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書名:老幹部穿成反派妻主後 字數:3437 更新時間:2024-12-18 10:36:06

  打的就是個時間差。


  老太太笑,“你也就是欺負皇上忙著給人題字沒時間多想。”


  她已經想到司芸知道真相時,得有多跳腳了。


  她辛辛苦苦晝夜不停給人題名籤字,以為既能守住“糧倉”又有好名聲,結果扭頭一看,“糧倉”著火了!最氣人的是,沒題完的字還得繼續題。


  司牧多少也露出些笑意,隻是笑意沒停留多久便被夏末夜間晚風吹散。


  他輕聲道:“我以為祖母知道會生氣,泄題一事,對考生來說不算公平。”


  很多考生辛辛苦苦背題,腦子空空隻有考題,結果開考那天發現卷子跟她背的不一樣!可想而知,得多受打擊。


  “我可沒這麼想過,”老太太道:“有真憑實學的考生,不管是什麼題目都能交出一份好的答卷,而朝廷要的,正是這種人才。”


  至於那些偷買考題答案的人,她們做這事時對於其他考生來說已然不公平。可她們猶豫了嗎?沒有。


  這種人,從始至終就不在錄用名單裡。


  “那您今日找我?”司牧舒了口氣,白淨的小臉露出笑意,“隻是問個結果?”


  “我找你是因為你找的人不行,她們寫完答案,吳思圓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誰的風格,事後定是麻煩不斷,皇上也懷疑不到吳思圓身上。”


  老太太鄭重其事地理了理袖筒,一甩袖子雙手背在身後,挺起圓肚皮看向司牧,目露譴責,“你怎麼舍近求遠呢。”


  “這事得我來啊,”老太太毛遂自薦,“吳思圓就是我門下一學生,她文章什麼風格我可太清楚了,讓我來寫,比那些什麼大儒模仿她的風格有用多了。”


  司牧眼睛瞬間亮起來,“我也不是沒想過,隻是……”


  “隻是怕我不答應?”老太太道:“那倒不必,我這肚量,什麼容不下?”

Advertisement


  “司牧啊,祖母答應幫你做這事,從公來說,是為了社稷,可從私來說,是為了阿柚。”


  誰能沒個私心呢。


  老太太又把手收回來抄在袖筒中,“你不在府裡住的這幾日,她白天教蘇虞她們功課,晚上回來自己點燈熬油翻醫書跟食譜。”


  “阿柚一個向來亥時左右就睡的人,自從知道你身體不好後,時常子時末才休息。”


  “她話不多,但背地裡做的其實不少。”


  司牧愣在原地。


  “你不止要按時吃藥養身體,你這心頭積壓的事情,也可以往外說說。”老太太道:“左右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是說不得的呢。”


  “就算你娘不頂用,不還有我呢嗎。我這把老骨頭頂用一日,便能為你,為譚府,為大司,撐起一片地方。”


  老太太正經不過一個瞬息,就拍著肚皮道:“你看我這身形,天塌了都是個壓不彎的臺柱子。”


  司牧看著老太太敦實的身體,不由想起上一世。


  大司越戰越敗,被敵軍吞噬半個江山,老太太那時候身體就已經不好了。


  後來司牧躺在床上知道老太太離世時,曾掙扎著要來吊唁,可惜被太君後攔住。


  因為司牧的身體也沒好到哪兒去,出宮再折騰一趟,看見譚府滿府白綾,可能病情更重。


  他那時候被困在沁鳳宮,朝上很多消息都聽不到。多虧硃砂機靈,才打探到譚府的後續。


  老太太離世後,譚府無人能支撐。


  譚母遠在她省,沒有聖旨連回京吊唁的權力都沒有。譚橙被守舊求和派打壓,在朝上沒有能說話的地方。


  先是祖母病重離世,後是庶妹意外身亡,雙重打擊對於肩膀尚且稚嫩的譚橙來說已經夠沉重。


  家裡事情多,朝堂又是那個情況,譚橙空有抱負卻像是被困在棉花堆裡,施展不開拳腳不說,最可怕的是漸漸沉溺窒息。


  司牧沒聽硃砂說過譚橙最後有沒有娶夫,想來是沒有。她這個性格,國事面前,哪有心思顧得上自己。


  老太太走累了,到底是剛吃飽,走兩步還行,再走兩步就想歇歇。


  她趁司牧發愣時坐在花壇邊,伸手整理壇中的花花草草,順道挽著袖筒,將雜草給拔了。


  司牧深呼吸,壓下那股窒息壓抑的沉沉情緒。


  他蹭到老太太身邊,挨著她坐下,雙手託腮,“祖母,我還有一事很是好奇。”


  老太太當了一輩子老師,最是喜歡解惑,“說說。”


  司牧有點不好意思,嘿嘿笑兩聲,小小聲問,“阿柚她當初是怎麼毫不猶豫同意賜婚的啊?”


  這段他可是頭回聽,心裡痒著呢。


  “你要是聊這個,”老太太拍拍手上的泥土,來了興趣,“我可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賜婚聖旨來那天,我心想,隻要阿柚露出不情願的神色,我也不能逼她。結果,人家就這麼一本正經地將聖旨收起來,好好地放在她那個書架上,全程沒說一個不字。”


  “我當時就知道,她嘴上不說,其實心裡有你。”


  司牧鋒利的眼尾一下子就笑開了,雙手託著臉身體左右扭動,小聲的哎呀哎呀,像是羞澀的不能再聽。


  老太太還想起一事,又跟司牧道:“還有你送她那桃。哎呦,那叫一個難吃哦,光看著就不甜。我倆坐馬車上,我說阿柚啊,扔了吧,方正殿下又看不見。”


  老太太樂呵呵地看著司牧,精神頭十足,沒有半步病態,一拍大腿,“你猜怎麼著,她說她能瞞過你瞞不過她自己。就這麼硬生生啃了一路,撐到中午都沒吃飯。”


  司牧輕輕“啊”一聲,“我以為她會扔掉。”


  “何止沒扔掉,”老太太左右看了眼,見譚柚不在,放心地抖落起來,“你可能不知道,她把你那桃核還種了起來,花盆都是我給的。”


  “那苗至今長得還挺好,我覺得將來說不定真能結個桃出來。”老太太咋舌搖頭,“可惜就是不甜。”


  誰說不甜了?


  司牧被甜到心底,整個人都是軟的。


  老太太嘴裡這些關於譚柚的事情,司牧都是頭回聽到,這些點點滴滴的細節小事,像是一汪清水,不停地衝刷著堆積在他胸口的淤堵壓抑,讓他幹枯許久的心髒,重新得到水分滋養。


  “祖母還有嗎還有嗎?”司牧問。


  老太太笑,“喜歡聽?”


  何止喜歡聽,司牧恨不得記下來,回頭讓硃砂寫成本子賣出去。


  “喜歡聽我就多講講。”老太太可喜歡嘮這些了,“還有你送書那次……”


  兩人這邊從正經國事,聊到了譚柚八卦,氣氛越來越好,司牧後來還把硃砂叫到跟前。


  老太太說,硃砂拿筆記。司牧一邊聽,一邊叮囑硃砂,“細節,這些細節都要寫下來。”


  他像是掉到了糖罐子裡,左一顆糖右一顆糖,每一顆都想細細品嘗。


  跟這邊的氛圍比起來,譚橙譚柚那邊就略顯拘謹很多。


  兩人走在前頭,譚母三人走在後頭。


  譚母看著前面那姐倆,發出致命一問,“我怎麼覺得她倆彼此不熟,像是今天才認識呢?”


  譚主君看向譚橙背在身後的那隻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顯然是在猶豫找個什麼話題。


  “聽我的,”譚母手攏在嘴邊,“聊聊娶夫。”


  譚橙,“……”


  “真磨嘰。”譚母說,“她娶不著夫郎我都不覺得稀奇。”


  譚橙扭頭,皺眉道:“娘。”


  能不能給她在阿柚面前,稍微留點長姐的面子。


  “你喊我有什麼用,”譚母攤手,“這事我又不摻和,你得喊你兩個爹。”


  譚橙沉默,心道既然您不摻和,那您就別跟著攪和了啊!


  還是沈氏跟譚主君把譚母拉走,姐妹倆才能坐下好好說話。


  譚橙終於舒了口氣,從懷裡將那份名單遞給譚柚看,“這是兩個爹爹都覺得不錯的人。”


  譚柚伸手接過來看。


  名單裡一共有五個人,前四個是作為主君人選,最後一個是側室人選。


  按著譚主君跟沈氏原本的想法,先娶夫才最合適,如果先娶了側室再有個孩子,日後可能就不好娶夫了。


  可他們也聽說過柳盛錦救過譚橙的事情,便將柳盛錦也寫進去,可見足夠尊重譚橙的想法。


  譚柚看著名單,聲音不疾不徐,溫聲道:“柳盛錦救過阿姐一事,好像隻有譚家知道,柳家並不知情。”


  否則今日柳慧箐不會讓柳盛錦出去拋頭露面,而是死死纏著譚府這棵大樹。


  譚柚將名單合上遞還給譚橙,“阿姐可有喜歡的人?”


  譚橙頓了頓,緩慢搖頭,“沒有。”


  譚柚心頭疑惑,“柳盛錦呢?”


  “他才多大啊,”譚橙笑了下,印象最深的還是以前他十一二歲的時候,“就是個弟弟。”


  譚柚懂了,“阿姐若是沒有主意,爹爹們估計中秋前後會以賞月為名,邀請京中未出閣的男子們到府裡玩耍。”


  譚橙微怔。


  譚柚看了看時辰,站起來抬手拍拍譚橙的肩膀,“阿姐好自為重,我去接殿下。”


  自從上次馬車中談過心,譚柚便知道譚橙不是個以個人情義為重的人。這樣的阿姐,也許感情會一時遲鈍,但不會毫無頭腦像個提線木偶。


  書中定是有什麼隱藏的內容並沒寫到,這才造成譚橙在書裡呈現出來的就是個舔狗的戀愛腦形象。


  像是拿柳盛錦當成唯一的寄託,每次柳盛錦遇到危險時,總是毫不猶豫地上前維護。


  可今日阿姐分明說,拿柳盛錦當弟弟。


  畢竟隻是在柳盛錦十一二歲時短暫接觸過,那個年紀的柳盛錦還沒長開,年紀小又在守孝,的確像個弟弟。


  加上這幾年毫無交集,猛地說喜歡,倒是很牽強。


  既然書中那時候是拿柳盛錦當弟弟,便應該是家人情緒。譚橙顧家,如此一想,倒是也合理。


  “你這就走了?”譚橙微微一怔,舉辦賞月大會的衝擊都沒有譚柚拍拍屁股要走大,“祖母不說是讓你我聊聊?”


  “聊了啊,”譚柚道:“我懂你。”


  譚橙,“……”


  不,你不懂。


  譚柚覺得沒必要在感情的事情上為難譚橙,她阿姐又不是個能言善道的性子,聊這個話題屬實為難她。


  譚柚過於貼心,譚橙是既感動,又不想讓她動。


  譚柚笑,“殿下跟祖母聊太久了,我去看看。”


  說不定趁司牧還沒消完食,尚且有機會摸一摸那“懷胎三月”的軟肚子。


第47章

熱門推薦

一把剪刀

一把剪刀

"當紅女星為了展示自己的個性。 一把剪短了禮服。 而我作為她的服裝造型師。 因為無法將禮服完好歸,被高定品牌永久拉黑。 我失業回家。 卻發現她成了我弟新談的女朋友。 見面時,她身上還穿著媽媽留下來的裙子。"

少年不負

少年不負

"女兒高考零分,被爆上熱搜,成了全國的笑話。 而我領養的孩子,卻超常發揮考上了清華。"

逆命

逆命

我曾救過流落民間的太子,後入太子府做了良娣。 可世人不知良娣陳玉娘。 隻知太子與太子妃舉案齊眉。 我被太子妃刁難責罰,秦疏冷眼旁觀。 夜裡卻心疼地為我上藥。 「玉娘,你與鯉兒是孤的軟肋,孤越護你,越保不住你。」 我拂開他的手,不再言語。 眼前飄過一條條彈幕。 【天哪,太心疼男主了,為了女主一直隱忍。】 【女主懂點事吧,男主才是真的不容易。】

滴滴斷情

滴滴斷情

"我開車幫朋友去接滴滴,卻接到了老公和他的小情人。 兩人在車的後門口忘情地吻。"

日落墜入烏託邦

日落墜入烏託邦

" 孟璃在26歲那年將青春期所積攢的叛逆全釋放出來了。 裸辭,花光積蓄去洛杉磯,與一面之緣的男人叛道離經。 那天是黃昏,在洛杉磯的某個海灘。"

銀河有星星

銀河有星星

京圈太子爺傅亦銘有個嬌寵養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總愛哭鼻子,玩失蹤。 為了她,傅亦銘缺席了我們的婚禮,也缺席了我們女兒的誕生。 後來,我帶著女兒,和他的小姑娘同時出國。 相反的航向,他選擇去找回鬧別扭的小姑娘。 兩個月後,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出國旅遊這麼久,該回來了吧?」 結果被女兒糯聲糯氣地警告了。 「我已經物色好了新爸爸,你別來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