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字體大小:
咬了咬唇瓣,她深吸一口氣:“我去問問吧。”
反正問問也不會掉塊肉。
哪知滿懷忐忑回到書閣,裴璉卻不在裡面。
問過宮人才知,他回來沒一會兒,就去了後殿的竹林。
明婳邊提著裙擺往竹林走,邊悶悶嘟哝:“他早說要出門消食,就叫我一起嘛。”
她正好吃撐了,也想散散步呢。
行至小竹林,月色泠泠,盛夏夜風雖褪去幾分白日燥熱,仍覺溫涼。
也不知是走得熱了,還是什麼緣故,待明婳從書閣走到竹林,隻覺渾身莫名燥熱。
她抬手扇風,手指也不禁松了松領口,好叫熱意發散。
“採月,你有沒有覺得很熱?”
“沒呢。”採月道:“這竹林的風還挺涼爽。”
“奇怪,我怎麼覺得這兒反倒比殿內更熱。”
“那您坐著歇歇,奴婢給您扇風?”
“不了。”
明婳搖搖頭,壓下身體那莫名熱意:“還是先去尋殿下吧。”
又往前走了數十步,隻見掩映在翠竹間的涼亭裡,靜坐著一道清冷身影。
Advertisement
明婳示意採月不必跟上,自己拎著裙擺走了過去。
她腳步放的很輕,然而踩在青石板落下的竹葉上,依舊發出細微沙沙聲。
剛要邁入亭內,那背對著的男人語氣似有不耐:“孤已說過,任何人不許打擾。”
明婳腳步一停:“太子哥哥,是我。”
那清雋背影似是一頓。
正默念道家《清心訣》的裴璉睜開眼,待回頭看到那一臉乖巧站在月光下的小娘子,搭在桌邊的長指不禁攏緊。
“你怎麼來了?”他道,低沉嗓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我用完晚膳了,本想去書閣尋你,沒想到你來了這。”
明婳見左右無人,也放松了些,緩步上前:“你是出來消食的嗎?”
裴璉看著她走近,抿唇不語。
明婳自顧自在他旁邊的石凳坐下,四周打量一番:“沒想到紫霄殿裡還有這麼幽靜一處,若是掛上輕紗,擺上玉簟,夜裡在這睡覺應當挺涼快的。”
借著朦朧月影,裴璉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瓷白臉龐,還有她微敞領口下若隱若現的雪肌,隻覺方才散去的那些熱意,又再度湧來。
從前也吃過鹿肉,卻不會像現下這般燥熱。
思來想去,大抵是低估了那碗鹿肉黃芪湯的效用。
深深沉下一口濁氣,裴璉道:“時辰不早了,你既用過晚膳,便先回瑤光殿歇息罷。”
明婳一怔。
須臾,她輕咬唇瓣,怯怯望向他:“子玉哥哥,我今夜能不能留在紫霄殿住?”
裴璉擰眉:“你要留宿?”
明婳點點頭,也有些難為情:“我們如今是真正的夫妻了,夫妻就是要一塊兒住的……我爹爹阿娘,還有父皇母後都是這樣的……”
裴璉看著她蝶翼般輕輕垂下的長睫,月光下盈盈撲閃,羞意撩人。
本就攏著的長指不禁收得更緊。
他偏過臉,試圖調和氣息。
衣袖卻被拽住。
側眸看去,便見他的小妻子抬起嬌靨,可憐兮兮:“子玉哥哥,好不好麼?”
裴璉眸色微深。
身體的血像是有熱力催著,翻湧沸騰,她鶯啼呖呖般的“子玉哥哥”在推波助瀾。
她剛才說了什麼。
哦,已是真正的夫妻了。
既是夫妻,總不止一夜的……
明婳忽然察覺到太子看向她的視線有些不同了,方才還淡淡的,這會兒卻黑沉沉的,無端叫人心裡發慌。
她下意識想松開衣袖,他卻道:“婳婳,過來。”
明婳怔住。
他每次一叫她“婳婳”,她的腦袋就好似變成漿糊般,暈暈乎乎,再無法思考。
如被施了傀儡術,她乖乖朝他走去,神色懵懂:“子玉哥哥?”
還未站定,纖細手腕就被男人的大掌叩住。
稍稍用力一拉,她就跌坐在他的腿上。
明婳驚了,而後雙頰通紅:“你…你……”
那隻灼燙而寬大的手掌隔著輕紗握住她的腰,昏暗月色下,他面上沒多少表情,嗓音卻喑啞:“閉上眼。”
不疾不徐的嗓音,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
明婳隻覺她的意識都快要被腰間那隻手給燙化了,本不想閉眼的,但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光,還是羞得閉上了眼。
那眼神太過灼熱,看得她心裡發慌。
雙眸闔上的剎那,下颌便被捏起,男人的薄唇覆了上來。
已不是第一次接吻。
可這會兒還在外頭呢。
明婳隻覺腦子裡“嗡”得一聲,魂兒都驚得飛遠了。
再度尋回意識,他的舌已經撬了進來,挾著淡淡甘冽的茶香。
明婳紅了臉,雖然她喜歡與他親密,可到底還是個年輕的小娘子,細白手指揪緊了他的衣襟,她偏過臉:“別……”
裴璉稍頓,狹長鳳眸輕輕眯起:“怎麼?”
明婳羞得將整張臉都埋入他懷裡:“這…這還在外頭,宮人們還在。”
雖然站的遠遠地,但若是往他們這邊瞧,還是一眼能瞧出是在做什麼。
裴璉垂眸,看著牢牢縮在懷中的小姑娘。
月光之下,雪肌妙膚,弱骨纖形,一張臉紅得仿佛能滴出血。
這樣害羞,卻又那樣大膽地與他說想要留宿……
裴璉頭顱微低,薄唇擦過她的額發:“來時可沐浴了?”
明婳愣了下,待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腦袋埋得更低:“還沒,我想著用過膳再……啊!”
身子陡然騰空,她驚呼著,下意識抱緊了男人窄勁的腰。
“子玉哥哥?”
“嗯。”
裴璉抱著她大步往外走。
明婳緊張又迷茫:“我們這是去哪?”
裴璉:“後殿湯池。”
明婳:“……!?”
這、這是要一起沐浴的意思麼?
她驚愕到不敢相信。
裴璉面無波瀾,抱著她大步往後殿而去。
守在外側的宮人們見狀,紛紛自覺地低下頭,不敢多看。
直到那兩道身影走遠了,仍處在震驚中的採月抬起頭:“這這這這!”
福慶也難掩驚愕,太子妃到底做了什麼,竟能勾得一向最重規矩的太子殿下破了功,這眾目睽睽之下就抱去湯池了?
-
又是一夜旖旎近天明。
明婳累得不輕,迷迷糊糊間還變了個夢。
夢裡她成了條白面片,先是被捏來揉去,渾身都揉得綿軟無力了,再被丟進沸水鍋裡,翻來覆去,從裡到外煮得筋骨都酥散了,她在熱水裡掙扎著喊:“不行了不行了,再不撈起來就要化了。”
化了的面片就不是面片,要成面片粥了。
好不容易那雙手終於把她撈了出來,她整個黏膩非常,熱乎乎,軟趴趴,再無半點掙扎的氣力,隻能委屈巴巴地哭:“哪有你這樣煮面的,都快煮化了,我面生好苦啊,如何就跟了這麼個廚子……”
偏偏那廚子不但把握不住火候,還是個啞巴。
任她怎麼哭,他也不出聲。
明婳快要氣死了,便一直哭一直哭:“你個笨廚子,壞廚子……”
“主子?”
“主子,您醒醒……”
“主子!!”
明婳陡然驚醒,眼角還有湿潤淚痕。
她淚意朦朧看著陌生的深青色幔帳,眨了眨眼,這是哪?好老氣的幔帳,和她爹爹的品味一樣。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魘著了麼?”
床畔熟悉的溫柔嗓音拉回明婳的思緒,她偏過臉,就看到採月跪坐在腳踏旁,正滿臉擔憂望著她。
明婳困惑:“採月,這是哪?”
“這是太子的寢殿啊。”採月憂心忡忡探出手:“主子,您別嚇奴婢。”
明婳愣了兩息,關於昨夜的記憶也如潮水般湧上腦海。
昨夜她被太子抱去了湯池,再之後衣裳褪盡,肌膚相貼,自是情難自禁,該做的都做了。
但湯池裡又不似前夜在床上,她整個人熱得厲害,腦袋也暈得厲害,不一會兒就沒了力氣,整個人就像個面人似的,由著他任意施為,她連抬手的力氣都使不上。
除了熱,就是暈。
到最後也不知是累得沒力氣,還是哭到沒力氣,總之就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便是現在。
明婳捂著仍有些昏沉沉的腦袋,黛眉輕蹙:“我怎麼會在這?昨晚……昨晚怎麼回事?”
採月道:“主子都不記得了麼?”
湯池裡的一切難以啟齒,明婳羞窘道:“記不太清了……”
採月便將她知道的都說了:“昨夜太子將您抱去了湯池,約莫兩個時辰後,才將您抱回寢殿。太子殿下卯時便洗漱上朝去了,特地吩咐奴婢們別攪擾您,讓您好生歇息。”
兩個時辰麼。
明婳睜大了眼瞳,他們竟然在湯池裡待了兩個時辰!
難怪她暈得厲害,這能不暈麼。
“主子,您方才是夢到什麼了,一直哭著說不要。”採月滿眼關懷。
明婳:“………”
她好像明白為何會做那樣的夢了。
昨夜湯池裡,她可不就像一條面片,翻來疊去,毫無抵抗之力。
“我沒事……”
熱門推薦

竹馬逼我嫁老頭,說老頭死後救我,我:新皇要繼承後妃
"我跟他青梅竹馬。 結果他逼我和親。 隻因他心疼妹妹,不想她嫁給老頭子。 “朝真公主風華絕代,遠勝永安公主,為和親最佳人選。” 一句話,我嫁給了老頭子。 老頭子駕崩,依舊例妃嫔殉葬。 他急了,說著要帶我回家。 可他不知道,我改名換姓。 成了新皇唯一的皇後。"

雕骨生香
荀容是陳國最好的雕骨師。她眉眼淡淡,一雙巧手輕輕撫過 那些或光滑,或細長,品貌不一的骨頭,精心雕琢下,就能 將它們變成僱主所需要的各種物件。

白龍傳說
中原有個傳說,天山以南有片叫龍堆的 沙漠。掘地幾尺,能挖出龍肉。龍肉食 之,可使人起死回生。每次我和爺爺

萬物沉溺
我穿成了惡毒女配的小胖妹跟班。男主 的好友正在和我告白。「說吧,同不同 意?」

歲年年
和死對頭季臨淵成親多年,我倆點著過 房子、打翻過院牆。皇帝趁他北徵,一 杯毒酒要了我的性命。皇帝以為沒了

此去嘉年
"追梁嘉年的時候,我給他的女神剝芒果。 我芒果過敏,他說不剝就滾出去。 追梁霆的時候,在昏暗的臥室,他握著我的手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害到我。 我從沒在乎過。 一切都是為了潛伏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