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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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燒了,便無法證明這封信究竟有沒有存在過了。
盛元慶久久不語。
事到如今,他們父子倆看上一個女人的事實已經非常明了了,隻是兒子還不知道他也對芍藥有情而已。如果兒子身體好好的還可以繼續參加科舉,替盛家光宗耀祖,那盛元慶絕不會允許芍藥壞了他們父子倆的感情,無論芍藥有多美,無論他有多不舍。
可惜,兒子的右手斷了三根手指,再也無法參加科舉,再也無法替盛家光宗耀祖,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便是成為像他一樣厲害的商人。
“父親,您是不信兒子嗎?”盛仲常見父親遲遲不發話,十分受傷地道。
盛元慶看眼兒子,搖頭道:“我信,我是在想該如何處置那不守婦道的女人。”
盛仲常一驚,聽父親的語氣,竟是想殺了芍藥?
盛仲常還沒有得到芍藥的身子,為了這件事他都斷送了前程,如果沒睡一下就讓芍藥死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是他誣陷芍藥不守婦道的,此時盛仲常再也沒有理由反對,他隻能等著父親發落。
盛元慶似是做出了決定,拍拍盛仲常的肩膀,他沉著臉道:“你安心養傷,旁人若問起隻說你研究獸夾子時意外夾傷了自己,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盛仲常慚愧地道:“父親,兒子不孝,辜負了您的厚望。”
盛元慶笑了笑,安慰他道:“隻是不能科舉而已,你不行,還有你的兒子,咱們父子倆一起供他們,我就不信教不出一個進士。”
聽他這麼說,盛仲常終於確定,父親真的相信了他。
——
陪完兒子,盛元慶一直等到天黑,才去了蘇梨的小院。
蘇梨一身白裙,眼圈紅紅的,盛元慶一進來,蘇梨便跪了下去,哭著道:“老爺,我不知道那人竟然是少爺,都怪我亂出主意害少爺受了那麼重的傷,老爺您責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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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慶坐到蘇梨對面的椅子上,看著她淚水漣漣的臉,盛元慶冷聲道:“少爺說你曾百般勾引他,所以他才受你蠱惑做出半夜翻牆之事,可是真的?”
蘇梨哭聲一頓,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少爺,少爺真是這麼說的?怎麼可能,我,我從懂得女子要嫁人起便一心一意地想做老爺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去勾引少爺?老爺,少爺因為我受了傷,您怎麼罰我都可以,可我對您從無二心,您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啊?”
盛元慶淡淡道:“少爺年紀輕輕才華橫溢,你為何舍他而就我?除非你先被少爺拒絕,才退而求其次……”
蘇梨聽不下去了,忽然站起來,髒了耳朵般朝地上呸了一口:“老爺,既然您與少爺一起冤枉我,那就別怪我說話難聽了!是,少爺是有才學,您天天誇他能考上狀元,可您把少爺當寶貝疙瘩,不代表我就喜歡少爺!少爺跟別人比是很好,可他哪裡比得上老爺?當年是老爺把我從狼窩裡救出來的,也是老爺將我帶回盛家,我剛進盛家那年,少爺還隻是個玩泥巴的小男孩,老爺卻溫潤如玉貌似仙人,我先遇見了您,又怎會看上少爺?”
蘇梨就像一個急於證明自己清白的姑娘,忘了尊卑忘了禮數,可她眼睛亮晶晶的,任誰都覺得她說的全是肺腑之言。
盛元慶早就知道這個小丫頭傾慕他,每次看他的眼神都甜絲絲的,但今晚他才知道他在這個小丫頭的心裡竟然如此重要,比沒斷手指之前有希望中狀元當大官的兒子還重要。
別的女人看上的都是他的錢,隻有這個叫芍藥的小丫頭,愛慕的是他的人。
三十多歲的盛元慶,心頭忽然湧起一股年輕時候都沒有過的悸動。
他站起來,朝小刺蝟似的蘇梨走去。
蘇梨仰頭看著他,清澈的眼中溢出了淚水。
盛元慶心一軟,將她拉到懷裡,低頭便要親她。
蘇梨目光一變,突然狠狠推開了他。
盛元慶後退幾步,意外地看過來。
蘇梨抹把眼睛,小嘴一撇,哭得更兇了,一邊哭一邊罵他:“您心裡就隻有少爺,少爺冤枉我您就以為我是那種人,既然您都信少爺了,還抱我幹什麼,您直接把我撵出去算了,讓少爺陪您過一輩子吧!”
這小脾氣夠衝的,可自己養大的小丫頭,盛元慶願意寵。
他重新走過來,抓住蘇梨賭氣拍打他的手,緊緊抱住人道:“好好好,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芍藥對我的心最真了,比誰都真。”
得了安慰,蘇梨見好就收,撲到他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盛元慶抱著人柔聲哄了好久,等蘇梨不哭了,盛元慶才牽著她的手走向床上。
蘇梨乖乖地跟著他,坐下後,蘇梨在盛元慶有什麼動作之前揉揉眼睛,擔憂地道:“少爺的傷到底怎樣了?人送走後我也不敢派人去打聽,怕傳出闲言碎語,我一個內宅婦人不怕,卻不能連累了老爺。”
一提兒子,盛元慶作為父親的沉重立即壓下了剛冒出來的色心,他松開蘇梨的手,皺眉道:“腿沒事,右手斷了三根手指,仕途算是完了。”
蘇梨咬唇,低下頭道:“老爺,這事真怨不得我,我哪知道少爺竟然……”
她歪過頭,很是委屈:“少爺變成這樣是很可憐,可那晚如果不是老爺在,我真被少爺佔了去,那我也不想活了,我的心是老爺的,人也是老爺的,除了老爺,誰碰我我都惡心,寧可咬舌自盡也不要活著受辱。”
盛元慶信她,那晚她羞澀又熱情,半點不似裝的,如果不是兒子,兩人早結為一體了。
一會兒是父子之情,一會兒是男女之歡,盛元慶是個成熟理智的男人,他決定快刀斬亂麻。
父子之情肯定不能毀了,芍藥也不能丟棄,那就隻剩下一個辦法。
盛元慶握住蘇梨的手,低聲問道:“芍藥,你想不想離開這個小院,光明正大地與我在一起?”
蘇梨真的很驚訝,問道:“老爺這話何意?”
盛元慶嘆道:“我本想就這樣與你私會下去,但仲常對你有那種心思,將來若被他發現你我的私情,恐會激起他的怨憤。所以,我想送你離開,去我在晉城的別院,晉城的生意佔了盛家的一半,我每個月都會去那邊住上半月,正好與你相會。”
蘇梨心思轉了轉,疑道:“好是好,可我現在是二太太,如何獨自外出?”
盛元慶頓了頓,才道:“我準備安排你假死,再給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晉城沒有人認識你,你便當我在那邊的外室,地位如同正妻,府裡下人都得聽你的話。”
這一瞬間,蘇梨腦海裡飛快掠過了幾個念頭。
假死,那她盛二太太的身份就沒了,又變成了一個任由盛元慶買賣的人。但盛元慶這麼做,肯定還是為了保全父子之情,既如此,盛元慶必須將她弄走,不能在兒子眼皮子底下與她偷情。
蘇梨暫且能得到盛元慶的信任,卻無法左右盛元慶的決定。
她隻好裝出高興的樣子:“好啊,這樣我就再也不用愧對老太太與二老爺的在天之靈了!”
走一步算一步,她人活地好好的,就不怕收拾不了盛家父子!
第57章
盛元慶給蘇梨編的新身份非常狡猾, 說她是盛二太太芍藥的孪生妹妹,叫離草, 一直養在鄉下,芍藥變成盛二太太後, 想念妹妹,託盛元慶將妹妹接過來陪伴她,之後“離草”被盛元慶收房養在外面當外室, 便是名正言順了。
但這隻是盛元慶為了以防蘇梨被熟人瞧見認出來後的搪塞辦法,按照盛元慶的計劃, 蘇梨乖乖在晉城的大宅子住著,平時鮮少出門, 遇見熟人的機會太少。
商量好了,第二天一早盛元慶便暗中將蘇梨送上了前往晉城的馬車,交給他的一個心腹小廝護送, 為了隱瞞身份, 讓知道這個秘密的人越少越好, 蘇梨隻身一人上的馬車, 一個丫鬟都沒帶。
“老爺, 你什麼時候過來?”趴在車窗前, 蘇梨緊緊拉著盛元慶的手, 不放心地問道。
盛元慶安撫自己的女人道:“十天後我必過去, 你別怕,那邊都安排好了,你們今日出發, 晚上在驛館下榻,明天傍晚便能抵達晉城。”
從平陽城前往晉城的路盛元慶走過無數次了,驛站官員與他關系很熟,所以盛元慶並不擔心路上會出意外。
“好了,出發吧。”盛元慶最後拍拍蘇梨的手,吩咐趕車的心腹小廝道。
馬車出發了,蘇梨依然探著腦袋,戀戀不舍地凝望盛元慶。
被一個嬌滴滴小美人傾心戀慕的感覺讓盛元慶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二十出頭的年輕歲月,如果不是還要再演一出戲,晚上給盛二太太的小院放火制造假死意外以及操持後面的喪事,盛元慶真想陪她一起去晉城。
蘇梨一直趴在車窗前,直到盛元慶上了馬車,朝平陽城裡去了,蘇梨才神色鬱鬱地放下了窗簾。
再也沒有人能夠看見自己,蘇梨靠到車上,輕輕地松了口氣。
演戲戲弄盛元慶蘇梨樂在其中,然而當初以為能制約盛元慶並方便以後接管盛家生意的二太太身份說沒就沒了,蘇梨實在煩惱。到了晉城,她又要被盛元慶安排的一堆下人圍繞,隻能忍辱負重給盛元慶當外室陪吃陪睡,想逃跑也可以,隻是一旦失敗,就要面臨被盛元慶當成玩物送人的代價。
蘇梨很愁,一個美人生在古代,無權無勢亦沒有親人撐腰,真的太難了。
——
晉城與平陽城還是有些距離的,正常坐馬車要走三四天,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盛元慶要求小廝盤子快馬加鞭趕路。
官路也是土路,沒有現代的水泥路平整,馬車的減震功能也不太行,蘇梨被顛簸地屁股疼,忍不住隔著車門吩咐趕車的盤子:“太顛了,咱們慢點行不行?”
盤子是盛元慶的心腹小廝之一,隻是平時都在外面跑,並沒有見過在老太太身邊伺候後來又成了二太太的芍藥,剛剛老爺送芍藥出城盤子總算見到了人,那美得呦,雖然穿著男裝依然叫人心猿意馬,盤子隻偷偷瞧了一眼就理解老爺為何要偷自己名義上的弟媳婦了。
盤子也不忍心讓嬌滴滴的小美人承受顛簸之苦,可不跑快點,明晚還得在外面過夜,萬一有個意外,弄丟了小美人,盤子怕老爺責怪。
“老爺交代必須盡快走路,姑娘,不,少爺您且忍忍,到了晉城小的隨你使喚,行不?”
蘇梨哼了哼,沒再為難盤子。
馬車一路瘋跑,中午路過一片小樹林蘇梨下去解決了下生理問題,然後繼續跑。
下午蘇梨都習慣這種顛簸了,未料馬車突然慢了下來。
蘇梨奇怪問:“怎麼了?”
盤子壓低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公子您別說話,前面岔路口有隊軍爺,咱們慢點走,別在軍爺面前放肆了,等他們走後咱們再提速。”
軍爺?
蘇梨起了好奇心,偷偷挑開一點簾子,隔著半裡地的距離,果然瞧見前面的岔路上有一隊穿鎧甲的軍爺,約莫二十來人。
這是一條三叉路,蘇梨與盤子走在東邊的岔路上,軍爺們在西邊,兩條岔路在前面匯合一起往北走。起初是蘇梨的馬車離交叉口更近,但一來盤子有意讓著軍爺們,一來軍爺們騎馬走得快一點,兩隊人便距離差不多了。
離得最近時,蘇梨終於看清了那些軍爺們的臉。
別的都是普通相貌,領頭的那人露出的半張臉完美地闡釋了什麼叫冰山型男,古銅般的性感膚色與冷酷威嚴的氣質相融合,禁欲又迷人。
蘇梨完全是太想看看他的正臉才繼續偷窺他的,未料那人突然朝她這邊看了過來,目光犀利就夠嚇人了,待蘇梨毫無心理準備地看見他右臉上的猙獰刀疤,就算蘇梨經歷豐富,也在這波強烈的視覺與精神衝擊下無意識地驚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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