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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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珠虛心接受,隻盼著他快點放她走。
陸詢卻指著屏風裡面道:“你去鋪床,順便替我暖床,什麼時候裡面可以睡人了,你再離開。”
柳玉珠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差事等著自己!
“我那邊有湯婆子,應該還熱著,我給大人端過來。”
“你用過的?那我不用。”陸詢坐到內室裡面的椅子上,淡淡地嫌棄道。
柳玉珠又想咬牙了。
他都摸過她的腳,現在倒來嫌棄了!
“可我為大人暖床,豈不是玷汙了大人的被子?”心中一動,柳玉珠順著他的話道。
陸詢道:“是否玷汙,我說了算,快去做事,我困了。”
柳玉珠無可奈何,認命地繞過屏風,鋪好被子,再脫了鞋子爬進被窩,臉朝外面躺著,警惕地盯著陸詢的位置。
“整個被窩都捂熱了,別隻捂一個地方。”陸詢的聲音隔著屏風傳了過來。
柳玉珠:……
她在公主身邊做宮女的時候都沒暖過床,誰知道該怎麼暖?
不得已,柳玉珠開始在床上滾了起來,左邊轉轉右邊轉轉,沒一會兒,被窩熱不熱她不知道,反正她全身是熱乎乎的了。
“好了嗎?”
聽到陸詢的聲音,柳玉珠終於可以停下來了,她摸摸兩側的被褥,微喘著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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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柳玉珠飛快爬出被窩,還沒忘了掩好被子,免得熱氣跑出來,陸詢又要使喚她。
柳玉珠披鬥篷的時候,陸詢走過來,摸摸被窩裡面,低聲道:“嗯,你去睡吧。”
柳玉珠如蒙大赦。
第二天,她就讓秋雁去買了四個新的湯婆子回來,全都放到了陸詢的西耳房。
.
臘月裡,北方大雪紛飛的時候,本地連著下了幾日綿綿細雨,更添寒涼。
在柳家眾人的期盼下,過年之前,柳銀珠的家書終於送到了。
宋氏拆信,柳玉珠父女倆分別坐到她身邊,看得時候大家一起看。
柳銀珠的寫了滿滿三頁紙,第一頁給家人報平安,說她在京城一切都好。周文傑置辦的宅子有三進,她與周文俊夫妻倆佔了一進院子。周文傑考慮周全,給她準備了一個小丫鬟,因為她帶了紫蕊過去,那個小丫鬟就還給李桂花了,總之現在柳銀珠什麼粗活兒都不用做,一心一意照顧周文俊就好。
第二頁,柳銀珠重點說了一件事,周文傑竟然養了一房姨娘!那姨娘二十歲,已經跟了周文傑六年了,幾乎是他第一次外出做官就養在身邊了,姨娘花容月貌且性情溫柔,很得周文傑喜歡,李桂花剛過去的時候打了姨娘一頓,周文傑非常生氣,隻因姨娘並沒有生下孩子,李桂花才稍微消停下來。
宋氏看到這裡,哈哈大笑:“活該啊活該,讓李桂花天天欺負咱們銀珠,現在她有仇家了,以後就鬥姨娘吧,讓銀珠與文俊安安生生過日子。”
柳暉隻是笑。
柳玉珠替二姐松了口氣,李桂花忙著鬥姨娘,還要以官夫人的身份結交周文傑的同僚之家,應該沒空再去找二姐的麻煩了。
第三頁,柳銀珠主要詢問家人的情況,全是思念關心之詞。
宋氏的笑容慢慢淡下去,看看小女兒,她嘆氣道:“京城再好,娘還是希望咱們一家人都在一塊兒。”
柳暉道:“怎麼可能,溫禮真考上進士,不留在京城,也要派到其他地方做官,咱們一家再難全聚一堂嘍。”
溫禮是柳儀的字。
宋氏氣得拍走了丈夫。
柳玉珠與母親暢想:“如果二姐夫金榜題名中了進士,多半是要外放的,到時候二姐跟他一起去,夫妻倆單獨過日子,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周文俊那個人,隻是不願公然違抗李桂花,一旦李桂花不在,周文俊對二姐還算不錯了。
宋氏:“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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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銀珠的來信寬了柳家眾人的心,一家人開始準備過年。
傘鋪過年要放半個月的假,鋪子關門的前一晚,陸詢又來了。
入冬後他來得都早,柳玉珠與秋雁還沒睡,在對傘鋪開張以來的賬本,過於關注,陸詢在門外咳了咳,兩人才察覺。
秋雁看向柳玉珠。
就剩幾頁的賬了,柳玉珠讓秋雁先去休息,她繼續核對剩下的。
秋雁出去了,陸詢走了進來。
他還沒坐下,又咳了兩聲。
柳玉珠終於朝他看去,燈光明亮,他俊臉透著一股不正常的潮紅,一雙黑眸比平時多了些水色,竟顯得有些可憐。
柳玉珠皺眉:“大人病了?”
病了還折騰什麼?都快過年了,他想把病氣傳給她嗎?
她雖然沒有說出來,可陸詢在她眼中看到了嫌棄與抗拒。
“江南的冬日陰寒潮湿,我不太適應。”陸詢拿出帕子,捂著嘴咳了咳。
柳玉珠都想抱著賬本走開了,顧忌他是債主,才沒有表現出來。
“華春堂的華老神醫醫術了得,大人可以去他那裡看看。”柳玉珠一邊撥弄算盤一邊表示關心。
陸詢坐在她對面,看著她不離算盤的纖纖玉手,看著她低垂的睫毛,忽然意識到,在侯府的那三晚,她確實毫無留戀,對他這個人,她更無一絲餘情。
陸詢沒想過要娶公主,公主先看上他,皇上召見他,詢問他的意思,陸詢有利可圖,便應了。
因為無情,後來公主悔婚,陸詢也並不覺得遺憾。
可對柳玉珠,陸詢是真的想過要給她名分。
偏偏,柳玉珠比公主更無情,至少,公主還曾青睞過他,心動欲嫁,而柳玉珠,對他隻有避之不及。
第26章 026
在陸詢間或的咳聲中, 柳玉珠算完了所有的賬目。
別看傘鋪才開兩個多月,因為遮陽傘的熱銷,柳玉珠第一個月就把修繕鋪面的本錢賺回來了。
想到這裡面有陸詢的功勞, 柳玉珠抬頭, 再看他掩唇低咳的樣子, 多少有些同情。
“大人病了多久了?”鎖好賬本, 柳玉珠端著一碗溫水從內室走了出來。
陸詢瞥眼碗面飄出來的白霧,再看她的臉,似乎比剛剛溫柔了幾分。
壓下喉頭的痒, 陸詢道:“前日開始咳的, 以為能撐過去, 便沒去看診。”
他常年習武, 這種小病基本都能挺過去, 無需服藥。
柳玉珠將碗放到他旁邊的桌子上, 低頭仔細一瞧, 總覺得陸詢的臉好像更紅了。
“你, 額頭燙不燙?”
陸詢隨手摸了下, 搖搖頭道:“跟手差不多, 不知道算不算燙。”
她要是人在縣衙, 有清風陳武伺候著, 柳玉珠自然不必操心,可陸詢跑到她這邊來了,病得還似乎很嚴重,萬一燒起來,明早都動彈不了, 她怎麼回家過年?
“冒犯了。”
柳玉珠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背貼上他的額頭。
陸詢閉上眼睛, 隻覺得她手上的涼就像一絲甘露,貼的他很是舒服。
柳玉珠卻被他的體溫嚇到了,看看外面,她催促道:“趁現在還不算太晚,趁你還有力氣,馬上去華春堂找華老神醫看看吧,拿了藥回縣衙讓清風煎了,睡前服用,晚上發發汗,說不定明早就好了。”
陸詢看著她,自嘲地問:“我若病死了,你豈不是更高興?那些恩怨一了百了。”
病成這樣還陰陽怪氣,柳玉珠便陰了回去:“可大人若死在我這邊,我又要進牢房了。”
陸詢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轉過去,連聲咳了起來。
他咳得那麼厲害,柳玉珠都於心不忍了,不禁上前,一手扶著他的肩膀,一手輕輕給他捶背。等陸詢不咳了,她放軟聲音道:“大人若是女兒身,我這就去給您請郎中了,可你我的關系實難告知外人,隻能勞大人自己去醫館。”
陸詢沒說話,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柳玉珠繼續勸說:“大人不為自己,也該想想京城的夫人,都說母子連心,大人病了,夫人肯定有所感應,您想讓她這個年都過得不安生嗎?”
陸詢終於回頭,看了過來。
柳玉珠輕輕推推他肩膀:“快去吧,華老神醫醫術高超,脾氣卻不好,等會兒他睡下了你再吵他起來,老神醫要罵人的。”
陸詢:“我是朝廷命官,他也敢罵?”
柳玉珠:“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陸詢頓了頓,起身道:“好,我去拿藥,你先別睡,等會兒我還要回來。”
柳玉珠:……
陸詢走了,翻牆的時候,倒是看不出人生了病。
柳玉珠站在院子裡,有點後悔,早知道她提前關鋪子一日,昨晚就搬回家住,讓陸詢撲個空。
華春堂也在縣衙主街,大概過了兩刻鍾,陸詢就回來了,將藥包交給柳玉珠,叮囑了煎藥之法,他便去了西耳房,似乎體力不支的樣子。
秋雁對柳玉珠道:“我來煎藥,你去看看大人吧。”
柳玉珠點點頭。
西耳房黑漆漆的,陸詢竟然連燈都沒點,柳玉珠點了兩盞燈,一盞放外間,一盞端到裡間。隔著屏風,她看到陸詢躺在床上的模糊身影,連被子都沒蓋。
柳玉珠繞過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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