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成王瞅瞅徐晉,見他垂眸沉默,他也沒有開口。
徐晧心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問太子:“你來得最早,父皇病情到底如何?”
康王也眼巴巴地看著太子。
太子將自己知道的說了。
聽說隻是熬夜批閱奏折,徐晧康王沒有那麼擔心了,這種病,養一陣也就好了。
太子目光移向徐晉。
徐晉依然面無表情。
太子垂下眼簾,心中難以控制冒出一股失望。
如果父皇真的……
那他就是新君了。
~
崇政殿後院。
管櫻回來後,坐在床上發呆。
夏音跟冬雪對了個眼色,領著小宮女們退了出去。人都走了,冬雪打湿帕子擰幹,再遞給管櫻擦臉,等管櫻稍微平靜了,她坐在旁邊的繡凳上,輕聲問道:“娘娘怎麼了?是不是皇上的病……”
管櫻搖搖頭,嘆氣道:“別問了,幸好皇上沒事,這事你們別打聽,出事了我也保不住你們。”
冬雪默然,不再問,起身道:“那奴婢這就服侍娘娘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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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櫻哪有心情睡啊,望著前面燈火通明的正殿,心裡不安:“不了,皇上病重,我還是和衣等著吧,萬一有事,我隨時過去。”自己的男人病了,她哪有心思睡覺?被嘉和帝知道了他會怎麼想?
“也是,那娘娘躺床上等著吧,夜裡冷,娘娘身體要緊。”冬雪體貼地道。
管櫻心裡亂著呢,冬雪說什麼她就做什麼,躺下後,想到當時嘉和帝嚇人的樣子,她突然很害怕,小聲問冬雪:“你說,有人會在……算了,沒事。”
萬全不許她說,嘉和帝也千叮嚀萬囑咐,可見那事真的不適合告訴旁人,管櫻害怕出事。
冬雪伺候管櫻這麼久,知道管櫻心裡有事絕對藏不住,便擔憂地問道:“娘娘是不是有心事?娘娘信得過奴婢的話,不如說出來,奴婢在宮裡過了好幾年了,興許能幫到娘娘,總比娘娘一人惶恐不安的好。”
管櫻看看她,猶豫半晌,低聲說了起來。
她是真的不明白。
既然嘉和帝是操勞過度,為何他說傳出去後大臣們會怪她?
冬雪夏音那麼聰明,幫了她許多,或許這次也能幫她講清裡面的道理。管櫻知道這皇宮裡很多事情都不簡單,她摸清楚了,以後發生同樣的事,她才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六神無主。
☆、第222章
另一邊偏殿裡,太子妃康王妃緊挨著坐,傅容崔绾坐在一處,李華容看看四人,自己找個地方坐了,哪邊都沒有套近乎。
康王妃笑著看熱鬧。之前端妃永寧公主不將皇後看在眼裡,兩家關系勢同水火,現在李華容沒臉投向東宮這邊,傅容害了她全家,崔绾是傅容親妯娌,李華容更不會主動湊過去,隻能孤零零的了。
眼看李華容昂首挺胸,高傲依舊,康王妃忍不住奚落道:“許久不見,五弟妹瘦了不少啊。”
李華容看她一眼,淡淡道:“勞二嫂掛念,我還好。”
康王妃嗤笑:“你哪裡聽出來我掛念你了?我……”
“父皇病重,你們都別說了,小心驚動父皇。”太子妃不悅地提醒道。
她向來識大體,康王妃訕訕地閉了嘴。這個老實了,太子妃看向李華容,卻見李華容眼裡有隱隱的感激。太子妃愕然,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她也算熟悉李華容了,她怎麼會……
下一刻就見李華容微不可查地朝她點點頭,隨即垂下眼眸,好像剛剛的善意隻是她的錯覺。
太子妃本能地看向傅容崔绾,見她們沒留意這邊,她扭頭看向窗外,心思動了起來。
李華容的娘家因傅容而死,成王母親端妃因傅容而死,成王夫妻最恨的肯定是徐晉傅容二人,血海深仇面前,他與東宮的罅隙實在算不上什麼。成王跟皇位基本是無緣了,此時李華容的善意是不是表示成王想投靠他們東宮?
看看他們以後如何表現吧。
太子妃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傅容注意力都在李華容身上。要說此時最恨她的人,非李華容莫屬。李華容要是狠狠瞪她,傅容覺得很正常,現在李華容眼裡就跟沒有她一樣,傅容渾身發寒。
平靜不表示不恨了,而是意味著李華容有更危險的打算,以至於不屑於這些明面上的爭鬥。
再看看旁邊一臉擔憂模樣的崔绾,想到她心裡可能也算計著她,傅容更是渾身都不自在。
她是懶人,換做平常,這樣枯坐一夜傅容肯定熬不住的,幸好身邊坐了兩個心機叵測的人,傅容竟然沒有困到打瞌睡,一直熬到早上高德又來為嘉和帝把脈,確定嘉和帝沒有性命之憂,往後隻需安心休養,傅容暗暗松了口氣,為自己終於可以回家了。
淑妃柔妃做主,讓幾個兒媳婦先回各自府邸照看孩子,王爺們繼續留在宮裡守著。
這種時候,也沒有時間卿卿我我,傅容遠遠跟徐晉對了個眼神,便同崔绾等人一起出宮了。
王府裡,瑧哥兒正在找娘。
傅容趕緊從乳母懷裡接過瑧哥兒,命所有人都下去,她自己在屋裡哄兒子,心中煩亂。
記憶裡,嘉和帝這一病徹底傷了身子骨,先後承受喪子之痛太子造反之怒,很快就去了。好像接下來兩年的所有動蕩,都是從嘉和帝這場病而起的。
想到明年秋天徐晉就要出徵了,傅容就害怕。邊關軍情她一點都不懂,連提醒徐晉都做不到,畢竟傅寧是她平時接觸過的,她夢到她出事也有點道理,可她一睜眼就告訴徐晉她夢到胡人進犯了,他能信才怪。
正煩著呢,一隻小胖手突然伸到了她面前。
傅容回神,可惜晚了,那小手已經在摸她額頭的小坑了。昨晚嘉和帝病重,傅容當然不能戴花鈿惹人眼,便放了劉海,此時被兒子發現,看著他好奇的鳳眼,傅容心裡一暖,親親瑧哥兒小臉道:“摸什麼摸啊,瑧哥兒手上也有坑啊。”
說著握住他小手,點他手背上小窩窩。
瑧哥兒轉眼就忘了娘親的小坑,瞅了會兒自己的手,又抱住娘親手看,咧著嘴笑:“娘也有!”
小家伙天真無憂,傅容心裡也好受了些。
夜幕降臨,徐晉回府,安撫傅容兩句,抱抱兒子,轉身又去了王府郎中張先生的院子。
“先生可知這是何病?嚴重不嚴重?”
沒有指名道姓,徐晉隻將嘉和帝病發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張 先生在王府住著,昨晚嘉和帝出事他當然也聽到消息了,心裡很清楚徐晉說的是誰,隻裝作糊塗,一心說病情:“此乃縱.欲過度酒色侵體,病發時十人八死,此人 能撿回一條命實乃僥幸。年輕人犯這種病,好好調養幾年還能恢復,老者底子已經壞了,不過隻要他從此自律,不再縱色過度,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徐晉點點頭,起身道:“今晚所言,請先生保密。”
張先生鄭重點頭。
徐晉大步朝芙蕖院走去。
冬日的傍晚,寒風刺骨,徐晉走得很慢很慢,腦海裡是從小到大他跟父皇相處的情形。
父皇是皇上,能給母親這麼多年的寵愛,算是好了。跟傅容相比,母親當然過得很不如意,但徐晉沒有那麼不講道理,他願意一輩子守著傅容一人,是他的幸運,遇到了傅容。母親再好,她不是父皇心裡的那個人,或許父皇根本不會獨寵任何一個人,所以徐晉沒法為此恨他。
而父皇對他的疼愛,確確實實遠超太子等人。
徐晉想要那個位子,卻從未盼望父皇出事他好早點坐上去。
他隻是想要,早些晚些沒關系。
上 輩子父皇將真正病因隱瞞得太嚴密,他不知真相,母親也不知道,所以這輩子他沒有阻撓麗妃進宮,而是利用她打擊皇後太子。皇後死了,徐晉本想先抓出挑撥他們 兄弟關系的那個人,但是現在,他想要麗妃死,要她徹底在父皇身邊消失。麗妃死了,沒了美色.誘惑,父皇才會變成原來那個注重保養的父皇。
但麗妃要死得有價值。
~
嘉和帝臥病在床,命太子代為主持早朝,但一應奏折都要送到崇政殿,由萬全念給他聽,他口述旨意,再由太子代筆批注。
太子很滿足了,之前的猜忌都沒了,安安分分地給嘉和帝跑腿。
這日晌午,管櫻照舊來服侍嘉和帝用膳,趕巧太子有事耽擱了會兒,還沒走。
管櫻就先去了後頭,等太子走後才出來。
用完飯,嘉和帝睡下了,管櫻領著夏音離去。
路上管櫻同夏音說話,問了兩次沒有得到回應,一回頭,就對上夏音走神的神情,一臉憧憬。
“想什麼呢?” 管櫻笑著問她。
夏音紅著臉搖搖頭。管櫻心中生疑,回去後單獨留下夏音,非要問個清楚。
夏音冬雪是管櫻身邊的紅人,私底下相處也比較隨和,見管櫻執著,她坐到榻前,一邊給管櫻捶腿一邊低頭小聲道:“奴婢真說了,娘娘不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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