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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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鶯並未從燕姬華這裡待太久,很快她就推門出來。
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密密的雨線砸在地上迸出水花,鶯鶯在寢宮門外看到了雪兒。她不知是何時過來的,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裙正伸著手接雨,聽到身後的動靜,她回頭看了眼鶯鶯,悠緩躬身行禮:“娘娘。”
鶯鶯看到雪兒,很快想起燕姬華對她的告誡,她僵立在門邊看著雪兒問:“你怎麼在這兒?”
雪兒低垂著頭,聲音淡淡道:“奴婢一直守在寢宮周圍。”
鶯鶯皺了皺眉沒再多語,撐著傘準備離開。
大概是受燕姬華那句‘小心雪兒’的影響,鶯鶯總覺得雪兒怪怪的,她撐傘時見雪兒還站在原地,沒忍住問道:“你家主子死了,你可難過?”
應該沒想到鶯鶯會這般問,雪兒遲緩了片刻又躬了躬身,她回道:“奴婢自然是難過的。”
“那你該是有多難過啊?”
轉身走到雪兒面前,鶯鶯緊盯著她的面容一字一句輕聲:“你說你難過,可本宮都不曾見你落一滴淚。”
“難過的。”雪兒長睫顫了兩下,她抬眸與鶯鶯對視,輕輕說著:“奴婢的難過都在心裡。”
隻是她心裡到底是真難過還是假難過,恐怕就隻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鶯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知是該嘲笑雪兒的虛偽還是自己的多此一舉。沒再多說,鶯鶯撐著傘直接踏入雨中,因步伐太快她的鞋很快被雨水打湿,在踏出慕華宮的大門時,她停住腳步忽然又回了頭。
不遠處燕姬華寢宮的廊下,雪兒還站在原地未動。對比於剛才,此時她站直了身子,隔著雨幕鶯鶯看不清雪兒的表情,隻看到她一身素白長裙白的刺眼。
也是荒唐好笑了,鶯鶯竟覺得這雪兒不像個女子。
那一晚鶯鶯沒有睡好,將自己對燕姬華的猜測如實告訴了欽容,欽容聽後眯了眯眸,他沉思片刻忽然像想通什麼,隻淡淡道:“如此,那南音太子倒真是個勁敵。”
隻是這猜測沒有依據,就算有了證據北域也不能對南音發難,畢竟,現在北域經不住南音的打擊,不知在何時,南音悄無聲息強大到開始能和北域抗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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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南音使臣上路時雨還未停,鶯鶯陪著欽容一同去送。
猶記得,上一次她依依不舍送別的還是燕寧,隻是轉眼就成了死去的燕姬華,比較好笑的是,如今冰棺中躺著的燕姬華,很可能就是鶯鶯先前想送別的‘燕寧’。
一行人準備啟程,鶯鶯掃視了一圈並未看到雪兒的身影。撐著傘又去看了眼冰棺,鶯鶯見棺內的人‘睡’的安靜,她裝作無意問了句:“雪兒呢?”
雪兒很快從馬車上下來,她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大半面容掩蓋在兜帽內,她走到鶯鶯面前行禮:“娘娘找奴婢?”
鶯鶯笑了笑道:“無事,隻是想囑咐你一句,路上好好照顧她。”
雪兒面容不明,微垂著頭道:“奴婢定會……”
話未說完,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隻手。
鶯鶯將手落在了雪兒的鬥篷上,她作勢要幫雪兒整理衣襟,虛晃一下卻是將手放在了她的胸口。
雪兒身形一僵,她止住話頭抬眸看向鶯鶯,嗓音提了一分問:“娘娘這是做什麼?”
掌心內軟軟的觸感有些真實,鶯鶯皺了皺眉又試探捏了一下,她快速把手收回背在身後,微揚著面容強裝鎮定:“本宮想摸就摸了,不可以嗎?”
……她前世也不是沒摸過其他姑娘家的胸,那觸感可比她的好多了。
雪兒大概是被鶯鶯的理直氣壯氣到了,她兜帽中的面容微暗,帶出幾分肅殺涼薄。雨幕下她盯著鶯鶯看了片刻,沉笑了聲道:“行,娘娘願意摸,自然可以摸。”
含笑的嗓音莫名發沉,帶著些微的磁性。
鶯鶯怔愣間,雪兒忽然傾身湊近了她,她身形高挑高出鶯鶯許多,近距離下,鶯鶯看到雪兒漂亮的瞳眸含著森森惡意,她勾唇笑問:“娘娘還滿意自己摸到的嗎?”
嗓音越發低沉,鶯鶯一時竟覺得這聲音雌雄莫辯。
幾滴雨落到雪兒的兜帽上,滴滴答答順著兜帽落在地面,鶯鶯不由跟著眨了一下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靠近她的雪兒已經站回原處,剛才那瞬間的貼近與低語就如同是鶯鶯的幻覺。
耳邊雨聲不停,在使臣的催促聲中,雪兒轉身上了馬車。雨幕下,她披著黑色鬥篷的背影膨起寬大,鶯鶯心口跳動劇烈怪異感濃鬱,她不由往前追了兩步,雪兒發現後偏頭看來。
仍舊是惡意森森的瞳眸,隻是這次兜帽攏住他的半邊面容。雪兒低低的笑聲帶了涼意,在進馬車前悠悠同鶯鶯告別:“娘娘,保重了。”
鶯鶯聽著這聲音睜大雙眸,有那麼一瞬間,她竟在雪兒身上看到了沉雪的影子。
雪兒,沉雪。
小心雪兒。
見隊伍已經啟程,鶯鶯又往前跟了一步想要叫停馬車。就在這時,手腕被人用力握住,欽容拉住鶯鶯把人扯入懷中,他圈住人問:“鶯鶯想要去哪兒?”
鶯鶯著急掙了一把,她手中的傘掉落在地上,索性鑽入欽容的傘中。
“三哥哥,雪兒她……”
正要說這雪兒很可能就是沉雪,欽容就順著她的手腕下滑與她十指相扣,他握住的剛好是鶯鶯摸向雪兒的那隻手,攥緊後壓入自己心口。
欽容低眸望著掌心那隻白嫩嫩的小手,輕飄飄打斷她的話:“鶯鶯剛才在幹什麼?”
很不巧,鶯鶯剛才的舉動都落在了欽容眼中,她揚著下巴耍賴說的話也盡數都讓他聽去。
……想摸就摸了,聽聽這是多霸道不講理的一句話。
欽容眼皮一跳,他不由想起很早前在鶯鶯還在糾纏著他的時候,曾看上他宮裡一位女官。
當時她也是,想摸就摸了。
如同一盆涼水澆熄火苗,鶯鶯這才察覺到欽容的不對勁兒,反應過來欽容是在在意什麼,她結結巴巴解釋:“三哥哥你聽我說……”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是那雪兒有問題!”
欽容沉浸在先前的回憶中,他掀眸看了鶯鶯一眼,沒什麼興致道:“是麼?”
當年她糾纏他宮中那位女官時,也是這麼說的。
第95章 囚九十五天
鶯鶯先前追欽容時, 喜歡糾纏在他身邊跟著他四處跑,每當欽容不出宮時,她就厚著臉皮跑到人家宮裡去。
剛好有一段時間,欽容病中休養有了午睡的習慣, 鶯鶯見不到人又不願無功而返, 就硬闖入欽容的寢宮鑽入人家榻上,陪著他一起午睡。
以往欽容醒來時,鶯鶯不是窩在他懷中睡著就是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在好奇盯著他看, 然而有一天欽容醒來, 發現自己另一側的床榻空蕩整潔, 沒了先前的身影。
欽容以為鶯鶯是玩夠了沒了耐心再來糾纏他,直到他推開寢宮的大門,看到鶯鶯正纏著一名女官說話。
女官月柔是招宣太後新賜給欽容的新管事,說是管事, 月柔身嬌體軟卻長了張漂亮的臉蛋, 柔聲細語間媚眸勾人, 隻是不等她先將欽容的魂給勾走, 反倒是勾走了鶯鶯的魂。
欽容停立在門邊看著, 看到鶯鶯拉著人家的手一聲聲喚著漂亮姐姐,還不時往人家懷裡蹭。
月柔以為自己的心思被鶯鶯拆穿了,她聽聞過鶯鶯的惡名又畏懼自己受她折磨, 所以當鶯鶯抬手去摸她的臉頰時, 月柔以為鶯鶯是要毀她面容, 僵直著身子想躲又不敢躲。
“三殿下!”月柔的臉還是被鶯鶯摸到了, 與此同時月柔也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欽容,委屈喚了聲可憐巴巴跪在地上。
在鶯鶯扭頭望過去時,欽容淡聲問她:“你在做什麼?”
鶯鶯將自己摸了臉頰的手背在身後,眨了兩下眼睛如實回道:“鶯鶯沒做什麼呀,鶯鶯就是覺得月柔的臉好看,想要摸一摸而已。”
她就是看上了想摸兩下還不行嗎?又不是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鶯鶯幾步跑到欽容面前,挽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低頭,趴在他耳邊悄悄道:“三哥哥我同你說哦,這個月柔有問題。”
“什麼問題?”欽容掃了眼仍跪在地上的月柔,還當鶯鶯聰明了看穿月柔的意圖。
誰知鶯鶯卻說:“她長得太漂亮了身上比三哥哥還香,而且哪有說話這麼嬌滴滴的宮婢,所以她一定有問題!”
這究竟算哪門子問題。
不得欽容說話,鶯鶯就再次道:“三哥哥把這宮婢賜給鶯鶯好不好?這個宮婢這麼可疑,鶯鶯來幫你查查她。”
有問題是假,鶯鶯純屬是看到了月柔的嬌和柔,想要把人要回顧府留在自己身邊。
欽容那時是第一次見鶯鶯纏著姑娘,因初初醒來情緒不高,所以隻掀眸看了她一眼,尋了招宣太後做借口拒絕了。原本他也沒把這事太當回事,直到後來又聽聞鶯鶯調.戲了裘安安,他這才知曉——
隻要好看的,鶯鶯不分男女都想佔為己有。
這可真不是個好習慣,不改改怎麼行。
欽容又想起鶯鶯剛剛對雪兒的行為,相較於先前,這姑娘的膽子明顯是更大了。想到這裡欽容眸色一沉,正要拉著人回東宮,鶯鶯就晃著他的手臂道:“三哥哥,雪兒真的有問題!”
“你快派人把她追回來,她很可能是沉雪!”
聽到‘沉雪’二字,欽容腳步一停,望著鶯鶯道:“你說什麼?”
鶯鶯隻好把雪兒身上的疑點同欽容說了一遍,雖然她的確是摸到了雪兒的胸,但雪兒之後的一言一行完全顛覆了先前的柔順,就算她不是沉雪也定和沉雪有什麼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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