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字體大小:
但是顯然,無論太太還是夫人,這些稱謂和妾室是沒什麼關系的。
林未晞也沒打算等答案,她看著正在嫋嫋吐香的兔形香爐,發出連環第二擊:“這個香爐做成兔形倒是新奇,莫非世子妃屬兔?”
高然神色明顯尷尬起來。高然屬龍,她比高熙小一歲。屬兔的人是高熙,顯然當初打造時是衝著高熙的。
滿屋子的人一下子安靜了,林未晞非常滿意,她唇邊帶出些笑來,發出第三擊:“真是羨慕世子妃有現成的金銀器,以後打首飾能直接熔了鍛新的。我爹爹雖然將千頃地契、金書鐵券、朝廷封賞全留給我,可是這些金銀器都是禮部監造的,上面打了專門的印記,我若是想用金子,隻能去外面現買。”
高然繼承了高熙的一部分嫁妝,後面又有父親、祖母補貼,誠然身家豐厚,可是從國公府公中拿一部分當嫁妝,和繼承整個侯府的財產,這能一樣嗎?
林未晞滿意地看到這群人閉了嘴,和她比什麼不好,比錢財?
林未晞本來不想理她們的,結果非要逼著她懟人,這群人不被罵身上難受嗎?
高然這裡當然是坐不下去了,林未晞輕諷著回到自己屋子。但是她一坐下,臉色的表情便變了。
“姑娘?”
林未晞把宛星叫過來,附耳悄悄說道:“你出去打聽打聽高然嫁妝的事。也不必特意詢問,闲聊時隨口提一嘴就行了。”
宛星很快領命走了。林未晞看著梨木桌上精致細膩的白瓷瓶,還是氣得牙痒。
不行,林未晞還是俗人,明明下定決心讓一切翻篇,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可是看到高然光明正大霸佔了林未晞曾經的私產,她還是氣得想給高然投毒。
是可忍孰不可忍,嫁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林未晞想搬出去是因為徹底放下,當然了能不能搬出去我們後面再說。特意描述她心態的變化是想讓她日後作出嫁人的決定時是出於願意,而不是為了刺激顧呈曜。
第18章 身家
Advertisement
宛星零零散散打聽了好幾天,林未晞終於拼湊出嫁妝的真相。
去年高熙病逝,燕王府家大業大,自然不會貪媳婦的嫁妝,所以高熙的陪嫁原封不動地交由英國公府處置。英國公府打著再嫁一個高姓姑娘進來的念頭,在嫁妝上特別大方。後來英國公世子和顧呈曜達成共識,讓高然嫁過來做續弦,英國公府喜出望外,同時也是籠絡高然,便將高熙的嫁妝全部轉給高然,還另外折了些現銀塞給高然做護身銀錢。
高熙是國公府的嫡長女,本身嫁妝便不菲,而她的母親衛氏唯有她一個孩子,衛氏嫁妝加上英國公府準備的陪嫁,還有壽康大長公主私下補貼,高熙的身家可想而知。
後來高熙沒有留下孩子便病逝了,出嫁女如果沒有子嗣,嫁妝是要退回本家的。那時高然續嫁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英國公夫人想籠絡住燕王府這個姻親,那高然的態度就至關重要,英國公夫人為此大出血,將高熙大部分嫁妝都轉給高然,又另外新打了四套頭面首飾。不過高熙的嫁妝中還有當初衛氏的東西,若是尋常媳婦,英國公夫人這個婆婆直接做主就行,可是衛氏還有一個公主娘,這就有些棘手。
衛氏已經死去多年,她膝下有女,衛氏的嫁妝理所應當由高熙繼承,娘家是沒有權利追回的。麻煩就在於高熙也年紀輕輕就去世了,她又沒有留下子息,英國公府處理高熙遺產的時候很是忐忑。壽康大長公主這些年雖然後繼無人,眼看著衰落下來,但是壽康隻要還活著一日,那她就是皇室的嬌客,當今皇上的姑奶奶。壽康公主府衰落是皇家自己事,如果外人敢不給大長公主顏面,那皇室可不和你講道理。
英國公府顧忌這位輩分高資歷老的公主,隻能禮貌性地給公主府遞了話,詢問壽康大長公主要如何處置高熙,乃至衛氏當年遺留下的嫁妝。
壽康大長公主一輩子享皇家供奉,自己開門立戶,不必受婆婆和小姑子的氣,財物於她不過是外物,她實在沒有什麼可執念的。壽康現在居住的公主府雖然掛著她的封號,但是等她死後公主府便會被宗人府收回,修葺後再賜封給另一位公主,和驸馬及驸馬的家族沒有一分錢關系。壽康大長公主又沒有兒子,諾大的家產死後都要收歸國庫,所以對於出嫁女的嫁妝,並不像尋常家族那樣看重。
如果這是一個普通的庶女,在高熙死後,衛氏的嫁妝由庶女繼承就繼承了,即便這個庶女和衛氏、和壽康大長公主沒有任何關系。可是高然是韓氏的女兒,當初害死衛氏的元兇,壽康公主怎麼能由著這一窩賤人佔這麼大的便宜?壽康大長公主接到傳信後冷笑了一下,立刻不顧姻親的臉面,吩咐自己府上的長史去英國公府,國公府打算給高然準備多少陪嫁她不管,但是衛氏的東西,她給外孫女高熙準備的東西,一顆瓜子都要抬回來。
時隔多年後公主府取回媳婦的陪嫁,這打臉的意味太重了,高門大戶最重視臉面,而壽康大長公主這樣做,便是當著全京城的面把英國公府的臉面扔在地上踩。英國公夫人氣得要死,可是誰讓人家姓顧,顧家人最高貴啊。英國公夫人氣得死去活來,然而除了私底下和兒子媳婦罵幾句,並不敢把壽康公主怎麼樣。事到如今兩府姻親已經成仇,英國公老夫人也冷著臉,暗地裡放話誰稀罕公主府那些東西,他們堂堂英國公府,高家嫁女還能出不起嫁妝嗎?
所以高然的嫁妝是當年高熙陪嫁中英國公府準備的那部分,後面又添了些四季衣服和金銀首飾,這些嫁妝當然不能說差,可是放在京城裡比,也隻是正常的貴女水平。京城權貴多如狗,家世優越、娘家得寵而後面又高嫁的公侯女子太多了,高熙的嫁妝在平民看來簡直天價,可是在同階層的女子看來,也不過如此。
衛氏是獨女,高熙也是獨女,三代人的嫁妝累積起來不容小覷,而高然沒有母族的財力幫襯,僅靠英國公府準備的嫁妝,其實僅是平平。畢竟英國公府子孫繁茂,高然即便高嫁也不過一個外嫁女,能和國公府的兒子孫子比嗎?不過若高然以後拿到夫家燕王府的財政大權,那另當別論。底蘊再深厚的家族都不要和皇族比富貴,比得過的那一天,多半就是家族被清剪的日子了。
林未晞得知母親衛氏的嫁妝,以及外祖母私下補貼她的田莊地契都被公主府收回後,心裡長長松了口氣。這就好,英國公府出給她的嫁妝是高家的私產,他們願意轉手給高然,林未晞無話可說,心底也不怎麼在意。但是母親衛氏的遺物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被高然染指。
母親遺物和外祖母的東西並沒有落入高然之手,林未晞開心至極,連著幾天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連看高然的目光也慈祥起來。這樣看來,高然拿到手的東西和她當初差遠了,林未晞對此深表遺憾,極為愉悅。
此時再想想前幾天高然的炫富行為,林未晞越發覺得可笑。整個晚上林未晞都帶著莫名的笑意,時不時朝高然看一眼。林未晞的動作並沒有刻意掩飾,高然不知為何有些發毛,就連顧呈曜都奇怪地瞥了林未晞好幾眼。
用膳到後半截的的時候,林未晞基本便不再動筷子,隻是在自己的飯裡啄米一樣戳,等顧徽彥停下動作後,她便立刻放筷。許是因為放筷太過利索,引得顧徽彥朝這裡看了一眼:“好好吃飯,不要傻笑。”
林未晞對這句話很不服:“什麼叫傻笑?”
屋裡其他侍奉的人聽到這話都已震驚到麻木,就連顧呈曜都見怪不怪。寄住的林姑娘在王府裡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無論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林姑娘。
果然顧徽彥聽到這種頂撞並沒有在意,而是轉了個話題,說起另一件事:“你五月除服,距現在沒剩多久,相關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林未晞抿唇嗯了一聲,她沒有回答,而是偏過臉看顧徽彥:“我要在燕王府裡除服?”
顧徽彥輕輕看了她一眼:“不然呢?”
旁邊聽著的人都有些站不住了,燕王主動提出給林姑娘操辦出孝,林未晞居然還露出勉強的意思?高然當時表情便不太好,林未晞未免也太拿喬了,燕王也真是的,這種又矯情又作的女子,為什麼慣著她?可是顧徽彥這樣提起,坐在身邊的顧呈曜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高然就是再不痛快也得笑著應承:“出孝是大事,林姑娘能在燕王府裡除孝服,真是和王府有緣。出孝的事情我還沒操持過,如果有不合意的地方,還請林姑娘見諒。”
高然在話中暗暗埋了釘子,這就是一句客氣的話,誰知道林未晞還真接嘴道:“既然世子妃沒操辦過婚喪之事,那就算了吧。除喪不是什麼大事,我自己安排就足矣,用不著世子妃現學了。”
這話一出場面一下子尷尬了,高然沒想到自己一句客氣話竟然真被林未晞上綱上線,她嘴角僵硬,給自己圓場道:“我雖然年輕,但是在家中也由祖母長輩指導著,經手過一些大事。林姑娘既然住在王府那便是我們家的貴客,除服這種事,怎麼能讓你這個客人自己準備呢?”
“有什麼不行,林家隻剩我一個人,要不是遇到燕王殿下,什麼事不得我自己來?”說到這裡林未晞朝旁邊看了一眼,她敢當面回嗆高然,但是卻不敢拂顧徽彥的顏面。說白了這件事的決定權還在顧徽彥手中,林未晞見顧徽彥的神色平靜從容,一點情緒都不外泄,林未晞感受到無形的壓力,趕緊討巧說奉承話:“我是和燕王殿下有緣,又不是和燕王府有緣,讓燕王府幫我辦除服毫無道理。燕王殿下你說是不是?”
“怎麼個沒緣法?”顧徽彥看向林未晞,目光隨和,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一樣,“我和燕王府在你眼裡有差別?”
“當然有差別。燕王是您,燕王府卻是朝廷分封的家族。若是王府其他人指使我,我肯定理都不理,但如果是燕王您,那您盡管開口,我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顧徽彥終於笑了一聲,輕輕瞥了林未晞一眼:“就你會說話。”
林未晞一聽就知道有戲:“那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
熱門推薦

竹馬逼我嫁老頭,說老頭死後救我,我:新皇要繼承後妃
"我跟他青梅竹馬。 結果他逼我和親。 隻因他心疼妹妹,不想她嫁給老頭子。 “朝真公主風華絕代,遠勝永安公主,為和親最佳人選。” 一句話,我嫁給了老頭子。 老頭子駕崩,依舊例妃嫔殉葬。 他急了,說著要帶我回家。 可他不知道,我改名換姓。 成了新皇唯一的皇後。"

雕骨生香
荀容是陳國最好的雕骨師。她眉眼淡淡,一雙巧手輕輕撫過 那些或光滑,或細長,品貌不一的骨頭,精心雕琢下,就能 將它們變成僱主所需要的各種物件。

白龍傳說
中原有個傳說,天山以南有片叫龍堆的 沙漠。掘地幾尺,能挖出龍肉。龍肉食 之,可使人起死回生。每次我和爺爺

萬物沉溺
我穿成了惡毒女配的小胖妹跟班。男主 的好友正在和我告白。「說吧,同不同 意?」

歲年年
和死對頭季臨淵成親多年,我倆點著過 房子、打翻過院牆。皇帝趁他北徵,一 杯毒酒要了我的性命。皇帝以為沒了

此去嘉年
"追梁嘉年的時候,我給他的女神剝芒果。 我芒果過敏,他說不剝就滾出去。 追梁霆的時候,在昏暗的臥室,他握著我的手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害到我。 我從沒在乎過。 一切都是為了潛伏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