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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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聽風聽了,面露為難,黎枝枝見狀,便笑道:“罷了,我隻是隨口一問,你不要放在心上。”
徐聽風立即松了一口氣,繼續駕著馬車往前行駛而去。
……
卻說宋凌雲從國子監放了學,回了自家府邸,門房取了一封信來,恭恭敬敬地道:“大公子,有人送了信給您。”
宋凌雲隨手接過,啟了信封,從中抽出一張薄薄的紅箋,上面還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墨字娟娟,他看了一眼,面上露出幾分驚訝。
一旁的書童好奇道:“公子,是誰的信?”
宋凌雲有些得意,道:“是表妹送來的,約我明日在碧海樓見面,有話要說。”
“您要去麼?”
宋凌雲將信箋放到鼻尖處,嗅了嗅那淡淡雅香,語氣輕佻道:“佳人有約,我自然要去。”
“可是……”書童有些遲疑,提醒道:“之前蘇小姐不是也約了您明天見麼?”
“那又如何?”宋凌雲的神色有些不以為意,道:“隻是耽擱片刻罷了,隨便哄一哄,阿語不會生氣的。”
作者有話說:
二更
先這樣,如果有蟲,麻煩大家指出來,我醒了再抓。
麼麼噠
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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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氣晴好,韶光明媚,正是七月初的時節, 清晨才過,便有了幾分暑熱, 東市街上依舊熱鬧,商客往來, 行人如織, 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
碧海樓是一家酒肆,就在世味茶樓的旁邊, 生意也頗是不錯, 隻是眼下還未到晌午,客人並不算多, 樓裡的伙計正闲得打蒼蠅, 卻見門外進來了一位客人。
伙計連忙打起精神迎了上去, 殷勤地招呼,那客人道:“我與人有約,在你們碧海樓地字號雅間。”
伙計面露恍然,笑容可掬地道:“是,是, 小姐您這邊請。”
那客人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 穿著一襲丁香色的衫裙,模樣生得清秀嬌小,細長蛾眉,微蹙起時便有楚楚之態, 引人憐惜, 倘若黎枝枝在的話, 一定能認出來,這少女正是黎素晚。
她垂著頭,跟在伙計身後上了酒肆二樓,昨天接到了宋凌雲的帖子,約她在此處會面,黎素晚心裡其實並不想來的,皆因上次她被黎夫人打怕了,那時就答應過,不會再搭理宋凌雲。
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黎枝枝封了郡主,風光得意,要什麼有什麼,她雖然和黎府鬧翻了,不再回去,可黎素晚瞧得出來,黎夫人心裡還是惦念著她的,待自己也遠不如從前那般親切。
黎素晚如今在黎府裡的地位十分尷尬,不上不下,不親不疏,這叫她心中甚是惶恐,倘若有一天,黎枝枝又回去黎府了,她該如何自處?
黎素晚又想起上次蕭嫚給她的指點,咬咬牙,還是壯起膽子,背著黎夫人偷偷出來見宋凌雲了,為此她還特意戴上了宋凌雲送給她的那塊白玉同心佩。
伙計把她帶到了雅間門前,熱絡道:“小姐若是需要什麼,盡管吩咐。”
說罷便退下去了,雅間裡的人大概是聽見了外面的動靜,不多時,門便被打開了,果然是宋凌雲。
他今日穿了一件檀色的錦袍,頭戴玉冠,看起來文質彬彬,見了黎素晚,立即露出一個笑來,身子讓開些,道:“表妹來了,快快請進。”
黎素晚踏入雅間裡,但見那桌上已布置了酒菜,顯然是等候多時了,她含蓄一笑,柔聲道:“是我來遲,讓表哥久等了。”
“無妨,”宋凌雲朗然一笑,深情款款道:“隻要等的人是表妹,多久都使得。”
他說著,上前一步,順勢拉住黎素晚的手,帶著她在桌邊坐下後,便一直不曾放開,細細地揉捏著,隻覺得那手指纖細,柔若無骨,不覺心馳神蕩,將她攬入懷中,說起情話來。
黎素晚對宋凌雲本沒有什麼心思,可隻要想起他是黎枝枝喜歡的人,便覺得宋凌雲順眼了不少,就連對方那有些鈍的鼻子都顯得英俊起來,遂半推半就,兩人膩在一處,情意正濃時,忽聞窗外傳來一聲叫喊。
緊接著又是匆匆的腳步聲,顯得忙忙亂亂,那聲音裡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鬧哄哄成了一團,黎素晚和宋凌雲都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站起來,黎素晚的小臉微微發白,驚疑不定地道:“發生什麼事了?”
宋凌雲連忙安撫她道:“表妹別怕,我去看看。”
他說著,立即推開窗往外看去,隻見街上有許多行人駐足,朝這邊指指點點,不知從哪裡冒出了濃煙滾滾,嗆得宋凌雲咳嗽連連,一時間眼淚都燻出來了。
正在這時,又有人大聲叫喊起來:“走水了!”
“救命啊!”
“快,快跑啊!”
一時間,驚呼聲、求救聲、嗆咳聲和在一處,混亂不已,果真是走水了!宋凌雲想也不想,扭頭就跑,黎素晚也著了慌,在後面尖聲叫道:“表哥,表哥等等我!”
她倒很是機敏,生怕被宋凌雲扔下,便死死抓住他的手,形勢危急至此,在這種緊要關頭,保命為上,兩人什麼也顧不上了,奪門而出,一路狂奔下樓,到了大堂,不見伙計的蹤影,大概是早已逃命去了。
宋凌雲來不及多想,拉著黎素晚一口氣衝出了碧海樓,等到了街上才覺得安全,停了下來,喘氣不止,忽然發覺行人都向他們投以古怪的目光。
似乎狼狽逃竄的隻有他們兩個人,正在宋凌雲不解的時候,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大喝:“好你個小子,敢來我們碧海樓吃霸王餐!快!快幫我捉住他!”
卻是那碧海樓的掌櫃和伙計一齊追出來了,旁觀的行人裡也有幾個見義勇為的青年漢子,聽罷這話,二話不說衝了上來,七手八腳地把宋凌雲按倒在地,眼看一頓拳腳是免不了了。
宋凌雲嚇得心驚膽戰,痛叫連連,極力辯解道:“你們誤會了,方才是聽說有人喊走水,我等是逃出來的,並非想吃白食。”
他又是好一番解釋,旁人才大笑道:“什麼走水?那隻是口技罷了。”
宋凌雲和黎素晚皆是面露茫然,聽他們細說,才知道旁邊的世味茶樓請了口技藝人,方才正是在表演,誰料太過逼真,竟令他們以為真的走水了,匆匆忙忙下樓逃命。
得知事實真相,宋凌雲隻覺得尷尬不已,對掌櫃連連拱手,道:“都是誤會一場,某並沒有想吃霸王餐。”
有人調笑道:“公子倒是沒吃霸王餐,隻是吃了小娘子的口脂而已。”
卻原來是宋凌雲和黎素晚之前親熱時,一時忘形,不當心蹭了些胭脂在嘴角,之前一直沒發現,這會兒被人指出來,他也不怎麼慌張,反而道:“叫諸位見笑了。”
說著還拱了拱手,神色志得意滿,自以為瀟灑風流,黎素晚心中有些著慌,暗暗咒罵他,兀自低埋著頭,用帕子遮了臉,試圖往人群中藏去。
誰知這時,她被人絆了一下,腳下踉跄,險些跌倒,好在有一雙手及時扶住了她,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黎素晚的身子驟然一頓,整個人僵在原地,聽得那人聲音帶笑,道:“哎,真是巧啊,晚兒姐姐,人生何處不相逢,想不到竟在這裡遇到你了。”
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黎素晚隻覺得脊背發涼,一股寒意自心底騰升而起,像是被冰冷的毒蛇纏住了脖子,有一瞬間她甚至忘記了如何呼吸。
黎枝枝。
她怎麼會在這裡?
宋凌雲也聞聲看過來,待發現黎枝枝身側的蘇棠語時,他的神色一怔,緊接著,表情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急忙走過來,試圖去拉蘇棠語的手,佯作若無其事道:“阿語你——”
話未說完,他劈臉就挨了一耳光,十分響亮,引得圍觀眾人紛紛側目,面露驚色,而蘇棠語紅著眼,緊咬下唇,死死盯著他,因為太過憤怒的緣故,她的手都開始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
宋凌雲半張著嘴,好一會才醒過神來,又急又怒,要去抓蘇棠語的手腕,叫她躲開了,反手又是一巴掌,尖叫起來:“來人啊!有登徒子!”
這話一出,方才那幾個見義勇為的青年漢子又從人群中冒出來,七手八腳抓住了宋凌雲,將其再次按倒在地,一人正義凜然地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對人家小姑娘動手動腳,還有沒有王法了?”
“就是,瞧著樣貌堂堂,還是個讀書人,真是斯文敗類!”
眾人皆是唾罵不休,宋凌雲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還挨了兩腳,不由痛呼,連連叫道:“誤會,都是誤會,我和她原是認得的!”
隻可惜無人相信,還有人嘲笑他:“恬不知恥的東西,人家姑娘都罵你是登徒子了,何來誤會?”
“阿語,阿語!”宋凌雲沒奈何,又去叫蘇棠語,求道:“你快告訴他們,我們是認識的,我不是登徒子。”
蘇棠語無動於衷,隻轉過頭去,看向黎素晚,目光落在她的腰間,那裡掛著一枚白玉同心佩,熟悉得刺目。
算上江紫萸那一塊,這已經是第三塊了,真是可笑,她還記得這個人送她玉佩時說過的話,如今想起來隻覺得作嘔。
蘇棠語冷冷地看著宋凌雲,他被人按在地上,一頭一臉都是塵土,頭上的玉冠都歪了,顫巍巍地幾乎要掉下來,狼狽不堪,再不復往日的斯文俊雅,他的臉上甚至還沾著一抹鮮豔的口脂,看起來滑稽可笑,蘇棠語有些驚異,她從前怎麼會覺得這個人很好,想要與他共度一生?
她的眼睛是被泥糊住了麼?
就在今天之前,她心裡還對這個人抱了幾許期望,畢竟她當初聽見的隻是江紫萸的一面之詞,人有可能說謊,送玉佩也可能是種種巧合,或者其中還有別的原因……
可這一切都在方才被打破了,蘇棠語不得不承認,她從前就是瞎了眼,才喜歡上這麼一個人渣。
她別開眼,怕自己再多看片刻就會吐出來,宋凌雲還在叫她,一迭聲阿語,他每叫一聲,蘇棠語心中的怒意就高漲一尺,她擔心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失態,轉身就跑了。
蘇家隨行的侍從連忙追上去,按住宋凌雲的人問道:“那這廝怎麼辦?就這麼放了?”
黎枝枝對人群裡的徐聽風使了一個眼色,他立即道:“既然此人是登徒子,不如捆了他,扔到縣衙門口去。”
這提議贏得眾人一致贊同,街邊正好有一賣豬肉的屠夫,有人向他借了捆豬的草繩,把宋凌雲綁起來,不顧他的掙扎辯解,一路推搡著往縣衙去了。
那碧海樓的掌櫃和伙計看了半天熱鬧,等人群散了,忽然想起一樁要緊事,脫口驚叫道:“那廝的酒飯錢還沒付!嗐!這吃霸王餐的下流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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