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書名:回到夫君少年時 字數:3566 更新時間:2024-12-04 17:37:10

  偌大的場地上早就鋪好毛毡,擺好桌席,而最上邊的位置,便是屬於慶禧帝蕭定淵的龍椅了,粲然陽光之下,那把金碧輝煌的龍椅更是讓人目眩神迷。


  那上頭雕著的龍都仿佛成了真的似的,讓你敬畏,讓你忍不住就想俯身下拜。


  顧無憂和蕭無瑕過去的時候,那些人都已經各自就著身份地位由人引入座位了,顧無憂的位置原本是排在右下首,和爹爹同坐,但蕭無瑕扯著她,非要兩個人坐在一起,她不好推卻,便招來宮人讓她去跟爹爹說了一聲。


  不過位置隔得也不算遠,幾乎就是面對面的樣子,顧無忌得了信就抬眼看來,他知道她們姐妹情深,自然也沒說什麼。


  這會慶禧帝還沒出來,場上卻已經變得很安靜了。


  顧無憂跪坐在地上,手裡握著一盞宮人倒得果子酒,目光往四下看去,這裡的位置都是根據身份地位排的。


  她的左手邊是太子哥哥和晉王,右手邊是代王蕭北勤和他的側妃。


  不知道姓什麼,反正不會是那個已經被提升為正妃的周氏,不過看著也是蜜裡調油,十分恩愛。


  顧無憂雖然不喜歡蕭意,但更看不起蕭北勤這樣的男人,庸碌沒本事不說,出了事的時候隻知道一味地推給旁人,隻顧自己的安危,女兒如今在寺廟清修,他倒好,後院裡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寵,全不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當一回事。


  簡直是令人作嘔。


  懶得去看這兩人,她繼續往底下看去,再往下便是一些王公貴族了,熟悉的,不熟悉的,趙承佑和他的父親也在其中。


  隻是沒有李欽遠的身影。


  顧無憂便往對面看過去,她的爹爹坐在右下首的位置,旁邊便是魏國公李岑參,大將軍並沒有坐在他身邊。


  顧無憂輕輕蹙了眉,再往底下看去,這才瞧見他的身影,和傅顯等人一道坐著。


  李欽遠一身白衣,無官無職倒也沒被湮沒在眾人堆裡,反倒因為那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在一群面露敬畏的人裡更顯出類拔萃,他一手握著酒盞,任由旁人或明或暗的拿目光打量他,也不改色。


  直到察覺到一抹與眾不同的目光,他才掀了眼簾看過去。

Advertisement


  離他有些距離的地方,那個紅衣少女正在看著他,似乎是見他發現了,她又彎了眼眸朝他笑,若不是礙著那麼多人,恐怕還要衝他揮揮手。


  看到她燦爛的笑容。


  李欽遠的嘴角也不由劃出一道柔軟的弧度,剛看到的時候還羞得厲害,連看都不敢看他,現在倒是不羞了?隔了這麼老遠找他,還朝他笑,真是……知道怎麼勾他的心。


  “看什麼呢?”身側傳來傅顯的聲音。


  “沒什麼。”李欽遠笑笑,見小姑娘已經被蕭無瑕拉著去一旁說話了,也就笑著收回目光,又和傅顯幾人說道:“你們不用陪著我,我一個人在這也沒事。”


  傅顯吃著葡萄,撇撇嘴,“我才不過去,我家老頭看到我就煩,我過去也就是挨訓的份。”


  齊序也道:“我也不去。”


  李欽遠看了他們一眼,又去看京逾白,“你之前不是說京伯父要替你引薦嗎?”


  “剛已經引薦過了。”京逾白笑著和他說道:“該見的,我都見了,本來也隻是打個照面,把名字和人臉對起來,以防日後錯認。”


  “至於別的,倒是不用。”


  他從來不會因為父親是當朝首輔,是享譽京城的清流,便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但也不會因為有一對厲害的父兄,怕旁人覺得他靠關系,而故意避開。


  對他而言。


  京家是他的立身根本,父兄是他的目標,至於別的,便全靠他自己了。


  不必躲,也不必傲。


  隻要做好自己想做的一切就夠了,旁人如何言論,與他何幹?


  眼見他們三人如此堅定,李欽遠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心裡的那股暖流越發溫熱了。


  幾人這個年裡沒怎麼見面,但也知道李欽遠的打算,這會京逾白便問人,“你當真想好了,經商?”


  齊序和傅顯也都停了動作,望著他。


  “嗯。”


  李欽遠沒瞞他們,點了點頭。


  京逾白抿唇,“那書院那邊,還有三月的科考……”


  “大白,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走一條順遂的道路,但我不是考科舉的那塊料,我這個脾氣,太容易得罪人,你讓我以後和那群文官每天待在一起口誅筆伐,整理資料,還不如讓我去看城門呢。”


  李欽遠揚眉輕笑,說得肆意也瀟灑,他拍拍京逾白的肩膀,“別為我擔心,我在哪裡都能過得很好。”說完,又鼓勵人,“你好好準備,給咱們爭光。”


  轉頭又去看傅顯和齊序,跟著說道:“你們兩個也是,想做什麼就去做,別束手束腳的。”


  京逾白三人看著他,知道他主意已定,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隻點頭應“好”,又說了會話,那處便傳來宦官的尖細嗓音,“陛下到。”


  頓時。


  本來不算喧鬧的一個地方越發變得靜默起來。


  就在眾人的伏跪下,蕭定淵終於出來了,他今年四十出頭,面容端正,薄唇輕抿,看著有些嚴肅,但還是能從那一雙眉宇之間看出他年輕時的俊美,因為今日出行在外的緣故,他隻穿一身方便騎馬的服飾,可從頭到腳皆是明黃色,上繡栩栩如生的蒼龍,外頭還披著一件青黑色的披風。


  披風上頭也用金線繡著蒼龍與祥雲。


  入座後,他開口,“都起來吧。”嗓音是很沉穩的那種,讓人聽著就容易心生信賴。


  “謝陛下。”


  眾人謝過起身。


  按照往常幾任皇帝,像這樣與臣子同樂的活動,必定是要先抒發一番,再說道一下去歲的情況,然後展望下今年,但蕭定淵是個少言寡語的,平時上朝的時候也是簡言駭語。


  今天他也隻是說了幾句,然後便和身側的宦官說了一聲。


  宦官躬身授命,揚聲說道:“陛下說了,今年圍獵還是和以往一樣,不拘男女都可參加,若拔得頭籌還有重賞。”


  底下又是一片謝陛下的聲音。


  又是兩刻鍾過去,鑼鼓響,戰旗飄,由蕭定淵為首,顧無忌和李岑參兩人伴駕,身後除了一些大臣便是以太子蕭景行為首的一行年輕子弟了……李欽遠和京逾白等人皆在其中。


  顧無憂沒去,但也沒在原本的位置坐著。


  早在蕭景行他們挑選馬匹的時候,她就被蕭無瑕拉著過去了,這會蕭無瑕正仰著頭和蕭景行說話,“哥哥,你加油,我聽說父皇今年的賞賜有不少好東西,你給我和表姐掙一副好看的頭面。”


  “你這丫頭——”


  蕭景行彎腰敲了下她的腦袋,笑她,“都這麼多好東西了,還不夠你們霍霍?非得讓我出這個苦力?”


  蕭無瑕驕縱的很,叉著腰說道:“我不管,反正你得給我和表姐掙頭面,你若輸了,回頭我就去找嫂嫂要。”


  太子妃莊氏還未入東宮,但蕭無瑕見過她好幾回,私下嫂嫂叫得十分勤快……她這話說完,身邊幾個世家子弟皆哄笑起來,蕭景行也少見的紅了下耳朵,輕咳一聲才道:“行了行了,我一定加油好了吧。”


  前頭有人吹響號角,他往身邊看了眼,問道:“七郎呢?”


  他的近侍便答,“李七公子說和幾個朋友一起玩,就不過來了。”


  “這人……”


  蕭景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但也知曉李欽遠的性子,便也沒有多說,隻是往身後看了一眼,果然瞧見李欽遠同京逾白等人在一起,又見李欽遠望著一處地方,目光溫柔,他有些詫異的循著他的目光看過來。


  發現,他看著的那人正是他的表妹蠻蠻。


  他一怔,不等他細想,身邊近侍說道:“殿下,要開始了。”


  “嗯。”


  蕭景行點點頭,暫時把那股子心思按壓下去,和蕭無瑕兩人說道:“你們先回去,別被風沙迷了眼睛。”說話的時候,他還特地多看了一會蠻蠻,見她神色無異,隻有小臉有些緋紅,便也沒說什麼。


  蕭無瑕得了承諾,自然不想再在這待下去了,生怕過會馬蹄揚起惹來一片塵埃,連忙拉著顧無憂的胳膊往後退。


  又是一聲號角,眾人皆已做好準備。


  唯有趙承佑有些心不在焉,他身邊的蕭恪瞧見,不由問道:“承佑,你怎麼了?”


  趙承佑把越過人群的目光收了回來,輕聲答道:“……沒事。”


  蕭恪也沒說什麼,隻是小聲叮囑道:“承佑日後雖是準備科考入仕,但今天也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若能拔得頭籌必定是要被父皇親自賞賜的,你……”


  他頓頓,鼓勵道:“要加油啊。”


  趙承佑從小通騎射,自然無需畏懼旁人,第一是難,但也不是得不到,隻是……他轉頭看了眼身後,離得不遠不近的地方,那個白衣少年郎看著還是很散漫,完全沒有準備要在天子面前得臉的樣子。


  別人一個個握著韁繩,抿著唇,神情戒備。


  獨他一人神情慵懶,看著浪蕩不羈,倒不像是在圍獵,反倒像是踏春。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當初在眾目睽睽之下贏了他,讓他丟盡臉面。


  趙承佑看不透李欽遠,若是從前,他以為他是個混日子的混不吝,那麼這些時日的接觸讓他知曉此人其實並不如此,能在鹿鳴書院這樣人才濟濟的地方從倒數爬到第六,本就十分不易,而那篇受眾人誇贊的策論,就連他看著都有些心驚。


  更不用說那手騎射了。


  尤其太子還格外中意他,先前不止一次想請他過來。


  可他呢?


  幾次三番拒絕,全不怕旁人會怎麼想他,更不在意自己缺少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機會。


  這樣的一個人,仿佛從來都是遊戲人間,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對什麼都不在意。


  不。


  不是所有。


  他也是有在意的……人。


  趙承佑想到先前看到兩人隔著人群的那個對視,仿佛這天地之間隻剩下他們兩人,旁人都成了虛無,又想到都半天過去了,顧無憂不知道看到他多少回,卻愣是一個眼風都沒遞給他。


  他心裡又是妒忌,又是憤怒,還有一絲……害怕。


  不僅害怕顧無憂對李欽遠的那份情意,更害怕李欽遠會成為他這一生中的勁敵,而他……並不一定能超越他。


  趙承佑握著韁繩的手突然收緊,素來溫潤的那張臉仿佛蒙了一層寒霜似的,好在,此時身邊眾人皆在戒備之中,隻等著第三聲號角響起,往前衝去,倒也無人察覺到他的失態。


  就在眾人的期待下,第三聲號角終於響起了,由蕭定淵領先,眾人緊隨其後。

熱門推薦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家長認為吃母乳會更聰明。 她兒子都上高中了,她還要每天來學校給兒子哺乳。 我勸她說孩子大了,再喂母乳的話容易對孩子的心理造成負面影響,影響孩子的學業。 她這才同意讓兒子斷奶。 可是後來,她兒子高考成績一般,隻考上了普通一本。 她就恨上了我。"

社恐變社牛

社恐變社牛

婚前,我怯懦地告訴我老公:「我社恐。」 婚後,他緊緊拽著自己的睡衣領子:「你社恐,我看你是社交恐怖分子。」

女性力量

女性力量

"新來的助理剛過實習期轉正。 她籤完勞動合同的第二天就來找我請產假。 她老公拉著她,站在我面前臉上滿是得意。 「林總,這半年產假期間的工資你可得正常給我們發放!」 「否則的話我們就隻能根據勞動合同去起訴了!」 可我根本不吃這一套。 「請假可以!」 「想要錢?沒門!」"

來喜女

來喜女

"飢荒那年,我被一對夫婦所救,他們認我做女。 後來,爹爹官居三品,遷入京都。 城中貴女們笑話我是鄉野丫頭,不善琴棋,粗鄙不堪。 我漲紅著臉,嘴巴張了又張,不知如何解釋。"

殺豬盤

殺豬盤

"上一世,大齡剩女的表姐說她跟高富帥談戀愛了,我卻感到憂慮。 果然,沒兩天她就來向我借錢,說她男朋友有很好的項目投資,便宜我了。"

月微雲轉

月微雲轉

"我與小姐碰見身中媚毒的男人。 小姐為了保全自己,把我推過去給男人解毒。 回府後我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受盡白眼議論,小姐不曾替我分辯半句。 九個月後,太子南下尋找當初的救命恩人。 小姐讓人活生生剖開我的肚子,抱著孩子去冒名頂替。 我在瀕死之際,想方設法將真相告訴了太子。 太子卻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孤需要的是太子妃,而不是丫鬟。」 我含恨而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懷胎五月時。 正值太子的死敵攝政王南下,我捧著肚子找到他。 「皇位,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