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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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整齊頭發,柳如妍面上沒有半分高興之色。自打門牙斷了一顆後,她就十分抗拒張口。為了不暴露短處,她不僅拒絕與人同桌用膳,平常連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便是逼不得已出去,她也要蒙著面紗。當眾時裝作嗓子受損,讓身邊丫頭代替她說話。
身邊人也知道她的忌諱,提都不敢提牙齒的事兒:“主子,涼州那邊大姑娘來信了。”
柳如妍跟柳如慧姐妹二人自幼閨中不合,柳如慧出嫁多年以後,兩人反而有了些親近之舉。尤其是這兩年裡,柳如妍給柳如慧寫信的次數越來越多。
柳如慧的回信倒是十分隨意。想回便回,不想回便不回。
柳如妍啪嗒一聲放下篦子,沒說話,眼神示意婢女:信呢?
“信在老爺那邊,”婢女伺候柳如妍十多年,自然明白她眼神什麼意思,立即道,“老爺看完信後十分生氣。讓蔣媽媽過來請姑娘你過去一趟,如今蔣媽媽人在外頭候著呢……”
“?”柳如妍還是不開口。
“奴婢不知。”婢女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僅老爺,夫人也在。”
柳如妍皺著眉頭,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但柳家爹娘素來疼愛二女兒,甚少會責罰她。柳如妍聽說柳韋濤發怒也不擔心,起身去換了衣裳,跟著人去了前頭的書房。
結果她才一進門,還沒開口就被怒氣衝衝的柳衛氏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柳如妍從小到大還未吃過這等罰,這一巴掌打下來,她白皙的臉頰瞬間腫的老高。柳如妍捂著臉頰不可置信地看向動手的母親,震驚之下開了口:“娘?!”
“別叫我,看看你幹的好事!”柳衛氏看到女兒臉腫了心裡一揪,但轉念一想大女兒,又忍住了。
柳韋濤背對著窗戶立在書桌旁,臉陰沉的滴水。
他冷冷將一封信扔到了柳如妍的跟前。
柳如妍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她身邊的宮婢眼疾手快將信撿起來,遞到她手上。柳如妍接過來一目十行地看完,臉瞬間就白了:“爹,爹你聽我解釋。”
“聽你解釋?那你說,你要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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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韋濤疼愛女兒是真,但這兩年多裡為這瘋魔的女兒也傷透了心。柳如妍為了一個顧斐,整日裡瘋瘋癲癲的折騰父母家人。柳家的顏面被人踩在腳底下,柳韋濤不是沒有怨言。但想著畢竟是寵大的女兒,收拾爛攤子是應該的。隻要好好勸,總歸有懂事兒的一天。
結果呢?結果呢!
他這自私的女兒為了一個男人,連家人、家族都不顧了。竟然敢把手伸進皇長子的後院,跟側妃娘娘鬥起了狠!她以為柳家是什麼人家?能跟皇長子鬥狠?當真以為柳家被誇幾句富貴就能跟真正的天潢貴胄比了?這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她是不要家裡人了?
“我隻是要給她一點教訓,沒打算要鬧大。爹,我隻是,隻是。”柳如妍隻是不出個所以然,“再說,我也沒做什麼……”
“還不知錯!你是想讓一家子為你的任性陪葬麼!”
柳韋濤見她還不知錯,一巴掌也扇了上來。
柳如妍捂著麻疼不已的臉頰,整個人都懵了。她不懂,她不過是命人偷了王家在江南的一點水稻罷了,怎麼就鬧得這麼嚴重?田地裡的那點東西能值當什麼?她王姝的東西就當真這麼了不起麼?不過一個低賤的商戶女,難道在殿下的心中比柳家的支持還重要?
柳韋濤見她竟然還沒弄清楚事情輕重,頓時失望不已。他那個知書達理的女兒怎麼就變成這樣!
“來人!”柳韋濤如今已經放棄跟她講道理。他的這女兒已經瘋了,為了一個男人瘋了。跟她是說不通道理的,“把二姑娘給我拉進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她出來!”
柳如妍哪裡願意,扯著胳膊就要鬧。
柳衛氏又心疼又是失望不已,她是偏心二女兒,卻也並非不要大女兒。大女兒人還在皇長子的後院,二女兒這背地裡的小動作若是惹出了什麼亂子,惹怒了皇長子殿下,大女兒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柳家一大家子的人,往後還如何自處?
權衡再三,柳衛氏對柳如妍的求救視而不見。
柳如妍被關了禁閉,不能隨意出門,沒有柳韋濤的允許,連傳信都不能。
這般,最感覺輕松的就是顧斐了。
沒了她陰魂不散的糾纏,顧斐空出了很多時間,也能分出了很多心神去做別的事了。五皇子起來後,不少人心思動了。最典型的便是高家,從前淡泊名利的高家人,開始頻繁地與各大世家聯絡。尤其中秋前後這一段時日,高家連著辦了幾場宴會。宴請的人多,高家也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顧斐作為新晉紅人,如今算是簡在帝心。朝堂上不少人想巴結他,但都被顧斐拒絕了。
高家將主意打到顧斐身上,自然也是看重了他的能力和得皇帝的信任。顧斐被高家人拉著佯裝思索,最終在高家人三顧茅廬的盛情邀請之下,答應了去高家府上做客。
去做客的次日,顧斐便一封密信寄來了涼州。
三天後,接受了高家贈予的一棟五進五出的宅邸,順利地加入了五皇子的陣營。
蕭衍行看著信,嘴角森然地勾了起來。
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老五果不其然是高家人的血統。不過很可惜,牙沒長齊,還不夠格兒。
八月底,良種的推廣,初見效果。
一開始鄉裡鄉親的願意採用農科屬推廣的良種,是基於農科屬是蕭衍行命人籌辦的。主要是信任蕭衍行,知曉即便這種子不能出收成,皇長子殿下也絕對不會不管他們。所以大家伙兒都是大著膽子讓種什麼就種什麼;二也是農科屬分發種子都是免費的,並不會收取百姓的錢財。白得來的東西,能用自然是用。
田地裡每年就那點出息,交稅都不夠。換了新鮮的種子,他們也沒報太大希望。如今真正看著種子這一路成長,如今稻穗綴滿田間,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出了良種的驚人。
往日他們用的種子可從未有過這麼好的收成,這場景做夢都不敢想的!
涼州府城內不少農戶喜氣洋洋的,恨不得將蕭衍行當菩薩供奉起來。更有甚者跟守著天大的寶貝似的精細地守著各自的農田。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家如此好的收成被不長眼的小賊給嚯嚯了。有些格外珍惜的人家,愣是每天分人去田地裡睡著,夜裡有人看著才放心!
“殿下真是個好人啊!”好些食不果腹的老農戶們守著自家農田眼中帶淚,朝著東邊愣是磕了幾個頭,“殿下為了咱們老板姓能吃飽飯,真是用盡了心思!是真正愛民如子啊!”
“可不是嗎?殿下生怕咱們不識好歹,為了叫大家換好種子,特地下令不準官府收咱老板姓的錢!”
“殿下是個好人啊!大好人!”
……
鄉裡看到實惠的農戶不在少數,哪怕那疏於管理的農田,產量也比舊種多的翻了一番。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良種的優異,百姓們對農科屬的話也深信不疑。鈴蘭和芍藥趁機將從試驗田學去的種植方式普及,也很快被百姓們相信和接受。
但關於農肥的適用還需要時機,王姝和韓嘯風折騰的化肥作坊目前還不能大批量的產化肥。那點產量隻夠臨安縣附近的農田使用。且用量還得扣著來,不然也是不夠用的。
“不急不急,不管什麼是都需要一個過程。”
王姝自然也清楚化肥不夠用。若是化肥能管夠,產量在這基礎上還得往上拔三成。但這些化肥能不能起作用,還需要時間驗證。至少在使用三年以上,沒出現過副作用,王姝才會考慮在各地開設化肥作坊。
王姝這廂忙得熱火朝天,天兒眨眼的功夫就又冷了下來。
忙碌的時候,總是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仿佛白駒過隙,一睜眼一抬頭就換了個季節。王姝如今每天的時間卡得特別嚴,每天關注著農科屬的反饋和試驗田的結果,還得分心思去操持王家的生意,以及夜裡抽空將自己掌握的知識寫下來,以便以後收徒時傳承。
若非一個人不能分出三份,王姝都恨不得將自己分出三個分身,替她去做任何一項事情。
入了秋,重中之重的事情便是秋收。
辛苦了一年的糧食,不能在入冬之前出錯。今年的涼州,前所未有的大豐收。除了一些大地主,普通農戶的收成翻了五六倍以上。兼之蕭衍行上位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減輕賦稅,讓農戶保留了大部分的糧食。今年的西北,大部分人家都過了一個豐盛的冬天。
此事且不提,就說入秋以後,王姝收到了一封來自正妃隋暖枝的邀請。
這麼說有些奇怪,明明兩人同屬於蕭衍行的女眷。不過一正一側,都是妃子。王姝久居臨安縣不回涼州府,但涼州府的皇子府仍舊算是王姝的家。但一直沒有動靜的正妃卻特意給王姝下了一封請帖,極為正式地邀請她回涼州見上一面。
王姝收到邀請請帖時都有些懵,搞不懂這個隋家貴女到底想做什麼。她將請帖來來回回翻看了幾下,確實沒在其中看到想見龍鳳胎的隻言片語,好似隻想見她。
“……主子,要回去嗎?”姜嬤嬤覺得正妃鐵定沒安好心。
畢竟這人要真那麼好說話,隻管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作甚非得見一面?這正妃一面裝作大度不計較的樣子,幾次三番故意給自家主子示好,以示無辜;一面又總隔一段時日就招惹一下自家主子。仿佛是故意的,就是要提醒自家主子她的存在。
“不一定回去。”王姝倒是對正妃沒有太強的惡感,畢竟人家是明媒正娶的妻。她不管跟蕭衍行如何關系,畢竟算是個妾。隋氏若是真想怎麼樣,身份上就已經有這個權利。
回不回去,得看現實情況。若是忙,王姝是肯定不會去的。但不忙的話,基於古代妻妾的規矩,她其實不能不識抬舉的。畢竟鬧得太難看,或者因為任性而給人留下把柄,有些太得不償失了。她不在乎名聲,卻也不代表沒腦子,怎麼可能留下這等將來極有可能成為別人攻訐她的把柄?
畢竟在古代,妾室不敬主母,在哪一家都算是大罪。
“主子,不如你將此事與殿下說說?”姜嬤嬤提議道,“殿下必定會理解你。”
“不必。”王姝不至於為這點事就找蕭衍行。若總是隋氏做點什麼她就去找蕭衍行,跟告狀也沒差。王姝捏了捏脹痛的太陽穴,起身走動了兩圈,“這事兒先別管,空了再說。”
將信丟到一邊,王姝起身去偏房看兩個孩子。
兩小東西已經會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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