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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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張少言抓住她的手,抬眸對高野道,“你在外面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高野點了點頭,看向杜友薇。
張少言斷斷續續地道:“她、留在這裡。”
高野沒再說什麼,退出去幫他們帶上了門。杜友薇想把張少言扶到床上,可是高野就這麼走了,她一個人根本扶不動張少言,急得眼眶都有些紅了:“你是不是很難受啊?你身上有沒有藥啊?”
張少言呼吸粗重地道:“我西服口袋裡,有藥。”
杜友薇趕緊伸手去摸,最後在他左邊衣服的口袋裡,找到一小瓶藥:“你等一下,我去幫你接水。”
她站起身想去找水,張少言握著她的手稍一用力,又將她拉回了自己身邊:“別走,我直接吃就可以。”
“好……”杜友薇把藥瓶打開,倒了些藥丸在手心,“要吃幾顆?”
“一顆就夠了。”
杜友薇拿了一顆紅白相間的藥丸,遞到張少言唇邊:“張嘴。”
張少言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嘴邊的藥,張嘴將藥含了進去。杜友薇看見他的喉結輕輕滑動,是將藥丸吞下去了。她的手心也泛起了一層汗,氣息有些不穩地問他:“好些了嗎?”
張少言低笑了一聲:“哪有這麼快,而且……這個藥其實沒有作用。”
杜友薇懵了一下,又急了起來:“那怎麼辦?沒有用你吃什麼?”
張少言看著她,勉強勾了勾嘴角:“還不是看有些人急得快要哭了嗎。”
“你……”杜友薇抿了抿唇,又想將他扶起來,“不行,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真的不用。”張少言就跟那些害怕去醫院的小朋友似的,對去醫院極其不情願,“你唱首歌給我聽,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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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友薇本來覺得他又在耍她,可猛然想起曾經有一次,張少言也是喘著粗氣打電話過來叫她唱歌。難道那個時候他也是頭痛?
“出聲。”張少言忽然抱住了她,炙熱的呼吸落在她耳邊,令她的心都跟著一燙。杜友薇下意識地唱了起來。
她唱的是上次在錄音棚裡錄的那首歌,輕柔的旋律回蕩在房間裡,仿佛真的有安撫人心的力量。
張少言的呼吸漸漸輕了下來,整個人也不似剛才那般緊繃了。杜友薇唱完了一遍,也不敢停,又開始唱第二遍。
就像是陽光驅散迷霧,張少言劇烈的頭痛也慢慢被驅散,他還是將頭靠在杜友薇的肩上,聽她在自己耳邊唱歌。
“張少言,你好些了嗎?”杜友薇唱了三遍,張少言已經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她懷疑他睡著了,忍不住停下來問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一句悶悶的“嗯”才從自己肩頭傳來。張少言抬起頭,看著她道:“好多了。”
他額上的頭發應該剛才的疼痛,有些汗湿,眼睛也好似泛著水霧。杜友薇從來沒見過這麼脆弱的張少言,此刻的他仿佛才是那隻被雨水淋湿的小狗。
……好吧,杜友薇承認,這個模樣的張少言真的太惹人憐愛了。衛睿說的還是有道理。
“你這是怎麼了?”
“老毛病了。”雖然頭痛已經止住了,但張少言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抱著杜友薇,沒有起身的意思。
杜友薇這會兒也根本關心不到這裡來:“去醫院看過了嗎?醫生怎麼說的?”
“醫生說,我的腦部沒有問題。”張少言說著頓了頓,又改口道,“也不是完全沒有問題。”
“那到底是有沒有問題啊!”杜友薇急道。
張少言看著她,像是在稱述別人的病情般,沒多大情緒地道:“腦部本身沒有病變,這個疼痛,是大腦制造出來的幻覺,所以吃藥是沒有用的。”
“幻覺?”杜友薇皺了皺眉,“那是心理方面的問題嗎?”
張少言看上去不像有心理問題的人啊,他分明是帶給別人心理問題的人。
“ptsd,我接受過心理治療,但基本上沒有用。”
杜友薇微微一愣,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顧名思義,這是要經歷過創傷後,才可能患的病。
張少言經歷過什麼創傷?
她想起剛才林茜朝他喊的話,她說,她哥哥是替張少言死的。
杜友薇不知道林茜的哥哥和張少言發生了什麼,但他有這麼嚴重的ptsd,肯定是非常不願意回憶起來的事情。她沒有再問他關於林茜哥哥的事,隻是這個病,還是得想辦法治療:“就沒有什麼方法能治療了嗎?”
張少言看著他,忽然笑了一下:“有。聽你唱歌。”
他把自己手機拿出來,點開了音頻播放器。杜友薇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是她上次在錄音棚,幫張少言錄的歌。
“我之前無意中在網上下載了一首你的歌,沒想到聽你的歌竟然能緩解我的頭痛。後來這首歌被林茜刪了,所以我才找你重新幫我錄了次。”
杜友薇這才想明白,張少言之前奇奇怪怪的要求都是為了什麼。“我什麼時候在網上發了歌?我怎麼不記得了?”
張少言道:“一個校園軟件上,現在這個軟件已經沒了。”
杜友薇想了想,終於有了些印象:“哦,我想起來了,我剛上大一的時候,有幾個師哥說他們在搞大學生創業,開發了一個軟件,讓我們支持一下。我那個時候下載了一個,玩了幾天,後來這個軟件就登不上去了。”
“嗯,因為他們又開發遊戲去了。”
“……”好吧,“不過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張少言道:“在拍賣會的時候,聽聲音就聽出來了。”
杜友薇有些不相信:“這麼容易聽出來嗎?”
張少言笑了下,沒有說話。你根本不知道我聽那首歌聽了多少遍。
“這麼說,你接近我,隻是為了給你治病?”杜友薇終於抓住了重點。
“……”張少言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剛開始是這樣。”
“哦,那現在不是這樣了嗎?”
“現在當然不是。”張少言抬手撫上她的臉,放緩的聲音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現在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嗎?”
他的額頭抵上了杜友薇的額頭,呼吸就落在她的臉上,隻要再靠近一點,就能吻上她的唇。
杜友薇的呼吸都要屏住了,她從來沒有離一個男人這麼近過,還是這麼帥一個男人。她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張少言離她這麼近,一定全都被他聽到了吧。
“你、你剛剛說你下的歌被林茜刪了?”為了掩飾自己狂亂的心跳,杜友薇故意打破了兩人間的寂靜。
張少言卻還是抵著她的額頭,就連說話都沒有拉開距離的意思:“嗯。”
“那、那要是你沒有找到我怎麼辦?”杜友薇猛然想起,上一世,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張少言。所以他的歌被刪了以後,他就將永遠忍受剛才那樣的痛苦嗎?
張少言眸色暗了暗,在她跟前低聲道:“不知道,但是我找到了你。”
他是何其幸運。
被他這樣注視著,杜友薇的心跳再次快了起來,仿佛想從心口蹦出來一般。而張少言完全沒有憐憫她那顆蹦得快要死掉的心髒,甚至湊得更近,一點一點地靠近她的唇。
門外忽然傳來“咚”的一聲,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張少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聽上去還有那麼點兒著急:“高特助,你就讓我們進去吧。林茜鬧出這麼一出,七弟又忽然離席,我們都很擔心他。”
高野道:“老板沒事,各位還是請回吧。”
“我們就看他一眼,高特助不是這麼不近人情吧。”
“不好意思,老板吩咐了,誰都不能進去。”
聽到外面的爭執聲,杜友薇輕輕蹙了蹙眉:“誰來了?”
“我大哥。”張少言的眉頭比她皺得更深,他松了松自己的領口,拉著杜友薇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得出去了。”
第25章
張少言的臉色已經比剛才好了很多, 隻是唇色還有些蒼白,顯得整個人不是那麼有精神。
杜友薇拉住他道:“要不給你補個口紅再出去吧!”
她包包裡就有口紅, 張少言見她低頭翻口紅, 按住她的手,彎腰對她道:“不用了。”
“嗯?”杜友薇抬起頭來,張少言趁她抬頭的瞬間, 湊上去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補好了。”他的唇從杜友薇唇上離開後, 沾上了一層她的口紅。杜友薇整個人都陷在剛才那個吻裡,表情呆滯地愣在原地。
張少言看著她這幅模樣,莫名覺得心情很好。他微微勾起唇角, 牽起她的手道:“出去吧。”
門外面, 張少言的幾個哥哥還在和高野爭執, 門“咔嚓”一聲被人從裡面打開以後,所有人都靜下來,不約而同看了過去。
“什麼事這麼吵?”張少言牽著杜友薇從裡面走出來, 臉上透著絲不耐。門外的人看著他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時的張少言,西服襯衫的領口是解開的, 領帶也松松垮垮地套在脖子上。更引人注目的, 是他唇上那層若有若無可疑的紅色。
再看他身後牽著的小姑娘,整張臉都通紅,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在場的都是大老爺們,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兩人剛剛在裡面做什麼。
張少揚臉皮薄,這麼撞了別人的好事, 自己也有些尷尬:“那什麼,七弟,馬上要切蛋糕了,我們特意過來找你的。”
張少商聞言,也露出一個和藹的笑:“不過也不急,我們不知道你正在忙。你再等會兒過來也行。”
杜友薇:“……”
不是,怎麼大家的表情都怪怪的?他們是不是在想什麼猥瑣的事??
“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張少言說完,張少商等人便識趣地離開了。高野回過身來,不放心地打量他幾眼:“老板,你沒事了吧發?”
這段時間,張少言的頭痛病已經極少發作,如果不是今天林茜的一番話刺激到他,也不會這麼激烈地病發。
林茜知道張少言在意什麼,便利用這點刺痛他,這就是她所謂的喜歡?
高野不僅冷嘲,老板不喜歡她,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沒事了,林茜呢?”
高野道:“暫時關在車上,保鏢和胡秘書守著。”
“嗯。”張少言簡單地應了一聲,回過頭對杜友薇道,“我們先去切蛋糕。”
“哦……好、好。”杜友薇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把目光移開。怎麼辦,她完了!她一看到張少言的臉,就想起剛才那個吻!
張少言見她臉上剛退下去的紅潮,又有泛起來的趨勢,無聲地勾了勾唇:“走吧,聽說今晚這個蛋糕花了大心思,味道應該還不錯。”
杜友薇呆呆愣愣地被張少言牽著走了,高野跟在他們身後,也忍不住想,剛才老板該不會真的在裡面,把杜小姐怎麼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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