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書名:開封府美食探案錄 字數:2734 更新時間:2024-12-16 14:36:16

  謝鈺看了她一眼,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


  既然她知道自己會守在這裡,想必不會再用這一招。


  到底怕她一時衝動,謝鈺還是提醒說:“我便住在隔壁。”


  馬冰撇了撇嘴,“謝大人對田嵩真是情深義重。”


  謝鈺:“……”


  什麼亂七八糟的。


  卻聽馬冰噗嗤一笑,“放心吧,我不會再來讓你為難。”


  那一封信,就足夠了。


  謝鈺看了她一會兒,點頭。


  這句話,她應該沒有說謊。


  “你沒吃晚飯吧?”馬冰問。


  “嗯。”怕她背上殺人的罪名,他一下午都守在樹林裡,不僅沒吃飯,身上還被咬了好多蚊子包。


  好痒。


  馬冰失笑,“走吧,我知道這會兒哪裡還有點心!”


  那小沙彌真好玩,問什麼說什麼,乖得嚇人。


  謝鈺看著她的眼神十分復雜。

Advertisement


  才來多久,你連這種事都打聽出來了?


  “喂,你的眼神很不好哦。”


  “……馬姑娘,你能不能除了偽裝再說話?”搞得自己好像在跟個男人並排走,怪怪的。


  “偏不!”


  “……”


  兩人肩並肩走著,月亮在他們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


  那影子斜織著,偶爾前面的人一動,便會重疊在一起。


  四野無人,隻有星月為證。


第88章 萍水相逢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斜斜落在福雲寺的飛檐上,映得上面一溜兒避雷神獸仿佛活過來似的。


  山巒間籠罩著乳白色的薄霧,隻隱約露出幾角,玲瓏可愛。


  那霧又細又密,偶然一陣風掠過,便迅速變幻形態,如夢似幻。


  但田淑卻毫無觀賞的心思。


  她的腳步甚至十分沉重,越走越慢,好像前方等著的不是親人,而是什麼吃人的猛獸。


  待到最後,張嬤嬤都不得不出言提醒。


  “姑娘,要誤了請安的時辰了。”


  田淑煩躁地扯了扯帕子,被迫加快腳步,“我自曉得!”


  已記不清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從對父親的濡慕,變為如今的畏懼,每日請安十分難熬。


  田淑到時,田斌正在整理昨日投來的書信。


  田嵩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覺,偏生性多疑,沒了職務後,越加敏感,總懷疑有人要害他。


  為官多年,有捧的,自然就有恨的。


  自從前些年有學子借著投遞的機會夾帶大罵的書信後,他甚至都不肯親自拆信了,還懷疑裡面有那些江湖人做的毒藥機關。


  故而這幾年的書信,都是田斌先過一遍,篩掉那些文採不佳、詞匯不雅的。


  但有時,田斌也不禁苦笑,自己在父親心裡到底算是什麼。


  他怕有人暗害,所以拉了兒子過來?


  田嵩倚在大圈椅裡,手裡捧著一盞茶,半閉著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刮著。


  氤氲水汽從茶杯縫隙中升起,打著旋兒,將他的大半張臉籠罩其中,叫人分不清喜怒。


  “昨兒共收到多少?”他忽然開口問道。


  田斌遲疑了下,恭敬道:“十二封文章書信,還有兩卷畫軸。”


  “哼!”田嵩隨手一撂,杯蓋重重落下,和茶杯碰撞後發出刺耳的聲音。


  田淑的心髒都跟著一抖。


  她實在怕極了父親喜怒無常的樣子。


  田斌自然知道他氣什麼。


  不過是數量越來越少罷了。


  其實這也難怪,人走茶涼,不過如此。


  但不能這麼明說。


  田斌面不改色道:“父親要來福雲寺的事並未大肆張揚,外頭的學子知道的不多。況且又是頭一日來,此地偏僻難行,便是他們要巴巴兒往這邊趕,也需要時間。”


  田嵩確實沒有自己到處嚷嚷,但少不得他們這些做兒女的幫著造勢,不然,隻怕連這幾封都沒有。


  若再過幾年,怕不是他還要幫著造假充數。


  聽了這話,田嵩的表情果然和緩不少,這才睜開眼,看到了一旁的女兒。


  田淑立刻上前,“給父親請安,父親昨夜可安睡?”


  田嵩皺了皺眉,“土炕棉被,有什麼可安睡的。”


  頓了頓,又問:“給老夫人請安了嗎?”


  他口中的老夫人,便是那位伯爵夫人,昨日也來了福雲寺。


  田淑的頭越發低下去,“尚未定親,到底名不正言不順……”


  她實在不想去。


  田嵩將臉一拉,“糊塗,就是沒定親才要去!”


  事情落到紙面上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你以為是下嫁,殊不知,外頭多少人眼巴巴盼著嫁入伯爵府呢!


  這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口,因為一旦挑明了,就等於自己承認田家敗了。


  伯爵府聽著確實光鮮,但那是對下頭的人來說的,伯爵沒有實權,剩下的也就那麼點兒唬人的空架子。


  當年他大權在握時,莫說區區一個伯爵,便是侯爵、王爺,不也照樣……


  但唯有一樣好處:有了爵位,就能時常遞牌子進宮!


  隻要能經常入宮觐見,就有希望東山再起!


  見勢不妙,田斌忙出言緩和,“妹妹多慮了,不過是世家之間相互走動,母親身子不適不能前來,你代母親拜訪長輩,並無不妥。”


  田嵩贊許地看了他一眼。


  這麼多兒女中,也唯有這個嫡子有些城府。


  打發走了妹妹,田斌立刻轉移話題,“父親,我看有幾人文採不錯,來日未必不能高中,父親大可以看一看,收做門生未嘗不可。另外,這裡還有一封,好像是您的舊友來的,隻有三個字,兒子也不知打什麼啞謎。”


  “哦?”一聽是舊友,田嵩倒來了幾分興致,“哪三個字?”


  “雁歸來。”田斌道。


  “狗屁不通,胡亂賣弄,”田嵩嗤笑道,“時值盛夏,燕……”


  然後田斌就見他的笑容戛然而止,整個人像被誰卡住脖子一樣,猛地坐起來,“哪個雁?!”


  田斌又看了眼,茫然道:“大雁的雁。”


  怎麼回事?


  “給我!”


  田嵩一把扯過信紙,就見上面果然隻有鐵畫銀鉤三個大字:


  雁歸來


  他的手忍不住開始抖,視線一點點挪到落款處。


  下一刻,雙目圓睜,呼吸急促,“涼州故人,涼州故人……”


  “父親,”田斌心頭一突,便是傻子也知道這信大有來歷了,“您怎麼了?”


  雁是有什麼緣故嗎?


  還有涼州,涼州又怎麼了?


  田嵩從來不跟家人說以前的事,而畏與他的威嚴,也從沒有人敢問。


  故而現在驚現突變,田斌當真一點眉目都沒有。


  田嵩的心神已經完全被那張薄薄的信紙攝去,他又驚又怕地瞪著那張紙,翻來覆去地看,又抓著田斌喊:“送信的人呢,送信的人呢?”


  田斌從未見他如此失態,幾近癲狂,力氣也大得不像個老人。


  他忍著痛回道:“外頭沒人守著,今天一早就看見信了,並不曉得是誰投來的。”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田嵩喃喃道,整個人好似失了魂魄。


  “父親,到底怎麼了?來人,叫大夫!”田斌也怕了。


  現在父親還不能倒!


  自己還沒有步入朝堂,妹妹的親事也沒定下來,父親活著一天,以前的人脈就還有用。


  一旦他真的倒了,田家這碗茶也就真的涼透了!


  “住口!”田嵩低聲喝道,“誰也不許進來!”


  “父親!”因不明原委,縱然田斌城府再深也無計可施,隻好退一步道,“許是什麼人弄錯了,或是故意嚇唬人也說不定,是否要我去請什麼人?”


  請什麼人……


  田嵩突然冷靜下來。


  對,當年的事不光他一人做的,說不定其他人也收到信了。


  即便沒有,憑什麼隻有我一人擔驚受怕?


  “來人,備車。”田嵩立刻吩咐道。


  說完,他又盯著兒子。”


  田斌瞬間領會,“今天這裡什麼事都沒發生,父親不過是因家中有些急事暫時離開。”


  田嵩滿意地點了點頭,竟顧不上更衣,胡亂抓了夏帽就往外走。


  田斌愣了下,忙跟出去,卻見對方頭也不回上了車,他隻隱約聽到一句“去肅親王府!”


  肅親王?


  父親竟還與肅親王有交情嗎?可為什麼這些年一點兒往來都沒有?


  卻說另一邊,田淑磨磨蹭蹭去向伯爵夫人請安,卻被告知對方身體不適,不見客。


  田淑強忍著羞憤,留下禮物離去。


  什麼不適,她分明都聽見裡間有人說話了!


  昨兒那老夫人還巴巴兒去壽陽公主院外等候,怎麼就忽然不適了?

熱門推薦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家長認為吃母乳會更聰明。 她兒子都上高中了,她還要每天來學校給兒子哺乳。 我勸她說孩子大了,再喂母乳的話容易對孩子的心理造成負面影響,影響孩子的學業。 她這才同意讓兒子斷奶。 可是後來,她兒子高考成績一般,隻考上了普通一本。 她就恨上了我。"

社恐變社牛

社恐變社牛

婚前,我怯懦地告訴我老公:「我社恐。」 婚後,他緊緊拽著自己的睡衣領子:「你社恐,我看你是社交恐怖分子。」

女性力量

女性力量

"新來的助理剛過實習期轉正。 她籤完勞動合同的第二天就來找我請產假。 她老公拉著她,站在我面前臉上滿是得意。 「林總,這半年產假期間的工資你可得正常給我們發放!」 「否則的話我們就隻能根據勞動合同去起訴了!」 可我根本不吃這一套。 「請假可以!」 「想要錢?沒門!」"

來喜女

來喜女

"飢荒那年,我被一對夫婦所救,他們認我做女。 後來,爹爹官居三品,遷入京都。 城中貴女們笑話我是鄉野丫頭,不善琴棋,粗鄙不堪。 我漲紅著臉,嘴巴張了又張,不知如何解釋。"

殺豬盤

殺豬盤

"上一世,大齡剩女的表姐說她跟高富帥談戀愛了,我卻感到憂慮。 果然,沒兩天她就來向我借錢,說她男朋友有很好的項目投資,便宜我了。"

月微雲轉

月微雲轉

"我與小姐碰見身中媚毒的男人。 小姐為了保全自己,把我推過去給男人解毒。 回府後我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受盡白眼議論,小姐不曾替我分辯半句。 九個月後,太子南下尋找當初的救命恩人。 小姐讓人活生生剖開我的肚子,抱著孩子去冒名頂替。 我在瀕死之際,想方設法將真相告訴了太子。 太子卻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孤需要的是太子妃,而不是丫鬟。」 我含恨而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懷胎五月時。 正值太子的死敵攝政王南下,我捧著肚子找到他。 「皇位,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