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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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鴻昌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紀曼青。
烏黑的槍口直直對準了她。
危險的氣息席卷而來。
紀曼青心頭一涼。
董鴻昌要殺了她。
她跪在地上,急忙開口:“督軍,你繞了我這回,我會將功補過。”
“你相信我,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紀曼青冷汗漣漣。
燥熱的空氣流動,熱氣上浮。
紀曼青的身上覆上了薄汗,沁湿了衣衫。
空氣清淨得厲害,分明隻過了幾秒,卻仿佛格外漫長。
董鴻昌對她的話恍若未聞,眼底黑暗湧動。
子彈上膛,食指按在扳機上。
他正要開槍。
這時,黑色的電話響了,打破了房裡的寂靜。
董鴻昌一滯,他冷冷地瞥了紀曼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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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了手,快步走到電話旁。
電話那邊有人開口:“紀曼青,你要求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
董鴻昌眉目一沉。
他認得這個聲音,那是北平政府的一個高官。
第286章
幾日前, 北平。
天幕漆黑,星光寂寥。
北平高官顧仁山今日在六國飯店處理事情, 事情解決了, 他便準備離開。
長廊寂靜,隻有寥寥幾人, 聲響輕微。
顧仁山走在長廊上, 迎面走來了一個人。
那人微低著頭,似乎沒看清路, 他撞到了顧仁山。
那人見自己撞到了人,立即開口道歉:“對不起。”
他的語氣極為誠懇。
顧仁山的西裝被微微掀起, 露出一道極淺的縫隙。
幾秒鍾的時間, 很快就合上。衣角垂了下來, 不留一絲痕跡。
顧仁山沒有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他徑直往前走去。
走出了六國飯店,夜風吹了過來。
初秋時分, 夜風裹挾著一絲冰涼。
走到汽車旁,顧仁山拉開了車門, 坐了上去。
他理了理西裝,沒有看向前方,說了一句:“開車。”
司機沒有應聲, 汽車仍舊停在原地。
車內空氣極為安靜。
顧仁山覺得有些奇怪,他抬頭,注視著中央後視鏡。
隨即他眼眸一緊。
司機換人了。
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女人,女人的面容十分陌生。
她的五官美豔至極, 雖保養得極好,但仍看得出,隱約帶著一絲滄桑。
紀曼青也看向後視鏡,視線與顧仁山相接。
她神色極為平靜,眼底帶著一絲冷笑。
顧仁山察覺到不對勁,他立即準備下車。
他的手覆上去,正想拉開車門。
顧仁山眸色驀地一沉。
車門已經鎖了。
他無法再離開,被鎖在了車內。
顧仁山斂下慌亂,扭頭看向紀曼青。
“你是誰?”
這女人來找自己,究竟有何目的?
紀曼青不答,她倏地腳踩油門,車子徑直往前行駛。
車子開得有些快,景物不斷後退,漆黑的夜色飛快掠過。
顧仁山沉著臉,心中百轉千回。
他心裡隱隱有著預感,這女人來找自己,絕非好事。
他必須想個辦法,擺脫這個女人。
紀曼青瞥了一眼顧仁山,冷笑了一聲。
她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目光落在前方。
顧仁山下了決心。
他的手伸向腰側,握住了冷硬的槍。
顧仁山的身子驀地前傾,離紀曼青的距離近了幾分。
槍口抵住了紀曼青的太陽穴處。
他威脅道:“你快停車,不然我就開槍了!”
槍口緊緊抵在那裡,冰冷極了。
紀曼青鎮定至極,目光甚至沒有看向他。
她神色未變,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紀曼青的聲音平平淡淡,卻令人心頭發寒。
她的神色甚至帶著諷刺之意。
仿佛並沒有把他的行為放在眼底。
空氣沉寂無聲。
顧仁山眼睛一冷。
他的食指放在扳機上,準備殺死這個女人。
下一秒,顧仁山扣動了扳機。
空氣依舊安靜異常。
槍聲沒有響起,子彈也沒有射出。
竟是空槍。
顧仁山心神一凜。
他立即低頭查看手槍
槍裡沒有一顆子彈。
顧仁山皺眉,他分明在槍裡裝了子彈,怎會……
一些畫面倏地掠過他的腦海。
六國酒店、有人撞到他、然後離去……
這絕不可能是巧合。
顧仁山目光極冷,看來槍就是在那時候被換掉的。
顧仁山冷笑:“方才那個人是你安排的。”
紀曼青笑了一聲,沒有否認。
她的眼底冷意蔓延。
既然讓顧仁山上了車,她就絕不可能讓他逃脫。
她要他做的那件事情,勢在必得。
顧仁山緩緩放下手,收起了槍,靠在了車座上。
事到如今,他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這時,汽車行至一個空曠的平地,極為僻靜,並沒有人。
兩側亮著路燈,燈光微弱,四下似是沉入了靜謐的黑暗之中。
夜晚的湖面,比白日更為幽靜。夜風拂過,漾起幾道水紋,很快就散去。
紀曼青面無表情地開口,語帶威脅:“你不必再想了,前面就是湖。”
“隻要我踩下油門,我們就同歸於盡。”
紀曼青的眼神隱著瘋狂之色。
她擔心回漢陽後,董鴻昌極有可能已經知曉,阿越失蹤與她有關。
他絕不會放過自己。
而顧仁山手裡有她需要的東西,能救自己一命。
她已經走入了一個幽深狹長的小巷,越往裡走,道路越是狹窄,越令人心生絕望。
四面皆是望不見底的黑暗,光亮寂滅,黑影重重覆蓋,空氣中盡是陰冷氣息。
這注定是一條死路。
她早就無路可走,也退無可退。
何不孤注一擲,或許能博得一條生路。
月光落在紀曼青的眉角,仿佛都變得漆黑一片,隱沒在暗色中。
她的手覆在方向盤上,帶著一絲決然。
顧仁山見紀曼青沒有要停車的意思,他一下子慌了。
“你幹什麼?還不快停車!”
顧仁山看了一眼前面,離湖已經越來越近了。
這人是瘋子嗎?
再往前開,車子就要掉到湖裡去了。到時候兩人都會沒命的。
紀曼青恍若未覺。
車子繼續往前行駛,湿冷的空氣漫了上來。
慘白的月光倒映在湖面上,萬分蕭瑟。
離湖還有一段距離,清冷的水汽仿佛就縈在身側。
顧仁山的心髒劇烈跳動。
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甚至能感覺到漆黑的水面,正向他重重壓來。
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顧仁山松了口:“你想讓我做什麼?”
話音剛落,紀曼青驀地把車停下,堪堪離湖還有一段極短的距離。
顧仁山的手腳極為冰冷,他的心猛跳,久久不能恢復平靜。
這人真是瘋子,竟拿性命來當賭注。
紀曼青看向中央後視鏡,語氣平淡:“顧部長,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
顧仁山諷刺道:“這可不是正常談事的態度。”
先是派人換掉了他的槍,然後把自己挾持到這個地方,甚至拿生命威脅他。
這個女人真是可怕。
紀曼青沒有理會他的諷刺:“你還記得董鴻昌嗎?”
顧仁山的心一跳:“董鴻昌是你什麼人?”
董鴻昌手裡有他的一些汙點,為何這女人會提到董鴻昌?
他頓時慌亂了起來。
紀曼青頭也未回,把一疊紙往顧仁山砸了過去。
她冰冷的聲音響起:“我手裡有些東西,你或許會有興趣。”
素白的紙張從顧仁山身上滑落,散落在車裡。
他眉目一沉,心裡湧上怒氣。
但他現在受制於人,不得不斂下了情緒。
顧仁山彎腰,撿起那些紙。
他拿起紙,靠近車窗。
外頭月光幽暗,借著微弱的光亮,他仔細看了起來。
車內極為安靜,隻有紙張翻動的聲響。
空氣緊繃了起來。
越往下看,顧仁山心裡越是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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