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樂歸正無言,帝江抬眸看了過來。
樂歸:“……”
【害怕ing……】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帝江緩緩開口。
樂歸眨了眨眼:“說、說什麼?”
話音未落,晴朗的星空蒙上一層淡淡的烏雲。
“說!我說!”早就發現低雲峰的天氣和帝江的心情有某種微妙聯系的樂歸立刻舉手。
帝江悠闲地坐在橘子旁邊,順手整理自己有點長的衣袖:“說吧。”
樂歸舔了一下發幹的下唇,問:“……尊上,你的傷好點沒?”
帝江一頓,若有所思地抬眸。
“好了嗎?”樂歸見他遲遲不說話,於是又問一句。
帝江神情不辨喜怒:“沒好。”
“啊……”本來以為自己拿到安全牌的樂歸聲音頓時弱了下來,半天又憋出一句,“別擔心,總會好的。”
帝江涼涼一笑。
樂歸又偷瞄一眼天空。
【嗯,萬裡無雲,應該沒有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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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朝他走去。帝江眼眸低垂,依然在折自己的袖子,袖子寬大,折起來又散開,他也不煩躁,隻是一遍又一遍地折。
樂歸在他膝前蹲下,又覺得姿勢不舒服,於是學他席地而坐,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帝江頓了頓,奇怪地看向她,似乎不懂她要做什麼。
“尊上,你這次的對手究竟是什麼人啊,竟然能打傷你。”她說著話,將他的袖子收緊翻折,很快便整理成利落的樣子。
帝江抬起手腕仔細欣賞片刻,又將另一隻手遞給她:“不是人。”
樂歸一頓:“不是人?”
“嗯,”帝江慵懶地靠在橘子身上,“是三千仙門一同織出的滅魂陣。”
“滅魂陣?”樂歸倒吸一口冷氣。
帝江抬眸:“你知道?”
“……不知道,但聽起來很厲害。”樂歸意外的真誠。
帝江喉間溢出一聲輕笑:“蠢貨。”
【不認識陣法就是蠢貨了?那你被騙進陣法裡還受了傷又是什麼?】
“本尊是故意為之。”帝江突然開口。
樂歸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明白他這句話:“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他們在騙你,也知道根本不存在隱世的大能,但還是去了?”
“不信?”帝江反問。
【信啊,因為你就是這麼一個無聊的人。】
帝江又是一聲笑。
樂歸一臉乖巧:“所以滅魂陣很厲害嗎?”
“很厲害,”帝江勾唇,“每一個陣眼,都要用元嬰以上修者的性命來填,而一個滅魂陣至少有兩千陣眼。”
“聽起來他們為了制服你這個邪魔……你這個蓋世大英雄,做出了很大的犧牲啊!”樂歸極限切換用詞。
“犧牲?”帝江重復一遍這兩個字,眼底閃過一絲諷刺,“至少是自願以身飼陣,才配用這個詞,兩千陣眼,可未必個個都是自願。”
樂歸頓時一陣惡寒:【不是自願?那跟打生樁有什麼區別,正義的化身怎麼比帝江還畜生?!】
帝江翹起唇角。
樂歸偷瞄他一眼,完全不懂他今晚的心情為什麼這麼好。
翌日一早,蒼穹宮再次響起吹吹打打的聲音,而在草坪上睡了一夜的某人也不見了,樂歸伸了伸懶腰,突發奇想地看向橘子:“你能馱著我在低雲峰上跑一圈嗎?”
橘子:“……”
樂歸最終也沒能如願,因為腰腰來了。
“藥用上了嗎?”她一來就問。
樂歸含蓄一笑。
“你還挺厲害,那麼多人想做的事都沒做成,就你做成了,果然尊上對你是不同的。”腰腰贊賞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再堅持兩夜,你就能成為整個無憂宮的女主人了!”
樂歸配合
地點頭:“好的好的。”
第二個夜晚,帝江又來了,還是走跟之前一樣的流程,先給橘子一巴掌,再嚇唬嚇唬樂歸,生活無聊且沒有新意,唯一不同的一點是……
“尊上,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樂歸好奇。
帝江掃了她一眼:“嗯,傷勢加重了。”
“好端端的傷勢為什麼會加重啊?”樂歸不懂。
帝江盯著她看了許久,反問:“是啊,為什麼會加重呢?”
【大哥,我在問你。】
帝江懶散地閉上眼睛,似乎不打算再說話。
樂歸索性也不再問了。
第二晚也平穩度過,轉眼就到了第三晚。
“……尊上,你確定不用看醫生嗎?”樂歸看著他的臉後,一時有點驚悚。
帝江懶倦地看她一眼:“本尊怎麼了?”
“要不您照照鏡子呢。”樂歸虛心提出建議。
這人皮膚本來就白,現在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偏偏唇是紅的,呼吸孱弱,眸色無光,在這樣的夜晚看起來就像一個美豔的……厲鬼。
厲鬼本鬼淡定反駁:“本尊好得很。”
話音未落,唇角流出一道殷紅的血跡。
樂歸:“……”
帝江抬手擦了一下,看著手指上突然多出的血跡,有些不爽地嘖了一聲,隨即脫力一般單膝跪地,一時間咳得驚天動地。
樂歸都嚇傻了,猶豫三秒後上前扶住他:“你你你怎麼了?”
“本尊沒事……”帝江低頭抵在她的肩膀上,又咳出一口血。
“你看起來……真不像沒事的樣子,”樂歸有點緊張,“要、要不你試試打坐調息?”
帝江喉間溢出一聲輕笑,正要開口說話,橘子突然警覺地跳到了草叢後。
看著它熟練的動作,樂歸心裡咯噔一下,下一瞬就看到草坪上多了幾十人,帶頭的正是她在無憂宮交到的第二個好朋友,腰腰。
她一身仙門弟子的弟子服,平日總是垂下來的麻花辮拆了,扎成了高高豎起的馬尾,臉也和之前有了微妙的不同:“魔頭,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帝江靠在樂歸身上一言不發,倒是樂歸下意識問了句:“腰腰,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腰腰一頓,刻意無視了她,看向帝江的眼神裡恨意滔天:“當初你傷我父親道心,害得他修為盡失自戕而亡,我在無憂宮臥薪嘗膽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能親自找你報仇。”
帝江總算抬起了頭,還在發懵的樂歸對上他的視線,當即就要扶他起來,結果這貨從跪改坐,直接靠在了她的身上。
樂歸無語:【……把我當橘子用了?】
“你父親是誰?”月光下,帝江面色蒼白如紙,卻依然淡定從容。
腰腰聞言,一時恨意翻騰:“望天宗長老遇平生!”
“唔,想起來了,”帝江靠著樂歸,仿佛闲話家常,“他不是被趙無憂殺了嗎?跟本尊有什麼關系?”
“你胡說!”腰腰勃然大怒,“宗主與我父親情同手足,我父親離世後更是將我視作親生女兒,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視作親生女兒,”帝江重復一遍她的話,笑了,“他自己也有個女兒吧,真要一視同仁,怎麼沒讓那個來無憂宮臥底,反而送了你過來?”
腰腰一甩衣袖,手中多了一把泛著寒光的利劍:“我是自願來的,為的就是今日能親手殺了你!”
“自以為是的蠢貨。”帝江刻薄地評價。
盡職盡責當靠枕的樂歸聽不下去了,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帝江慵懶抬眸,無聲問她想幹嘛。
“……尊上,咱現在都這樣了,要不還是別挑釁了吧。”樂歸點了點兩人身上斑駁的血跡含蓄相勸,內心卻是大無語。
【這貨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形勢比人強啊!知不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啊!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啊!】
帝江眉頭微挑,正要說什麼,腰腰突然笑了一聲,靠在一起的兩人同時看了過去。
“帝江啊帝江,你說別人蠢,你又好到哪裡去了?”腰腰眼底泛起惡意,“滅魂陣雖厲害,卻也不至於對你造成致命的打擊,你就沒想過自己的傷為何短短三天內會重到如此地步?”
“為何?”帝江虛心請教。
腰腰笑得更加快意:“因為你蠢,連枕邊人給你下了噬骨毒都未曾察覺!”
帝江一頓,扭頭看向樂歸。
樂歸大驚:“啥?我嗎?什麼時候?”
腰腰終於看向她了,眼神裡滿是悲憫:“你還不明白嗎?我給你的根本不是什麼助興藥。”
“沒想到……”帝江咳嗽一陣,緩了緩繼續控訴樂歸,“你竟然是這種人。”
“……少碰瓷好嘛!”樂歸繼續大驚,“那藥我根本沒打開過!”
“什麼?”腰腰臉色一變。
“沒用過啊,”帝江突然擦去唇角的血,慵懶地將胳膊搭在樂歸肩上,“難怪本尊覺得神清氣爽,全然不像中毒之人呢。”
腰腰:“……”
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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