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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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僕從腳在半空中撲騰了老半天,被衣領勒住了脖子,勒得他一張臉通紅。連忙伸手往前方指了指。
方燮將他往地上一丟, 喝道:“帶路。”
那僕從落地就是一溜小跑,引著人往會客廳走。
與此同時,身後的壯漢也好似反應過來, 王姝意識到來者不善。他也不傻,都是常年在外跑鏢幹活的人, 性子再是憨直也有點眼力見。此時自然也看出了王姝不同尋常的態度。
也是這時候, 他才注意到王姝身後的這一批護衛不一般。論起體格,這些人體格普遍比南方男子高大強壯,且其中有個人是異族面相。不必說, 這些人必定是從西北那邊過來的。電光火石之間, 他仿佛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愁緒瞬間被一陣驚慌之色替代。
“哎哎, 等等。”他一邊喊著話, 忙拔腿跟上來。
那僕從的腳程快,王姝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鏢局的會客廳。她也不客氣, 徑自走到主位坐下來。
“把主事的人都叫過來吧。”
一聲令下, 兩人站著沒動, 方燮身邊一個不怎麼說話的混血漢子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架在了後跟進來的壯漢的脖子上。锃地一聲刀劍出竅的聲音,刀光森寒無比。
林二微微一笑, 很有笑面虎的樣子,告誡道:“主子吩咐的事情, 立即去辦。”
那壯漢被刀劍嚇出一身冷汗,他警惕地看向架刀的人。往日押鏢不是沒有遇到過狠角兒,也被人刀劍架脖子上威脅過。這還是頭一次感受到這麼強的煞氣,叫他冷不丁頭腦都嗡了一下。
當即沒有耽擱,立即出去叫人了。
還別說,宅子大了,叫人的速度就比較慢。
王姝等了一會兒,院子裡靜悄悄的。要按以往在別處她找人,這一盞茶的功夫必定已經坐滿了一桌子。今兒這大漢去叫了這麼久,就沒見有人趕過來。
王姝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那方才引路的奴僕立馬開口:“小的也去叫。”
“不必,”王姝看向汪老三幾個道,“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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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鏢局後宅,大漢站在書房裡,額頭的冷汗汩汩地往下流。他焦急地看著坐在書桌後頭慢條斯理飲茶的老大,旁邊幾個二當家,三當家也在。幾個人不急不慢的,正在商議著接下老要怎麼給主家那邊一點厲害瞧瞧,根本就沒將他的話當回事。
大漢頓時就急了:“大當家的,你就去瞧瞧。那丫頭我看不簡單,身後跟的一批人瞧著都是見過血的。”
“慌什麼?多大的人了,怎地這麼沉不住氣!”
呂承志是個行伍出身,卻生得一副書生文弱模樣。他也素來喜歡以儒將標榜自身,喜穿文人的衣袍。此時手裡拿著個折扇把玩著。
“江南水患了大半年,如今外頭世道正是亂的時候。一般人,等闲不敢往外跑。那涼州的小兒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才十來歲。如何有那膽子這個時候跑江南來?老沙,知曉你性子鈍,容易被人唬住。但好歹也跟著弟兄們走南闖北十來年,這點眼力見沒有?”
“真不是,大當家……”
大漢想著那刀架在脖子上的場景,“你就快些跟我過去瞧一瞧吧!”
呂承志旁邊的一個高個兒的男人也笑了。他靠在書桌邊上靠在椅子上,也看向呂承志:“就算不是那涼州的小兒,這隨行的護衛,必定也不是個簡單出身。”
叫老沙的大漢連連點頭,“她既然要求見大當家的,大當家的還是與她見上一面穩妥。”
這人腆著個大肚子,壯碩的身材窩在椅子上仿佛一攤肉:“老沙說的是,穩妥點好。咱們這邊雖說要跟主家耗,卻也不能真把生意給斷了。咱往後還是指著鏢局的活計討生活,少惹麻煩最好。就是不曉得這個節骨眼兒,哪家的千金跑出來了。老沙啊,可曾問過是哪裡人?要做的什麼生意?”
“這不是遇上夫人了麼?夫人一看那姑娘就心煩,跟人起了口角。”
這話說的,靠窗邊站著的青衣書生嗤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他一笑,把玩折扇的呂承志便不滿了。要不是這小子實在有能耐,一個人頂了十個人的腦子,他當真是煩死了這個人。
隻見那男子稍稍轉過身,一張極為豔麗奪目的容顏。
弱冠之年的樣子,算是幾個人之中最年輕的一個。從頭至尾就沒怎麼說過話。
此時,他手裡捏著個玉扳指,緩緩地轉了幾圈,那張不辨雌雄的臉上都是嘲諷和玩味:“大當家的,甭管是不是涼州來的人。這會兒人在會客廳等著,便是不願做人家生意,也得客氣地將人送出去才是。你這與涼州的小兒較勁,真耽擱了鏢局的生意,損失的還是自個兒和大家伙兒。”
“就是就是,”大漢也是沒辦法,這大當家的自打江南鏢局到了他手上,越發的脾氣大官威重,“下面的人不好使,說不通的。許是有什麼重要的貨物要運,跟主事人商量更妥帖。”
他這麼一說,呂承志的臉色就好看了。
說起來,他罷工這段時日。一直在等著涼州那邊的回音呢。結果消息傳出去這許久,又恰好撞上了洪災,便半年不見涼州的回應。日子拖久了,他的腰包就癟了。
幾人一合計,最後還是起了身。
靠在窗邊的那男人撵起桌上點心盤子裡一塊糕點,也晃晃悠悠地跟上。
林二、安家兄弟幾個人分頭去叫人。正好在半路上遇上這一波人。為首的呂承志往日是跟著錢師傅跑過西域的鏢的。說起來,也算是錢師傅、汪進飛帶出來的人。冷不丁一打眼林二,還覺得他有點眼熟。但估摸著太久沒見著面,又想不來是哪裡眼熟。
林二快速地掃視了幾個人,讓安家兄弟將別的管事人也給叫過來。
幾人旁若無人地在後宅亂竄,如入無人之境。自然是驚動了宅子裡住著的不少人。
這麼大的動靜,立即就引起了朱氏的不滿。朱氏乃是呂承志的妻,也就是王姝方才在前院碰上的‘夫人’。比起呂承志,她的派頭就更大了。一看到堂而皇之闖後院的外人,她頓時就火上心頭:“誰讓你們進來的!這裡是鏢局後宅,誰給你們的膽子亂闖!”
“來人!”她叉著腰就喊,“給我把這群人打出去!”
這一聲令下,立即就衝出來許多人。
安家兄弟淡定地站著,絲毫沒有慌張的意思。他們或許打仗方面比不上方燮那一批人,但能早早被韓老將軍選中,並送到蕭宅保護蕭衍行的安全。必定是有過人之處的。安家兄弟比起孫正、楊毅兩人,就有個非常不好說的優勢。比如說,暗殺。
兩人都是等闲不出手,一出手便能要人命。
那夫人才一張口,安老大就出手如電,在一瞬間如探囊取物一般掐住了人群中那女人的喉嚨。
這身手,叫不遠處的呂承志等人面色大變。他們面上再沒了輕松敷衍之色,快步過來襲擊,厲聲喝道:“你是何人?膽敢在鏢局後宅傷人,快松手!”
那朱氏被掐得臉色青紫,喉嚨裡發出赫赫的聲響。死命地扒拉安老大的手,扯都扯不開。
安老大捏著一個女子轉過頭,輕而易舉地接下了呂承志襲來的一擊。
兩人瞬間打成一團,安老大已經許久沒跟人動過手了。這一動起手來還真有些收不住,招招往致命處打。呂承志的武藝確實是不錯,不然也不會坐到鏢局鏢頭的位置。他的武藝是那等正經一招一式練出來的,跟安老大這種下手要人命的野路子還不大一樣。
幾次下來,被安老大擊中了要害,摔了出去。
那高個子的壯漢想幫,被他身邊的青衣書生給攔住了。
那高個子怒了:“綾人羽!你作甚!”
“別摻和。”被叫綾人羽的青衣書生淡淡的開了口,“你不摻和,他或許還隻是跟大當家的過過招兒。你一摻和,人家怕是會出手要人命了。”
那壯漢一愣,驚疑不定地看向安老大。
安老大也確實沒有想要朱氏的命,狠狠將人甩到一邊才開了口:“主子要見你們。”
隻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人笑不出來。
方才還信誓旦旦說涼州那小兒沒有這個膽子,如今這口吻,這態度,叫人不猜測出身份都難。地上的朱氏捂著喉嚨劇烈的咳嗽著,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她慌慌張張地爬到自家相公身邊,剛想告狀,就聽到這麼一句。心口猛地一突突,扭頭看了過去。
安家兄弟也沒有跟他們解釋的意思。
林二首先站出來,笑著開了口:“各位請快些吧,主子雖說是個好性子人,但也極其不喜歡等。若是誰叫她等的太久,主子脾氣再好也會發怒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猜不出來那就是真傻。
“請。”
幾個人臉色又青又紫,變化莫測。立即站了起來。
一旁朱氏不曉得什麼主子不主子的,就覺得委屈。她自打嫁給呂承志,從來都是被人供著哄著的,還沒有人敢這麼對她。
喉嚨裡疼的跟被火燎過似的,她扯了扯呂承志的衣袖。
呂承志沒有搭理她,陰沉著臉跟幾個兄弟面面相覷,然後一聲不吭地往花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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