我不想她為了我接受她不喜歡的行程, 再說了, 我外公說, 事無大小, 自己覺得重要才算重要,我覺得畢業就畢業嘛,也不是非要家人來見證才能拿到畢業證。”


  “你外公倒是教了你不少道理。”


  鍾彌倏然一笑,探身靠近桌對面的人,神神秘秘說:“我外公還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


  沈弗崢皺起眉。


  印象裡,章載年雖然歲數很大了,但從不是有朽氣的人。


  鍾彌話音一轉,接著講,“這話是男人說的,我外公說,男人的話不能信!”


  沈弗崢失笑一聲,說:“你外公教你的倒都是硬道理。”


  說完,他唇邊的一點笑意也很快斂了,望鍾彌的眼神變得有些深長,聲音也低了幾分,淡淡說,“你是真不信。”


  似誇獎,又似感慨。


  鍾彌當時顧著吃完飯去上班,沒細聽,出門前,照舊抱住沈弗崢脖子,甜甜奉上一個面頰吻。


  畢業匯演這天,京市是個晴天朗日。


  畢業典禮在上午,一眾校領導還要發表講話,儀式一輪接一輪,鍾彌作為學生,早上八點就要到校籤到。


  而作為嘉賓的沈弗崢,隻需要在下午匯演時到場即可。

熱門推薦

你好,男朋友

你好,男朋友

以為校花聽不懂法語,我用法語跟她告白,還叫她女朋友。

不見夏

不見夏

"未婚夫在慈善晚會上和情人卿卿我我,我正要追上去質問,空中突然飄出一行字。 【不必理會,小說裡有名無實的可憐丈夫罷了,作者留他自有妙用。】"

我上北大後姐姐破防了

我上北大後姐姐破防了

"高考結束,姐姐憑借一句「小小北大,拿下拿下」爆紅網絡。 為了維持熱度,她說。 「我從小就被留守鄉下,是奶奶種地把我養大的。 「不像妹妹,能待在爸爸媽媽身邊。」 可留守鄉下的是我。 被奶奶種地養大的也是我。 但全家人卻為了姐姐一起演戲。"

破戒

破戒

京圈突然刮起了佛子、佛媛風。 天天約我蹦迪的閨蜜一夜之間挽起素釵,穿著旗袍,開始坐在禪室裡喝茶。 好幾個熟識的公子哥也總是捻著串,走哪兒盤哪兒。 我很瞧不起這種跟風的行為。 所以閨蜜約我去寺廟聽經的時候,我故意穿了緊身裙,燙了大波浪,塗了大紅唇。 「你信不信,在場聽經的佛子都是假的,我隨便揪一個就能讓他現出原形?」 為了證明給閨蜜看,我順手抓起旁邊聽經的男人,吻了上去。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京圈太子爺,信佛二十年,是真的佛門弟子。 我惹大禍了,連夜跑了。

破繭.

破繭.

"意外有了讀心術,每天聽著穿越女和系統撕逼。 系統:「來一首《長恨歌》冠絕京城。」 穿越女:「剽竊可恥。」"

我在虐文裏發瘋

我在虐文裏發瘋

穿成虐文女主,我靠發瘋躺贏。總裁老 公說我惡心,連他白月光的頭發絲都不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