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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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撫仙閣,孔媽媽已提前吩咐小廚房將飯菜準備好了。
兩人進去後,桌上擺放的都是林驚枝平日愛吃的食物。
可這一餐,林驚枝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她隨意用了幾口後,就放了筷子,雪白指尖摩挲著茶盞上的花紋,一直在走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裴砚起身離開,不久後西梢主臥內傳來聲音時。
林驚枝才驚得回過神,等她匆忙進去時,地上放的幾個箱籠早就空了。
裴砚指尖拿著一套褻衣慢條斯理疊著,見她進來晦澀不明的視線閃了閃。
“夫君,箱籠裡的東西呢。”
“你都歸置好了?”林驚枝嗓音幹澀,桃花美眸深處還帶著些許僥幸。
裴砚從容不迫挑了一下眉梢,眸色落在林驚枝玉白面容那些細微的表情上。
莫名的,他忽然心頭一痒,像被她細白軟嫩的指尖,隔著空氣輕輕撩了一下,想要逗弄她。
裴砚微微頷首,帶著些許淡笑視線看向林驚枝。
“不知夫人,還想問什麼?”
裴砚朝她身前邁了一步,林驚枝卻是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兩人一進一退,最終林驚枝退不可退,被裴砚輕而易舉困於他胸膛和床榻之間,肌膚隔著冬衣貼著,彼此呼吸交纏,他能聞到她身上甜甜的淡香,十分誘人。
“沒什麼。”林驚枝秉著呼吸,搖了搖頭。
她力氣不及裴砚,還被他困於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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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他稍稍用力,就把她推入柔軟的衾被內,為所欲為。
“是麼?”裴砚指尖從林驚枝鬢角劃過,把她散落的碎發勾於耳後。
“我以為夫人是在尋些什麼,所以這般緊張。”
“我沒有,放開我。”林驚枝矢口否認,掌心抵著裴砚胸膛,眸色極淡。
裴砚並沒打算真的做些什麼,他松開掌心,垂了眸光突然道。
“祖母壽辰也過了,過些日子我帶夫人去溫泉莊子上小住幾日。”
“去溫泉莊子?”林驚枝慢慢瞪大了眼眸。
她記得前世太夫人壽辰過後,她病了許久,後來裴砚是以養病的名義帶她去溫泉莊子上小住了一段時日,直到過年的前幾日才回到府中。
還因著這事,她當時被附中長輩指責。
可這一世,她又沒有病重,裴砚好端端帶她去溫泉莊子作何?
何況府中不是還有沈家貴客在,他好端端出門做何。
林驚枝眉心蹙了蹙,直接開口問:“夫君去溫泉莊子做什麼?”
“難道不用在府中待客?”
成婚半年來,但凡出門,林驚枝從不過問。
這是她第一次好奇他的外出,裴砚眸色有瞬間冷然,垂了眼眸隨口說:“去莊子上打幾隻紅狐皮,給你新年做件披風。”
林驚枝聞言,冷哼了聲,想到前世那三年,府中誰不說裴砚寵妻。
現在看來,估計裴砚都是以寵妻帶她出府遊玩的名義,做些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事。
他娶自己,也許除了美貌長相外,還覺得她能當個乖巧聽話的工具,或者必要時候是個擋箭牌以及擺設。
整個下午,裴砚是鐵了心待在撫仙閣內的東梢間書房。
午膳林驚枝用得不多,晚上有些餓了,加上心底想著事,不知不覺吃了一小碗冒尖兒的粳米飯。
可那一碗米飯下肚,到了晚間沐浴後,林驚枝就有些消化不良被撐到。
她本想在院子裡走動,也順便消消食,可因為今夜裴砚在撫仙閣休息的原因,晴山和孔媽媽等人掌燈後,早早就退了出去。
大半夜的,外頭雪還落得大,林驚枝想著忍忍也許就過去了。
等裴砚沐浴出來,就見她捂著小腹,擰眉靠在暖閣美人榻上,紅潤唇角有些發白,單薄瘦弱身體微蜷著,平日裡波光潋滟的眼眸,因為難受帶上了一層淺淺的水色。
裴砚皺眉一想就明白過來,她估計是在晚間吃撐了。
“積食了?”裴砚走到美人榻一側坐下,有力臂膀拉過林驚枝柔軟的身體,在她回過神反抗前,溫熱掌心已置她小腹位置,輕揉著。
林驚枝掙了掙,她清醒的時候,並不習慣裴砚這般親密的觸碰。
“別動。”
然而下一刻,胃部似有一道暖流躺過,林驚枝猶豫了一下,沒再掙扎。
兩人都剛沐浴後穿得單薄,屋裡炭盆暖和,裴砚烏發還是湿的。
水珠浸透了他薄薄的單衣,顯出他身上結實利落的肌肉線條,呼吸隨著他每一下的胸腔震動,都熱上不少。
不過片刻,林驚枝發現她被裴砚半摟在懷中,身上已帶著潮潮的湿氣。
兩人烏發纏繞,一時竟分不出彼此。
“裴砚。”
林驚枝往前靠了靠,微側過身體:“你放開我,我不難受了。”
裴砚低著頭,薄熱呼吸一下又一下噴灑在她雪白的側頸。
衣料被人不容拒絕輕輕扯落,他一手就禁錮了她雙手手腕,一雙長腿壓在她腿彎上。
“枝枝。”
“可是,我難受。”
他嗓音又低又啞,似松風林裡凜冽的風,漆眸內斂著鋒芒和屬於男人的薄欲。
林驚枝抬手推了他一下:“可是,我覺得我胃部又難受了,還未消食。”
裴砚聞言勾了唇,聲音帶著蠱惑:“那就適當運動,可以消食。”
燭光昏暗,暖閣美人榻上靠枕落在地上悄無聲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裴砚起身,他懷中抱著人走西梢間主臥內,層層疊疊垂落的帳幔籠在昏黃的燭光裡,似有泣聲斷斷續續。
“裴砚,夠了!”
“再消食,我就餓了。”
“是嗎?”裴砚暗啞的聲音,聽著依舊十分克制。
到後來,林驚枝已連聲說不出話來,貝齒咬著裴砚的肩膀,鬢角浸著熱汗,眼尾淚痣紅得跟點了朱砂一般,桃花眼中含著掩藏不住的春色。
翌日清晨,林驚枝從沉沉夢中醒來,身後依舊暖得厲害。
她一睜眼,就對上了裴砚漆黑深邃的鳳眸。
裴砚見她醒了,掀開衾被起身下榻。
聲音淡淡朝她道:“昨夜下了大雪,祖母已吩咐各院都不必去萬福堂請安。”
“你安心睡著。”
既然不用請安,林驚枝昨夜又累得厲害,她自然理所當然窩在榻上,視線卻不受控制,落在裴砚那肌理分明,沒有一絲贅肉的身體上。
他也沒避著她暗中打量,轉身去了耳房沐浴。
等裴砚出來,一件件衣裳穿上,他又恢復成了那謫仙清雋,性白如玉的仙君模樣。
“話本子裡夾的圖紙,在小書房桌案下方的匣子裡,你若依舊好奇,就避開丫鬟悄悄去瞧。”
“有些事情,我總得依著你的喜好。”
“就像昨夜那般。”
裴砚語調淡淡說完,深深看了林驚枝一眼,在她反應過來之前,轉身大步離開。
林驚枝躺在榻上閉著眼睛,已經覺得天旋地轉。
所以昨日書房,他早就看到她手裡捏著的春宮秘圖了,他一定以為她又好奇研究上了。
他昨夜才換著花樣,用了新的姿勢?
為什麼他會覺得她喜歡?
林驚枝總覺得,分明是裴砚自己喜歡才對。
兩人的關系,比起前世似乎鮮活不少,她不再規矩,他似乎也有些不同了,但不可否認,她心底已經恨他,雖然身體早就在前世三年的親密相處中,不受控制淪陷,沉於他帶給她的歡愉。
眼下她在裴家的處境,的確需要倚靠裴砚。
林驚枝深深嘆了口氣,眼底壓著沉重思緒從榻上坐了起來。
她視線一頓,不由落到一旁博古架,她隨手丟在那的手抄佛經上。
第23章
三日後,風雪停了。
萬福堂花廳內,林驚枝和裴砚進去時,裴太夫人鍾氏正拉著府中二郎君,也就是周氏親子裴琛的手在說話。
裴琛也不知說了什麼,哄得鍾氏大笑。
周氏和其丈夫裴寂坐在一旁,她一向嚴肅的神情,也難得帶了笑。
“父親、母親。”
“祖母。”
裴砚和林驚枝上前,兩人朝在座的長輩請安。
鍾氏笑容一頓,指了指裴寂:“你成婚時,裴砚他父親在朝中為官,未曾歸家。”
“去吧,去給他磕頭行禮奉茶。”
前世林驚枝嫁入裴家三年,裴父一直在汴京為官,除了年節極少歸家,在她印象中,隻知這位公爹為官清廉,一向嚴肅不苟言笑。
林驚枝垂在袖中指尖,有些許緊張微微一縮。
丫鬟拿來軟墊放於地上,林驚枝接過茶盞,規矩得體挑不出一絲錯誤,恭敬跪在軟墊上。
“父親,請用茶。”她聲音緩緩,既不膽怯,也沒有任何奉承。
花廳很靜,隻有眾人刻意壓著的呼吸聲。
裴寂視線落在林驚枝身上,有瞬間變得格外凌厲。
這門婚事是周氏自作主張定下的,他得知消息時,兩家早已換了八字庚帖,下了聘禮,隻等豫章侯府林家六女進門。
所以哪怕後來府中早早給他遞了長子成婚的消息,裴寂也沒有歸家。
這半年多來,問都沒有向妻子周氏問一句林家新婦如何。
眼下恭敬跪著給他敬茶的長媳,雖與外頭那些傳言略有不同,但裴寂依舊十分不滿。
畢竟以裴砚的身份,該娶的是五姓嫡出女兒才對。
就在林驚枝指腹被裝著熱茶的茶盞燙得發麻時,她隻覺得身後一暖,似有帶著冷香的暖風拂過身側。
裴砚修長冷白指尖,拿過她手中的茶盞,撩起衣擺,在她身旁跪下。
“父親,該用茶了。”
裴砚聲音很淡,涼薄的唇微抿。
窗旁落進的光暈,斑駁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清雋疏離的側臉輪廓線條。
林驚枝用力按著燙得通紅的指尖,她垂下的眼簾遮去烏黑瞳眸內,深淺難辨的神色。
四周靜得出奇,裴寂端坐的身體有瞬間緊繃。
就連周氏都難掩眼中震色,抬眸悄悄打量裴砚,婚事是她一手促成的,豫章侯府是個什麼糟心情況她一清二楚,她不信裴砚會這般真心實意喜歡林家六女,哪怕林驚枝生得的確是絕無僅有的人間絕色。
裴寂接過裴砚雙手奉上的茶水,沾了沾唇,算是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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