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書名:隻要月光就夠了 字數:3489 更新時間:2025-01-22 13:5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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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人都喜歡豪車。


  池柚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剐蹭到車子,開得極為小心翼翼,連頭都不敢撇一下。


  岑理坐在副駕駛上,目光柔軟而深沉,安靜地凝視著她緊繃的側臉。


  以前都是她看他,現在卻成了他看她。


  難道她開車的樣子也挺帥的?


  不可能,她現在手都是僵硬的,生怕沒握好方向盤出事,根本沒有他開車的時候那麼松弛。


  池柚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隻能語氣硬邦邦地命令他:“你別看我。”


  默了幾秒,她又補充:“也別說話影響我開車。”


  岑理聽話地說了聲好,收回目光,閉著眼靠在座椅上,安靜的車內隻有他因為感冒而變得艱難的粗重呼吸聲。


  深城下暴雨,大部分的飛機航班都停了,他上午還在公司,晚上就到了童州,也就是說在高速上跑了差不多一天。


  冒著大雨過來,就為了過來當面再跟她解釋一遍?


  搞什麼,演偶像劇嗎?千裡追……她啊?


  池柚有點起雞皮疙瘩。


  到醫院後,岑理得去門診那邊看病,而池柚是去住院部。


  池茜在手機裡催得緊,池柚忙著給池爸送換洗衣服,實在沒空管岑理。


  “你要是不知道門診部怎麼走的話,就問問別人吧,我送不了你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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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沒用,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岑理再次拉住了她。


  他想說話,結果又咳了幾聲。


  這男人怎麼不聽話呢。


  她深吸口氣,語氣不自覺重了點:“岑理,我不管你現在生病有多難受,今天是你自己選擇大老遠從深城開車過來的,不是我逼你的,你的解釋我也認真聽了,我現在要去住院部看我爸,所以請你別浪費我的時間了。”


  男人的黑眸裡閃過一絲難過,聽話地放開手,而後又突然說了句:“你現在知道住院部怎麼走了。”


  池柚蹙眉。


  “我爸在這裡住院,我能不知道怎麼走嗎?”


  “……你快去看病吧,小病不治,拖著遲早也變成大病了。”


  說完這句,她沒再管岑理,轉身往住院部走去。


  都已經送他到醫院了,剩下看病拿藥什麼的流程,他一個成年男人總不可能還要別人幫忙。


  ……


  來到池爸的病房後,池柚先將裝著換洗衣服的袋子拿給池茜。


  池茜有些責怪:“你怎麼這麼晚才過來?”


  總不能把岑理今天開車過來找她這麼偶像劇的事說給池茜聽,池柚隻好說:“路上碰到點事。”


  至於什麼事她沒說,池茜哦了聲,並不好奇,沒繼續問,隻說幫她買了晚飯,趕緊去吃吧。


  醫院的味道不好聞,池柚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吃著盒飯。


  嘴裡嚼著飯,池柚心想自己剛剛在岑理面前還挺帥的。


  雖然說的話是重了點,但這也證明她再也不是那個以前會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人了。


  池柚在心裡認可自己的表現,然而一抬頭,又看見了這時候本應該是在門診部看病的岑理。


  他怎麼來住院部了?


  感冒而已,有必要來住院部嗎?


  岑理明顯也看到了她,徑直朝她走過來。


  池柚捧著盒飯,不自覺並攏雙腿,肩膀也繃了起來。


  那股清冷的氣息靠近,她還是在這一刻心跳加快,本能地感到了緊張。


  上一秒還在感嘆自己的帥氣,這一秒又被打回原形了。


  沒出息啊池柚。


  池柚有些生自己的氣,抬頭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你私底下是不是幹私家偵探的啊?知道我家在哪兒就算了,住院部這麼大,你連我爸在哪層樓都知道?”


  岑理微怔,張張嘴,池柚沒給岑理說話的機會,撓了撓臉,又說道:“算了,你都大老遠過來找我了,那我也把話攤開了跟你說吧,反正到現在我在你面前也沒什麼可隱瞞可丟臉的了。”


  本來是少女塵封心中,最秘密的秘密,現在既然已經被他知道了,那她也沒什麼好糾結的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反正她最擅長的就是用自嘲來掩飾尷尬。


  看著他那副病美人的樣子,畢竟是男神,池柚到底於心不忍,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要請他坐下。


  “坐吧,你還在感冒,別站著。”


  岑理眼底閃爍,嗯了一聲,在她身邊坐下。


  “岑理,我高中的時候暗戀過你,從高一到高三,高中讀了三年,我就暗戀了你三年。”


  雖然已經知道,但在聽到她當面對他直接說出口時,岑理還是有瞬間的啞然。


  病氣讓他的頭有點昏沉,心跳的頻率也不正常,然而她突然的坦白更令他感到些許無措。


  他側頭看她,但池柚沒看他,盯著前方的白牆,秀氣的側臉上掛著坦然。


  “其實那天團建,你跟王凱寧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以為你不記得我了,說實話,就算當時我以為你是因為遊戲輸了才跟我說喜歡我,我還是覺得天上掉餡餅了。”


  “其實我當時的想法有點渣,因為那個時候我覺得反正我也要辭職回老家了,反正你是因為遊戲輸了才跟我告白的,那我就好好享受這一個月,你完成你的懲罰,我彌補我的遺憾。”


  她的語氣平靜而又清脆,而對於她當時自評有些渣的想法,岑理沒有開口指責或糾正什麼,隻是啞聲解釋:“說喜歡你,不是因為遊戲。”


  池柚說:“我知道,你先聽我說完話,不然我會把自己憋死的。”


  垂在膝間的手往裡蜷了蜷,男人輕聲:“好,你說。”


  “我以為你不記得我了,一開始還有點失落,但這不是你的錯,本來我那個時候就很普通,又沒跟你說過幾句話,你記得我才不正常吧。”


  說到這兒,池柚突然嘆了一聲,聳了聳肩。


  “但是後來我就覺得,其實你不記得我了也挺好的,就當我們是在公司認識的,起碼這樣我們就是從同事的關系開始的,而不是一個暗戀和被暗戀的人。”


  在她的這場暗戀裡,他是絕對的上位者,對她來說難以啟齒的秘密,對他而言卻是被滿足的虛榮心。


  她終於側頭,看著他,語氣不解。


  本來挺生氣的,但看他生著病,她也不好兇他了。


  “我有點搞不懂,你明明就認出我了,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你甚至知道我暗戀你,為什麼要裝不知道?”


  她不想把他想得太壞,但他故作不知的行為,真的很像是在耍她。


  岑理沉默著,英俊蒼白的臉上滿是難掩復雜的情緒,對於她的質問,他略顯倉皇,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池柚頓時有些泄氣了,不禁有些怒意道:“你真的在耍我啊?”


  他閉了閉眼,終於低沉著聲音緩緩說:“不是。因為你說,如果有機會再遇到我,你不希望我知道你的秘密。”


  池柚愣了愣,一臉懵。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個?”


  岑理略頓,回道:“你的那篇回答。”


  “哪篇?”


  “前幾天被你刪了的那篇。”


  “……”


  幾秒鍾後,池柚反應過來他指的到底是什麼,突然猶如驚弓之鳥,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退後兩大步,用筷子指著他結結巴巴地問:“你、你看過我那個小作文?”


  男人垂眼,不答,算是默認。


  池柚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這一刻的羞憤。


  “岑理你吃飽了沒事幹吧,你又沒暗戀的人你沒事看那種問題幹什麼啊!”


  是什麼讓你決定放棄一個你暗戀許久的人。


  他一個被暗戀的,為什麼會點進去那種問題啊!!


  岑理也知道她這一刻的心情,原本不想告訴她,但無奈她逼得太緊,他隻能解釋:“是大學的時候王凱寧發給我的問題鏈接。”


  池柚無言以對。


  “池柚,你飯吃完了沒有啊?爸找你。”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池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池柚跟兔子似的原地彈了一下。


  不能讓池茜知道岑理在這裡,否則更沒完了。


  池柚瞪著岑理,對他警告道:“別跟著我,快點去看病。要是你敢跟過來,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面對池柚認真的威脅,岑理也知道得給她時間消化,點點頭,算是答應。


  池柚小跑著離開了,池茜本來已經往這邊過來了,又被她一把拉走。


  在原地又坐了半晌,岑理虛弱嘆氣,揉了揉劇痛的頭,撐著膝蓋起身,往另一邊的醫生辦公室走去。


  ……


  虛掩的門被敲了敲,正在辦公桌上寫病案的姜醫生抬起頭,看到來人的突然出現,一下子愣了。


  “岑理?你怎麼回童州了?你怎麼臉色這麼差?”


  “你說你以前在網上回答的那篇暗戀小作文被岑理看到了?認真的嗎?”


  “哇,看來真的不能隨便把暗戀往網上發,沒準哪天就被暗戀對象給刷到了,直接社死。”


  面對孟璇在電話那頭的驚嘆,池柚捂臉,一言不發。


  她當時寫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的回答會火,在她刪掉之前,甚至有二十多萬的贊。


  “你那小作文裡都寫了什麼啊?”驚嘆完後,孟璇好奇地問。


  “不記得了,”池柚老實說,“大一的時候寫的,我那天刪的時候覺得太尷尬了,也沒敢看,直接刪了。”


  “你沒存檔啊?”


  “沒有。”


  “二十多萬的贊哎!你居然舍得刪。”


  池柚撇嘴:“這有什麼舍不得刪的,二十萬贊,又不是二十萬人民幣。”


  孟璇心想也是,不再糾結這二十萬。


  “所以岑理是大學的時候知道你暗戀過他這件事的,所以你進公司之後,他就已經認出了你,然後裝作不認識你,然後……”


  “然後什麼?”


  “然後他就喜歡上了你?”


  池柚一頭霧水:“這其中有什麼關聯性嗎?”


  “那你得問他啊,我又不是他,他怎麼喜歡上你的,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結果,就是他喜歡你。”


  聽著孟璇的話,池柚沉默了。


  “喂柚子,岑理都去童州找你了,你現在是怎麼打算?還要繼續甩了他嗎?”


  池柚反問:“……不然我還吃回頭草?”


  孟璇笑道:“吃回頭草怎麼了,岑理這種級別的回頭草吃著多香。”


  沉默幾秒,池柚語氣復雜:“算了吧,人都刪了,還吃回頭草,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孟璇問:“可是分手了,你不難過嗎?”


  “再難過,時間久了也就好了啊,我之前暗戀就是這麼過來的,到大學就好了,”池柚鼓著腮幫子說,“當斷不斷,優柔寡斷,那才是在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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