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字體大小:
春麗努力的回憶著:“就這學期剛開學那會兒吧,有個女同學打扮得妖裡妖氣的,塗脂抹粉的走出宿舍樓,好像聽說是去見她對象啥的。我眼尖呢,一下子就叫我給逮住了,我就說她,‘你臉上抹的啥,趕緊給我擦幹淨了’。回頭我就找了個湿毛巾,給她把臉上的粉給抹了。我還好好的教育了她一頓,讓她別亂花父母的錢,心思放到學習上去。”
毛頭嚇得噗通一下坐在地上,其實他更想跪在春麗面前。
“你猜怎麼著?我好心教育她,她居然還給我回嘴,說啥……我記得,她那會兒說的是‘對啊,我不好好學習,將來遲早當舍管員。’你說氣人不氣人?”春麗低頭一看,毛頭已經嚇趴在了地上,“你幹啥呢?有椅子不坐,坐地上?你是不是傻?”
隨口懟了毛頭一句,春麗繼續說:“我當時氣壞了,直接讓人把她的輔導員叫來了,最後是通報批評。”
毛頭:……
我真的好絕望啊!
織毛線算個毛線啊!!
大姐你這麼能耐你咋不上天呢!!!
春麗是真的不懂,事實上很多人都不大懂,卸妝是一件多打的事兒。可毛頭懂啊,他們電影學院,別說女同學了,連男同學去試鏡前都會收拾的體面一些。也就是像京大這種學習氛圍太濃的學校,基本上看不到化過妝的人,可說句良心話,人家化妝管你啥事兒啊?!
強制卸妝,學期初還是大冷天,春麗肯定不會幫著兌溫水。人家精心化好妝,打算出門跟對象約會,你拿了個透心涼的湿毛巾把人給抹幹淨了……
毛頭無比真誠的說:“我錯了,你這要是在我們學校,鐵定不會被舉報的。”
“對吧?就是他們胡來!”春麗覺得毛頭終於說了句人話,然而毛頭隻是沒把話說完。
“你這個,在我們學校是要被打死的。”
“啥意思?這種放在幾年前都是要被批鬥的,不就是作風問題?”春麗不服氣的嚷嚷著,“他們輔導員過來後也訓她了,還給她全校通報了。”
然而,人家是輔導員,你隻是個舍管員……
毛頭真的好絕望啊,他突然發現春麗以前懟他的那些都不算啥了,另外他也懷疑,他姐這些年到底是咋活下來的?
Advertisement
不等毛頭開口發問,春麗主動幫他解了惑。
“反正就是那幫大學生嬌氣,我以前在廠子裡上班時,看到塗脂抹粉的車間女工,上去就是一帕子給擦了,嚇哭的也不是沒有,回頭不一樣乖乖給我賠禮道歉,說以後再不敢了。”
毛頭:……
不在沉默中變態,就在沉默中爆發。
“你咋那麼多事兒呢?就你能耐?就你最能耐!!”
“人家京大學生,哪個不是天之驕子?比你這個高中生強上千倍萬倍!你以為你是誰?舍管員管人?說好聽點兒,你是去服務那些大學生的,說難聽點兒,你就是上趕著去伺候那群大爺的!”
“你還當舍管員呢,倉庫管理員倒是可以試試,別糟蹋人家祖國精英了!受不住啊!萬一來個心理素質不好的,跟你同歸於盡了,你死了是活該,人家呢?大好前途都叫你給毀了!”
“那是京大!京大!!教授和學生才是京大立足的根本,你以為你是誰啊?缺你不得?幹不好就滾蛋!京大還能缺了人幹活?你們領導也是瞎,居然忍了你半年才開了你!”
“京大的學生素質就是高啊,太高了!你去我們學校啊!你上去給我抹一個看看,紛紛打得你親媽都認不出來!”
……
怒懟了春麗之後,毛頭直接就跑了,他出門就去了吳大媽那個雜貨店裡,二話不說就去撥電話。
小半刻鍾後,張秀禾氣喘籲籲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喂?毛頭!”
“媽,我管不了我大姐,你自個兒跟她說去,我今個兒算是真正認識她了!”
“咋、咋的了?毛頭你別嚇媽,有話好好說,你大姐她咋了?”張秀禾都急瘋了,她以為讓毛頭勸了之後,事情多少會有些好轉,然而她並不知道,就因為這番對話,毛頭被刷新了三觀,同時已經暗中決定對他大姐劃清界限了。
毛頭定了定神。
有些話,必須說清楚,而且越早說清楚越好。不單是春麗對家裡人的態度,還有就是她那個自以為是的德行。再有就是,她現在懷著身子。
旁的不說,現在陶安不在家,而且是經常性的不在家,春麗一個人過日子,沒出事當然是最好的,可一旦出事了呢?喜寶跟她挨著住,一旦真有點兒啥問題,絕對會被怨上的。
像啥——
“你姐都這樣了你就不能回家住?”
“學業再重要有你姐重要?她懷著孩子啊!”
“暫時別住宿舍唄,回家住啊,最多也就是每天早起晚歸的,克服一下!”
稍稍冷靜了一下,毛頭沉聲對電話那頭的張秀禾說:“我大姐現在情況很不好,精神狀態也不穩定,喜寶和我這學期功課都很緊張,沒空見天的守著她。回頭丟她一個人在家,萬一磕著碰著咋辦?你趕緊聯系一下我姐夫,讓他回家住,大不了多天不亮就出門天抹黑了再回家。”
“這是咋說的?麗麗不是說陶安平時很忙嗎?這早出晚歸的,身子骨吃得消?再說這會不會耽擱他的前程?”
“吃不消就別搞大她的肚子啊!前程?誰還沒個前程啊!”毛頭直接火了,他本來就不是啥好脾氣,見他媽還一副想和稀泥的樣子,幹脆直截了當的說,“反正我把話給你說明白了,要是你不聯系人,回頭要是有個啥事兒,我是不管的,你也別和我說什麼那是你大姐,你咋不看著點兒。我咋看?誰他娘的有空見天的看著她?讀書又不是當舍管員,還能闲得天天打毛線?”
“不是……媽不是這個意思……就是……”
“我懶得管你是啥意思,誰搞大的肚子誰負責!你開不了口,就讓我爸給陶安打電話,不然叫我奶去也成。橫豎我已經把話帶到了,後面的事兒別來找我,找我也沒用,一概不管。她又不是沒老公,她老公又不是在外地!”
毛頭起先還壓抑著脾氣,可越說越來氣,而且有些話一旦說破了,隻會覺得越發真實。
春麗不出事當然是最好的,一旦真的出了事兒,毛頭反而能被摘出來,因為他離得遠,他還是個男孩。可喜寶呢?毛頭擔心,就春麗那性子,真出事了,怨得不是自己,也舍不得怪她老公,隻會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而那個別人……
真不是毛頭多心,他到現在腦海裡還回想著剛才春麗在院子裡咒罵那個舉報者的表情,是真的恨極了,那種恨不得對方一夜暴斃的怨恨。可講良心說,對方沒有誣告。
你失職在先,無論對方是有私怨還是真的一心為公,都有權利去舉報。這就好比,前兩年被槍斃的那個副省長,不就是因為一封舉報信,這才引起上頭的重視,徹查下去非但丟了官帽,連命都丟了。
是舉報人害死了那個貪官嗎?
難道不是因為那個貪官自個兒作死在先嗎?
你自個兒作死,我送你去死,哪裡做錯了?
毛頭心裡是有數的,可喜寶是真的無知無覺,啥都不知道。她這會兒正在學校裡上課,還盤算著午休跑出來看她大姐。她不清楚她大姐為啥會被學校開除,也不知道其實大姐一直把她當做普通親戚來看待,更不會知道萬一有個啥事兒,她就是現成的背鍋人選。
她啥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此時的電話那頭,張秀禾徹底懵圈了。趙紅英的話,她沒有全信,總抱著一絲希望,盼著是媽太多心了,把事兒往嚴重了說。本想著讓毛頭看顧著點兒,再勸著點兒,哪曾想……
毛頭比趙紅英還狠,祖孫倆聯手給了張秀禾兩悶棍。
“毛頭啊,你咋對你姐、對你姐夫有那麼大的怨氣呢?”張秀禾小心翼翼的問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姐夫到底在幹啥,來京市那麼長時間統共沒見過他兩回,本來就是他媳婦兒懷孕,就該他來照看,現在變成了喜寶照看,瘋了嗎?萬一有個啥事兒,喜寶就是現成背鍋的,反而那個撒手不管的男人,屁事沒有說不定回頭還能來怪你!要我說,當初就不該買挨著的房子,非但沒省事,還多了不少事!”
張秀禾越聽越不敢相信毛頭竟然有那麼多的埋怨,想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弱弱的說:“可那不是你大姐嗎?”
熱門推薦

竹馬逼我嫁老頭,說老頭死後救我,我:新皇要繼承後妃
"我跟他青梅竹馬。 結果他逼我和親。 隻因他心疼妹妹,不想她嫁給老頭子。 “朝真公主風華絕代,遠勝永安公主,為和親最佳人選。” 一句話,我嫁給了老頭子。 老頭子駕崩,依舊例妃嫔殉葬。 他急了,說著要帶我回家。 可他不知道,我改名換姓。 成了新皇唯一的皇後。"

雕骨生香
荀容是陳國最好的雕骨師。她眉眼淡淡,一雙巧手輕輕撫過 那些或光滑,或細長,品貌不一的骨頭,精心雕琢下,就能 將它們變成僱主所需要的各種物件。

白龍傳說
中原有個傳說,天山以南有片叫龍堆的 沙漠。掘地幾尺,能挖出龍肉。龍肉食 之,可使人起死回生。每次我和爺爺

萬物沉溺
我穿成了惡毒女配的小胖妹跟班。男主 的好友正在和我告白。「說吧,同不同 意?」

歲年年
和死對頭季臨淵成親多年,我倆點著過 房子、打翻過院牆。皇帝趁他北徵,一 杯毒酒要了我的性命。皇帝以為沒了

此去嘉年
"追梁嘉年的時候,我給他的女神剝芒果。 我芒果過敏,他說不剝就滾出去。 追梁霆的時候,在昏暗的臥室,他握著我的手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害到我。 我從沒在乎過。 一切都是為了潛伏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