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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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然不相信,但廠裡把孔曲山籤字的單子都給我們看了,他的籤名和手印不會有假。”
“萬一有人圖財害命,偽造了籤名和手印呢?”孟思期是一個總會存疑的人,她幾乎不假思索就問了出來。
“是,我也懷疑過,”林蜀英抬眼看著她,眼睛裡是凌厲的光芒,“當時有人報過警,可是警察排查過,我記得還有不少警犬在廠子和周邊搜查,可是都沒有發現,那時候,小道消息特別多,很多人都說孔曲山帶著幾十萬逃港了。找不到人,當時警察隻能列為失蹤,我們也隻能相信孔曲山真的逃走了。”
孟思期默默頷首,蒲公英紡織廠的故事似乎補全了一個脈絡,這一切背後到底是什麼樣的真相?也許有人認為,這些真相早已不重要,八年時間足夠淹沒一切。
但曾經經歷過這件事的人,或者他們的後代,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殺死曾在紡織廠頗有名氣的廠花龍善文,來呼喚人們的記憶。
兇手用特殊的符號,將警方的視線帶向了這段復雜又悲傷的時光。
“蜀英姐,你知道孔曲山有後代嗎?他的家在哪?”
林蜀英似乎解讀了孟思期話裡的意思,她欲言又止,片刻才說:“還有一個十歲大的兒子,不過後來廠子倒閉後,母子倆不知道去了哪。”
孟思期離開時,林蜀英還送了一瓶腐乳給她,她很喜歡吃腐乳,就安然接受了。
上車後,她說:“趙雷霆,看來殺害龍善文的嫌疑人找到了。”
第75章 [VIP] 密室民宿殺人案(14)
趙雷霆問:“你不會想說, 兇手是孔曲山的兒子?”
“對,他當時十歲,八年後, 今年正好十八歲。”
“許亮?”趙雷霆眼睛一閃。
浪漫詩民宿的廚師許亮今年就是十八歲, 這是多麼完美的巧合。
“可是他不姓孔?”趙雷霆又疑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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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期也陷入了疑惑,為什麼孔曲山的兒子不姓孔,原來之前一直沒有調查出他的真正身世, 他有父親,而且健在。
除非, 許亮的母親改嫁, 許亮跟著繼父姓, 身份證也全都改了,這個年代個人身份並沒有聯網登記, 信息更改變得容易, 所以許亮十歲以前的人生都被抹去了。
車子開到一個電話亭旁邊,趙雷霆下車給局裡打電話, 剛接上電話,趙雷霆的臉色就變了, 孟思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忍不住就緊張了幾分。
趙雷霆說完這邊調查的情況,放下電話前認真地說:“我知道了, 馮哥你放心吧, 我馬上和思期去趟醫院。”
放下電話,趙雷霆說:“馮哥接的電話,歸向陽昨天晚上被人刺傷, 唐小川正敢去去醫院路上。”
想不到這件事變得復雜了幾許,孟思期不自覺眉頭微皺。
趙雷霆揮了揮手, “我們去和老唐匯合。馮哥說他去帶回許亮,還有民宿的證物。”
“行。”孟思期點頭,如今看來,許亮和歸向陽可能都和這件案子有關,馮少民或許覺得歸向陽那邊也有嫌疑,讓他們前去調查。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達市醫院停車場,詢問護士後,兩人立即趕往二樓的住院房。
走廊裡,唐小川和一個年輕民警正在等候,見他倆來,馬上說:“歸向陽就在這間屋,他妻子張薈也在。”
“好,老唐靠譜啊。”趙雷霆笑著贊揚。
敲了敲門,是張薈開的門,張薈看上去二十七八歲年齡,皮膚很好,黑眉和紅唇都經過精心修飾,耳釘鑲嵌寶石,白皙脖頸上的項鏈晶瑩剔透,一眼看上去是一個很精致的女人。
唐小川說明了來意,張薈看上去不太高興,雖然打開了門,還是略顯不耐煩地說:“現在警察不讓人休息了是嗎?”
唐小川溫和解釋:“不好意思啊張女士,我們也是奉命辦事,希望理解。聽說您丈夫歸向陽昨晚遇刺,這可能涉及到刑事案件,我們來詢問下。”
也許是考慮到張薈是韓長林妹妹的關系,唐小川的語氣十分和藹。
“行吧。再怎麼說你們也是我姐夫的下屬,問一下也好。”張薈轉過身,朝裡走去,依舊叮囑,“時間別太長,病人需要休息!”
唐小川回頭對那位一起來的民警吩咐了聲:“小向,你在門口守一守。”
“知道了川哥。”
三個人走進病房,趙雷霆走在最後,將門關上,孟思期打量了下環境,這是一間VIP病房,裡面空間大,幹淨整潔,走進門是一個小廳,放著不少鮮花籃和水果籃,有一張米色簾子,將病房前後隔開,簾子透著窗戶的陽光。
消毒水味交雜著花香彌漫在整個空間裡,從外面走廊的嘈雜中走進來,讓人產生一種格外的寧靜。
走過簾子,孟思期一眼瞧見躺在病床上的歸向陽,他半躺在搖起來的病床上,腰下蓋著被褥,上半身穿著病號服,一隻手臂是裸著的,在臂膀處包扎了大塊繃帶,看來歸向陽是胳膊被刺傷,如果住院,那說明刺傷的程度比較重。
歸向陽的表情很平靜,望著進來的三人,含著笑說:“你們好哇,又見面了。”
“歸總你好。”唐小川回應。
“張薈,給他們找凳子坐一坐。”
“不用了,歸總,我們問幾個問題就離開,不耽誤你休養。”
“那行,你們問吧,你們也不容易,我知無不言。”這次,歸向陽似乎表現了很高的配合。
孟思期馬上拿出了本子和筆,準備做下記錄,這個過程,張薈也沒有歇著,她拿起床頭櫃上的蘋果,在隔壁間洗了洗,回來擦幹淨,又坐在床邊,拿起水果刀認真削水果皮。
“昨天晚上的情況歸總能不能詳細描述一下?”唐小川問。
“也沒什麼情況吧。”歸向陽眼皮懶懶動了動,“肯定是生意上哪個不長眼的,人他媽一嫉妒啊,就犯紅眼病,像我這樣在生意場上打拼的,沒幾個仇家都說不過去。”
唐小川問:“你的意思是說,有生意上合不來的人找你尋仇。”
“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能把我往死裡刺的,你說不就是仇家。”
“你覺得是誰幹這種事?”
“不知道,我仇家可多著呢。”歸向陽說這話時,眉毛上揚,在孟思期看來,他似乎挺驕傲的,他說,“我還能給你掰扯個一二三來啊,那不可能啊。再說,要是哪個大老板找個二楞青,給筆錢嚇唬嚇唬我呢。”
唐小川點了點頭,“你昨天晚上是一個人去的維也納舞廳,是去做什麼?”
當說到“維也納舞廳”,歸向陽的眼皮立即刮了一下,就好像被人觸到眉頭,而張薈削蘋果的手指也停住了。
兩人的反應有些異常,孟思期仿佛看穿,這個維也納舞廳可能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歸向陽昨晚去哪,指不定就去鬼混去了,一個人喝了酒回去時,被人偷襲。
這很可能是一起仇人間的陷害,但是也存在一些疑點。
歸向陽歪了歪嘴,笑著說:“就是生意上的朋友,舞廳環境雖然亂,但那種地方適合談生意,你們年輕可能不懂。那種咖啡店啊江景陽臺啊談生意可能是你們電視上看的多。”
“所以你晚上十二點離開維也納舞廳後,在停車場遭到了偷襲,這個過程能描述下嗎?”唐小川繼續問。
“維也納不在市中心,那地方晚上天黑,停車場也是烏漆麻黑的,你說我能看到什麼,就一個人影拿著一把刀朝我背後扎來,要不是我身手敏捷,現在被扎的可不是胳膊。”
“然後呢?歹徒和你搏鬥了嗎?”
“沒有。那比東西扎中了胳膊,馬上就逃竄了,我捂著一手的血,馬上撕下衣服包住,就去了附近的醫院,事情不大,這不是我老婆不放心,特意拉我住院觀察。”
歸向陽說這句話時,特意撫摸了下張薈的後背,張薈坐在床上,蘋果削得差不多,不過剛才提到維也納時表情一直很凝重,這會表情舒展了許多,她將手指上纏著的一條蘋果皮扔進垃圾桶,轉身將蘋果塞進歸向陽的嘴巴裡。
歸向陽滿臉歡喜,一手去抓蘋果,沒想到身子挪了一下,拉扯到了另一邊胳膊,他咬著蘋果的嘴巴裡發出“呃”地一聲隱忍疼痛。
張薈頓時慌了,連忙摘下他嘴裡的蘋果,像是抱怨又像是關心:“我說你吃個蘋果都不安分。”
歸向陽笑得嘴角張開,張薈臉雖然冷著,卻耐心地將蘋果送到他口中。
歸向陽吃了兩口蘋果,把三個人冷落了一會兒,唐小川似乎找不到新的問題。
孟思期卻覺得歸向陽的描述不盡不實,顯然昨天晚上的事他沒有完全說實話,不過在病房裡可能問不出什麼。
在一陣蘋果的咀嚼聲中,孟思期問:“歸總,昨天晚上你看清了嫌疑人的臉嗎?”
歸向陽吞咽一口蘋果,眼睛瞟了她一下,“看不清,他好像還戴著口罩,黑色的。”
“嫌疑人身高,體型,年紀,有沒有頭發,能不能描述下。”
歸向陽又吃了一口蘋果,“看上去年紀不大,也不高,比我矮,比我瘦,夜裡太黑了,沒看清他臉,他見我防備,轉眼就跑了,比影子還快。”
孟思期目光凝了起來,她在心中模擬嫌疑人的樣子。
“以前,你也有這種經歷嗎?遇刺的經歷?我指的是你描述的嫌疑人,曾經有沒有偷襲過你。”
歸向陽吃掉了整個蘋果,把骨頭交給張薈,嘴裡鼓鼓的,“我都說了,這種事不是一次,但都是嚇唬嚇唬人,你想,要是對方想置我死地,他能轉頭就跑?真正的歹徒,那一定是把你弄死為止啊。”
孟思期執著地問:“我問的是,以前有沒有你描述的嫌疑人,偷襲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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