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偏頭看她一眼，然後夾了一筷子的韭菜給她，蘇顏抬起頭淡淡地看他一眼，張越微微往她那裡靠去，勾唇一笑，“別挑食啊，韭菜也很好吃的。”

　　蘇顏：“……”她夾起韭菜，放回蕭丹的碗裡，低頭繼續扒飯。

　　張越嘖了一聲。

　　吃過飯，蘇顏去洗碗。

　　洗好碗了，她擦著手出來。

　　張越還沒走，他腳蹬著椅子，說：“還有三道題。”

　　蘇顏撥弄了下頭發，坐下，偏頭拿過書本。

　　餅店裡溫暖，她隻穿了一件毛衣，毛衣領口有點大，她撥開頭發時，露出白皙的鎖骨，還有，一條粉紅色的內衣帶。

　　張越盯著她的鎖骨，眼眸微微一沉。

　　蘇顏拿過作業本以後，翻開，說道：“我剛剛沒做完，我把這兩道題做了，等下你再給我講。”

　　“好。”張越嗓音暗啞。

　　蘇顏絲毫沒有察覺。

　　她低頭寫，但她一低頭，領口就更開了，那條粉色的內衣帶露出來的位置更多了。

　　一支筆伸到她的下巴處，張越突然湊近她，蘇顏嚇了一跳，往後靠去，就見他視線落在她肩膀上。

　　她偏頭一看，鎖骨跟粉色的內衣帶很明顯。

　　張越盯著她，沉沉地問道：“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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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意什麼？”蘇顏立即把領口扯好。

　　張越舔了下下唇，“勾引我。”

　　“……淫者見淫。”

　　十七歲的少年，知道什麼是勾引？

　　最後三道題講完了，蘇顏這周的作業也跟上了，張越收拾了書本，看她一眼，說道：“我先走了。”

　　蘇顏點點頭，起身，送他。

　　張越又跟蕭丹跟王嬸打了招呼，三個女人送他到門口，蘇顏馬尾有些下垂，她抬手扎起來，毛衣袖子往下滑落，露出了雪白的手臂，張越跟蕭丹客氣的時候，眼角盯著蘇顏，他收回視線，掩去眼眸裡的一絲欲望，衝蕭丹笑，“阿姨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過去就可以了。”

　　“那你慢點啊。”蕭丹點點頭，又轉身拿了一個袋子，裡面裝著剛做的新鮮大餅，遞給他，“也沒什麼好給你的，家裡也就這些東西，你拿回去給家裡人吃。”

　　袋子挺精致的，張越看了一眼，接了，“謝謝。”

　　隨即轉身，走之前又看了眼蘇顏，蘇顏已經轉身回自己學習的那個桌子了，張越眼眸眯了眯，巷子盡頭走去。

　　李叔的車停在那裡，走了兩三步，張越低頭看了看下面，黑色褲襠，微微鼓起，他低咒了一聲，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李叔扭頭：“回家嗎？”

　　“去雲尚吧。”他癱在椅背上，將書本跟那個袋子扔一旁。

　　“好。”

　　雲尚是周朗家開的，一個高檔的娛樂場，平時裡面都是金城的小少爺們，一個個嬌生慣養，一個個囂張跋扈，張越剛到，周朗就叼著煙下來迎接，笑著道：“我說你，不是不到晚上不會過來的嗎？”

　　張越扯了扯衣服，看他一眼，“給我找個妞，清純點的，最好是長發，扎個馬尾的。”

　　“呃？”周朗嘴裡的煙差點掉地上，他扶正煙之後，掏了下耳朵，“我沒聽錯吧？大白天的，你就那啥？”

　　張越推開他的臉，語氣生硬：“去找。”

　　“哎，是是是，我草，陳家跟劉家那兩個少爺也在這裡呢，他們還想見見你，現在你是沒時間見他們了？”周朗跟上他，在身後說。

　　“不見。”張越推門進了包廂，往那一坐，從桌子上拿起煙，點燃叼上。

　　“行，不見就不見，我給你喊人去。”周朗認為這事情要自己親自來，轉身就往姑娘們的去處走去。

　　張越來雲尚，從來不抱姑娘的，這一次怎麼了？嘖嘖，感覺是一出好戲啊。

　　五分鍾後，一名長相清純宛如高中生的姑娘走了進來，馬尾高高地扎起，露出雪白的脖子，一身幹淨整潔的白色裙子，乖巧地站在張越的跟前，周朗挑眉：“怎麼樣？”

　　張越抬眼看了一眼，那一眼沒有直接落在她的臉上，而是落在她雪白的脖子上，還有那個高高的馬尾。

　　他微微斂眉，抬起手比了下。

　　周朗識相地出門，門一關上，他緊貼在包廂門上。

　　“你叫什麼？”張越叼著煙往後靠，問道。

　　“敏敏。”女生的嗓音軟軟的，她看著眼前的男生，含羞帶怯，張家少爺經常出入雲尚，但基本不點姑娘，他強勁的背景以及優秀的長相，在雲尚都是有所耳聞的，每個姑娘都想被他看上。

　　她沒想到自己，也能有這一天。

　　張越嗯了一聲，煙微微點了點，煙蒂掉落在煙灰缸裡，他又問：“你多大？”

　　“十七。”

　　張越手中的煙頓了頓，實際上他沒看清跟前女生的長相，就隻是專注看了她的脖子，他靜靜地抽煙，直到最後一口，煙霧吐出來後，他伸手，將敏敏拉到了懷裡，敏敏被他有力的手臂一拉，臉一下子就燒紅了，咬著下唇，坐到他腿上。

　　張越靠在沙發上，盯著她雪白的脖子，半秒後，湊了過去，鼻子蹭了蹭她的脖子。

　　緊接著他眉頭微斂，他抬手拽了下她的馬尾，馬尾垂了一些下來，搭在她細白的脖子上，他撥弄著她的發絲，發絲戳在脖子上有些瘙痒，敏敏咬著唇躲了下，耳根更紅了，幾乎紅暈爬滿了整個脖子，在昏暗的燈光下，十分誘人。

　　但是……

　　張越停手了，他撐著手，身體上多少有點反應，但卻一點都不想，沒有任何衝動。

　　張越將敏敏推開，說道，“你出去吧。”

　　敏敏正在雲端上，突然被推了下來，澆了一臉的冷水，她哆嗦了下，轉身問道：“我，我是不是哪裡沒做好？”

　　“我可以主動的。”說著她就湊上前，想親他，張越正好看清了她的臉，他的眉頭斂得更深，嗓音壓低：“出去！”

　　一聲出去，敏敏嚇到了，急忙從他的腿上下來，門哐地一下推開，周朗見張越一臉不耐，上前急忙把敏敏拉走，“走吧走吧，回去，別惹越哥生氣了。”

　　“我，我……”敏敏看著靠在沙發上的俊朗男生，不甘地轉身出去。

　　周朗坐到桌子上，湊近張越，“怎麼了？喊人家進來，又不要人家，越哥你挺怪的哦，難道，你今天見蘇顏了？”

　　張越立即掀起眼皮看他。

　　周朗操了一聲。“真見她了？那也難怪。”

第29章

　　“為什麼難怪？”張越又點燃了一根煙，問道。

　　“為什麼難怪，越哥你自己不清楚？昨天早讀那段時間你躲多媒體幹嘛了？嘖，別當我跟楊凡不知道啊，那個時候誰惹的你？蘇顏唄，還有誰啊，你年輕氣盛，一早就來勁了，不是因為她，難道還因為我啊？”周朗擠進張越身側，坐下，他彈了彈煙灰，又說道，“按我說，不如，上了她算了，上了你可能就沒這麼飢渴了。”

　　這一天兩天的，先是自撸，後找姑娘。

　　全是因為那個女同學。

　　何苦呢。

　　幹脆把人睡了，了了心思，還好。

　　張越撐著膝蓋，手交握在一起，他淡淡地說，“還不是時候。”

　　“嘖？還不是時候？那等什麼時候？”周朗反問，張越把玩著煙，“不知道，反正不太想現在碰她。”

　　“你不碰，你說會不會有人碰？”周朗壞笑著反問，“她長得可真不差，看到她那個母親以後，蘇顏指不定會特別招蜂引蝶。”

　　手中的煙斷了半截，張越捏爛了裡面的煙碎，語氣陰冷，“誰碰她，我斷誰手腳！”

　　周朗渾身一冷，立即將自己的心思塞回肚子裡。

　　他笑了笑，“媽的，我剛剛還想呢越哥你不碰我……”草不能說，他憋了回去。

　　李叔送張越去雲尚以後，知道他大概不會這麼早回家的，便也沒等，車子開回了張家大宅，後座還扔著張越方才放著的書本跟那個精美的袋子，他下車，將書本跟袋子拿了出來，走進家門。

　　一眼就看到張啟中正從樓下來，李叔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喊道：“先生。”

　　張啟中挽著袖子，笑著點頭，“張越呢？”

　　“找周朗去了。”李叔說。

　　“嗯。”張啟中走到沙發，坐下，看了眼茶幾上的書本，“張越早上出去上課了？今天不是周六嗎？”

　　“去給他同學補習了，老師分下來的任務。”李叔說。

　　“呵，這小子還會幫人補習呢？”張啟中笑了起來，搖搖頭，他扣著扣子，對李叔說，“我等會要出門，晚上的話不回來，你跟張越說一聲。”

　　“好。”李叔點頭。

　　“這是什麼？”張啟中視線落在茶幾上的袋子上，因為袋子上面寫著王家餅店，但設計的卻挺少女的，還有點小粉色。

　　“哦，這是少爺同學家做的，您試試？”這袋子雖然掩得密實，但李叔在車裡的時候還是能聞到香味，這是張越的，他也不敢動。

　　“他同學家開餅店的啊？在哪呢？”張啟中拿過袋子，打開了，一股子的餅香味撲面而來，尤其勾人胃口。

　　張啟中來了興致，拿了一塊起來，李叔應道，“在文興路那邊。”

　　張啟中咬餅的動作停了下，看向李叔，“文興路？”

　　“是，就是要拆遷的那一條路，不過這家店在三巷。”李叔說，張啟中味覺被這個餅勾起了胃口，入口酥脆香甜，他點點頭：“那還好，幸好不是外圍的那一片，過兩天我跟啟明去的話，順便去看看這家店，很好吃，你試試。”

　　張啟中將手中的袋子遞給李叔，李叔說了聲多謝，接了過來，他早就被這個味道勾起讒味了。

　　……

　　周末兩天，蘇顏晚上去文具店裡幫忙整理，早上跟下午就在餅店裡幫家裡，寫作業，但也因為張越的突然出現突然補習，令她作業好寫了很多，她專心學習以後，發現讀書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在做題寫題學習的過程當中，還有不少的樂趣。

　　王嬸對於高中的一些題目居然也還知道不少，也許是因為她兒子剛剛考上大學，她懂得挺多的，還可以給蘇顏講解。

　　周一早上，蘇顏一早就給張越做早餐，現在家裡的早餐也都她做，用飯盒裝好，蘇顏踩著單車出門。

　　不知不覺她重生回來也快半年了，期末考還有兩周，考完了寒假就正式來臨。

　　今天風特別冷咧。

　　蘇顏臉上擦了保湿霜，還是感覺風刮上了臉，她隻能盡量地把臉埋在圍巾裡，單車踩慢了些，到了學校門口，蘇顏下車，用戴著手套的手摸了下臉，陳意衝她揮手：“蘇顏！”

　　蘇顏笑著推車過去，陳意嘀咕道：“好冷啊，聽說又降溫了，你說會不會下雪啊。”

　　“不知道，去年下了嗎？”到了2022年全球變暖，金城很多年沒下過雪了，蘇顏有記憶的一次，還是高二那年寒假，雪從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下的，初一早上，整個金城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雪白當中。

　　“去年下了一點點的，雪花吧，飄著，沒兩天都化了。”陳意呼出了一口白氣，推著單車進了車棚。

　　蘇顏也將車推正，擺了進去，上了鎖，跟著陳意兩個人上樓，學校的學生基本裹得嚴嚴實實的，臉都躲圍巾裡了，乍一眼看過去，隻看到一雙雙眼睛跟發紅的鼻頭露在外面，進了教室，張越他們幾個都來了。

　　相比起別的男同學裹得嚴嚴實實的，他們幾個穿得有夠清涼的，張越就穿了一件紅黑色的外套，裡面一件黑色上衣，下身黑色的運動褲，清爽幹淨，蘇顏打開書包，將飯盒拿出來，放他桌子上，也沒說話，就把書包塞好，坐下。

　　張越盯著飯盒，又看了她一眼，想起昨天周朗的話。

　　張越提了下蘇顏的椅子，“蘇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