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葛煙不知聽到什麼斂下眸,像是在聽,卻是遲遲沒了回應。
梁瀟瀟拍拍她的肩,“煙煙,你有在聽我說嗎?”
“有的。”葛煙視線從手機裡挪開,“我後臺劇院有排演,走不開,就不住了。”
“那好吧。”梁瀟瀟可惜了好一會兒,“不過今晚就是最後一天了,我還是想要和你睡。”
葛煙笑起來,“來啊。”
晚間不知聊了多久,梁瀟瀟在她這邊的浴室間洗澡。
水聲哗啦啦,也讓葛煙思緒斷斷續續。
左右還沒到入睡的時間,她想到什麼,打開手機,戳開那個樹枝頭像發過去一條信息。
格言從錄:「你今天是來看畫展的?」
問完了葛煙才驟然想起,華安庭成本就是沈氏旗下的連鎖酒店。
他出現在這裡舉行的畫展,好像也不足為奇。
隻是不給再多思索的空間,對面回了。
Yan:「沒什麼事,過來隨便看看。」
葛煙下意識就抬頭望了眼時鍾。
這個點他也沒睡啊。
隻是經由沈鸫言這句話,葛煙瞬間福至心靈。
Advertisement
他說沒什麼事?
她敲敲打打,又發過去——
格言從錄:「你說沒什麼事……」
格言從錄:「所以你新年這幾天,也算是空?」
Yan:「差不多。」
那還真是趕上趟了。
格言從錄:「剛好我也有時間,今晚擾了你看畫,明天請你一頓?」
上次的就被他搶了先,葛煙凝思想了想,給這次的邀請定了個名詞。
格言從錄:「我這是反請。」
格言從錄:「這頓說什麼都得我來吧?」
格言從錄:「不然的話,我有些過意不去。」
怕他不應,葛煙還特地加了個籌碼。
又發過去一個之前她自己做的咚咚的表情包。
葛煙發過去夠其實沒抱太多希望,就試探地問問,剛好梁瀟瀟洗完換她,就拎了衣物順帶又泡了個澡。
待到再回來,她看到沈鸫言發來的信息。
Yan:「你來定。」
---
昨夜飄起小雪,待到落至今天下午,整個世界被融成霧蒙蒙的一片。
室外白毛紛紛,室內溫暖如春。
葛煙靜靜在卡座裡等,望著桌上陸陸續續上好的餐食,開始糾結等會兒是吃左邊的蛋糕還是吃右邊的餅幹。
她接下來馬上就要迎來新一輪的巡演,不能一次性吃太多。
沈鸫言隻有下午有時間,葛煙思來想去就定了一家咖啡館,清闲安靜。
是之前千倚給她推薦的,但她一直沒機會過來。事實證明這個地方確實不錯,往來的人流量並不算多。
旁邊即便有客人,也是極為零散的幾桌,交談聲都不算大。
她特意提早來,又過一會兒,透過咖啡館往外看。
直接覷見一道修長身影。
那人從車裡下來,眉睫是清潤的墨色,被頻頻往下落的雪襯得更為漆然沉黑。
兜頭迎風朝著這邊走來,像是一幅畫。
沈鸫言單手拎著大衣,落座到她對面,視線直直落在她面上,輕笑道,“你等很久了?”
“我才到沒一會兒。”葛煙示意他看過來,抬手朝著他推過去一杯咖啡,“你剛剛讓我自己點,我也不知道你愛喝什麼,就給你點了杯這家的招牌。”
反正招牌一般都是比較傳統的咖啡,總歸不會難喝到哪兒去。
說著,她端起自己的那杯輕啜了口,“味道還挺不錯的。”
葛煙今天穿了一身白,帶絨的外衣,簇起的毛茸拖出小小的一張臉,眼睫垂下時上揚的弧度在咖啡館的燈下成影,像雪間玩耍亂了毛的小狐狸。
沈鸫言視線從她的唇略過,垂首不急不緩將自己的那杯接過。
葛煙這趟請沈鸫言其實還有意問他之前投資京芭品牌的事,然而還沒想好怎麼開口,手機嗡嗡作響。
她垂眼打開。
是千倚發來的消息。
我有一千億:「美女,你在哪兒?」
我有一千億:「我同事說看到你和一個男的在咖啡館裡。」
我有一千億:「這是有情況啊!」
葛煙看了下意識就朝著四周轉,結果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千倚身邊有同事認識葛煙,也知道葛煙是千倚好友,這次應該是剛好撞見了。
隻不過應該是看到了隨口和千倚一說,也沒想著要上來打招呼。
想了想,葛煙幹脆直接回復她。
格言從錄:「沒什麼情況。」
格言從錄:「但我確實在。」
那端沉默了好幾秒。
我有一千億:「這還不叫有情況?!」
大概太過於震驚,千倚直接撥了個電話過來——
手機來電鈴聲不斷,葛煙沒辦法,隻好接了。
千倚開頭就極為興奮地喊了聲她的名字。
還好葛煙一開始就把音量調低了,她下意識看向對方的人,見沈鸫言面色無異,這才低頭幽幽道,“……你聲音能不能小點?”
千倚那方很是嘈雜,聽起來像是在調試設備,她笑嘻嘻的,“抱歉,不能哈,我這已經在盡量壓低分貝了,奈何不住我這邊熱鬧啊。”
她窮追不舍緊接著問道,“所以你和這男的是在幹嘛,幽會哦?”
葛煙眼皮一跳,趁著千倚語出驚人的前夕,及時攔住她漫無邊際的遐思,隨便拉了個理由過來正色道,“哪有……我是在和一個朋友討論公事。”
千倚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啊哦一聲反問,“隻是公事啊?”
“當然隻是公事。”葛煙復又瞥了眼正坐在她對面的沈鸫言,清了清嗓子,“不然呢……你以為什麼?”
千倚本來就是一時興起打了電話,後面還有事忙,寥寥幾語後,葛煙這邊率先掛了電話。
結果等到她收好手機,不經意往對面看過去,沈鸫言好整以暇坐著,正饒有興致地打量她。
一副「我怎麼不知道我和你還有公事要聊」的表情。
葛煙不知為何莫名心虛,斂眸看到桌上還沒動過的餅幹,倏爾想到什麼,朝他那邊推了推,輕聲道,“你,那個……嘗嘗這個吧,還挺好吃的——”
沈鸫言看了眼她,繼而骨節分明的手探了過來,面無表情拿起一塊。
修長的指尖拎著貓貓頭形狀的餅幹,怎麼看怎麼相悖。
但又有些奇異的融合。
葛煙原本就是想試試順帶轉移一下話題,就在她心想他居然接受了的同時,下一秒,沈鸫言指骨轉了個方向,將餅幹遞給了她。
“我不吃甜。”
葛煙下意識就接了過來,又聽他放置在桌上的手機頻頻振起。
沈鸫言漫不經心望過來一眼,下颌朝她輕輕抬了抬,“我接個電話,你慢慢吃。”
葛煙點點頭,見他推開門往外走,颀長身形漸漸隱在雪中,也接連站了起來,準備走向前臺,趁著這個機會買單。
兩人的卡座在店鋪稍微往裡,而收銀臺則在店鋪最外且拐彎的地方。
付好錢再回來時她沒走原路,順路去洗手間洗了個手。
這裡的路其實不算太逼仄,隻是周遭都圍繞著高大的綠葉盆景,以及店內自己鋪石種下的林木,便顯得有些窄了。
葛煙撥開眼前的葉子,剛想著正好繞一圈再往回走時,前方的路被一對人影擋住。
而隨著那對人影擁抱在一起,再傳過來的……是窸窣窣的曖昧聲響。
葛煙下意識頓住腳步,不知道怎麼就往左側閃了閃,躲到旁邊樹葉後。
她站的這個地方有盆景做掩護,落下的葉子要遮不遮地半掩住視線,但離那兩人很近。
也能聽到這兩人在不斷拉扯間的對話。
“我不信你!我看到你和那個女孩一起了,你這是騙我!”
“寶貝,都說了那是我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我要怎麼解釋你才相信呢?”
“我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你別過來啊我不想理你啊!”
“我才不聽你的,你理理我理理我———”
“………”
這顯然是一對情侶,還是一對鬧了別扭在角落裡打情罵俏的情侶。
葛煙不知道自己該走還是不該走。
她轉眼想著悄無聲息往旁邊靠,剛轉眼,看見沈鸫言從角落那邊拐進來,應該剛打完電話,邊走邊看手機。
他應該是沒察覺,邁過來時頭都沒抬。
這樣過去,那對情侶不止能看到他……也能看到她。
就在沈鸫言即將要越過她的時候,葛煙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拽著他的手,往自己這裡一拖。
不過瞬間,便將人拉了進來。
隨後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安靜。
沈鸫言似是一愣,低頭見到是她,這才收了手機,任由她動作。
眼前的人狐狸眼水潤潤的,身後有葉子落過來擋住她半邊側臉,卻掩飾不了她頻頻往外探的眼神,以及,拿他擋人的動作。
而後沈鸫言聽到她壓低了嗓音說,“外面有點突發情況……我們等等再出去好了。”
其實何止是有點情況。
也沒一分鍾的事,這對情侶已經進展到和好的階段了,正旁若無人地飢渴擁吻,仗著這個地方沒人來,亦或者是也不在乎會不會被別人撞見,動作開始大膽起來。
葛煙眼觀鼻鼻觀心,就就這麼和站在她對面的沈鸫言面面相覷,兩廂無話。
不知過了多久那動靜才消停下來。
聲音最後終止在衣服輕微的翻動聲中。
這對情侶好在……還算有點分寸,沒繼續下去,隻甜甜蜜蜜地挽在一起便走了。
這會兒她長長地松了口氣,率先轉過身來,拽了拽旁邊人的衣袖,輕聲喊了下他,示意兩人可以從這個小地方走出去。
沈鸫言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葛煙有些疑惑,復又輕拽了拽。
沈鸫言仍是不為所動。
她輕抿唇,剛要轉頭,後頸有些微氣息略過。
“葛小姐剛才說找我隻為公事。”他的嗓音自頭頂泄下來,“現在算私事,還是公事?”
第12章 Butterfly
外面的雪驟降,倏爾變細密的霧色白簾昏沉沉地籠著整座咖啡館,盡數撲到玻璃前。
葛煙跟隨著前面那道身影,緩緩坐回座位上。
直到現在,她仍然未從剛才碰到的場面中完全脫離,而後頸因此而悄悄豎起的那片麻意也遲遲未消退。
原本找他也確實多半公私事都有,但她隨口拿來的話就這樣被當事人聽了進去,即便講道理算不上胡謅……
葛煙垂下眸。
好似是錯覺,隻這個字節被他咬音得稍稍明顯了些。
熱門推薦

一把剪刀
"當紅女星為了展示自己的個性。 一把剪短了禮服。 而我作為她的服裝造型師。 因為無法將禮服完好歸,被高定品牌永久拉黑。 我失業回家。 卻發現她成了我弟新談的女朋友。 見面時,她身上還穿著媽媽留下來的裙子。"

少年不負
"女兒高考零分,被爆上熱搜,成了全國的笑話。 而我領養的孩子,卻超常發揮考上了清華。"

逆命
我曾救過流落民間的太子,後入太子府做了良娣。 可世人不知良娣陳玉娘。 隻知太子與太子妃舉案齊眉。 我被太子妃刁難責罰,秦疏冷眼旁觀。 夜裡卻心疼地為我上藥。 「玉娘,你與鯉兒是孤的軟肋,孤越護你,越保不住你。」 我拂開他的手,不再言語。 眼前飄過一條條彈幕。 【天哪,太心疼男主了,為了女主一直隱忍。】 【女主懂點事吧,男主才是真的不容易。】

滴滴斷情
"我開車幫朋友去接滴滴,卻接到了老公和他的小情人。 兩人在車的後門口忘情地吻。"

日落墜入烏託邦
" 孟璃在26歲那年將青春期所積攢的叛逆全釋放出來了。 裸辭,花光積蓄去洛杉磯,與一面之緣的男人叛道離經。 那天是黃昏,在洛杉磯的某個海灘。"

銀河有星星
京圈太子爺傅亦銘有個嬌寵養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總愛哭鼻子,玩失蹤。 為了她,傅亦銘缺席了我們的婚禮,也缺席了我們女兒的誕生。 後來,我帶著女兒,和他的小姑娘同時出國。 相反的航向,他選擇去找回鬧別扭的小姑娘。 兩個月後,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出國旅遊這麼久,該回來了吧?」 結果被女兒糯聲糯氣地警告了。 「我已經物色好了新爸爸,你別來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