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書名:嫁貴婿 字數:2706 更新時間:2025-01-26 15:57:27

  柳暉連忙斥責女兒不懂規矩,向陸詢道歉。


  柳玉珠仍不死心,繼續道:“以大人的圖做傘面的傘,獲利可分大人一成。”


  陸詢笑了,看著柳玉珠道:“三姑娘誤會了,陸某非貪財之人,隻是公務繁忙,不敢輕言應允。”


  “公務要緊,大人不用聽玉珠的,她是太喜歡大人的畫了,才口沒遮攔。”柳暉又訓了女兒一頓。


  柳玉珠哼了哼,走開了。


  陸詢笑著與柳暉告辭。


  .


  晌午柳家四口人用飯,提到了陸詢的畫。


  柳玉珠問哥哥:“你們縣學教畫嗎?”


  柳儀苦笑:“禮、樂、射、御、書、數,已經夠忙了,‘書’裡雖然涉及到作畫,但都隻學了皮毛,關鍵還是要做好學問,為科舉做準備。”


  論起來,他的畫工還沒有父親好,哪像陸詢那種貴公子,可能四五歲就開始學畫了。


  而且,柳家難得出來個讀書苗子,就算柳儀想幫父親畫傘,宋氏也舍不得讓兒子浪費時間。


  就因為二女兒柳銀珠嫁到小官之家受了委屈,宋氏一心盼望兒子也能考進士當官呢。


  柳玉珠低頭吃飯。


  哥哥讀書,她經商,當然希望傘鋪生意紅火。


  下午繼續學制傘,傍晚在家裡吃了晚飯,柳玉珠帶著鶯兒回了主街的宅子。

Advertisement


  因為白天陸詢的出現,柳玉珠總覺得今晚他會過來,梳洗後坐在廳堂,與秋雁闲聊。


  幾乎一更的梆子剛剛落下,陸詢便來了,照舊是一身黑衣。


  秋雁暫且退下。


  柳玉珠有點不滿,對陸詢道:“才剛過戌時,大人怎麼來的這麼早?”


  越早越容易被人發現啊。


  陸詢道:“天黑漸早,絕大多數人家此時早已睡下,待到深冬,我可能用過晚飯便來。”


  柳玉珠辯不過他,拿著鑰匙,帶他走向西耳房。


  耳房都是兩房的格局,外面可作小廳堂,裡面作臥室,隻是相比上房,耳房的兩間屋子都要小很多。


  柳玉珠不敢苛待陸詢,床櫃等用具都盡量選的最好的,此時打掃得幹幹淨淨,小是小了點,比柳儀在家裡的那間房雅致多了。


  陸詢四處看了看,還算滿意。


  “這是剩下的銀子。”柳玉珠將手裡的荷包遞給他。


  陸詢道:“你先收著,四季衣裳鞋襪等分別為我縫制兩套,留我過來換洗用,對了,你的女紅如何?”


  柳玉珠撒謊不眨眼:“我不擅女紅。”


  陸詢:“一身衣裳換一張傘面。”


  柳玉珠馬上道:“好,我會勤加練習,保證讓您滿意。”


  陸詢笑了笑,做到椅子上,伸出左臂放到桌面,看著她道:“白日繪傘太久,手臂有些酸,你替我捏捏。”


  柳玉珠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為了得到他的畫,她便乖乖順順地走過去,低頭替他捏胳膊。


  陸詢打量她的手,皺眉道:“你這手傷痕累累,實在有礙觀瞻。”


  柳玉珠瞥他一眼,道:“大人若是不喜,我這就退下。”


  “倒也沒有那般不喜。”陸詢看著她的眼睛道。


  燈光柔和,照得他一張俊臉潤澤如玉,眼裡也浮動著令人遐想的光華。


  柳玉珠頓生警惕,懷疑他想用美男計,誘她主動上鉤,自薦枕席。


  她低下頭,寧可像小丫鬟似的出些苦力,也不想在寢帳中被他欺負。


  “換這邊吧。”


  陸詢將左臂抬了起來。


  柳玉珠默默地換了一邊,捏的時候,瞧見他右手伸到懷裡,取了一個小瓷瓶出來。


  她還在想那是什麼,陸詢突然左手一翻,攥住她的手腕。


  柳玉珠驚疑地瞪著他。


  陸詢垂著眼簾,一邊單手取下瓶塞,一邊神色如常地道:“這是我從侯府帶過來的傷藥,賞你一瓶,每日早晚這般塗抹兩次,能加快傷口愈合,亦可祛疤除痕。”


  說著,他用指腹挖了一些透明色的膏藥出來,輕輕地抹在柳玉珠的掌心,再每次蘸取一些,分別塗到每一次細小的傷痕。


  此時他的神情,與他在作坊作畫時一般無二,同樣專注,同樣認真。


  看著如此尊貴的男人如此溫柔地幫她上藥,柳玉珠隻冒出一個念頭:他一定是太想誘她主動暖床了,才不惜如此屈尊降貴。


  “這藥肯定很貴重吧,無功不受祿,何況我還虧欠著大人,怎好收下。”柳玉珠縮不回手,卻可以拒絕他的賞賜。


  陸詢唇角上揚,對著她的手道:“私契存續期間,你整個人都是我的,這雙手也是我的,我賜你藥,是愛惜我自己的東西,你若不用,便是背主毀約,果真如此,就別怪我重罰於你。”


  他在威脅,聲音卻低沉輕柔,越是這樣雲淡風輕,越叫人畏懼他可能會施加的懲罰。


  柳玉珠不敢再與他作對。


  陸詢替她的兩隻手都上了藥,確保每一處傷痕都照顧到了,陸詢才滿意地放開她。


  “時候不早,回去歇息吧。”


第24章 024


  既然陸詢住在西耳房, 早上鎖了門悄悄離去即可,不需要她搬來搬去的,這晚柳玉珠睡得就比較安心, 如無意外, 應該會睡到自然醒。


  然而天還黑著, 柳玉珠就被一陣規律的敲窗聲驚醒了。


  她穿著中衣坐起來, 盯著黑暗中的窗戶清醒片刻,猜到是誰了。


  柳玉珠無奈地穿上鞋子,披頭散發地走到窗邊, 隔著一扇窗問:“什麼事?”


  陸詢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要為我做衣裳, 可你還沒有量過我的尺寸。”


  此刻柳玉珠隻想睡覺, 隱忍著煩躁道:“等你下次過來再量吧。”


  陸詢:“現在量了, 下次我來時, 你應該能做好一套冬裝。”


  柳玉珠:……


  都知道她每天忙著學做傘還催她做衣裳, 這哪裡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 分明是苛待下人的刻薄紈绔少爺。


  “那你等等。”


  遇到這樣不近人情的債主, 柳玉珠隻好去穿衣裳, 因為一會兒還要繼續睡, 柳玉珠簡單將長發高高地绾了個髻, 隨便洗把臉, 翻出軟尺、紙筆,抱在懷裡去了廳堂。


  點好一盞燈,柳玉珠去給陸詢開門。


  與她的困倦不同,門外的陸詢玉樹臨風,目光清明, 宛如皓月化成人落到了凡人院中。


  柳玉珠不由地問:“起這麼早,你都不困的嗎?”


  陸詢道:“習慣了。”


  他沒有解釋太多, 從柳玉珠身邊跨了進去。


  柳玉珠眨眨眼睛,習慣了,難道陸詢平時都是黎明時分起早?


  她做宮女時也起得走,但那是被迫的,一回到故土,柳玉珠便恢復了本性,反正沒有人逼著她早起。


  打個哈欠,柳玉珠虛掩上門,見陸詢在廳堂中間站著,柳玉珠也不廢話,研研磨,備好筆,拿著軟尺走向陸詢。


  陸詢靜靜地看著她。


  柳玉珠很困,隻想快點完成差事,於是並未注意到他的眼神,徑直站到陸詢背後,量了肩寬臂長,走回桌案前記下,折回來再量他的腰、腿。


  “胳膊抬起來。”


  她垂頭做好了姿勢,發現陸詢定定地站著,隻好提醒他配合。


  陸詢看不見她的人,光聽她的聲音,更像一個威嚴十足的女管事在給府裡的小廝量身,充滿了敷衍與不耐煩。


  陸詢覺得好笑。


  她在侯府的時候,明明那麼敬畏他,如今到了她的地盤,如果不是她心中有愧,這姑娘恐怕會變成另一個宋氏或柳金珠吧,根本不把他當官忌憚。


  陸詢配合地抬起雙臂。


  柳玉珠略顯粗魯地將軟尺另一頭繞過他的腰,用力往後一勒,覺得過緊了,再松松,終於,柳玉珠那困倦的神情在她看到軟尺上的刻度時,變了。


  一個大男人的腰,怎麼可能跟她差不多?


  是不是她量錯了?


  柳玉珠重新挪了挪軟尺的位置,收緊再看,跟剛剛相差無幾。


  “為何量了這麼久?”陸詢突然問。


  柳玉珠忙收回手:“沒什麼。”


  說完,她蹲下去,繼續給他量腿,一手按著軟尺一頭抵在他的腳尖,一手扯著軟尺往上拉,結果可能太困或是餓了一晚沒什麼力氣,做這個動作時柳玉珠突然身子歪了歪,人往他那邊倒,出於保持身體平衡的本能,柳玉珠及時抱住了陸詢一條腿。


  ……


  她以最快的速度跳開了!


  陸詢緩緩回頭。

熱門推薦

一把剪刀

一把剪刀

"當紅女星為了展示自己的個性。 一把剪短了禮服。 而我作為她的服裝造型師。 因為無法將禮服完好歸,被高定品牌永久拉黑。 我失業回家。 卻發現她成了我弟新談的女朋友。 見面時,她身上還穿著媽媽留下來的裙子。"

少年不負

少年不負

"女兒高考零分,被爆上熱搜,成了全國的笑話。 而我領養的孩子,卻超常發揮考上了清華。"

逆命

逆命

我曾救過流落民間的太子,後入太子府做了良娣。 可世人不知良娣陳玉娘。 隻知太子與太子妃舉案齊眉。 我被太子妃刁難責罰,秦疏冷眼旁觀。 夜裡卻心疼地為我上藥。 「玉娘,你與鯉兒是孤的軟肋,孤越護你,越保不住你。」 我拂開他的手,不再言語。 眼前飄過一條條彈幕。 【天哪,太心疼男主了,為了女主一直隱忍。】 【女主懂點事吧,男主才是真的不容易。】

滴滴斷情

滴滴斷情

"我開車幫朋友去接滴滴,卻接到了老公和他的小情人。 兩人在車的後門口忘情地吻。"

日落墜入烏託邦

日落墜入烏託邦

" 孟璃在26歲那年將青春期所積攢的叛逆全釋放出來了。 裸辭,花光積蓄去洛杉磯,與一面之緣的男人叛道離經。 那天是黃昏,在洛杉磯的某個海灘。"

銀河有星星

銀河有星星

京圈太子爺傅亦銘有個嬌寵養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總愛哭鼻子,玩失蹤。 為了她,傅亦銘缺席了我們的婚禮,也缺席了我們女兒的誕生。 後來,我帶著女兒,和他的小姑娘同時出國。 相反的航向,他選擇去找回鬧別扭的小姑娘。 兩個月後,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出國旅遊這麼久,該回來了吧?」 結果被女兒糯聲糯氣地警告了。 「我已經物色好了新爸爸,你別來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