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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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期帶著沈樂樂出門,門關上後,路鶴的氣息慢慢沉重了幾許,兩人都坐下,他又站起,“我去給你加點熱水。”
“路鶴,不用了。”梁燃一直平淡的表情也慢慢下沉了幾許,“這次來其實我是想和你說聲對不起的。”
“嗯?”路鶴不解,在他和梁燃之間,從沒有對不起這種說法。
“其實我和巷鳴是……假離婚。”
“……”
路鶴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簡單來說就是辦了離婚證,但是夫妻感情都在。”梁燃語氣微微唏噓,“你還記得封麗華案嗎?”
封麗華,他記得,就是宋辛冉和靳亞明人體標本案的接頭人,這件案子牽涉一個大型人體器官交易的團伙。
“我記得。”路鶴點頭。
“當時這起案子是由你們市局遞上省廳的,巷鳴接手了這起案子,今年三月份,巷鳴查到了關鍵的證據,但也就在那一天,樂樂的書包裡,有人投了一封信。”
梁燃眼睛漸紅,“信裡面裝著一張照片,是一個小孩子的人體標本照片,照片背後寫著:如果繼續查下去,這就是樂樂的歸宿。”
第162章 [VIP] 紅妝連環殺人案(15)
“為了保護樂樂, 我主動提出了離婚的計劃,巷鳴有過猶豫,但也很快答應了, 我帶著樂樂搬到了爸爸留下的房子那。那兒你也住了很多年……假離婚這事我沒打算告訴任何人, 包括樂樂還有巷鳴的爸媽。但是我思前想後,擔心你對巷鳴誤會更深,所以還是決定找個時間和你澄清下。”
路鶴內心深深震住, 他不知道這件事背後還有這樣的隱情,當梁燃說出口, 他就明白了為什麼她和沈巷鳴要假離婚, 也許假離婚是保全這個家唯一的辦法, 在黑暗面前,有時候不得不做出不得已的選擇。
梁燃說:“後來巷鳴從封麗華這件案子中調了出來, 省廳派他到這邊協助賈龍輝案, 其實賈龍輝案牽涉的面更廣,西雅圖俱樂部可能牽涉省裡的一些錯綜復雜的關系, 那次其實是巷鳴主動要求到今陽市協查的,他和省廳領導說他自己孑然一身, 也沒有後顧之憂, 所以欣然前往。”
路鶴的眼睑慢慢低垂,他沒有想到沈巷鳴保留了當初在警校的作風, 他做事瘋狂不顧後果, 但是也喜歡不顧後果地揭露調查巨大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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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他非常欽佩,對他來說, 他所做的一切和所有刑偵工作者一樣,就是在茫茫黑夜裡, 點亮無數的燈,讓黑夜如同白晝。
“那一次,巷鳴給你們市局的劉局打了電話,他才知道你和局裡的一位女同事很有緣分,不過以你性格,你不會有任何行動。”
路鶴微微搖頭微笑,他不知道劉局還喜歡“八卦”他的事情。
梁燃繼續說:“那次,巷鳴和我說,他想激激你,讓你早日脫單。巷鳴的想法很瘋狂,我當時左右為難,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同意了,我告訴他,不要做得太過分,否則路鶴會把你打進醫院。”
路鶴想笑,那次雖然沈巷鳴沒有被打進醫院,但確實挺狼狽。
“後來巷鳴說被你打了,很委屈,我當時竟然笑了。”梁燃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就知道他這個人做事沒有輕重。”
“沒事。”路鶴說,“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至少現在一切都變得很好,”梁燃直了直身子,宛然一笑,“剛才那位,追到手了吧。”
路鶴略顯尷尬地笑了笑:“不瞞你說,還在努力。”
“她看起來沒那麼難追吧?我不相信當年在警校叱咤風雲的路鶴會為這件事感到為難。”
路鶴舔了下薄唇,在梁燃面前,他不想說謊話,但眼下,他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嘴角微彎:“梁燃,謝謝你,你放心吧,我如果有結婚的打算,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路鶴,還記得父親的祝福嗎?”
路鶴當然記得梁程昊的祝福,梁程昊曾說,不在意他在刑偵事業上有巨大的成就,而希望他在家庭裡有幸福的人生。
他點了點頭,略顯傷感:“我記得,你放心。我會繼續追求孟思期。”
梁燃抿唇微笑,像是欣慰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兩人走出會客室,孟思期正好帶著沈樂樂回來,梁燃說要走,彼此告別,梁燃叮囑:“思期,去省裡的話,記得找我,姐姐帶你四處轉轉。”
“謝謝梁燃姐。”
梁燃牽著沈樂樂走向警局大門,孟思期跟著路鶴送了出去,沈樂樂依依不舍地回頭望著路鶴和孟思期。
孟思期發現,在梁燃的車旁邊,站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身材高大,和路鶴差不多高。
孟思期之所以一眼注意到他,是因為他右手手背像是被火灼燒過,皮膚深褐焦化。
梁燃走到車旁,路鶴也抵達車旁,他似乎認識那個男子,主動打招呼:“士傑,好久不見。”
喬士傑微笑道:“路鶴好久不見,這次我正好到市裡辦點事,順便給梁燃當回司機。”
“辛苦了。本來要請你們吃飯的。”
喬士傑道:“客氣了,下午拳擊館還有事,也得趕回去。”
“好,待會開車慢一點。”
喬士傑幫樂樂開車門的時候,路鶴蹲下抱起了沈樂樂,“樂樂,喜不喜歡我們這兒,不跟媽媽回去,叔叔陪你玩幾天好不好。”
“鶴叔叔,其實我不喜歡這兒,這兒老下雨……”
“樂樂,你又不乖了。”梁燃假裝生氣說。
“沒事,我和樂樂開玩笑。”路鶴將沈樂樂抱到後座,“樂樂,路上聽媽媽的話,要乖。”
沈樂樂勾著頭貼近他耳朵說:“鶴叔叔,我偷偷告訴你,有鶴叔叔在這,我喜歡這兒。”
路鶴笑著說:“謝謝樂樂。”
彼此告別,路鶴一直望著汽車離去,才微笑著緩緩轉頭看向她,“謝謝你思期。”
“其實我很喜歡樂樂。”
路鶴說:“對了,剛才打電話你在我辦公室,是不是有事找我?”
“我正想看看紅漆案的卷宗,可以和你探討下嗎?”
“你認為這兩件案子有多大關系?”
“我也不知道,所以想探討下。”
“好,我們回去說。”
回辦公室的路上,路鶴說:“思期,梁燃是昨晚到的,這次匆匆忙忙跑市局一趟,其實是想告訴我,沈巷鳴在辦理省廳案子時遭到了威脅,梁燃和沈巷鳴是假離婚。”
“啊?”孟思期一時微怔,見路鶴神秘一笑,她似乎明白了沈巷鳴的意圖,會不會這是路鶴和沈巷鳴商量好的吧,果然是一個學校的“一丘之鶴”。
但她還是會心一笑,覺得梁燃的這種結果總是最好的。她希望他們都平安,樂樂也健康成長。
“剛才那位男士是?”她不免好奇地問了句。
“是我的一位表兄,在省裡開了一家拳擊館。”
“手是不是受過傷?”
“對,小時候出了車禍,就這樣子了,但不影響打拳擊。”
回到辦公室,孟思期將兩份卷宗都打開放在罪案板旁邊的桌上,兩人站在罪案板前進行探討。剛才她已經閱覽了一遍,她發現這兩起連環案有很大的區別。她快速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幾個關鍵詞。
第一個主要的區別,紅妝案兇手制造了極其整潔的兇案環境,而且統一取走了死者的左手食指指甲,但紅漆案不同,除了化妝相似,現場並沒有做如此精密的整理,而且死者指甲等組織也沒有遭受破壞。
第二個主要的區別,紅妝案的三名女性死者都很年輕,年齡都在二十餘歲,未婚。其中杜憐熙22歲,第一年參加工作;殷默20歲,大二學生;譚筱霜21歲,應屆畢業生。她們年齡相差兩歲,都是大學生或者剛剛畢業參加工作的年輕女性。
但是紅漆案的死者年齡相差偏大,第一名死者,辛雅夢,19歲,未婚,是一名油漆廠女工;第二名死者,包雪,27歲,已婚,衛生院醫生;第三名死者,謝文娟,24歲,已婚,小學語文教師。
從這些區別來看,孟思期得出結論說:“路隊,我覺得這兩起連環案,可能並不是同一個人所為。”
此前,關於兩起連環案存在兩個說法,一是同一人所為,隻是作案手法升級,二是模仿犯罪。
路鶴看著罪案板上的信息問:“何以見得?”
這時,辦公室裡剩下的兩個同事梁雲峰和蔡雙璽也走了過來,站在兩人身後,認真觀看傾聽了起來。
孟思期說:“假定二十四年前,兇手二十多歲,那麼現在至少也在五十左右,這個年紀作案來說可能並不難,但是要想讓犯罪現場保持那麼整潔我覺得難度極大,我認為一個人的習性是很難改變的,特別是這種對清潔環境保有很高要求的習性,我覺得不是普通升級能完成的。”
“還有一個重要的區別,”孟思期說,“我認為紅漆案的死者是死後被化妝,而紅妝案,死者是生前被化妝,這兩者區別很大,所以很難是同一人所為。”
路鶴點頭,“思期,我很同意你的觀點,那麼,你認為這兩者有關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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