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睛，發現文字越來越多。

前面有一條教怎麼改變字體顏色，現在滿屏幕都是黃色。

字體是黃的，文字更黃。

好多發出來都不過審！！

我轉頭看一邊的謝流。

他接收到我的目光，溫聲問我：「霧霧怎麼了？」

我搖頭：「沒事沒事。」

可我的眼神不受控瞥向他的手。

指尖纏繞著我的頭發。

他的手很漂亮，骨節分明，而且很長。

彈幕說手指長的……

我用最後的自制力控制眼睛不要亂看。

他忽然攬住我的腰。

我跌坐在他腿上。

他捂住我的眼睛。

「寶寶，不要這麼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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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頰發燙。

他這話什麼意思嘛。

我的目光真有這麼明顯嗎？

他低聲說：「抱我。」

我環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肩窩處。

「讓我抱一會兒？」

我小聲說：「隻能抱哦。」

他挑住我的下巴似笑非笑：「不然梁霧同學還想我做什麼？」

「我……」

他手指壓在我的唇上。

「等高考完再告訴我。」

我安靜靠在他懷裡，感受他的體溫。

他忽然問我：「寶寶你更喜歡我還是林書意？」

我迷茫抬頭：「啊？」

關林書意什麼事？

【笑嘻了哈哈哈哈不是男主為什麼對女配念念不忘啊，這就是傳說中的恨比愛長久？】

【可能因為霧之前想把他送的手鏈給女配吧，他記恨到了現在。誰懂，這可是老婆第一次把自己送的東西送給別人。】

【呃，把別人送的東西轉手送給另一個人確實很過分啊，這誰不生氣。】

原來謝流是因為這件事情生氣的嗎。

我仰起頭在他臉頰親了一小下。

碰到他的臉頰後立馬移開。

「哥哥對不起，我不應該把你送我的手鏈給林書意。

「我以為我有好多了，送一條出去你不會介意的。」

我越想越覺得我做得確實很不對。

送別人的東西扔掉也比轉手給他人好吧。

再說謝流好像不喜歡林書意。

要是我送了謝流禮物，謝流轉手送給我不喜歡的人。

我皺起眉頭，明白謝流隻說我是笨蛋已經很溫和了，是我肯定會和他絕交。

這麼看來謝流好好啊。

我摟住他的脖子，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我隻是覺得，我就算送林書意禮物，多半也是你幫我選的，是我考慮不周，哥哥不要生氣了。

「我做錯事，哥哥想怎麼罰我都可以，不要再生氣啦好不好？」

【女主的反射弧也太長了，這事過去多久了才想起來哄男主。】

【隻有我覺得男主很可憐嗎？】

【他可憐？他樂在其中呢，你看女主說完這話男主什麼反應，要不是這在學校不能早戀，他們估計在大戰三百回合。】

【我賭五毛，等他倆考完酒店就是家。】

他握著我的腰輕笑：「怎麼懲罰都可以？」

彈幕上的虎狼之詞太多了，我有點害怕。

可是謝流生氣了，我得哄他。

我糯糯點頭：「怎麼懲罰都可以。」

他將我的碎發別到耳後，捧起我的臉。

我緊張閉上眼睛。

湿潤潤的氣流掠過鼻尖。

他靠近我的耳朵，教室裡分明沒人，他卻壓低了嗓音，在我耳邊說悄悄話。

「怎麼懲罰霧霧好呢？

「寶寶你有頭緒嗎？」

我揪住他的衣襟：「哥哥。」

他似有若無說：「那就罰我們霧霧……」

我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他。

謝流挑釁我：「做不到？」

我從他懷裡跳下，頭也不回走了。

「肯定做得到！」

【男主到底說了什麼，聲音太輕了，我聽不到啊——】

【補藥這樣啊，我可是尊貴的 VIP，憑什麼不給我聽！】

看著這些劃過的字，我更生氣了！

她們根本不知道謝流給我的懲罰是什麼！

她們根本不知道謝流到底多殘忍！

9

我打了個哈欠。

謝流揉我的腦袋：「寶寶十點半了，先去睡覺明天再做。」

我搖頭：「不行，這題沒解出來，哥哥教我。」

他拿起筆，在草稿本上畫圖，解釋。

這題特別難，他給我講了兩遍，我還是不會做。

謝流說：「這題超綱了，不會寫可以放棄。」

我拒絕：「可是你都做出來了，我也要做對！」

他無奈又拿起筆繼續給我講。

謝流的聲音很好聽，我學不會，他給我講解的語速很慢，又因為給我講的是數學題。

我聽著聽著更困了。

滿腦子都是，輔助線，函數，對稱，旋轉。

我腦子也在旋轉。

我靠在他懷裡「嗯嗯」，什麼也聽不進去。

我似乎聽見他嘆氣，把我抱起。

「霧霧已經很努力了，身體更重要。」

我含糊回答：「要完成哥哥的懲罰。」

他懲罰我考進年級前二十，考上 A 大。

我要努力。

他抱我回房間，把我放回床上。

「完不成也沒事。」

我半夢半醒回答：「不可以完不成，要和哥哥上同一所大學。」

額頭烙印下一個溫熱的晚安吻。

謝流說：「寶寶我是戀愛腦，不論如何我們都會上同一所學校。」

10

高三上冊期末考結束，在謝流日復一日的補習下，我終於擠進了年級前二十。

不過也僅僅隻有一次。

想考上 A 大，必須穩定年級前二十。

我捂著耳朵背英語作文，太認真以至於沒聽見謝流的敲門聲。

等我背完一篇，發現他給我發了消息。

【下樓。】

我走到樓下，發現爸媽也在家。

謝流手裡拿著紅紅的窗花跟媽媽一起貼。

高三放假遲，明天就是小年夜。

媽媽指使謝流往左一點往上一點，好不容易貼完。

看見我來，她把剩下的全塞給我：「你和小流一起貼，我去和你爸爸春聯。」

我從背後抱住謝流：「哥哥，叔叔阿姨今年又不回來嗎？」

謝家家業比我家更大。

他的父母很忙很忙，全球各地到處飛。

早些年兩家家境差不多，又因為住得近，他父母拜託我爸媽幫忙照顧一下他。

後來他家事業越來越大，沒空管這個兒子。

我爸媽知足常樂，不溫不火經營著事業和家庭。

謝流在他自己家的時間比在我家少多了。

他捏我的鼻子：「霧霧是在同情我嗎？」

我不高興，踮起腳尖捏回來：「不許捏，要是我的鼻子是假的就被你捏壞了！」

「那寶寶還捏我？」

我笑眯眯：「禮尚往來呀。」

「不用同情我，我不是很在意他們回不回來。」

我不理解，如果爸媽不跟我一起過年，我會超級難過的。

他從我手裡抽出一張窗花。

「有霧霧陪著我。」他指揮我，「後退一點，看看窗花有沒有貼歪。」

我沒動，隻是抱著他。

謝流笑了笑：「今天怎麼這麼黏人？」

我眨眼：「不可以嗎？」

他抱住我：「可以，霧霧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那我要抱一輩子！」

他說：「好。」

最後的結果是媽媽回來看見我倆抱在一起不貼窗花，把我們分開幹活。

我和媽媽搗鼓窗花，爸爸和謝流派去打掃衛生。

家裡每天都有人打掃，很幹淨。

我說媽媽偏心我也要去掃地。

「你就是去掃地也沒用，你爸爸在呢，他可不像我好說話，小心他把小流揍一頓。」

爸爸要是揍謝流我要不要攔一下，攔得住嗎？

媽媽一個爆慄敲我腦袋：「傻樂什麼呢，過來貼窗花。」

寒假的倒數第二天是謝流的生日。

我和往年一樣，做了蛋糕，準備了禮物。

蠟燭燃起時分，我們關閉燈。

黑暗裡，火苗搖曳著跳動。

我撐著頭望著他，看他閉上眼睛。

他吹熄蠟燭，黑暗裡，我問他：「哥哥的生日願望是什麼？」

他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我說：「如果上天不實現哥哥的願望，可以由聰明善良的梁霧同學來實現！

「可以告訴我你許了什麼願望嗎？」

謝流輕輕抱住我：「我許的願望是……」

窗外炸開煙火。

今天是元宵節。

謝流出生在一個闔家團圓的節日，可他的家庭並不團圓。

「願望是，謝流會和梁霧在一起一輩子。」

「這是謝流同學十八歲的願望嗎？」

他握緊我的手：「是。」

我苦惱：「那哥哥浪費了一個願望。」

「梁霧不需要許願也會和謝流在一起一輩子。」

11

拍畢業照時，我還是跑去和林書意一起拍了。

這兩年我們倆關系一直不錯。

就是謝流不喜歡我和她玩。

每次看見我和她在一起，臉色總是不好看。

每到這時我都會說：「可你以前給她帶零食都不給我帶！你還撒謊騙我！」

謝流解釋：「我隻是讓她別理你。」

「所以你不給我帶零食又撒謊騙我！」

「你那段時間上火了不能吃太多零食。」

我不依不饒：「我不聽你就是不給我帶，而且騙我。」

謝流很無奈，總是會甩給我新試卷也讓我做。

我做著做著就忘記吵架了。

後來高三學業越來越重，找林書意玩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他不再管我。

反而在我寫累了的時候主動問我要不要找她玩休息一會兒。

我靠著他的肩膀：「不要，我好累，讓我靠一會兒。」

他把校服外套蓋在我身上，輕聲說：「睡吧，上課我喊你。」

最後，我們的畢業照，除了大家的合照，還有我和林書意的兩人合照。

當然還有我和謝流的。

他出錢拍了好幾張。

最後我開開心心拉著兩個人和我一起，謝流臉拉得好長，林書意倒是笑眯眯。

我夾在中間，比了個茄子！

12

天氣越來越熱，教室空調溫度越來越低。

學校的茉莉在一夜之間開了花。

不是溫室花房種植，而是花期到了。

我正好換到了第一組靠窗的位置。

老是在臺上講著題，我開了窗，晨風從窗外呼嘯灌入，帶著濃鬱的花香。

我抬頭看黑板上的倒計時，左手在課桌下勾住謝流的手指。

右手拿出草稿本，寫下。

【茉莉花開了。】

我把本子推到他面前，他低頭。

結果還沒看清，老師神出鬼沒走到我們身邊。

「茉莉花開了？茉莉花花期很長，能開到十一月，現在離高考不到十一天，不要管茉莉花了，別嫌棄老師啰唆，我們隻有十一天了，十一天……」

我拿出試卷，繼續刷題。

反正老師在說謝流不是說我。

肯定不是我的錯啦。

13

高考來得比我想象的更早。

考試前夜我緊張的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最後抱著枕頭去找謝流。

他拿出一張簡單的試卷讓我做。

待我信心爆棚後，他鼓勵我：「就當是平常考試，別緊張。」

可能是他的聲音太溫柔, 也可能是這幾年大大小小的老師麻痺了神經。

放下心後, 三天的考試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而且我感覺自己寫得超級棒！

最後一門考試結束, 我奔出考場。

環顧一圈沒找到謝流。

我去他的考場附近等他。

那個考場的老師優哉遊哉清點試卷, 謝流在教室裡對我微笑。

等他們也收完卷, 他大跨步走出。

我撲到他懷裡：「哥哥考試結束了！」

他扶住我：「嗯，結束了, 霧霧很棒。」

我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的錯愕裡吻上他。

他扣住我的後腦勺, 不由分說加深。

初吻沒有了。

原來接吻是這個感覺。

也沒有那麼舒服诶？

他放開我：「不舒服？」

我點頭。

「我們多練練, 霧霧這麼聰明，會學會的對嗎？」

他說得對。

我又一次吻了上去。

這一次, 他比剛才更兇。

14

班級組織了畢業晚會，在高考出分前一晚。

和爸媽報備過後，我和謝流一起去了。

成年加畢業，會喝的不會喝的都意思意思喝了點酒。

酒意上頭，扯著麥鬼哭狼嚎的有, 痛哭流涕的有，還有上頭了跑去表白的。

一表白就有好多人起哄。

我也去看熱鬧。

大家圍成了一個圈, 我好不容易擠進前排。

謝流問我：「有什麼好看的？」

「當然好看啦，是表白诶！」

他不愛看熱鬧，但會陪我。

圈圈中間的男生緊張兮兮在向女生表白。

我回頭：「謝流你好像沒和我表白過诶？」

他圈住我, 低頭輕咬我的耳垂。

「梁霧, 我愛你。」

「為什麼不是喜歡？」

「那重新來, 梁霧我喜歡你，我也愛你。」

他還怪全面的。

15

酒過三巡，家長來接的家長接，自己回去的自己回。

還有幾個喝大了的留在酒店開了房。

我隻喝了兩杯，可身體好像不太會喝酒，感覺意識已經不清醒了。

謝流想帶我回家。

我掛在他身上拒絕：「不要！我要住酒店！我要睡超大的床！」

他去開了間大床房, 我在床上開心滾來滾去。

謝流囑咐我：「不要掉地上，我給阿姨打個電話，再看看有沒有醒酒的。」

我乖乖點頭：「去吧。」

他走後我又滾了兩圈。

在床上打滾是個體力活。

好累哦。

又累又熱。

肯定是衣服穿得太多了！

我把短袖脫掉扔地上, 還是好熱啊。

裙子也扔掉。

我呆坐著，總覺得還是熱熱的。

這個天怎麼回事，都晚上了還高溫！

生氣！！

我又把衣服脫了。

終於不熱了。

謝流端著一杯果汁回來：「醒酒湯你應該不愛喝, 給你倒了杯橙汁。」

他邊說邊抬頭, 然後腳步頓住。

他放下橙汁, 面無表情把被子給我卷上。

我掙扎：「不要被子！」

他按住我：「聽話。」

可是很熱！

他要把我熱死！

討厭他。

我眼珠子轉了一圈, 幹脆抱住他。

他想把我熱死，我也要熱死他！

謝流喉結滾動：「梁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當然知道了！

他想把我拽下來，又發現沒有衣服無從下手。

他整個人僵住。

他的體溫越來越高, 果然我的計劃是對的！

「你喝醉了。」

謝流重復：「這是我送你的。」

「（他」我比他更燙，所以我比衣服更熱。

我懵懵的，他扶住我的後腦勺：「霧霧是不是很熱？」

我點頭。

「我幫你緩解。」

我:！

騙人！

更熱了！

16

第二天我頭昏腦熱四肢發軟醒來。

我捂住腦袋, 我為什麼不斷片啊！

想起昨晚的蠢事，我決定裝失憶！

謝流從浴室出來，親了親我：「寶寶醒了？」

「幾點啦？」

「下午一點，出分了。」

我馬不停蹄拿出手機。

查到分數後我高興撲到他懷裡：「哥哥我們可以上同一所大學了！」

他圈住我：「這麼自信？」

我用力點頭：「我查不到我的分數！

「多虧了哥哥這兩年的家教服務！哥哥我愛你！」

他握住我的腰：「那有沒有報酬？」

我乖乖看著他, 手卻扯掉他的浴巾。

「哥哥，昨晚我喝醉了。」

他眼眸幽深：「所以呢？」

我親他：「所以要再來一次！」

他覆了上來：「寶寶，一次可不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