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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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羅通靠得住嗎?”周曉曉問道。
程時照眯起眼睛,將拳一握,“他是京都附近人士,我已命人,將他的父母、子女具捏在手中,不怕他起什麼幺蛾子。”
俞行勇補充道:“商人重利,我應承他,事成之後隻要條件相當,優先從他手中採購軍需毛料。他隻要不傻,當為我等盡力。”
正說著,下人通稟,羅通求見。
那羅通一進門,先趴在地上,給程時照和俞行勇磕了幾個響頭。
見著兩位貴人身側,端坐著一位容貌秀美的少奶奶,且不管是誰,先團團地一道行了禮。
羅通自打被程時照等人找上門來,
這心中便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這些人要從耶律大將軍府上奪人,無異是虎口拔牙,火中取慄,兇險異常。一個不小心,隻怕自己的小命就交待了。
可憐自己是晉國人,家族就在京都近郊。
這兩位出手狠辣,家裡的父母嬌兒皆被這他們捏在手中,
自己是有苦難言,不得不從。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此次能成事,那便是抱上了燕親王府和國公府的大腿。
這兩位大人物指縫間,隨便漏點個渣渣出來,也夠自己飛黃騰達的了。
都說富貴險中求嘛。
想到這裡,羅通不覺又心內痒痒,熱血沸騰,恨不得當下剖心明志,一表忠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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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打探得消息,這耶律狗賊雖娶得十來房的小妾,但許是造孽太深,生下都隻有閨女。唯獨正房夫人,育有一位小公子,年方十七。被那耶律休哥,視做寶貝一般。取名就叫耶律阿寶。”
“可惜此人打小便體質孱弱,識不得弓馬武技,隻養在府中闲散度日,唯有一個愛好,喜那書畫丹青,嗜之如命,畫中尤愛美人圖。小人昨日使喚我那妾室,給他送了一張顧大家女史圖的仿畫,他看得愛不釋手,令我尋覓真跡,擇日約見。”
周曉曉聞之,眼中一轉,計上心來,側身對俞行勇道:“世子,那關押行知的水牢,想必守衛森嚴,攻之不易。但若我們能使計賺出這位耶律小公子,用以交換人質,不知是否可行?”
俞行勇同她對視片刻,點了一下頭。
對羅成道:“這樣,你安排一下,讓你那如夫人帶著我這……這位下屬,入府一趟,一觀虛實。若是擇機能將那位小公子誘出府最好,我另派人府外接應。此事無需計較成本,我自撥你千兩黃金使用。”
……
羅成的這位如夫人,姓林,名秋水。
性格機敏,處事玲瓏。
自打嫁給羅成為妾,隨著夫君走南闖北,
時常在這些契丹貴族家中行走,兜售南方運過來的金貴貨物。
多年的經驗,讓她應付起這些個貴人的太太,顯得遊刃有餘。
漸漸闖出了點名聲,日常行走時也稍微得些臉面。
因此雖然年歲漸長,羅成出門在外,依舊並不帶旁的美妾,隻總是帶著她在身邊。
然而這一次,丈夫要做的這件大事,卻讓她惶惶不安。
此刻,她低著頭,走在耶律將軍府中的小道上,心中砰砰直跳。
而跟在她身邊的這位年紀輕輕的小娘子,倒顯得異常沉穩。
這位小娘子穿一件尋常衣裙,手中抱著貨物,假扮自己的丫鬟,不急不緩的跟在自己身後。
圓溜溜的眼睛,不著痕跡的四處張望。
顯然在默記府中的環境。
有時候,她還和府中引路的丫鬟套近乎:“姐姐,你們這將軍府簡直像天宮一般,也太漂亮了,我都看花眼了,哎呀你看,那座假山修得可真俊。”
那丫鬟笑道:“沒見過世面的小蹄子,那邊是前院,將軍大人處理公務的軍機要地,莫說是你,便是我們也不讓隨便出入。要是不慎闖入,丟了小命,莫怪姐姐沒提醒你。”
周曉曉親熱的拉著她道謝,還在她袖子裡塞了一包旺福樓的桂花糖。很快和那丫鬟混得熟識起來。
在她的影響下,林秋水緩緩恢復鎮定。
她想起羅成對她的允諾,
如果此事成了,就把自己扶正。
已故的先太太娘家,是不敢得罪那兩位貴人的。
想到這裡,她心不慌了,腿也不抖了,抬頭挺胸,帶著周曉曉向著耶律小公子的院子走去。
耶律阿寶翻著林秋水帶來的絹畫,興致勃勃。
“遷想妙得,以形寫神。這顧大家,不愧是顧大家。可惜隻有這一冊絹畫。”
他一頁頁翻著那冊絹畫,突然畫冊的夾頁裡掉出一小片白紙。
“咦,這是什麼?”
耶律阿寶接著那頁紙片,
那紙上繪有一草圖,
僅僅勾勒出一個女子的五官,
五官精致異常,栩栩如生。
畫師巧用反白的手法繪制出根根卷翹的睫毛,
有種在陽光中纖毫畢現微微顫動之感,
睫下墜一滴清淚,晶瑩剔透的幾乎要從紙面上滾將下來。
那起光鼻梁,微抿的雙唇,
國色天香,楚楚動人的美人,躍然紙上。
“這,這是何人所畫?”耶律阿寶又驚又喜,直拉著林秋水的袖子不放。
林秋水看了一眼,貌似不經意地說道:“小公子,此人是咱們城中一個無名畫師,姓吳,性格古怪,大家叫他吳怪人。”
“顧大家的仕女圖便是從他手上收的,花了奴家好大的力氣。這張紙大約是他無意中夾帶進來的,他最近說要畫什麼十美圖,家裡到處都散著這種紙片。”
“這,這人就在我們城中,快請他前來一見。”
“此人古怪著呢,從不出門應酬。斷不肯前來的。小公子喜歡他的畫,等他畫完奴家給您採買來就是。隻是此人畫得忒慢,一年兩年出不了一副圖。”
“不不不,此等聖手,我應當親自前去求見。”
耶律阿寶的貼身小廝苦著臉道:“少爺,你莫要忘了。老爺近日囑咐您務必待在府內,嚴禁外出做耍。”
“你懂什麼,爹公務繁忙,我們照舊偷偷溜出去就是。如何能叫爹爹發現。”
林秋水湊上前道:“此人的居所,就在楊花巷,離此隻有半柱香時間。小公子若是要去,奴家的馬車便停在門外,捎帶小公子過去,倒是便宜。”
……
此刻的水牢內,
林秉仁打開牢門,慢慢走下湿滑的臺階。
看著那水中,捆束在柱子上的俞行知。
他冷笑一聲,接過侍從遞上的一條長鞭,
那鞭身不知用物的皮料緊密編織而成,
通體烏黑油亮,暗暗流動著異彩。
他將那鞭身一抖,啪的一聲抽在水牢地面,竟在那堅硬的青石面上留下一道痕跡。
林秉仁用鞭身抬起俞行知的下巴,
“嘖嘖,真是一張漂亮的臉。我那弟弟秉直,素來就喜歡你這樣的貨色。”
俞行知開口:“你不遵耶律將軍的吩咐,擅自對我用刑,難道不怕你的新主子見責於你。”
林秉仁笑道:“你指望他來救你?可惜了,他此刻不在這裡。再說了,他現在要用我,我就是把你搞死了,難道他還會為了個死人,殺了我不成?你如今隻是個囚徒,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國公府公子麼?”
他挑起眉端,半癲半狂的說,
“我記得那一年,父親剛剛混進京都官場,秉直還是孩子。父親帶著我和他去參加楊大學士家的花時宴。”
“在宴會上,你像是明珠寶玉一般被眾人簇擁著過來,秉直見你長得漂亮,十分喜歡,想要上前和你搭句話,卻被你身邊的那位六皇子,一把推下臺階。他那個傻子,在臺階上連滾了兩三滾,滿不在乎的爬起來,還想要擠到你面前,可笑的是擁著你的人太多,他是想擠也擠不上。”
他突然從回憶中醒過神來,狠狠地將那鞭子凌空一甩,破空一響,抽在俞行知的胸膛上。
俞行知白皙的肌膚上立刻現出一道紫紅的鞭痕。
他繃緊身體,咬住牙關,不讓痛苦的聲音,從喉嚨中泄出半分。
頭上的冷汗卻抑制不住的滴落下來。
林秉仁點著手中的鞭子,冷笑道:“此鞭名龍尾,上一個受用它的人,隻在我手中走了二十鞭,就命喪黃泉了。哈哈,俞侯爺,我很想知道你能撐個多少下?”
俞行知緊閉著嘴。
他心中黯然,
曉曉,我很想再見你一面,可我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林秉仁伸手摸著俞行知的臉,“我真是後悔,當初就應該直接把你送到秉直的床上,也好讓他盡一盡興。如今天人永隔,我這個做哥哥的,想隨他一次心願,也不可得了。”
他面孔扭曲,青筋畢露,嘶磨著後槽牙,
“秉直他喜歡把你這樣的美人,抱在懷裡,各種憐愛。我卻不同!我隻喜歡把你們這種虛偽的高嶺之花,扯下來,踩在泥裡,撕碎!蹂|躪!折磨到死!”
林秉仁掰過俞行知的下顎,強迫他看著自己,
“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百鞭。或者像女人一樣,雌俯在我的身下,討好我。”
他好整以暇的在身後的一把交椅上坐下,
“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一百鞭,就是死。”
他翹著二郎腿,點著手中的鞭子。
看著面前狼狽的俞行知。
“選吧,”他說,“不說話,就當你選後一種。”
俞行知閉上眼,艱難開口,
“一……百鞭”
曉曉,對不起,我可能等不到你。
第45章
空氣中響徹著皮鞭破空的呼嘯聲,和抽打在人體肌膚上殘忍的撕裂聲。
紅色的血珠順著蒼白的身軀滾落下來,被漆黑的水面一口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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