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室友是隻大灰狼 字數:3620 更新時間:2025-01-09 14:07:08

人類室友總喜歡和我貼貼抱抱,搞得我臉紅心跳。

月圓夜,他卻突然亮出尖牙湊近我的脖子:

「室友,你好香。」

我害怕地捂住蹦出來的尾巴,渾身瑟瑟發抖。

天殺的狼人欺騙我感情!

我特麼是隻小白兔!

1

我懷疑我的人類室友暗戀我。

比如現在,大半夜的周野居然跑到了我的床上。

高大的身軀擠進被窩,他伸手一撈就把我抱進了懷裡。

我細胳膊細腿的完全無法反抗。

「作為好朋友,晚上當然要幫忙暖被窩了。」

他是這樣對我說的。

為了和人類打好關系我信了,就這樣和他連躺了一周。

直到我被另一個室友悄悄詢問是不是在和周野談戀愛。

「我不歧視倆男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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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紅了臉,連連否認。

原來人類好朋友之間不會總是摟摟抱抱還躺一張床的嗎?

周野他騙我!

我動了動,他把我摟得更緊了。

頭埋在我頸間像小狗一樣到處嗅。

之前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我整個耳根都在發燙。

「阿白,你身上好香。」

周野的聲音有點沙啞,呼吸噴在我耳邊痒痒的。

我忍不住顫了一下,想抖抖被我收起來的兔子耳朵。

見第一面時他就誇我好香,又香又軟,天天貼著我。

我還以為自己身上的兔子味被聞到了。

嚇得我在浴室搓了兩小時,把自己搓得紅彤彤的。

現在回想起來也許隻是他暗戀我的借口。

不過他為什麼不直接向我表白呢?

難道我和室友都誤會他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著。

周野懷裡暖烘烘的,我沒忍住貼著他睡著了。

就是夢裡總不安生,像是有兩顆釘子在我脖子上磨。

我感覺頸間黏糊糊的。

一側頭卻看見一個狼頭正在我頸窩處拱來拱去。

媽媽咪呀!

2

我被嚇得兩隻兔耳朵都豎了起來。

夢到周野是狼在啃我脖子,差點給我把兔膽都嚇破了。

他還在睡覺,我松了口氣。

要是被人類發現我是隻小白兔,可是要被吃掉的!

聽說這裡最有名的一道菜就叫麻辣兔頭。

想到這,我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把周野戳醒將他趕了下去。

周野照例先洗漱完。

「阿白,抱抱。」

那雙凌厲的眼硬是被他凹成了無辜的形狀,每當他這個樣子的時候我都難以拒絕。

他比我這隻兔子還會撒嬌!

我臉頰燥熱地抱了上去。

這是周野說的好朋友之間的「早安擁抱」。

我一隻兔子當時也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卻怎麼想也不對勁。

他埋在我身上深深吸了一口,臉上露出振奮的表情。

好似我是什麼興奮劑。

「阿白慢慢來,我先去佔座。」

他走了,我心亂了。

剛下床的室友吞吞吐吐地看著我。

「白途,你脖子上……」

有什麼東西嗎?

我疑惑地走到鏡子前,卻見上面有個大大的草莓印。

像是被嘬出來的。

心跳一下子加快了,紅暈一點點爬上我的臉頰。

人類的好朋友,可以親親嗎?

3

我小口嚼著周野給我帶的青菜胡蘿卜絲包子。

吃一口就忍不住看周野一眼。

我沒誤會他。

睡覺偷親我,周野鐵定暗戀。

這個人類超愛本兔子的。

還什麼「你好香」,都是想和我親親抱抱的借口吧。

不告白肯定是害羞了。

雖然我是公的,他是男的。

但我曾在兔族普遍的發熱期時,見過我一個ŧŭ̀₈雄性長輩騎在另一個雄性上。

當時把我驚得好幾天不敢看他倆的眼睛。

隔壁貓族的一個學長去年還領了個男朋友回族裡呢。

大家都誇他在人類裡混得不錯。

我有點害羞地想。

如果他喜歡我,本兔兔考慮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擔憂地看著我,眉眼凌厲,可對我總是柔和了面容。

一切好像慢放一樣。

手指貼上我的額頭,挨著的皮膚像過電一般,麻麻的。

我戳開他的手,將燒紅的臉用衣服蓋住。

這個可惡的人類竟然用美男計誘惑我!

4

晚上周野又來抱我了。

他的每一句「好香」,我的腦子都自動轉換成了「好喜歡」。

我本應該推開,告訴他我們隻是朋友,可我卻在他懷裡使不上勁。

怎麼辦,本兔子好像真的被這個人類攻陷了。

我暈乎乎地趴在他肩頭。

沒想到作為一隻兔子我的初戀居然是一個人類。

既然周野害羞,那我就主動點吧。

我可是一隻勇敢又負責任的兔子!

人類的表白總是很有儀式感。

三天後的月圓夜是個好日子。

那天會出現難得一見的超級大月亮,我們寢室打算一起去山上團建觀賞。

很多人打算在那時候表白。

到時我拿著人類的告白神器玫瑰花,周野一定會感動得一塌糊塗。

我看了眼周野,嘴角不禁彎了彎。

完蛋,我好像成了人類說的戀愛腦了。

5

時間很快就到了月圓的那天,周野卻一臉難受地躺在床上。

「今天有點不舒服,你們去吧。」

「我留下來陪你!」

我脫口而出。

他最近看起來確實不太對勁,不來我床上睡覺了,也不要我抱抱了。

還經常在廁所很久,發出奇怪的哼聲。

出來臉上就紅一大片。

另一個室友讓我別管他,說男人懂的都懂。

可我是公的,我怎麼不懂呢。

好朋友生病了怎麼能不管呢?

我就堵他門口要他開門,他卻怎麼也不理會。

這次連出門都不想出了,肯定是病得很嚴重。

「阿白我知道你很想去,不用特意為我留下來。

「這是老毛病了,我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周野態度堅決地拒絕了我的照顧,我感動壞了。

他真的太愛我了,處處為我著想。

他不讓我照顧,那我就偷偷留下來給他一個驚喜。

人類別怕,有本兔子寵你!

這個白我必須表了!

和另外兩個室友打好招呼,讓他倆在外面待一晚別回來了。

去花店拿了提前訂好的玫瑰,又去買了碗青菜粥。

雖然周野一向討厭蔬菜,但生病的人必須吃點清淡的。

我可真是隻貼心的好兔子~

忙活了一陣時間已接近傍晚。

蹦蹦跳跳回去宿舍樓。

月亮已爬上樹梢,散發著朦朧的月光。

走上頂樓路過天臺,那月亮變得異常地大。

也許是因為大家都去看月亮了,今天樓裡非常安靜。

我的心髒卻莫名開始「撲通撲通」快速跳了起來。

好奇怪,是因為要向喜歡的人表白才會如此緊張嗎?

但是為什麼我的腿開始止不住地發顫了。

月光Ŧū⁰徹底掌管黑夜,我側頭一看那輪巨大的月亮竟已達到圓滿。

「嗷嗚——」

狼嚎犬吠,飛鳥竄逃。

來自生物本能的恐懼感將我擊潰。

一隻小白兔捂著心髒嚇得走不動道了。

天殺的,這個學校有狼人,就在這棟樓裡!

我突然想起了族裡一直流傳的《餓狼傳說》。

都說狼人變身時最為嗜血殘忍,他會把看見的生物通通撕碎!

而我們小白兔是他最喜歡的食物。

要快點逃走!

我恐懼極了。

這個學校怎麼還和狼人有合作啊,不知道我們天生是不相容的嗎?

我得把周野一起帶出去!

即使我們獸人籤了合約,但誰知道月圓夜的狼人會幹出什麼來。

「周野!」

我衝進寢室,黑暗中傳來粗重的喘息聲。

「我們快走!唔……」

一股大力將我按在了牆上。

後背猛磕了一下。

手上的玫瑰、稀粥「啪啦」摔了一地。

粗重的呼吸打在我脖子上激起一片兔皮疙瘩。

屬於狼人的尖牙摩挲著我Ṱú₋頸間的皮肉,下面的血管突突直跳。

一個沙啞難耐的聲音響起:

「你,好香。」

6

炙熱的大手狠狠捏住了我的肩頭讓我一點也動不了。

我被嚇傻了。

寢室裡沒開燈,我卻借著月光看清了貼在我身上的人的面容。

凌厲的眉眼,能完全攏住我的充滿安全感的身材。

這分明就是那個整日要和我貼貼抱抱的周野!

平日裡他抱著我我就忍不住臉紅心跳,現在我依然心跳,就是差點給我跳沒氣了。

他的眼睛變成了怪異的黃色,卻沒什麼神採,看起來神志不清。

臉上一片紅暈,像極了他之前從廁所裡出來的樣子。

腦袋上豎著一對黑色的尖耳,身後冒出來的蓬松的尾巴正圈著我的小腿掃來掃去。

最可怕的是他嘴裡的尖牙,正有意無意地蹭著我白嫩的皮膚。

這小子哪裡是什麼人類,他就是那個半夜亂叫的狼人啊!

什麼見鬼的暗戀都是假的,本兔子的初戀居然是一頭狼。

「別動!」

他蹭著我脖子,說話一點也不溫柔了,冷冷的,手上還捏得我生疼。

「為什麼這麼香?你擦了什麼?」

以前讓我臉紅的場景,此刻卻嚇得我快炸毛了。

我什麼也沒擦,我是原汁原味的兔子啊嗚嗚。

原來周野說我香是真的覺得我香,他純純是想吃掉我!

不能讓他發現我是隻小白兔,我盡力克制著腦袋上的兔耳朵別冒出來。

周野卻越貼越緊了,手牢牢環著我的腰。

「嘶——」

我倒抽了口涼氣,他,他居然舔我,這是就餐之前要先把我洗洗嗎?

我渾身都打了個激靈,身後的尾巴「蓬」地一下跑了出來。

「嗯?這是什麼?」

攬著我的大手向下摸索著,竟一把抓住了我那團毛茸ţũ̂ⁿ茸的尾巴。

他一捏,我整個身子都軟了。

尾巴和耳朵都是我非常敏感的地方。

本來還想著怎麼逃跑,現在卻一點力氣使不上。

我一隻手綿軟地扶在他攬著我的手臂上,一隻手向後包住了他捏著我尾巴的手。

得把它拿開,要是他發現了我是兔子要一口吃掉我怎麼辦?

我緊張得渾身瑟瑟發抖,可我的小手怎麼掰得動他。

「你不聽話,一直亂動。」

他聲音更冷了,透著幾分不耐煩。

將我打橫抱起摔在了寢室裡那小破床上。

我揉著摔疼的屁股瓣,眼淚都快包不住了。

之前那個溫柔對我笑,還會對我撒嬌的周野去哪裡了?

我好難過,我好害怕。

本來隻是想跟他表個白,我不明白,為什麼最後卻變成了這樣。

他俯下身沙啞著聲音說:

「好香,想吃掉你。」

溫熱的氣息濡湿了脖頸,尖牙狠狠刺穿了皮膚。

我抓著周野的手臂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好,好痛!

真的要被吃掉了,我再也繃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了出來。

「周野嗚嗚,你醒醒好不好,我是你的室友白途啊!」

我忍不住抽泣起來,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

來人類世界上學卻被狼人吃掉,這會成為族裡新一輪的恐怖故事吧。

我為什麼這麼倒霉呢?

「可,可不可以不要吃掉我,我不是小兔子,我是人。

「周野,我害怕嗚嗚。」

淚水滾落到了周野手臂上。

周野頭上那對豎耳突然抖動了一下,他停住了。

周野抬起頭,那黃澄澄的眼睛似乎清明了幾分,底下染上了點點黑色。

他將嘴邊的血汙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