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名:龍鳳呈祥 字數:4544 更新時間:2024-10-22 15:18:48

12

龍宮很大,我不知敖厲被關在哪兒,隻能小心翼翼繞開巡邏的蝦兵蝦將,跑去了他三哥敖順那兒。

他的八位哥哥裡,這第三個哥哥脾氣最好。

若是找他其他哥哥,我可能會挨揍。

乍見我,敖順吃了一驚,做賊似的趕忙把我拉到一邊:「你怎麼來了?」

我老實道:「見敖厲。」

我頭一次在溫文爾雅的敖順臉上,看到如此復雜糾結,不可置信天雷滾滾的神情。

他一臉裂開的模樣,聲音發顫:「你……當真……和我弟弟……兩情相悅?」

我幹笑一聲:「兩情相悅我暫時還不確定,肌膚之親倒是真有的。」

「……」他沉默了好久,末了抬腳往外走,「我帶你去見他罷。」

老龍王的心是真的狠,他居然把自己的親兒子關進了海底的寒池裡。

我作為喜熱的鳳凰,光是靠近已經凍得不行了,兩行清涕飛流直下三千尺。

敖順將我帶到後就腳步匆匆地走了。

那模樣,像是生怕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似的。

敖厲瞧見我,「嗖」地遊到我面前,驚喜地揚起嘴角:「扶槐!你怎麼來了!」

我抱著胳膊,伴著咯吱咯吱牙關打抖的聲兒回他:「我就是好奇來問問,你是啥時候喜歡上我的?」

Advertisement

他上揚的嘴角一下就落回去了:「哦。」

「哦」?

他明知道我最討厭的字就是「哦」!

「哦什麼哦!」

我火大地指著他的鼻子,「你半夜三更闖進我的房間,完事兒連句解釋都沒有!你還有臉在這兒哦!」

「老子這麼怕冷的人,跑來這凍得要死的鬼地方就為了問一個答案,你這條臭龍應該為此感到榮幸!」

「還哦我,哦哦哦哦個……」

「屁」字兒被我生生咽了回去。

敖厲一言不發地注視著我,笑得蕩漾。

輕握住我指著他鼻子的食指,在我指尖落下一吻。

我一下子就不冷了。

整個人臊得慌。

一向伶牙俐齒的嘴離家出了走:「你、你幹嗎啊……」

話說出口,我想給自己一巴掌。

我靠。

這嬌滴滴的語氣。

這該死的嬌羞感。

反觀敖厲,眼中含著一汪春水,直勾勾地看著我,喉嚨裡發出愉悅的低笑。

笑得我羞得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不是。

誰教他這樣笑的?

他以前不這樣的啊?

一眾同輩中,論長相,他最嚴肅。

論性格,他最穩重。

論情感,他最木訥。

他笑夠了,柔聲喊我的名字:「扶槐。」

喊得我的雞皮疙瘩集體立正。

我色厲內荏地扯著嗓子:「幹嗎?!」

「跑來這凍得要死的鬼地方就為了問一個答案,」敖厲重復了一遍我剛才的話,抬眸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你說,這算不算是喜歡呢?」

我心頭一跳,想抽回被他握著的手指:「是我在問你!你怎麼還倒反問起我來了!」

「撒手,老子不想知道答案了,老子要回去了!」

他並未放開我,而是順著我的手指抓住了我的手腕,往前一帶,隔著寒池的鐵欄桿,用另一隻手摟住了我的腰。

此番動作一氣呵成,快得我來不及反應。

以至於驚得發出了少女般的驚呼:「啊!」

「敖厲!!!」

這聲兒不是我發的。

這聲怒拔山河的吼聲,是不知何時出現在寒池邊的老龍王發出來的。

他的表情看起來,憤怒得恨不得把我們倆一口吞了。

哦豁。

要完。

13

此時此刻,我和敖厲跪在大殿上。

老龍王手裡揮舞著鞭子,二話不說,「啪」地甩在敖厲背上。

鞭子甩在皮肉上的聲音,聽著都疼。

「我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啪!」又一鞭。

「你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你怎麼能做出這般不知羞恥,不合禮數的事情來!」

「啪!」

敖厲轉身接住鞭子,跪在地上仰起頭,絲毫不退讓地與他父親對峙:「何為不知羞恥?何為不合禮數?」

「喜歡一個人,何錯之有?!」

「你,你!」

老龍王氣得失語,真動了怒,一掌劈向敖厲。

敖厲沒躲,悶哼一聲,張嘴吐了一大口血。

卻依舊倔強地挺著背,不肯認錯。

眼看老龍王還想劈他,我飛撲過去抱住敖厲,梗著脖子眼睛一閉:「一個巴掌拍不響,您要打就打我吧!」

老龍王及時停手,橫眉倒豎:「你這小子!」

我就知道,他對著我下不去手。

畢竟我是別人家的孩子。

若是打傷了我,我爹娘鐵定會跑來把他的龍宮掀了。

可敖厲不這麼想。

他頂著還在流血的嘴角,目光盈盈地看著我:「扶槐,你對我真好。」

「……」

他當著老龍王的面抱住我:「從小到大,你對我最好了。」

「?」

我,有咩?

而一旁的他爹吹胡子瞪眼,已經快氣厥過去了。

偏偏打又不能打,他隻能彎下腰使勁扒拉我倆:「你們給我分開!分開!」

嗯?

我爹來了。

哦,還有我娘和八位姐姐,以及敖厲的八個哥哥。

一家人,齊活兒。

14

在我爹娘的安撫下,老龍王勉強平靜了一些,收了鞭子,氣哼哼地坐下了。

我爹提議:「不妨,咱們先聽聽孩子的心裡話?」

老龍王暴躁地一巴掌拍在桌上:「這小子能有……」

我娘比他更大力地拍了桌子一巴掌。

「哐嘰!」

桌子四分五裂,碎了。

她笑瞇瞇地看著老龍王,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你聽聽孩子的心裡話能死呀?」

接著話鋒一轉,「別發神經了!老實坐著!」

「……」

眾人看著地上那堆殘渣,噤若寒蟬。

老龍王移開視線,擺擺手。

意思是「行吧,讓他說,我聽著」。

我悄悄把手探出衣袖,在老龍王看不見的地方,對著我娘豎起大拇指。

還得是我娘。

集美貌與才華與武力值於一身的奇女子。

敖厲是個話不多的人,三言兩語就把前因後果說清楚了。

短短一番話,聽得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娘命大,生我時撿回來一條命。

敖厲的娘就沒那麼幸運了,難產,一命換一命生下的他。

等於說敖厲家,一名親近的女眷都沒有。

從老到小,全是公的。

老龍王呢,是個十分嚴厲,秉持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傳統的爹。

教出來的兒子一溜的硬漢,都缺少點兒溫情。

其他八個哥哥還好,並無異能。

可敖厲天生力大無窮,破壞力爆表。

很小的時候,他和別家的孩子一塊玩兒。

一不小心,把人胳膊弄折了。

後來同齡人都怕他,不敢跟他玩兒,見到他都害怕得躲得遠遠的。

所以他總是孤零零地遊離在人群之外。

他們家九個男人,沒有一人察覺到他的失落。

他跑到爹爹那兒掉眼淚,老龍王沒有安慰他,還把小兒子訓了一頓。

「哭什麼哭?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事就哭,這叫沒出息!有沒有人和你玩很重要嗎?有玩的時間不如去修煉!」

小敖厲一下子遭受了心靈上的雙重傷害,逐漸和父親疏遠起來。

他想找哥哥們玩,可八位哥哥與他年齡相差甚大,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做。

難怪那時我對他說日後一起耍的時候,他會那麼高興。

難怪他總是不顧路途遙遠,跑來梧桐坡找我玩兒。

難怪他說,他隻有我一個朋友。

唉,真是個小可憐蛋。

聽敖厲說完,我娘心疼了。

上前把他拉起來,用自己的衣袖擦去他嘴角殘留的血:「以後喚我幹娘吧,幹娘疼你。」

我也站起來走上前,戳戳我娘的胳膊:「就是說,如果我們成為親家的話,他好像可以直接叫你娘欸。」

我娘眨眨眼:「對喔。」

她歡快地拍拍敖厲的手,「那就直接叫我娘吧。」

老龍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什、什麼就叫你娘了?親家?!他們倆都是男的怎麼可以結婚?!」

我娘橫了他一眼:「老頑固。」

又瞪了一眼,「我說可以就可以。」

我爹舉手:「我也覺得行。」

我的八位好姐姐兩隻手一起舉:「附議。」

龍宮的九個男人,無人說話。

「敖廣,」我最小的姐姐忽然轉臉看向大太子敖廣,「我數三下,你再不表態,咱倆就吹了。」

敖廣看看老龍王,又看看我八姐,弱弱地舉起手:「有情人終成眷屬。爹,我認為他們說得對。」

我靠。

悶聲幹大事,居然把龍族的大太子搞定了。

這回換我爹不樂意了。

「哈?(破音)你們啥時候在一起的?」

「不是,你怎麼教兒子的?」

「我女兒才五千歲,你大兒子都五萬歲了!這個年齡都可以生一個我女兒出來了!!!」

「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分手!給我分手!」

老龍王開心了,嘿嘿嘿地笑。

「那正好,兩邊親事一起辦了,親上加親。」

「加個屁!」

「親家公,莫要這麼暴躁嘛。」

「去去去,邊兒去,誰是你親家公?!」

……

嘛,不管怎麼說。

我和敖厲的事算是搞定了。

至於我姐的事……就讓我爹操心去吧。

熱門推薦

愛自己60歲也不晚

愛自己60歲也不晚

"60 歲生日這天,我才知道我的丈夫心裡有另一個妻子,我的孫子心裡有另一個奶奶。 而我,隻是她們的合法的保姆。 看著我捧在手心裡的孫子抱著另一個女人親親熱熱地叫奶奶,對著我卻說: 「你不是我奶奶!你是連普通話都不會說的土包子!我不要你做我奶奶!」 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厭惡地看著我:「媽,你非要在這丟人現眼嗎?」 我心下一片悽然,求助似的看向結婚 40 年的丈夫賀川,他卻錯開我的眼神。 無奈地說:「別胡鬧了,先回去。」"

我替妹妹上京求學

我替妹妹上京求學

"前世,皇帝下旨開設女學。 妹妹滿懷憧憬,上京備考,卻遭權貴霸凌,滿身傷痕、活埋枉死在廢井中。"

怨種弟弟重生了

怨種弟弟重生了

"上一世,我親姐給我做媒,讓我娶了她的小姐妹。 婚後半年,兒子呱呱墜地,我才知道自己是喜當爹。"

重生後哥哥不救小侄子

重生後哥哥不救小侄子

"哥哥把還在試驗期的保險箱忘在書房,小侄子好奇,一腳踏進去,被死死夾住。 隻有特定的指紋才能解鎖。 前世,侄子哭得聲嘶力竭,我立刻聯系哥哥。 他正在送馬上要出國的前女友張小萌。 在我再三勸說下,哥哥半路停車,回來救下侄子。 侄子沒有大礙,張小萌卻傳來車禍身亡的噩耗。 她給哥哥留下一段視頻,哭著說自己隻是想好好和哥哥告別,卻落得如此下場。 哥哥看完視頻,平靜地說自己和她沒有關系,死了就死了。 當晚,卻用斧子砍向我們。"

有病

有病

我在宮中殺了四年的豬,凡斧所劈,皆無活口。 每殺一頭豬,就念一聲佛。 我嫻熟的殺豬技巧受到皇子賞識,被他收為心腹。 我做奪命屠刀,他做揮刀屠夫。 殺人砍頭,阿彌陀佛;就地掩埋,善哉善哉。

門外

門外

我死了三年,我哥卻一直認為我是負氣離家出走,故意不聯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