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書名:薄荷味熱吻 字數:3359 更新時間:2025-01-13 14:39:22

  他錯愕地指著魏光嚴:“你,你不是——”


  “死了?”魏光嚴咧嘴,從衣服裡掏出袋黏糊糊的玩意兒,扔在地上,一臉嫌棄。又把沾上一抹紅的手指放在嘴邊舔了舔,笑道,“這個,番茄醬。”


  盧金元震驚了。


  魏光嚴還從地上拎起那把刀,遞給他看,“塑料的。你看,刀口這麼厚,根本砍不動人。”


  “行了,別嘚瑟了。”陸小雙沒好氣拉開他,“說得就跟你是編劇似的。”


  魏光嚴心有餘悸地擦把汗,離這個編劇本人遠了點,說:“你是你是,你才是。”


  宋詩意摘下獠牙面具,隨手扔在地上,然後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了手機,保存錄音,遞給一旁的陸小雙,最後親自彎腰來替盧金元解繩子。


  盧金元大夢初醒,拼命掙扎著,吼叫著。


  “我要報警!”


  “你們這是恐嚇!是綁架!我要報警!”


  “我要讓你們坐牢!全他媽給我坐牢!這是嚴刑逼供,不算!全都不算!”


  宋詩意退後兩步,冷眼看著他,說:“我逼供?我隻逼你說了是不是你幹的,你要不是罪魁禍首,怎麼會把作案過程都說得一清二楚?怎麼,那些也是我一句一口教你的不成?”


  盧金元啞然失聲,有心分辨,卻再也說不出任何分辨的話語。


  完事了,沒理由繼續逗留,宋詩意帶著一群人往外走,薛同和陳曉春都在對著盧金元指指點點。陸小雙走在最後,收拾了一下道具,畢竟借來的東西還要還回去。


  失去束縛的盧金元在原地呆呆地站著,似乎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眼睛一紅,猛地朝陸小雙撲去。


  “小心!”魏光嚴第一個發現不對,一把拉過陸小雙,自己卻被盧金元撲倒在地。

Advertisement


  咚的一聲被壓在水泥地上,他疼得罵了句娘,下一刻,已經被盧金元劈頭蓋臉打了下來。


  盧金元也是急紅了眼,不管自己到底撲住了誰,伸手就一陣亂打,最後幹脆掐了上去,掐地魏光嚴面紅耳赤,青筋驟起。


  “操,什麼時候了,還來?”陸小雙脫了高跟短靴,一腦門兒給他砸上去,這回盧金元徹底暈了。


  她回頭去看魏光嚴:“怎麼,還不起來,想在這兒過夜呢?”


  魏光嚴捂著脖子,慢吞吞爬起來,小心翼翼離她又遠了一些。


  這個女人,惹不起的。


  宋詩意沒從前臺把錢要回來,隻囑咐小哥:“一會兒你把他弄醒,讓他滾蛋就成。”


  離開地下室,室外一地陽光,空氣都清新起來。


  她一身輕松,終於了無牽掛。


  站在大廈門口,她給孫健平打電話:“盧金元認罪了,我全都錄了下來,作案過程一五一十,他全都交代了。”


  “回頭我把錄音發給您,怎麼處理,您做主。”


  “孫教,謝謝您。”


  孫健平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最後一刻才問出口:“謝我什麼?”


  “謝您縱容我胡來,完成了這出好戲。”


  她笑著掛了電話,坐上了回基地的車。


  程亦川,離隊之前,師姐的大禮已送到,請查收。


第42章 第四十二個吻


  辦完事,宋詩意請客,一群人在巷子裡吃了頓老北京涮羊肉,還把郝佳也叫來了。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店還是那家店,她也請不起什麼大餐,這樣一頓物美價廉的晚餐是她力所能及的一點心意。


  熱氣騰騰的鍋子端上來,一群人圍坐在桌邊,吃得火熱。


  宋詩意笑著舉杯,說感謝大家這麼夠義氣,這些日子辛苦了。


  夜色溫柔,凜冽北風也驅不走滾燙熱血。三個大男生笑嘻嘻擺手,說應該的應該的。


  她要了兩瓶酒,陸小雙一瓶,自己一瓶,鄭重倒滿,舉杯:“有件事也不瞞大家了,前幾天我已經在孫教練那兒辦好了離隊手續,這回一走,大概是很難再見面了。”


  除了陸小雙早知此事,一臉平靜以外,其餘人都吃了一驚。


  “師姐,你開玩笑嗎?”


  “真的要退役?”


  “怎麼這麼突然?”


  “師姐,你考慮清楚了?這可不是小事情,不是鬧著玩兒的。”


  對於運動員來說,拋下學業,專注體育,這是件孤注一擲的事。一旦踏上,很難回頭。因為繼續往前走,還有機會在體育生涯裡有所成績,可中途離場,那就是顆粒無收。


  宋詩意笑:“放心吧,已經考慮清楚了。今晚借這個機會,一是感謝大家為了我的好管闲事盡心盡力,二呢,也算是吃個散伙飯。我知道你們不能喝酒,所以這一杯就由我來敬各位,你們以茶代酒就行。”


  夜色裡,炭火正旺,銅爐裡湯汁滾滾。


  年輕的師姐笑容如畫,聲色明媚:“祝在座各位師弟師妹們前程似錦,在未來的日子裡得償所願,也為我們高山滑雪隊留下濃墨重彩的輝煌一筆。”


  她的滑雪生涯已告終,但他們的人生還很長。她盼在不久的將來,能看見他們將她未完的心願延續下去。


  *


  魏光嚴回到宿舍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照鏡子,確認陸小雙給他化的妝都清理幹淨了,才敢回去。


  宋詩意叮囑過了,今天這事都別告訴程亦川。


  他納悶:“咱們背地裡當活雷鋒做好事,為什麼不能告訴他?”


  宋詩意說:“讓他專心比賽就好,不然以他那性子,又得咋咋呼呼沒完沒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魏光嚴一臉鎮定地回了宿舍,卻被程亦川堵了個正著。


  夜裡十一點了,魏光嚴窸窸窣窣開了門,見屋裡漆黑一片,燈也關了,料程亦川已經睡了,正好松口氣。哪知道才躡手躡腳走到床邊,準備換衣服躺下,一束手機燈光毫無徵兆亮起,不偏不倚,恰好打在他臉上。


  魏光嚴一驚:“你怎麼還沒睡?”


  對面的床上,程亦川面無表情地盤腿坐在那,問他:“你跑哪兒去了?”


  “就,就出去吃了頓飯。”魏光嚴目光閃躲。


  “和誰?”


  “你不認識。”


  “我不認識?”程亦川眯眼,跳下床去,啪的一聲打開了房間裡的燈,“薛同和陳曉春我也不認識?”


  “你在說什麼啊?”魏光嚴一驚,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抬頭心虛地看他。


  程亦川沒有回答,隻不緊不慢走到他面前,眼神微微一定,落在他耳朵上:“這是什麼?”


  魏光嚴下意識伸手去摸,摸到一塊已經幹涸的番茄醬。


  “吃,吃的是肯德基。”他磕磕巴巴地解釋,“估計是吃薯條的時候沾上了。”


  “你家都用耳朵吃肯德基?”


  魏光嚴臉漲得通紅,未經彩排的表演,恕他天賦有限,演不出來。


  程亦川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來,言簡意赅問:“說吧,你們搞了輛車,把盧金元帶哪兒去了?”


  魏光嚴倏地抬頭,震驚地望著他:“你看見了?”


  紙包不住火,他很快招了。


  程亦川的表情也在那一刻凝固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錯愕地又問一遍:“你說什麼?”


  他想法簡單,原以為他們是要把盧金元弄去揍一頓,卻沒想到宋詩意費盡心機,竟是為了替他討個所謂的公平,千方百計弄來了盧金元的口供。


  程亦川再也坐不住,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奪門而出。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啊?”魏光嚴扯著嗓門兒叫他。


  可他沒能叫住程亦川,那家伙像是兔子一樣,飛快地竄出了門,一頭扎進茫茫夜色裡。


  *


  宋詩意和陸小雙回了宿舍,正準備洗洗睡了,忽然接到了丁俊亞的電話。


  “睡了嗎?”


  宋詩意一頓,沒料到他會這麼晚找自己,抬手示意陸小雙先去洗漱,自己走到窗邊接電話。


  “正準備睡。怎麼了?”


  丁俊亞沉默片刻,問:“退役的事情,你打算到什麼時候才親口告訴我?”


  宋詩意一下子沒答上來。


  電話那頭的人平靜地又問一句:“還是你壓根兒沒把我當教練,覺得隻要跟孫教說了就行,用不著親口告訴我?”


  “不是的,師哥。”宋詩意遲疑著,解釋說,“這兩天我手頭有點事,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


  “當面說吧。”丁俊亞言簡意赅,“我在你宿舍樓下。”


  宋詩意一愣,從窗戶望了出去,大門外果然站了個人。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她按了按眉心,掛斷電話,衝衛生間裡叫了一聲,“小雙,我下樓一趟,你一會兒先睡,不用等我。”


  “黑燈瞎火的,下樓幹什麼?”陸小雙卸完了妝,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回應她的卻隻有關門聲。


  丁俊亞在大門外等著,一身隊服簡簡單單,面容肅靜,不苟言笑。


  別說大晚上路上沒幾個人了,就是有人,恐怕見了他也要繞道走。


  宋詩意走出樓道時,腳下千斤重,可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最終還是快步朝他走去。


  “師哥。”


  丁俊亞點頭,沒說話,像是在等著她先開口。


  宋詩意隻得開門見山:“不是不告訴你,是真有事在忙,一直不得空。”


  她抿了抿唇,誠實相告,“之前也跟你說過,我回隊裡快一年了,沒有任何成績,腿傷還反反復復,叫你和孫教擔心。恰好前一陣我家裡出了點事,回家和我媽商量之後,我就打算退役了。”


  “退役了,回家幹什麼?”


  “去我二姨夫的公司做文員。”她把跟孫健平說過的事又重復了一遍,末了笑道,“其實也是好事情,我年紀畢竟擺在這兒了,回來一年也沒什麼成績,今後體力大概也會越來越跟不上。”


  “師哥,你二十六歲就已經退役了,我年底就滿二十五了,也是時候急流勇退了。”


  丁俊亞神色不明,也沒開口說什麼。


  宋詩意也察覺到氣氛有點尷尬,便笑著打哈哈:“反正隊裡的年輕師妹們一個個都比我強,少了個我,你還少操點心,能把重心放在值得培養的人身上,免得白費力氣。”


  “在你看來,我對你操的心都是白費力氣嗎?”丁俊亞終於開口。


  這回輪到宋詩意一頓,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熱門推薦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家長認為吃母乳會更聰明。 她兒子都上高中了,她還要每天來學校給兒子哺乳。 我勸她說孩子大了,再喂母乳的話容易對孩子的心理造成負面影響,影響孩子的學業。 她這才同意讓兒子斷奶。 可是後來,她兒子高考成績一般,隻考上了普通一本。 她就恨上了我。"

社恐變社牛

社恐變社牛

婚前,我怯懦地告訴我老公:「我社恐。」 婚後,他緊緊拽著自己的睡衣領子:「你社恐,我看你是社交恐怖分子。」

女性力量

女性力量

"新來的助理剛過實習期轉正。 她籤完勞動合同的第二天就來找我請產假。 她老公拉著她,站在我面前臉上滿是得意。 「林總,這半年產假期間的工資你可得正常給我們發放!」 「否則的話我們就隻能根據勞動合同去起訴了!」 可我根本不吃這一套。 「請假可以!」 「想要錢?沒門!」"

來喜女

來喜女

"飢荒那年,我被一對夫婦所救,他們認我做女。 後來,爹爹官居三品,遷入京都。 城中貴女們笑話我是鄉野丫頭,不善琴棋,粗鄙不堪。 我漲紅著臉,嘴巴張了又張,不知如何解釋。"

殺豬盤

殺豬盤

"上一世,大齡剩女的表姐說她跟高富帥談戀愛了,我卻感到憂慮。 果然,沒兩天她就來向我借錢,說她男朋友有很好的項目投資,便宜我了。"

月微雲轉

月微雲轉

"我與小姐碰見身中媚毒的男人。 小姐為了保全自己,把我推過去給男人解毒。 回府後我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受盡白眼議論,小姐不曾替我分辯半句。 九個月後,太子南下尋找當初的救命恩人。 小姐讓人活生生剖開我的肚子,抱著孩子去冒名頂替。 我在瀕死之際,想方設法將真相告訴了太子。 太子卻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孤需要的是太子妃,而不是丫鬟。」 我含恨而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懷胎五月時。 正值太子的死敵攝政王南下,我捧著肚子找到他。 「皇位,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