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名:舔狗反擊戰 字數:4068 更新時間:2024-12-04 14:41:10

就是在路過我時,有片刻的停頓。


往常這種活動,我都是坐在他那邊,但今天,我選擇了另一邊。


我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眾人插科打诨,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比賽上。


就在這時,柳夢妍一屁股湊了過來:


「對不起啊梨子,聽說那天阿時約了你去玩的,但我直播的時候設備出了點問題,不得已才給他打電話,讓他幫我弄一套新的來,是不是耽誤你們了啊?」


她的話讓我微微一愣。


原來,又是去找她了。


這已經不是褚時第一次為她放我鴿子了。


高考結束,褚時父母鬧矛盾,為了財產撕得很難看,他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酒吧買醉。


而我總是會在兼職工作結束後,趕到 royal 接他回去。


連朋友都說,那時的我就是一隻隨時為褚時準備著的戰鬥機。


隻要他一聲令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個月後,褚時的母親再婚了,他的父親把他趕出家門,說他是外面撿來的野種。


那晚,他在酒吧外抱著酒瓶哽咽,頭沉沉埋在我的肩上:


「姜離,這世上根本沒人愛我……」


每當這時候,我就會不厭其煩地拍著他的背,一遍遍說:

Advertisement


「怎麼會呢,還有我呢。」


我以為我和褚時的關系已經近到隻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直到某天晚上,我因為加班太累,在公交車上睡著了,沒有及時去酒吧接他。


那天下了場很大的雨,打車到地方的時候,酒吧已經清場了。


我縮著脖子在冷雨裡等了兩個小時,才收到他兄弟許言的信息:


【梨子,剛才柳夢妍過來把人接走了,但我看見褚哥也給你打電話了。雨下這麼大,你沒出來吧?】


我心頭一震,隱隱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們就在一起了。


後來聚會,有人問起他倆在一起的原因,褚時笑笑說:「她很會安慰人。」


原來三個月的陪伴,比不上一個晚上的安慰。


當時我很想戳著他的胸口問:


如果早就知道我沒有機會,為什麼要叫我來淋這場大雨?


他究竟知不知道,12 塊 3 的感冒顆粒真的很難喝?


究竟知不知道,48 塊 5 的打車錢真的很貴?


甚至……


比一顆真心還貴。


5


一聲哨音結束了我的遐思,我對柳夢妍說了句「不重要了」,就走過去給容昀遞水了。


可走到場邊,褚時竟然也伸手抓住了保溫杯。


朋友默默扭過頭去,沒敢看這出古早言情修羅場。


愣了一會兒,我輕咳一聲,試圖打破這尷尬的場面。


結果褚時像沒聽見似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好像在用眼神詢問我:姜離,你要給誰?


我下意識看向容昀。


隻見他淺淺一笑,修長的手指緊抓著杯子,語氣毫不退縮,也沒有理由退縮:


「褚時,這是我女朋友給我的。」


這話一下點醒了我,也沒顧褚時是什麼表情,就急忙把水杯抽走,塞進了容昀懷裡:


「溫的,可以直接喝。」


容昀接過來,誇獎似的揉了揉我的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褚時一眼。


對方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好在這時柳夢妍追了上來,拿了一瓶運動飲料給他:


「休息會兒吧。」


聲音甜甜的,連我聽了都覺得心顫。


但褚時並沒有領情,他冷哼一聲,單手插兜,自己去旁邊拿了瓶水。


有朋友在旁邊調笑:「呦,還避嫌呢。」


褚時瞪他一眼,沒再說話。


隻剩柳夢妍的手還僵在空中,臉上掛著說不出的尷尬。


我忽然就想起了那天被當眾推給別人的自己,如果不是容昀,我是不是比她還要難堪……


整個下半場,我的心都亂糟糟的。


等回過神來時,容昀已經以 15 分的優勢結束了比賽。


褚時幹脆利落地離開了現場,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走光。


我站在樹蔭下,望著門口的喜鵲發呆,等著容昀和場館負責人對接完一起離開。


不多時,一雙大手忽然罩住了我的頭頂,扭著我的頭轉了過來。


緊接著唇瓣一涼,山楂的酸味在口腔裡蔓延開來。


「人都走遠了,還看呢?」


我沒理他,把嘴裡冰棒拿出來:「酸死了,幹嘛買這個味兒的?」


我發誓,我真不是在內涵誰。


沒想到容昀直接對號入座,大手在我頭上胡亂揉了一把:「對啊,我就是酸了,你快哄哄我。」


在不嘴硬這點上,他比褚時強多了。


他的情感直白又熱烈,心裡想的眼裡看的,都會明明白白告訴我。


從前我不覺得這是種美德,但隨著年歲的增長,竟越發覺得可貴。


我拽了拽他的袖子,把冰棒沒咬過的那邊遞到他嘴邊,狗腿地示意他賞個臺階:


「容小爺消消氣,我請你吃冰棒。」


他趾高氣昂,毫不客氣地「嘁」了一聲:「本來就是我買的,怎麼算你請的?」


我也理直氣壯,和他鬥嘴:「你給我了那就是我的了啊,我把我的東西分給你,不是請是什麼?」


容昀默了一瞬,似是在理順整個邏輯,好半晌才豎起大拇指:「6。」


6


那天以後,褚時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聯系我。


隻不過他從我的生活中消失得並不徹底,有時被朋友提到,或者看到和他有關的小物件時,我的胸口還是像堵著一口氣一樣難受。


7 年,2500 個日日夜夜,這個我每晚入睡前都會思念一遍的人,似乎並不能說忘就忘。


即使,我已經下定決心不要他了。


我覺得這樣的態度對容昀實在不公平,之前鬼迷心竅答應了,可是冷靜下來後,才發現沒有整理好上一段感情之前,我們兩個永遠都沒有進一步的可能。


我挑了個良辰吉日,對他坦誠了自己的想法。


容昀聽完微微一愣,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沉吟半晌,才放下筷子,神情鄭重而認真:


「姜離,我知道要忘掉一個人不太容易……」他頓了頓,深吸了口氣,「但我願意等。就像過去無數次一樣,你等著褚時,我等著你。我們一樣可憐,為什麼不抱團取暖?」


他的眼神太過真摯,和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截然不同,以至於我準備好的話突然噎在喉嚨裡,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容昀倒是理解,舉起杯子,假模假樣地和我碰了一杯:


「再說了,兩個舔狗之間,總要有一個得償所願吧?不然舔狗們也太慘了是不是?」


啊這……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


不確定,再聽聽。


可是放任容昀給我洗腦的結果,就是我不但沒找到任何反駁的理由,還萌生了要為舔狗爭口氣的想法!


吧臺前,我痛哭流涕:「不說了,都在酒裡。」


酒杯繼續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等到離開時,我隻有趴在容昀背上幹嘔的份兒了。


大約是喝太多的緣故,冷風一吹,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忽然想起容昀當年去 a 市前,也約我和褚時吃過一次飯。


中途我去洗手間,回來時就聽他倆說著什麼。


容昀似乎喝醉了,語氣像極了開玩笑:


「褚少爺,拜託你對她好點。別以為她不會走,也別以為我不會搶。」


而褚時又是怎麼回答的呢?


「隨便。」


7


一覺醒來,8 個未接來電,全都是褚時打來的。


隻有最後一個顯示已掛斷,其他的應該是鈴聲太吵,被我掛了。


我想起床洗把臉再處理,可是剛到客廳,門鈴又響了。


打開門,褚時逆光站著,我看不清他的輪廓,隻能聞到他身上飄著的淡淡煙味。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他開口即是質問。


的確,如果是從前,就算他半夜打過來,我也會掙扎著爬起來問他怎麼了。


記得有一次他頭疼,還是我半夜跨過了大半個城區,跑了四家藥店為他買到的藥。


可現在……


「睡著了,有事嗎?」


他拿出兩張票,臉上泛起一絲不合時宜的紅暈,清冷的聲音說起話也顯得有些扭捏:「你上次不是想去新加坡看海豚嗎?最近國內有個海豚展,你想去的話,我們明天就可以出發。」


我困惑地看著他。


他這是在幹什麼,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


每次都是這樣,隻要我想放棄了,就重新拋出點餌料誘我上鉤。


貓抓魚,魚吃蝦,周而復始,年年如此。


我早就倦了。


「離離,中午想吃什麼?」


我剛要拒絕,可沒等我開口,容昀輕柔低啞的嗓音就從背後響了起來。


我有些錯愕,隻不過我倆昨天喝到那麼晚,他把我背回來,在這住一晚好像也無可厚非。


倒是褚時的臉色黑得仿佛潑了墨,往我身後看了一眼,自顧自點起一支煙:「還沒分?」


語調很是刺人,眼神卻透著一股不甘。


我皺了眉:「不關你的事。」


話一出口,卻像在賭氣似的,於是我換了語氣,又補了一句:「容昀挺好的,很適合我,所以……」


「你知道什麼叫適合啊?」


話音未落,褚時就打斷了我,煙頭在他指尖擰了兩圈,又被不耐煩地丟到地上。


我不明白,明明一次次拒絕我的是他,為什麼現在還來要打擾。


我憋不住了,也沉了臉:「你一大早來我家,就是為了對著我陰陽怪氣?」


話已出口,褚時有些不知所措,舔了舔嘴唇,氣焰低了下去:「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的音調高了上去,把褚時的話堵在嘴邊。


他張了張嘴,沒吭聲。


最後我等得不耐煩了,「砰」地關上了門,將他的臭臉徹底隔絕在外。


門一關,我的心還是怦怦直跳。


但那不是因為難受,而是我忽然發現,原來拒絕他,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舔狗,加一分。


身後又傳來一聲輕笑。


我徐徐扭過頭,正要問容昀昨晚回來後發生了什麼,就被光著上身的他嚇了一跳。


好家伙,他竟然連頭上的泡沫都沒有擦幹。


一看就是聽見褚時的聲音,匆匆裹了個浴巾就跑到玄關邊擺 pose 宣誓主權了。


再聯想到那句刻意的「中午吃什麼」,我無語地揉了揉眉心,嘆道:「你幼不幼稚?」


他沒說話,卻也沒有否認的意思。


頂著湿漉漉的頭發走過來,腰一彎,冰涼的水珠就滴在了我的鎖骨上:


「離離,幫我吹頭發好不好?」


他貼在我耳邊蠱惑著,聲音又啞又欲。


真是……


要了命了。


8


再次接到褚時的電話,是一周以後。


我忙著跑項目,腳被新買的高跟鞋磨出了幾個泡,隻好趁著換地鐵的間隙去便利店買幾個創口貼。


褚時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進來的:


「柳夢妍想跟我復合,我還沒決定。」


我一愣,心中有個地方習慣性痛了一下:


「那你打來是?」


那邊頓了頓,語氣裡含了一絲不確定的試探:「如果你不希望我答應的話,那我……」


「我沒意見。」我脫口而出,停了下,又補充道,「祝你們幸福。」


事到如今,我們實在不該再互相打擾了。


那邊頓了一下:「沒了?」


隔著聽筒,我都能感受到他的難以置信。


我輕輕「嗯」了一聲:「沒了。」


起初,我也以為我聽到他和別人在一起時,會像過去一樣難受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


但事實是,沒有。


他仿佛從讓我撕心裂肺的破壞者,變成了我荒唐人生的過路人。


我對他既沒有了期待,也沒有了失望。


玻璃碎裂的聲音從聽筒傳來,短暫的靜默後,許言似乎喊了他一聲,但不等我聽清,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知道他生氣了,但那又怎樣呢……


我不會撥回去的。


後來,褚時又找過我幾次,但都被我找借口搪塞過去了。


唯一一次沒躲開,是我去世貿大廈給容昀挑生日禮物那天。


我和朋友在卡西歐專櫃轉了半天,一回頭,正好碰見褚時。


他約我喝一杯,我剛想說還要陪朋友,他的兩個帥哥跟班就去和我朋友搭訕了。


從朋友逐漸下流的眼神中,我讀出了一句話:「梨子,我的桃花能不能開就全靠你了。」


我嘆口氣,和褚時一起走進了餐廳。


「我沒答應柳夢妍。」


菜剛上,他劈頭蓋臉來了這麼一句。


我一愣,「哦」一聲,沒答。

熱門推薦

春節和公婆翻臉了

春節和公婆翻臉了

"我和老公都是獨生子,結婚第一年去誰家過年成了難題。 最後我想了一個好辦法,把我父母和公婆都接到我家一起過年。 沒想到這是一場鴻門宴。 吃團圓飯時,婆婆縮在廚房不出來,說她不用上桌。 我和老公讓出房間,婆婆非要睡地板,怕弄髒床單。 更有甚者,他們兩個偷著出去撿啞炮,公公被炸傷了手。 老公埋怨一句,婆婆大哭。 「我是為了給你們省錢!你們賺錢不容易啊!」 可惜她看錯了人,她想積累道德資本綁架我們,我沒道德,和我有什麼關系?"

昌樂

昌樂

突厥的年輕可汗來遣使臣,求娶昭陽公 主。任憑我哭啞了嗓子,父皇和母後仍 是下令讓我替妹妹昭陽去和親。

朝朝暮暮.

朝朝暮暮.

重生回來,這次我一一避開了和蘇瑾年的每一次交集。 他調任南部軍區,我則申請了西北大學。 他打好的結婚報告,我偷偷地拿了回來。 他在那邊買好婚房,我則索性在北方定居。 這一切隻因。 前世,他的白月光為了他,一輩子孑然一生。 他覺得虧欠,便偷偷地和她領養了一個孩子。 年老了,就連我和他的孩子都被他們感天動地的愛情打動,和他們成了一家人。

錯誤的開始

錯誤的開始

裴陽為了氣他白月光,和我在一起三年,仗著我喜歡他不會離開他,肆意踩 我逗白月光開心。

沈十

沈十

青梅竹馬從戰場上歸來,帶回個女子。 我給了暗衛一個眼神:「做掉她。」結 果當夜就收到了青梅竹馬暴斃的消息.

白幼瘦審美

白幼瘦審美

"嫂子推崇白幼瘦審美,侄女 80 斤仍被要求減肥。 「80 斤太胖了,70 斤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