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字體大小:
見到燕寧這副樣子,鶯鶯更加證實了心中的猜測。對於燕寧, 她總是抱有幾分善意,如今見這房內隻有他一人,她醞釀了下開口:“其實……”
“鶯鶯!”話才起頭,榻上的燕寧聲線微顫, 忽然提升聲音打斷了她。
聽慣了顧姑娘、顧小姐, 這還是鶯鶯第一次聽燕寧如此親近喚她。微怔下看向燕寧,鶯鶯隻見他勉強笑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兩隻小貓道:“能幫我把它們抱到一旁去嗎?”
“它們太重了。”
“好啊。”鶯鶯點了點頭沒做它想, 她走上前剛要去抱那兩坨軟綿綿的小東西, 燕寧的手臂垂落, 忽然撫了下鶯鶯的手背。
像是很自然的垂落, 燕寧撫過鶯鶯手背的動作又輕又快, 若不是鶯鶯對於肢體的觸碰過於敏感,還真發現不了異常。不覺得燕寧是會吃她豆腐的那種人,鶯鶯抬眸看向他時抿了抿唇瓣。
燕寧沒有看她,他眼睫垂著下巴尖削,薄唇微張無聲吐出兩個字——
快走。
鶯鶯看明白後臉頰側了側,餘光瞥到屏風後似有陰影,細看下露出一絲微閃的華袍。
“燕寧殿下,小寶真是越來越黑了。”鶯鶯慢吞吞將手中的那兩隻小貓移了位置,手還特意在那隻小白貓頭上順了順。
其實鶯鶯記得很清楚,小白貓才叫小寶,黑色的貓咪叫阿貝。她一邊說著小寶黑一邊摸著小白貓的腦袋,其實是在反告訴燕寧,她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想來此時這房中並不安全,明明在房中卻隱匿在屏風後不見她的華樂公主就已經說明問題。
鶯鶯將滿肚子的話憋了回去,似是而非又和燕寧胡扯了幾句,得知燕寧本人不會有事,放了心就裝作有事的樣子很快告辭。
隨著鶯鶯的離開,靜謐的房中隻剩貓咪的呼嚕聲,華樂公主甩了甩衣袖從屏風後出來,她冷笑了聲道:“看來你同這位顧家小姐關系不錯。”
燕寧手指顫了顫,抬眸看著華樂回道:“並不相熟,是她一直在纏著我不放。”
“是嗎?”華樂挑了挑眉,紅唇勾起笑得很是玩味。
Advertisement
隨著房門再次推開,有下人端著藥進來,又有幾人進來移開桌子清掃,隻見桌下滿是藥汁和碎瓷片。
屋內的藥味越加濃厚,華樂瞥了眼榻上的人,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華袍嗤了聲:“你有本事就繼續尋死,你看看是你死的快,還是本宮的手伸的快。”
似是被華樂掐住了什麼命門,燕寧的肩膀顫了顫終是端過了那碗藥。
隨著藥汁入口,華樂的表情也有所好轉,她走到榻前看著燕寧,輕碰他的肩膀柔和了語氣:“你鬧也該有個限度,當初決定來北域國時,你就應該料到有這麼一天。”
燕寧閉了閉眼睛,他背抵在牆上苦笑著道:“可惜我料得到自己的結局,卻料不到人心。”
若人心可一成不變,又哪來那麼多的何必當初。
“……”
鶯鶯一從燕寧的院中出來,很快詢問系統:“剛剛藏在房中那人是不是華樂公主?”
系統聲音刺刺拉拉變成了機械音:【這麼強烈的幹擾,應該是的。】
倒不是它不想提醒鶯鶯,而是隻要鶯鶯一靠近燕寧和華樂公主,它這邊程序就會混亂。
鶯鶯皺了皺眉,因華樂公主這一手心裡多了分防備,看來,她之後的確要減少與這對兄妹的接觸了,尤其是那位華樂公主。
鶯鶯在外面溜達了一天,回去時天色已經不早了。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密切關注著,兆時太子在得知鶯鶯一連去了多處唯獨沒來他找時,他心裡暴躁的厲害,直接揮落桌上的東西。
“枉孤對她那麼好,她竟真一點不惦記著孤!”
兆時太子身份高貴,能和鶯鶯混在一起主要還是性子合拍。之前他也沒覺得自己多在意鶯鶯,如今見她對自己又躲又藏偏偏隻對著欽容親近,不由生出莫名滋味。
“你說。”就好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兆時太子忽然冷靜了。
他喉嚨滾了滾看向翼飛,握緊拳頭道:“是不是她也覺得孤落魄要倒了,不稀罕孤了?”
翼飛對於鶯鶯並不了解,還真不好判斷。不過近幾日的確有不少太.子黨的大臣倒向欽容那方,想來官場上趨炎附勢、牆倒眾人推那套適用於任何人身上,所以翼飛隻遲疑一瞬就點了頭。
以前鶯鶯就算喜歡欽容,對兆時也從未這般冷淡過,如今肉眼可見,鶯鶯對兆時太子的確不親近了。
“主子,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兆時太子冷笑了下,“還能怎麼辦。”
就算鶯鶯不是因他落魄而疏遠的他,但張家之事與他利益相關,如今鶯鶯又親手殺了張凌雪,二人終會生出嫌隙。
兆時太子諷刺笑出聲,看來庸人自擾的隻有他一個,虧他還心心念念著顧鶯鶯不想傷她的心,既然她心中都不顧及他了,那他還有什麼好顧及的。
“就按原計劃進行吧。”
已入初伏,在過兩日武成帝會在涼承殿宴請眾朝臣,到時候招宣太後也會出席,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翼飛見自家主子心意已決,也就沒再說什麼,又想起一事,他又道:“燕寧殿下落水一事……”
兆時太子本就心情不好,一聽翼飛提起這事更是暴躁的踢向桌子,他低吼道:“查了幾日哪有什麼可疑之人,孤看那燕姬華和欽容是一伙的,都在故意找孤的麻煩!”
對於此事已經徹底沒了耐心,兆時太子也不會傻到繼續查下去了。
“隨便抓個人處死,就說罪犯已畏罪自殺。”
這的確是眼前最好的處理方法,翼飛並不驚訝自家主子的轉變,領了命很快退下。
這邊鶯鶯安穩過了兩日,也不知欽容給她塗的什麼藥,塗過後傷口很快結痂,已經不怎麼疼了。闲著無事,她就跑去照顧哥哥,結果顧凌霄卻以頭疼為借口嫌她煩人,想著法子趕她走。
又一日,鶯鶯窩在顧凌霄房中念話本子,顧凌霄懶洋洋靠在榻上揉了揉額頭,鶯鶯見狀趕緊詢問:“哥哥可是又頭疼了?”
傷的畢竟是頭,前世鶯鶯雖傷的不重,但仍舊頭疼暴躁了好些日子。
顧凌霄瞥了眼趴在他榻邊的妹妹,嗯了聲毫不客氣,“若是哥哥能自己待一會兒,頭大概就不疼了。”
鶯鶯聽懂了顧凌霄的話外意,眨了下眼可憐兮兮控訴:“哥哥你不愛我了。”
“哥哥就沒愛過你。”顧凌霄戳了下她鼓鼓的臉頰,故意逗她,“若說誰更愛你,哥哥自然比不上你未來的夫君。”
瞎說。
鶯鶯闔上手中的話本子,不說未來就看前世,她自己都吃不準欽容對她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哥哥怎知鶯鶯未來的夫君會對我好?”
鶯鶯忍不住訴苦:“說不定他表面溫柔背地裡陰狠,不僅不愛我還會動手打我呢。”
顧凌霄嘴角一抽。
鶯鶯繼續道:“他可能還會給我造間漂亮的宮殿關著我,不僅不讓我見人,還毀了我的健康。”
“哥哥唔唔……”
“快給我閉嘴吧。”顧凌霄是真怕鶯鶯再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他捏住鶯鶯的嘴巴不準她再開口,“真不知道你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什麼。”
他好笑道:“連我這個做哥哥的都管不住你,敢問你哪位夫君這麼大本事,能給你造間宮殿關住你?”
怎得就沒有了,欽容不就是嗎?!
鶯鶯敢怒不敢言,重活一世如今欽容又是這派溫雅風姿,她就算說出他的名字也不會有人相信。
“哪位?”正覺得委屈,鶯鶯很快抓住顧凌霄話中的漏洞,她扒拉下顧凌霄的手,睜著澄澈的眼睛好奇發問:“哥哥覺得我能有幾位夫君呀?”
顧凌霄抬頭看了眼房門幹咳了一聲,鶯鶯無意識隨著他的視線扭頭,在看清站在門邊的人時笑容僵住。
今日風和日暖,淺金的陽光照在人身上鍍了層光。
欽容錦白的緞袍眉目如畫,他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察覺二人的視線唇邊勾起淺淺弧度,溫聲道:“或許我應該在晚些過來。”
鶯鶯不太自在了,反倒是顧凌霄爽朗一笑,與欽容交談間十分自然。
明日武成帝在涼承殿設宴,欽容是代他過來慰問顧凌霄的傷勢。張氏一事直接牽連顧、裘兩府,又因為張氏與兆時太子的勢力掛鉤,如今九華行宮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暗潮洶湧。
雖然對外宣稱張凌雪死於自殺,但張家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是鶯鶯動的手。
鶯鶯並不知曉,原本平穩的朝局已經出現嚴重的偏斜,其中有一方很可能對顧家不利。為了擺脫這一困境,武成帝此次的設宴並不單純隻是設宴,還想趁機探探鶯鶯的口風,為她訂下婚約。
“明日,凌霄定能出席。”顧凌霄自然也想到了這層關系。
剛剛雖同鶯鶯說著玩笑話,顧凌霄作為她的親哥哥又怎能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明日的宴席想來不會簡單,生怕鶯鶯在場上又說些什麼驚人話,他就算傷勢再重也得過去看著。
“鶯鶯,天色不早了,你同三殿下一同回去吧。”顧凌霄無事鶯鶯的目光又開始趕人,順手沒收她的話本子。
比起跳脫不沉穩的兆時太子,他的確更看好性子穩重的三殿下欽容。
鶯鶯找不到借口推脫,隻能隨著欽容一起回清波居。
過了那日的不清醒,鶯鶯很快又將自己縮回殼子裡。她這兩日整天往顧凌霄那裡跑為的就是躲避欽容,用系統的話來說就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熱門推薦

竹馬逼我嫁老頭,說老頭死後救我,我:新皇要繼承後妃
"我跟他青梅竹馬。 結果他逼我和親。 隻因他心疼妹妹,不想她嫁給老頭子。 “朝真公主風華絕代,遠勝永安公主,為和親最佳人選。” 一句話,我嫁給了老頭子。 老頭子駕崩,依舊例妃嫔殉葬。 他急了,說著要帶我回家。 可他不知道,我改名換姓。 成了新皇唯一的皇後。"

雕骨生香
荀容是陳國最好的雕骨師。她眉眼淡淡,一雙巧手輕輕撫過 那些或光滑,或細長,品貌不一的骨頭,精心雕琢下,就能 將它們變成僱主所需要的各種物件。

白龍傳說
中原有個傳說,天山以南有片叫龍堆的 沙漠。掘地幾尺,能挖出龍肉。龍肉食 之,可使人起死回生。每次我和爺爺

萬物沉溺
我穿成了惡毒女配的小胖妹跟班。男主 的好友正在和我告白。「說吧,同不同 意?」

歲年年
和死對頭季臨淵成親多年,我倆點著過 房子、打翻過院牆。皇帝趁他北徵,一 杯毒酒要了我的性命。皇帝以為沒了

此去嘉年
"追梁嘉年的時候,我給他的女神剝芒果。 我芒果過敏,他說不剝就滾出去。 追梁霆的時候,在昏暗的臥室,他握著我的手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害到我。 我從沒在乎過。 一切都是為了潛伏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