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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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姝顧不上跟守門的人解釋,從人家咯吱窩鑽了進去。兩條腿跑得飛快,直奔蕭衍行的屋子去。蕭衍行的屋子果然是沒人在,守門的是莫遂。王姝也不管其他,推開莫遂進了屋就開始脫衣裳。腰帶、外衫、羅襪扔得到處都是,人呲溜一聲跑進了蕭衍行的床榻。
外頭的喧鬧聲很快就鬧起來,果不然,那群人在門口跟守門的人鬧起來。
王姝拆了頭發,裝作剛起的樣子。
她兩手攥著衣領,赤著腳便開了門。她立在門廊下面,遠遠地站在門邊兒就朝門口喊:“鬧什麼?爺還在歇息呢!鬧事兒的都給我打出去!”
隻見領頭那人要抬頭,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推出了院子去。
那人還要闖,莫遂已經提了劍去。
王姝還要往下走,想要就近說些什麼。結果腳才踩到走廊的石磚,就發現自己忽然被一片黑色陰影給籠罩了。熟悉的檀香味彌漫了鼻尖,她扒拉了很久才要扯下來,就被人給死死按住。蕭衍行清越的嗓音仿佛天空飄下來,輕聲呵斥道:“套上,不準摘。”
王姝抓著衣服的手一頓,聞聲問:“……爺回來了?”
“嗯。”
蕭衍行銳利的目光投向月牙門,話卻是對王姝說的:“進去把鞋子穿上。”
王姝:“……”
第四十一章
蕭衍行不知是從哪個角落冒出來, 王姝扭頭往屋裡看了看。沒看到像她屋子那樣的前後門。心裡正納悶呢,腦袋被他輕拍了一下:“進去穿鞋子。赤腳像什麼話!”
王姝:“……”要不是為了幫你,她根本不用弄成這樣的好吧。
不過王姝什麼話都沒說, 聽話地進屋去穿襪子穿鞋子了。
蕭衍行不知從哪兒趕回來,他的頭發也是披散著的。如今單薄的僧衣松垮垮掛在身上,露出了修長的脖子和白皙的鎖骨。看來他的反應挺快, 一進屋就知曉了王姝的用意。並且極快地做出了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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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姝默默地穿好了衣裳,蕭衍行全程就安靜地立在廊下,沒有親自去門口與那些人交涉。
那群人被莫遂恍若實質的殺意給逼得退出了院子的十尺之外。
面面相覷, 不敢再放肆,而後情真意切地懇求起來。
聽說廢太子早已瘋傻, 極少有清醒的時候。但方才瞥見他的樣子似乎趕上了好時候, 林家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時機,大聲地說起了老太君的交代。
蕭衍行神色不變,一雙眼睛的眸光卻越來越沉。
王姝巴在門邊兒瞧了半天, 不曉得蕭衍行在惱怒什麼。原以為他會拒絕, 沒想到最終他還是答應了林家人。
林家人得了許可,忙不迭就跪謝蕭衍行。當即也不在門口吵鬧了, 隻命人送上了給蕭衍行帶來的端午節禮, 轉頭麻溜地離開了寺廟。
等人全部走光,也不過一刻鍾的功夫。
蕭衍行轉身回了屋, 王姝才發現他臉上冷得仿佛敷了一層冰。
他抬頭瞥了眼王姝, 王姝還穿著單薄得有些透的褻衣, 鞋子沒穿,但套上了羅襪。深吸一口氣, 將冷冽的神色收斂了回去:“你倒是反應快,下回別這麼魯莽。”
王姝撇了撇嘴, 沒有說什麼。他明擺著心情不好,就別趕著這個時候觸他的霉頭。
“既然爺已經回來了,那我便回去了。”王姝就是過來救個急,救完了她就走。
今兒其實天比較熱,熱得人心煩氣躁。酷暑來了,哪怕是在山上也避免不了動輒一身汗。外衫脫了,王姝就有些懶得再穿。但這個是和尚廟,她穿褻衣到處逛的話,又有點不像話。王姝將地上散落的衣裳一一撿起來,也沒管蕭衍行在,就這麼旁若無人地穿起來。
王姝的想法也簡單,她裡頭衣裳遮得嚴嚴實實,隻是套個外衫而已。也沒什麼好忌諱的。
可她那廂才將衣裳套上,正慢條斯理地系帶時就被蕭衍行給點名了。
王姝抬起頭:“?”
“進內室去穿。”蕭衍行估摸著是冷靜下來了,嗓音裡平靜無波。
王姝低頭看了看自個兒,手上還捏著一根腰帶。她腋下的袋子全都系好了,就是扎個腰帶的事兒,哪用得著那麼麻煩?無語地看著他,王姝毫不在意地扎好了腰帶就走。
蕭衍行目送她背影離開,眸光沉了沉。
須臾,輕聲喚了聲‘莫遂’。
莫遂從角落裡走出來,他臉瞬間陰沉下來:“請梁世博、歐陽將軍、穆老先生過來。”
京城裡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老皇帝想扶持蕭承煥,立他為儲君之事,早在年初他便已經知曉。與蕭衍行被老皇帝所憎不同,蕭承煥這個他心愛之人為他生下的兒子,老皇帝是疼之入骨。與蕭衍行萬籤插架、蠹簡遺編不同,蕭承煥年幼之時便時常被他抱與膝上,由老皇帝親自教導讀書識字。
不過他父皇自己就是個庸才,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的人又能成什麼大才?
蕭衍行不禁冷笑。不過是蛇鼠一窩罷了。
林家的目的他不是不知,當初林家就沒有將林氏給他的打算。當初林氏之所以會進太子府,純粹是她年少時戀慕他,家中嬌寵,林氏以絕食逼得林家人低頭。老皇帝為了叫他不能名正言順得了林家的支持,弄了個梁氏死死壓住了林氏,硬生生將林氏入太子府一事變成了膈應林家的肉中刺眼中釘。
如今老皇帝要立新儲,以蕭承煥睚眦必報的性子,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廢太子府。林家人早做打算,是情理之中。不過雖知曉是情理之中,但他們這般急迫地撇開的態度,還是令蕭衍行不悅了。
至於新儲蕭承煥,這廝被老皇帝教養的頗為自大。宮人們的奉承,將他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實則草包一個。沒受過挫折心比天高,自以為能取代他。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能被老皇帝能推得上去,他卻不一定能坐得穩位置。
老皇帝如今寵愛於他,兩人自是父慈子孝。可人一旦嘗到了權勢的滋味兒,心就會變。再好的父子情誼,有了利益的糾葛和爭奪便會不一樣的……蕭衍行太清楚了。
以蕭承煥那吃相難看的秉性,和老皇帝疑神疑鬼的天性,他當真好奇這對父子能和睦幾時?
對於林氏要走這件事,蕭衍行其實並非很在意。
大難臨頭各自飛,常理之中。
他看在林氏嫁給他四年真心真意的份上,也願意放她一條生路。隻不過往後世事變遷,林氏既然已經選擇陌路,林家若有不妥之舉,他便也不會念舊情。
廂房的門關了一整日沒打開過,王姝離開了蕭衍行的院子,就回屋研究起了魯班鎖。
魯班鎖就是傳統土木建築固定結合器,不用釘子和繩子,完全靠自身結構的連接支撐,就像一張紙對折一下就能夠立起來。一般來說,魯班鎖內部能藏的東西很小的,基本就是藏寶珠、玉器等之類的小東西。她爹不知怎麼弄得,在木盒的外圍弄了個魯班鎖。
王姝對土木建築了解不多,卻也知道拆解這種東西必須要觀察結構。隻要觀察到凹槽走向,找到最關鍵的解鎖木塊,抽出來,其他的就能夠拆卸了。
不過這東西不是那麼好觀察的,需要了解一點土木建造結構的知識。王姝找了半天沒找到關鍵的十字門鎖,隻能暫時放棄。她不是沒想過拿個鋸子直接物理破壞,可是不清楚木盒裡頭到底是什麼。下手沒輕沒重的,不知會不會造成東西損壞。
“罷了,等改天找個木匠的書看看。”沒到那一步,王姝還是決定暫時就不暴力拆鎖了。
將木盒裝進了書囊。
翌日,一大早,王姝決定再下山一趟。
王春貴夫妻等人已經救回來,許多事情還需要問他們。王姝給了他們幾日修整的時間,今兒下山自然是安排人手去京城。且不管王春貴夫妻所說的話是否是一面之詞,這個陳良生是務必要查的。事關王程錦,王姝絕對不會讓害了她爹的人逍遙法外。
再來,江南三州的情況明顯有異,自然不能等闲視之。也必須派人去支援賬房先生才是。這個時代可不是法制健全的後世,若是有人狗急跳牆,怕是會出人命的。
王姝心裡沉甸甸的,帶著喜鵲從後門溜下山。照例先去了王家帶上王玄之。
王玄之昨日也在場的,王春貴夫妻倆所說的話他聽的一字不漏。
他如今年紀尚小,性情還有些衝動。父親的死愣是梗的他一宿沒睡,抱著枕頭哭了半夜,揚言將來他一定要親自殺了這個陳良生。
王姝去找他時,這小子還殺氣騰騰的。
王姝摸了摸他腦袋,安撫道:“打打殺殺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具體是什麼情況還沒查清楚。等查清楚,自然要跟姓陳的算總賬。”
王玄之如今讀了些書了,兼之嚴先生喜歡將一些大才之士的人生際遇當做故事說與他聽。說得多了,王玄之便也聽得懂,自然知曉有的是法子殺人不見血。
“我省的,姐姐,”王玄之拿袖子一擦眼睛,“痛擊敵人弱點才一針見血,我都懂的。”
王姝嘆了口氣,吩咐馬車走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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