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書名:飛鳥 字數:2876 更新時間:2024-11-22 17:34:16

  他可能不想坦誠,也或許聽不懂她的意思,腳一伸在她旁邊平躺,沉聲靜氣:“沒打,在樊佑那兒陪練,他給我開工資。”


  黎也沒再問什麼。


  但話聲又不該停在這個節骨眼上,黎也側瞥他,滑到脖子上一排整齊牙印,沒消,穿衣服也遮不住的地方。


  “你今天也去學校?”


  “幹嘛?”他又切換回混不吝的一派作態,“要了我還想搞囚禁?”


  “……”


  分明什麼也沒幹,但那個咬痕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鬼意思,她在給他想解決辦法,指著那說:“要不然你貼兩塊創可貼遮了再出去,就當被揍了。”


  “哦。”他煞有其事地撇了下嘴,“管睡不管理?”


  黎也:“……少犯病。”


  沒聲音了,倆人才覺得好笑,笑著笑著給她嘴角抽痛,裂到了,舌頭疼到嘴唇。


  靠。


  她嫌怨瞪了下靳邵。


  他不明所以地拉她躺回來,身體側立,肘撐枕頭上,捧一邊臉盯著她笑,“還早,再睡會兒。”


  黎也揉了揉眉心,緩過麻痺,摸手機看時間,早五點多,摁滅,扔床頭,她想側著再睡,臂被掐住,身子再翻回去,軟乎落到唇瓣,蜻蜓點水地一下又抽離。


  “……你上癮了?”


  靳邵滿意了,樂著側躺下去,嗯一聲,又覺得倆人隔得太遠,往前挪了挪屁股,同時,黎也也遠離地挪了一下身子,他凝固了。

Advertisement


  她呼吸恢復均勻,這段時間她已經很少再晚睡,不記得昨晚是幾點躺下的,一開始被刺激起的情緒都消磨得激不起波瀾,剛才醒過來,都是被手臂麻醒的。


  黎也不大甘心他睡得那麼香,腦子全在盤算著怎麼整回他,淺淺再深入睡眠,意識渙散的臨界點,又聽見似夢囈的聲音。


  “我想挨著你。”


  其實挨不挨都沒差別,他問這話時,她連他撲在後頸的呼吸都能感覺到,但還是迎著他,精簡答:“挨。”


  他貼上來,下巴輕抵她額頂,“我還想抱你。”


  “……抱。”


  他眼一亮,得寸進尺:“我想親你。”


  “滾。”


  因為嘴張開的幅度不大,聽著像氣音,沒有殺傷力,他視若無睹地親了下她頸邊,她蹙額,“別逼我抽你。”


  他喉嚨沉出一聲笑,乖乖抱著她,閉上眼,勻稱的呼吸交雜,風扇吹著她的發絲撓著他脖頸。


  被叫醒之後他還是困的,但一看見她就好像總有話要說,總有說不完的話,恨不得時間再長一點,清醒的時間再長一點。


  “什麼時候搬回來?”


  黎也沒應。


  靳邵以為她睡著了,沒追問,也安靜。


  她突然動唇,喃喃地說:“會回來。”


  撐著最後一些神志,她還將身子往後,在他胸膛貼了貼,隨後,再也撥不動,在渙然的精神世界沉沉浮浮。


  她感覺不到靳邵抱得更緊了,要把她揉碎進身體的緊,也在她看不見的時間睜過眼,看她瘦俏的身體就這麼毫無防備地縮在他懷裡,像隻收起爪牙的貓,除了柔軟和溫度,沒有別的,毛都是順的。


第46章


  房間的鬧鍾壞了之後黎也就沒去修過, 久而久之她也有自己的生物鍾。起身動靜不大,但靳邵是被驚醒的,她雙腳沒沾地, 就被一把拉住。


  他眼睛睜了又闔, “到點了?”


  “嗯。”


  被挨得緊, 黎也一晚上沒太大伸展空間, 脖子以下都是酸的, 心情卻也難得寬舒。


  世界無聲無息, 陽光也在雲間迂緩地掙揣,拉開簾子就是一片青綠, 她站在窗前瞧樹梢,想, 今年的蟬什麼時候叫。


  回樓上洗漱前朝床上看,那人跟起床氣抗爭不到三秒又焊死在床上了。


  一夜過去,生活安適如常,倆人都很默契地銜接上這一種新奇的相處模式,說變化也變化不大,怎麼形容?黎也洗漱完,背著包下來就知道了。


  靳邵比她利索,起來去廁所刷個牙抹把臉,短袖一套就靠在前臺櫃邊抽煙,他頭發總懶得理, 又多, 不是捋在腦後就是戳眼皮, 有種硬朗的穩練, 指尖敲著櫃臺邊沿,等到她下來, 把煙掐了,提她的包,再扣著後腦勺把她人提過來。


  是這樣,他放開了克制地和她接吻,自然地就像平常呼吸,她沒再躲開,有時迎合,有時煩了掐他的腰讓他松口。玻璃門透明,有車駛過的聲音,倆人分開,開門出去。


  她的背包剛被他架上摩託,又被她自己拿回去,“我騎車去。”


  單車推到他車邊停住,靳邵見她在包裡掏了掏,真撕了兩塊創可貼給他,他不肯接,她手在半空僵著。


  黎也眼神警告,他反倒天不怕地不怕地訕笑:“你想跟我玩地下情?”


  黎也發笑:“你照過鏡子嘛,好看嗎?”


  他堅定且肯定:“好看。”


  “……”


  “那隨你。”她說收就收回去。


  他噎了一下。


  再多的溫存過去,她還是她,沒變化,不會黏膩,也不賣俏,味兒正得不得了。


  -


  孟夏的天亮得快,太陽也趕早,學校調整了夏季課表,時間悄無聲息地往前推,往前順應。


  包子鋪早餐攤都沿街支起來,喇叭聲高亢,單車鈴響成一片。黎也慢蹬多拖了快十分鍾,到靳邵說的千裡香餛飩店,幾張木長桌已經坐了疏疏朗朗的天崗學生,提著裝書袋,炸著毛,焉著腦袋,坐姿怎麼舒服怎麼來,她在門口掃一圈到最靠裡的位置才看到靳邵。


  桌是四人桌,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能拼一起,遠遠就看見他對桌有個女生,似乎認識,黎也走到那桌的途中一直能聽到些瑣細雜事。


  聽雜事的人倒懶散靠椅,冷恹低著眼,手機裡發消息,隻時而動嘴巴回話,側前方的椅子被拉開,方才撩了下眼。


  女生捧著臉喜笑盈腮,“我們班打籃球那群男的都說好久沒見著你了,都以為你不來了呢。”說完這句,她發現靳邵連基本敷衍的“嗯”都不“嗯”一下了,眼睛視向她側邊坐下那人。


  她也看過去,“诶、這——”她剛想說有人,黎也已經掏手機坐下了,抬頭看她一眼,無聲詢問,女生看清黎也,頓時擺擺手:“沒事兒你坐吧。”


  黎也點了下頭,一掃而過靳邵的眼神,看手機裡,他剛發消息問她來了沒,人就在前邊看著她,她還默不作聲地線上回復:【點好了?】


  “點好了。”


  噪雜的環境裡,他這一聲是往高處捏的,尾音落下來,還有點平板的詢問的意思。


  他前邊兩個人都聽愣了下。


  黎也偏頭無意咳一聲,女生左顧右盼,確定他是在問自己,指著不遠處笑回:“啊、我朋友剛去點了,你點的什麼口味呀?”


  剛問完,兩碗滿當當的餛飩從後廚被端出來,直奔這一桌,來人喊聲響亮,一嗓“餛飩來咯”,三個人都轉頭看。


  店老板是個五十多的大嬸,經常吃這裡的都知道,她帶了個二十來歲兒子幫廚,據說是小時候摔壞了腦子,現在大了做不了別的事,沒地方肯要,在店裡傳菜,偶爾還會被人聊笑,隻有大部分學生心腸好,見了他,還會迎合他的白嗓回喊一聲“胖哥”,被他眼熟的都能得到照顧,下回再來,料管夠。


  兩碗招牌的蔥花鮮肉小餛飩,一碗放靳邵面前,盛一碗,胖哥看前邊兩個女生,猶豫不決,最後笑呵呵給靳邵使了個眼色,自信地擺在坐他面前挺久、剛才又喊了他一聲胖哥的女生。


  三人都陷入了凝凍的沉默,他倆隔空對視,女生則看向胖哥,又看向靳邵,懵逼,還有點興頭:“搞錯了吧?給我點了還?”


  靳邵:“……”


  她邊說邊動勺,翻了翻幾顆圓潤飽滿的小餛飩,胖哥拍拍胸脯重回後廚幹活。


  黎也冷臉起來,去接近門口的冰箱櫃,拿兩瓶奶去結賬。一回身,在那個原位置,她對上了女生驚疑的眼神,而靳邵在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碗餛飩也重新擺到了他旁邊。


  這麼一會兒他們說了什麼,值得猜想。


  黎也走回去,另一邊,大概是這個女生的同伴,笑著一步兩蹦到那桌,還未落座,女生一屁股站起,一扯同伴的臂膀,細語呢喃“換個桌換個桌”,同伴先是不解,再看到黎也落座靳邵旁邊,女生使勁朝她打眼色。


  “黎也啊,沒認出來?”


  “啊……”同伴三連回眼看,女生又拉著她小聲低語:“他倆什麼時候關系那麼好了?”


  “他倆一個班的啊。”


  邊尋覓新空位,女生掩著嘴,表情誇張:“關鍵是,都好到一起吃早餐啦?他之前除了那個女朋友,還跟哪個女的吃過?”

熱門推薦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家長認為吃母乳會更聰明。 她兒子都上高中了,她還要每天來學校給兒子哺乳。 我勸她說孩子大了,再喂母乳的話容易對孩子的心理造成負面影響,影響孩子的學業。 她這才同意讓兒子斷奶。 可是後來,她兒子高考成績一般,隻考上了普通一本。 她就恨上了我。"

社恐變社牛

社恐變社牛

婚前,我怯懦地告訴我老公:「我社恐。」 婚後,他緊緊拽著自己的睡衣領子:「你社恐,我看你是社交恐怖分子。」

女性力量

女性力量

"新來的助理剛過實習期轉正。 她籤完勞動合同的第二天就來找我請產假。 她老公拉著她,站在我面前臉上滿是得意。 「林總,這半年產假期間的工資你可得正常給我們發放!」 「否則的話我們就隻能根據勞動合同去起訴了!」 可我根本不吃這一套。 「請假可以!」 「想要錢?沒門!」"

來喜女

來喜女

"飢荒那年,我被一對夫婦所救,他們認我做女。 後來,爹爹官居三品,遷入京都。 城中貴女們笑話我是鄉野丫頭,不善琴棋,粗鄙不堪。 我漲紅著臉,嘴巴張了又張,不知如何解釋。"

殺豬盤

殺豬盤

"上一世,大齡剩女的表姐說她跟高富帥談戀愛了,我卻感到憂慮。 果然,沒兩天她就來向我借錢,說她男朋友有很好的項目投資,便宜我了。"

月微雲轉

月微雲轉

"我與小姐碰見身中媚毒的男人。 小姐為了保全自己,把我推過去給男人解毒。 回府後我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受盡白眼議論,小姐不曾替我分辯半句。 九個月後,太子南下尋找當初的救命恩人。 小姐讓人活生生剖開我的肚子,抱著孩子去冒名頂替。 我在瀕死之際,想方設法將真相告訴了太子。 太子卻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孤需要的是太子妃,而不是丫鬟。」 我含恨而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懷胎五月時。 正值太子的死敵攝政王南下,我捧著肚子找到他。 「皇位,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