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字體大小:
“停!我!幫!”
仇薄燈轉回院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現在活蹦亂跳,十分具有活力的葉同學。
所以,一夜被毀的城……
是枎城?
太一劍帶他來到這種“好”地方?
天涼了,熔劍吧。
第8章 替你解發
太一劍是要熔的,明天白天就熔。
陰陽佩是要找的,今天晚上就找。
至於枎城什麼時候被毀?被毀了怎麼辦?
等到枎城要被毀了再說。
仇大少爺的人生準則向來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與非”。別說枎城可能很快就要被毀了,就算告訴他,他明天就要死啦!他今天晚上要辦什麼照辦不誤。說好聽點,叫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說難聽點,就是沒心沒肺。
他找了根筆,寫了張“枎城有危”的紙條,打發人給正義凜然的玄清道長送去,自個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和葉倉陸淨左月生一起偷偷摸摸爬神枎去了。
“你們小心點。”
葉倉踩著纏繞在樹幹上的藤蔓移動,小心翼翼地向上。
“別踩樹幹,跟著我走藤蔓。”
Advertisement
葉倉打頭,陸淨第二,仇薄燈殿後,左月生被夾在中間,他要是半路叛逃仇薄燈就會直接給他一劍。枎城的這株古枎仿佛從天地初開就生在這裡了,它的主幹直接佔據了整座城四分之一的面積。白日看向城正中間會看到無數灰色的高木拔地而起,託開廣闊的淺銀樹冠,遠遠看就像一片茂林,可事實上隻有一株樹。
仇薄燈側過臉。
枎葉在夜晚也會發出淡淡的銀光,但葉倉帶他們走在神枎主幹上,外邊是無數垂下深扎粗壯如密林的氣根,光被擋了大半,隻能從頭頂漏下一點,清溪般細而交錯地流過灰色的古樹皮。
靜謐而又美麗。
“為什麼隻能走藤蔓?”陸淨不覺得美麗,隻覺得陰森森。
“神枎上生活了很多鳥和蛇,”葉倉沒好氣地說,“別看現在這麼安靜,你要是踏出木蘿一步,我包你明天就變成蛇糞。”
陸淨打了個哆嗦,把木蘿抓得更緊了。
“不僅僅因為這個吧?”仇薄燈忽然問。
葉倉沉默了一下。
“嗯。”他的聲音低沉下來,“還因為約定。”
“什麼約定?”
“最初來到枎城的人,在樹下種了木蘿。木蘿長成的時候,枎城也建好了。祝師抓住木蘿攀上古枎,系上了第一條贊絲。往後千萬年,所有祝師祝女,都踩著木蘿登上枎木,唱贊結繩,照顧古枎。”
“那你為什麼……”陸淨剛想問他為什麼被趕出了城祝司,就被左月生在背後狠狠地擰了一把。
“那你認識一個人嗎?”仇薄燈接口問,簡單地描述了一下早上在柳老爺家見到的那名少年祝師,“他叫什麼名字?”
葉倉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不認識。”
“你……”陸淨想說什麼,左月生又擰了他一把。
“應該是今年老城祝新招的祝師吧。”葉倉若無其事地笑笑,“我沒關注過。”
“死胖子別擰我!”陸淨怒氣衝衝回頭罵了一句,緊接著哆嗦道“你不是說走木蘿,鳥和蛇就不會被驚醒嗎?我、我怎麼感覺……有好多雙眼睛在看我?”
“什麼?!”葉倉臉色一變。
成千上萬的振翅聲響起,無數羽翼在同一時間展開,無數道影子騰空而起,古木樹幹上如清溪的光流被截斷,世界徹底暗了下來,狂風從四面八方朝踩著木蘿行走在高空的四個人襲來。
仇薄燈振腕,毫不猶豫地拔劍出鞘。
“別殺鳥!”
翅膀拍擊裡,葉倉聽到背後有拔劍聲,急得大喊起來。
“神枎上不能殺生!”
漫天黑影從四面八方撲來,仇薄燈轉腕,平劍,弧抽!
仇薄燈上輩子什麼都玩,飛鏢袖箭蝴/蝶/刀,所有少年人熱血上頭時期幻想過的東西,他都玩過,獨獨沒有碰過劍。但仿佛有某種東西像基因一樣刻在他的骨子裡,隻要一握住劍柄就會被喚醒。銀光在他身前炸開,連綿成一片在黑暗裡潑濺出的璀璨月色,他的紅衣在風中翻飛,獵獵作響。
上下左右,所有撲來的鳥全撞上冷冰冰的劍身,被盡數拍飛出去!
“為什麼!”
前面的左月生胡亂揮舞著雙臂。
“不殺鳥我們就要先變鳥屎了!”
他們四個人跟得太緊了,就像四隻並排在繩索上的螞蟻,隻有最前面的葉倉和最後面的仇薄燈有抽出武器施展的餘地。中間的左月生和陸淨隻能靠自己的雙臂抵擋,否則以他們兩人的水平,刀劍會在抽飛鳥群之前,先一步砍到自己人身上。
“附近有蛇!”
葉倉當了將近十年的祝師,閉著眼睛都知道自己現在在神枎的哪個位置。
“你想要血腥味把所有蛇都引過來嗎!”
“我的頭發!疼疼疼!”
陸淨修為最高,定魄期修士的靈氣在遇到攻擊的時候,會自動在身上凝聚成一層防御罩。但防御罩又不能阻擋他的頭發被鳥爪纏住!瞬間他雙手抱頭,在木蘿上慘叫了起來。
左月生體型最龐大,被洪流般的鳥群衝擊著,腳下瞬間踩不住有些光滑的木蘿了。他被一隻有半個人高的大鳥撲臉一拍,哎呦一聲,就向前撞去。雙手抱頭的陸淨隻覺得後背像被泰山砸中一樣,整個人眼前一黑,險些吐出血來,腳下一個踉跄,直接就向前“咚”又一頭砸到了葉倉身上。
仇薄燈聽得背後砰砰咚咚一片,急忙將周身撲來的鳥全部掃空,抽身回看。
隻見左月生張牙舞爪地從木蘿上滾了下去,“砰!”一聲,重重地拍在了下邊橫出的樹杆上。動靜大得連鳥群狂暴的進攻都停滯了一瞬間。緊接的陸淨也掉了下去,他人在半空的時候,鳥群重新匯聚衝了過來。和左月生比起來算單薄的陸淨瞬間被鳥群撞得拋飛而起,“啪”拍在上邊的一枝樹杈上。
“啊啊啊啊!”
陸淨閉著眼慘叫,雙手死命一抱,跟個吊死鬼一樣掛在樹幹上,被群鳥撞得搖搖晃晃。
葉倉被兩個蠢貨牽連,滑倒在古木樹身上,雙手抓著藤蘿艱難地想要重新爬回去。在他不遠處,一道樹縫裡隱隱有暗淡的金屬光澤移動。
這樹上真的有蛇!
“廢物!”
仇薄燈一邊衝陸淨罵,一邊踩著木蘿朝葉倉奔了過去。
“你的定魄期是吃幹飯的嗎!結陣啊!!!”
“結陣!對對對結陣!”陸淨手忙腳亂地爬到樹杈上,“結什麼陣!”
“我哪知道!”
仇薄燈破開鳥群衝到葉倉身邊,探手一抄,抓住這個倒霉鬼的後衣領,提著他向旁側一躍而起。
腥風破木而出,彈起一條大得恐怖的巨蛇,暗紅色的獠牙巨口在昏暗中霍然張開,咬向半空中的仇薄燈和葉倉。葉倉甚至能夠看到它喉嚨深處的血肉。森然鋒利的獠牙擦著他的腳過去,巨蛇蓄謀已久的一擊落空了。
仇薄燈一手提劍,一手提人,穩穩地落在了更高處的樹幹上。
“御伏陣啊!”
下邊的左月生鼻血狂流地爬了起來,慌亂間一邊從芥子袋裡掏東西,一邊朝上邊的陸淨跳腳大喊。
“快快快!你他媽的快點!”
巨蛇一擊落空,順著隆起的樹脊遊下來,閃電般地就勢襲向陸淨。陸淨大腦一片空白,把本來就記得不牢靠的結印手法忘到了九霄雲外。生死一瞬間,他把白天用來罩左月生的那張金網朝蛇口甩了過去。
金網網住目標後,自動一收,就聽得“咔嚓”一聲,大蛇上下兩排獠牙重重撞在了一起。
死裡逃生,陸淨屁滾尿流地從樹幹上滾了下去,“噌”地逃往左月生背後。左月生好不容易從芥子袋裡翻出要的東西,一扭頭看見陸淨這個天殺的把大蛇引了過來,唬得魂飛魄散,顧不上肉不肉疼,就把兩枚蘊雷珠丟了出去。
噼裡啪啦的雷聲裡,巨蛇的動作停住了,烤肉的香味混雜著焦味彌漫開。
被雷聲所驚,原本還在不斷衝擊的鳥群撲稜撲稜著翅膀,四下散開。
“呸!讓你想吃老子!老子是你吞得下的嗎!”
左月生身上的衣服東一道西一道破成了乞丐裝,他一邊得意洋洋地跳腳大罵,一邊翻出了把剝皮刀。
陸淨驚魂未定地從他背後探出頭。
葉倉快速地從樹幹上跳了下去,幾個起落趕到大蛇的屍體邊,失魂落魄:“怎麼回事,不可能啊。”
仇薄燈跳下來。
他剛走近看看被炸死的蛇長什麼,左月生就手起刀落剖開了大蛇的腹部,想要剝了皮帶走。鬼知道這蛇平時吃的是什麼東西,身上臭不可聞,電焦後鮮血糊肉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比死人還難聞百倍的味道。對嗅覺過於靈敏的仇薄燈而言,簡直好比有人憑空扔了枚生/化/手/雷。
“左胖!回去後你死定了!”
仇薄燈猝不及防,險些直接吐出來。
剛剛又揮劍又是蛇口逃生,都沒把他練趴下,左月生一刀直接把他嗆得頭暈腦脹。仇薄燈“咻”一聲,蹿到了高處上風口,坐在樹枝上,按著胃部足足半天才緩過來。
兩枚蘊雷珠餘威猶在,一時半會四下寂靜,不論是鳥還是蛇都沒有再過來。
仇薄燈索性靠在樹杈上,抱著劍一邊望風一邊休息。
“不是踩著木蘿走就安全嗎?”陸淨蹲在蛇的屍體邊,白著臉問。
“對啊。”
葉倉不能接受地抓頭發,百思不得其解。
仇薄燈心中一動,想到了柳阿纫。
打心裡把自己當成城祝司一員的葉倉被驅逐,天定的祝女柳阿纫被影傀纏身……這真的隻是巧合嗎?
念頭一掠而過就被他扔到了腦後,不論是不是巧合,他都不打算管。太一劍要是帶他來這裡,是指望他當什麼超級英雄,拯救世界,那就完全是打錯了主意。
他就是紈绔敗類一個,人生目標吃喝玩樂。
就算十萬二十萬人都死了,和他又有什麼關系?
側過頭,仇薄燈撥開銀枎葉,看見不遠處東街的方向隱隱有火把一點點聚集,朝這邊過來。
“諸位,看起來我們真的要被追殺了。”他慢吞吞地說。
“什麼?”
原本還蹲著琢磨能不能把大蛇屍體帶走的左月生立刻跳了起來。
熱門推薦

竹馬逼我嫁老頭,說老頭死後救我,我:新皇要繼承後妃
"我跟他青梅竹馬。 結果他逼我和親。 隻因他心疼妹妹,不想她嫁給老頭子。 “朝真公主風華絕代,遠勝永安公主,為和親最佳人選。” 一句話,我嫁給了老頭子。 老頭子駕崩,依舊例妃嫔殉葬。 他急了,說著要帶我回家。 可他不知道,我改名換姓。 成了新皇唯一的皇後。"

雕骨生香
荀容是陳國最好的雕骨師。她眉眼淡淡,一雙巧手輕輕撫過 那些或光滑,或細長,品貌不一的骨頭,精心雕琢下,就能 將它們變成僱主所需要的各種物件。

白龍傳說
中原有個傳說,天山以南有片叫龍堆的 沙漠。掘地幾尺,能挖出龍肉。龍肉食 之,可使人起死回生。每次我和爺爺

萬物沉溺
我穿成了惡毒女配的小胖妹跟班。男主 的好友正在和我告白。「說吧,同不同 意?」

歲年年
和死對頭季臨淵成親多年,我倆點著過 房子、打翻過院牆。皇帝趁他北徵,一 杯毒酒要了我的性命。皇帝以為沒了

此去嘉年
"追梁嘉年的時候,我給他的女神剝芒果。 我芒果過敏,他說不剝就滾出去。 追梁霆的時候,在昏暗的臥室,他握著我的手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害到我。 我從沒在乎過。 一切都是為了潛伏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