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書名:姐姐破案好兇 字數:3517 更新時間:2024-11-27 19:11:33

  隨著兇手手部移動,龍善文的食指帶著血跡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圓在一點鍾方向斷開,沒有完全合上,大概是因為兇手的動作和龍善文的食指出現了短暫的偏差。


  然後,兇手將龍善文的手掌挪到到中間位置,食指停在圓心,兇手做出了下拉的動作,但是龍善文指尖血跡已抹盡。


  兇手有個短暫的停頓,拿起她的手腕,可能是想用她的食指在附近沾染一些鮮血,但是動作停住了,兇手果斷放下了她的手掌。


  霎那間,畫面就像被什麼漩渦吸住,猶如一陣流光慢慢地向中間龜縮,畫面消失了。


  畫面帶來的餘震並不強烈,和以前的畫面相比,這副畫面要輕松一些,至少沒有直抵眼球的血腥。


  但是這種感覺仍然讓孟思期有種短暫的眩暈,她努力站穩,並不想陳傑蓉為她擔憂。


  她又在龍善文的遺體旁停留了會,沒有檢查出更多的信息,或許是剛才的畫面早就充滿了她的腦海,她已經無暇再去探知別的秘密。


  她轉過身準備提出離開時,陳傑蓉的臉上有淡淡的擔憂,看來剛才她的眩暈應該是表露了出來,陳傑蓉沒有直接幫她,但走出停屍房的門後,陳傑蓉拉了拉她的手,“思期,一定要休息好,龍善文的案子也不是急來的。”


  “謝謝蓉姐,我會聽話的。”


  觀察完龍善文的遺體,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孟思期的心裡越發有些沉重,她從辦公室桌上拾起了背包,一步一步走向警局大門,外面陰雲密布,正籠罩在今陽的上空,似乎有一場大雨即將來襲。


  出門的同事有認識她的,對她喊:“小孟,記得帶傘。”


  她本能地點了點頭,跨開小步,朝馬路上走去,走向每天固定等待的公交站臺。


  她突然覺得,她錯了,所有的推斷都錯了!


第69章 [VIP] 密室民宿殺人案(8)


  孟思期從來沒有這樣的無力感, 那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去骨頭的那種感覺。


  她記得這種感覺,那年高考的早上,身為警察的父親本來答應好了送她去考場, 因為突然有命案, 父親將她一個人丟上了出租車。

Advertisement


  一個人坐在出租車內,當時的她開始出現了慌亂,她是被人流推進的考場, 但是那時候腦子一片空白。


  她考砸了,她把所有的怨氣全都發在了父親身上。


  那天晚上, 父親身心疲憊回到家中, 嘴唇幹涸, 像是一天都片水未沾,他一定想象著回家女兒會為他送上一杯熱水, 和他聊起今天的考題。


  然而, 他看到的是,她忽視了他的疲憊, 對他說出了最令人傷心的話:“如果你管不好我,那就讓我走!”


  父親並沒有埋怨, 而是小心翼翼地緩和她的情緒, “都是我的錯,爸爸對不起你, 下次我一定不會這樣, 女兒原諒爸爸好不好。”


  她猛地關上門,將父親的呵護關在門外,她趴在枕頭上哭了, 哭得渾身都在打顫,她覺得父親根本就不會理解她的感受, 每次都是用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來安撫她,但是下次,他依舊會這樣。


  自從父母離異後,母親改嫁,有了新的孩子,沒辦法將她繼續留在身邊,父親承擔了她的撫育,然而每次“犯錯”,他都笑呵呵地對她說:“期期,爸爸就陪著你,不會成家,一直陪著你。”


  她那時候隻覺得他根本就是為了自己,他在警局的時間長久到,已經完全忽視了家,忽視了她,她會故意說上一句:“老孟,你別老說為了我,你就是為了自己,為了你的英雄夢!”


  孟星海淡然一笑,帶著幾分愧意:“英雄夢?又怎比得過……”


  他的話沒有說完,孟思期在他的葬禮上終於補上了這句話,英雄夢哪裡比得上女兒的夢!


  時間匆匆而過,那種無力感又再次回到了孟思期的身上,然而這一次,她沒有發泄的對象,她沒有怨懟的對象,這所有的錯誤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那個特殊的符號,不是龍善文自己在地面上畫下的,那是兇手通過龍善文,有意留下的。


  結合馮少民的話,一個聰明的人絕不會在現場留下畫蛇添足的線索。


  然而這個兇手卻故意留下了線索,他想告訴別人什麼?一定是想通過龍善文傳達一層信息。


  一個可能帶給警方和他人探索新世界的信息。


  丁倩、夏素蘭和孫園園就算再笨,也絕不會在現場留下這種引導別人的信息。


  這個圓,不是孫園園,也不是院子,它有別的含義。


  在畫面裡,兇手並沒有畫完這個符號,因為龍善文手指的血跡幹了,兇手可能想繼續畫下去,但是因為某種原因放棄了。


  孟思期似乎意識到兇手的用意,她的下一筆可能是從圓心開始的向下延伸的一筆。


  也就是說,那根本不是圓,而是比圓更多信息的符號,但是兇手又可能覺得,這些信息足夠了,這個殘缺的符號別的人能讀懂。


  也許丁倩夏素蘭和孫園園都能讀懂,隻是她沒有讀懂。


  兇手很可能不會是丁倩夏素蘭和孫園園,不是她們其中之一,也不會是她們三人。


  但是孟思期卻在沒有任何準確證據的情況下妄下斷論,她以為自己看透了一切,也許是曾經宋辛冉靳亞明童年的故事,被她一次側寫成功,她以為她的判斷力已經很成熟,這一次也可以。


  但是她失誤了,這一切推斷都成了妄斷,她還記得她在二隊面前,在罪案板前,信誓旦旦地說,兇手是她們三人。


  她自信滿滿地走進審訊室,用她的自信和浮於表面的線索,不斷揭露丁倩夏素蘭和孫園園的傷疤,那些她們不願面對的往事,因為她,全部揭露了一遍,即使她們不願意聽,她也要讓她們仔細聽清。


  她們悲痛、絕望、憤怒的反抗依舊歷歷在目,在她的耳畔不斷地響起。


  孟思期覺得她是一個自負的人,她不想成為這樣的人,她不想再次成為那個高考考砸把一切錯誤都推向父親的人。


  天空雷聲不斷,滾滾烏雲終於按捺不住,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頓時將今陽幹燥的地面潑灑得灰塵四起,水霧飛散。


  雨水如箭,射在孟思期的頭上,胸前,全身,頃刻間,她渾身湿透,原本捋在耳背的秀發,也被雨水澆亂,像水蛭貼在她的臉頰。


  可她根本就沒有避雨的動作,她的腦海裡一片混沌,思緒一片混亂,情緒的過山車給她帶來了猛烈的衝擊,將她死死釘在這雨海之中。


  剛才一路,她早已走過了公交車站,她分不清前路回路,更不需要分清,她在雨水中,仿佛覺得輕松了幾許,像是以此來洗刷她的自負。


  即便雨水再大,猛烈擊打著她,想讓她跌倒,她仍舊毅然決然地站立著,任憑清洗。


  “孟思期?”大雨中,一個磁性有力的聲音突然響起。


  孟思期的雨幕前,一個身披雨衣的男人擋在前方,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撥下了雨帽,稜角分明的臉上布滿了雨水,他用手掌輕輕一抹,在她面前露出倔強又擔憂的目光,“為什麼不打傘?”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雨衣脫下,這個過程很快,孟思期仿佛已經全無知覺,任他將雨衣裹在身上。


  路鶴不安地將她上身包住,但是雨水早已浸透了她,雨衣並不能解決什麼,得盡快帶她離開。


  他顧不上一切,握起她的臂膀,“走,和我去避雨。”


  然而孟思期就像失去了什麼,一動不動,路鶴不得不再次抹了一把眼前的雨水,低頭看了看她,雨幕在她的臉上傾瀉,她的睫毛就像無根的野草被衝得凌亂不堪,她眼睛睜著,嘴巴翹著,就像是堵著一口氣,一口誰也無法撫平的氣。


  他再次握住她手臂,想將她拖向屋檐下,可是試了一試,她仍然一動不動。


  然而這一次,他在雨幕中,看到她眼睛紅紅的,淚水和雨水交織在一起,是什麼樣的事情讓她這麼難過?路鶴沒有多想,他兩手撫住她的雙肩,“思期,有什麼事我們避雨再說好嗎?”


  孟思期好像聽見了他的話,眼神裡的光微微向他傾斜,然而就在下一秒,她向下倒去,整個人都坐了下去。


  路鶴猛地抱住了她,抱住了她的雙腋,將她整個人帶了起來,她軟綿綿的,雨水給她增加了無限的重量。


  路鶴再也顧及不了那麼多,和上次火車上那般,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將她腦袋靠近著自己的胸膛,他告訴她:“不要急,馬上帶你去醫院。”


  “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就在路上,孟思期一直在強調,她語氣虛弱,卻又用力。


  路鶴停住了腳步,他向另一個方向衝去,在雨水已經灌成小河的地面上,他踏出了連續不斷的水花,轉眼,他就跑進了一座居民樓,跑進了屋檐下。


  這是五層高的舊樓,離警局四五公裡,每天路鶴從此上下班,他一個人居住於此,早已習慣安靜的生活。


  他住在三樓,抱著孟思期快步跑上樓梯,快速推開門後,一隻臂膀抱著她,一隻手從櫃子裡取幹淨的毛毯,偶爾,他分開雙手時,隻能通過膝蓋頂住孟思期的臀部,以圖讓她不離開自己的身體。


  他的動作很快,毛毯鋪在床上,他安安穩穩將她雨衣脫去,將她整個人放在了毛毯上,雨水頓時湿了一片毛毯,孟思期倒下的那刻拼命地咳嗽了起來,整個身子都在輕顫。


  被涼涼的雨水凍住,這人身體不生病才怪。


  “你還行嗎?我去燒熱水,趕緊洗個澡。”路鶴低聲在她耳邊提醒,但除了她蜷著的顫抖,沒有任何回應。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路鶴連忙取來自己的毛巾,他沒有多餘的新毛巾,拿起孟思期冰冷的手掌,將她的雙手擦拭了一遍。


  將她的額頭和頭頂,臉頰,脖子都擦了一遍,孟思期偶爾咳嗽時,眼神看了他一眼,但是嘴巴依舊緊抿著,像是在防備他的動作。


  忙完這一切,他抬起她的腳腕,脫下她的一隻鞋,脫下襪子,又將她的腳擦幹淨,脫另一隻鞋的時候,他發現孟思期的腳動了一下,但是他沒有管她,繼續脫鞋,脫襪,擦腳。


  等他起身,他發現孟思期閉上了眼睛,不是睡著了,而是故意閉著眼,連胸前的起伏也加劇了。


  不可能再為她擦拭身子,路鶴轉身,拿起水壺燒水,家裡的洗澡設備太慢,需要去外面打熱水,路途較遠。

熱門推薦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家長認為吃母乳會更聰明。 她兒子都上高中了,她還要每天來學校給兒子哺乳。 我勸她說孩子大了,再喂母乳的話容易對孩子的心理造成負面影響,影響孩子的學業。 她這才同意讓兒子斷奶。 可是後來,她兒子高考成績一般,隻考上了普通一本。 她就恨上了我。"

社恐變社牛

社恐變社牛

婚前,我怯懦地告訴我老公:「我社恐。」 婚後,他緊緊拽著自己的睡衣領子:「你社恐,我看你是社交恐怖分子。」

女性力量

女性力量

"新來的助理剛過實習期轉正。 她籤完勞動合同的第二天就來找我請產假。 她老公拉著她,站在我面前臉上滿是得意。 「林總,這半年產假期間的工資你可得正常給我們發放!」 「否則的話我們就隻能根據勞動合同去起訴了!」 可我根本不吃這一套。 「請假可以!」 「想要錢?沒門!」"

來喜女

來喜女

"飢荒那年,我被一對夫婦所救,他們認我做女。 後來,爹爹官居三品,遷入京都。 城中貴女們笑話我是鄉野丫頭,不善琴棋,粗鄙不堪。 我漲紅著臉,嘴巴張了又張,不知如何解釋。"

殺豬盤

殺豬盤

"上一世,大齡剩女的表姐說她跟高富帥談戀愛了,我卻感到憂慮。 果然,沒兩天她就來向我借錢,說她男朋友有很好的項目投資,便宜我了。"

月微雲轉

月微雲轉

"我與小姐碰見身中媚毒的男人。 小姐為了保全自己,把我推過去給男人解毒。 回府後我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受盡白眼議論,小姐不曾替我分辯半句。 九個月後,太子南下尋找當初的救命恩人。 小姐讓人活生生剖開我的肚子,抱著孩子去冒名頂替。 我在瀕死之際,想方設法將真相告訴了太子。 太子卻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孤需要的是太子妃,而不是丫鬟。」 我含恨而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懷胎五月時。 正值太子的死敵攝政王南下,我捧著肚子找到他。 「皇位,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