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名: 錯愛. 字數:4141 更新時間:2025-02-22 17:07:43

沈意晚嫉妒,憤怒,一次次傷害林知夏,期望得到沈聽白一點餘光。

可是哥哥不愛她。

哥哥不愛她。

那林知夏就去死好了。

所以她制造車禍,沒想到林知夏沒死,死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真遺憾。

她隻差一點就能帶著林知夏一起上路了。

13

林知夏一連昏迷三天都沒有醒。

傅宴西就不吃不喝,在病房門口守了她三天三夜,無論誰來勸他,他都不走。

期間,宋辭來過。

「哥,你做出這副樣子,林知夏也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港西地皮好不容易拿下了,你總不能讓它落到二房手裡吧?」

傅宴西薄唇微張,聲音沙啞得不成樣。

「阿辭,我愛她。」

宋辭一愣。

聽見傅宴西又重復了一遍:「我愛林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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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膽小鬼,從不敢直面自己內心。

覺得愛上林知夏一個孤女,對他來說是汙點,所以他一而再回避自己內心。

宋辭說服不了傅宴西,最後還是宋槿瀾出馬,讓保鏢把傅宴西打暈,帶回了淺水灣的傅家別墅。

等傅宴西再醒來趕去醫院時。

林知夏已經被沈聽白轉去了私人療養院,他像瘋了一樣衝進恆瑞,去找沈聽白質問:「沈聽白,你把我的知夏藏到哪去了?」

「你的知夏?」

沈聽白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譏諷地笑出了聲。

「林知夏是我的女朋友,你和她是什麼關系?你憑什麼決定她的去向——」

傅宴西單手拽住沈聽白衣領,一拳打在他臉上。

「把知夏還給我!」

他像個瘋子一樣歇斯底裡。

沈聽白腿腳不便,被傅宴西一拳打得一個趔趄,扶著寫字桌邊沿才沒倒下去。

他眸色一沉。

反手一拳打了回去。

傅宴西想要還手,被沈聽白壓著打了好幾拳。

「傅宴西,我給過你機會,讓你們重新來過,可你還是傷害了她!」

沈聽白發現自己回來以後,第一時間就是把被灌酒的林知夏送去醫院。

他覺得。

隻要林知夏第一次流產沒有發生,他及時把沈意晚送走,那麼前世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林知夏能幸福,哪怕與他無關。

但傅宴西還是傷害了林知夏。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14

良久。

傅宴西頹然坐在地上,顫抖著手拿出一條掉色的蝴蝶項鏈。

那是他悄悄從垃圾桶翻出來的。

他把項鏈小心翼翼放在唇邊親吻,捂著臉,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哭聲。

「我…沒想傷害她的…」

「我怎麼舍得傷害她呢?」

那是林知夏啊,是他第一眼瞧見,就忍不住想去保護的女孩。

在這幾天,傅宴西斷斷續續做了一個夢。

應該說是上一世。

他夢見林知夏躺在手術臺上,鮮紅的血液不停往外流淌,她抓著就近人的手臂乞求道:「我要見傅宴西,我要見他——」

那個人是被沈意晚收買的助理。

惡意湊到林知夏耳邊說:「一個被掃地出門的情婦,也配傅先生來見你?忘告訴你了,今天傅先生要在半島酒店迎娶沈小姐。」

林知夏眼底的光漸漸熄滅。

似哭似笑。

「情婦啊…哈哈…情婦……」

傅宴西想,那一刻,知夏一定很難過吧。

她那麼愛他,在別人眼裡,在他心裡,她就隻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情婦。

當時他在做什麼呢?

他在眾人祝福聲中,將沈意晚頭紗掀開,深情而繾綣地親吻他的新娘。

林知夏直到死前最後一秒。

傅宴西都沒說過一句愛她。

對她,他隻有虛假的承諾,偏隻有她傻傻地信了。

也是林知夏死訊傳來那一刻。

傅宴西愣住了,沈意晚眼底是壓抑不住的得意。

好久好久。

他才反應過來,然後瘋了一般跑去了醫院。

知夏死了。

和他們的孩子一起死了。

夢裡的林知夏靜靜躺在太平間的床上,臉上表情恬靜,身上是才換下來的裙子,像是沒有離開,而是睡著了。

但他知道,林知夏是真的死了。

母親宋槿瀾追來讓他回去,「宴西,你新婚夜丟下新娘,要是傳出去了,你讓別人怎麼看你?」

傅宴西就怔怔地站在原地。

許久,他才啞聲道:「媽,知夏死了,她死了……」

說著,說著,傅宴西心髒猛地一悸,忍不住哭腔,「她怎麼就死了,明明,我已經為我們選好了退路了——」

等他徹底掌握傅家,他會讓林知夏做他唯一的情人。

他不會和沈意晚有孩子,也不會再有其他的女人,林知夏的孩子,無論男女,都會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可是林知夏死了。

死在了他新婚這天。

傅宴西第二天就和沈意晚提出了離婚,發現二房和沈意晚這些年對林知夏暗中欺凌。

不顧宋槿瀾阻攔,想動用一切手段,讓他們付出代價。

從國外回來的沈聽白先他一步,將二房一眾人前後送進監獄,又把沈意晚送去了荷蘭,讓她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

他們害死了林知夏。

就得付出代價。

沈聽白做完這一切,去見了傅宴西。

「除了沈意晚他們,你才是害死林小姐的罪魁禍首。」

到了這一步,傅宴西不得不承認,是他一步步讓林知夏絕望,最後害她死在了手術臺上。

所以他選擇在林知夏墓前自殺。

向她,向他們失去的兩個孩子贖罪。

……

沈聽白讓保安把傅宴西帶走。

在他離開前,送給他一句話:「傅宴西,你若有點良心,就別再出現在她面前。」

「因為你不配。」

15

我睜眼醒來,床邊坐著一個男人,戴著銀邊細框眼鏡,氣質斯文有禮。

他見我第一眼。

就紅了眼睛。

「林小姐,你醒了?」

照顧我的護工告訴我,我睜眼見到的那個男人是沈聽白,全青港最不好惹的大人物,而我和他是高中同學。

我記不太清昏睡前的記憶。

隻零碎記得自己是從小鎮來青港讀書,按部就班上了大學,畢業後去了國外投行上班。

因為離職返港,在出行路上,出車禍昏迷了。

聽我描述完,沈聽白沉吟許久,似無奈一嘆:「……這的確才應該是你的人生——」

他話沒說完。

可我隱約感覺,我所描述的人生,像是被蒙上一層紗的油畫,我怎麼也看不清那些細節。

就好像空中樓閣,經不起推敲。

沈聽白經常來療養院看我,有時我也會和他討論商場上的事。

我們很合怕。

無論是處事風格、還是管理理念…彼此就像處於這個世界的另一個自己。

我身子日漸好了起來,在沈聽白力邀下,我前往申海,擔任恆瑞集團在當地的分公司恆瑞地產的執行總裁。

任職第一天晚上,沈聽白來接我下班,他腿腳不便,但會一直站在那裡等我。

好像隻要我一回頭,就能看見那個挺拔身影。

那晚吃完飯,從餐廳出來,我餘光瞥見一道身影,心髒忽地傳來悶痛感。

「怎麼了?」

「沒事。」

我搖搖頭。

餘光下意識循著那道背影看去。

隻瞧見被燈影模糊的側臉。

很熟悉。

同一時間,心底泛起難以言喻的疼,以及一絲恨意。

這個短暫插曲,我沒想太多。

——沈聽白向我求婚了。

他對我的心意,身邊人有目共睹,我也不抵觸他,無論年齡還是三觀,對我來說,他都是一個極為合適的結婚對象。

我答應了他的求婚。

婚期定在下月末,是我的生日。

婚禮那天,幾乎半個港圈的名流都來了,也是在婚車從公寓開向半島酒店時,傅宴西從半路衝了出來。

我穿著婚紗坐在車裡,他攔在婚車前,紅眼質問我:「林知夏,你怎麼敢嫁給別人?」

「你都能娶沈意晚,我為什麼不能另嫁他人。」

「傅先生,做人要點臉行嗎?」

傅宴西怔住。

沈聽白身體緊繃,牽住我手的掌心,全是緊張的汗意。

16

早在申海遇見傅宴西時,我就記起了過往。

也知道沈意晚被槍決。

傅宴西因為找不到我,大受打擊,整日酗酒。

加上沈聽白刻意報復,二房從他手裡拿走了港西地皮開發權,傅老對他大失所望,將他從繼承人一欄劃去。

「知夏,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愛你……」

傅宴西死死扒拉著車門。

他眼睛很紅,像是隻要他一低頭,隨意哄一哄我,我就會像一條狗一樣湊上去。

可傅宴西忘了。

我是人,有自尊,有感情。

被傷了兩輩子。

我們早回不到過去了。

我握緊沈聽白的手,漠然看著傅宴西:「傅先生,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從前我有多愛傅宴西啊。

愛到低到塵埃,不顧世人白眼,也要留在他身邊。

換來的是失去了三個孩子,搭上了一條命……

我愛過傅宴西。

愛的是那個在學生時代會護著我的男生。

不是一而再傷害我的眼前人。

……

「林知夏,我們不可能結束,你看,我把項鏈撿回來了——」

傅宴西顫抖著手拿出蝴蝶項鏈,獻寶似遞給我,「知夏,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他眼底帶著期待,還有繾綣愛意。

我沒有半分心動。

隻有無盡厭棄和煩躁。

我對司機說:「開車。」

「要是傅先生還攔怎麼辦?」

「那就撞過去。」

沈聽白勾起唇角,「撞死了,我負責。」

我沒再給傅宴西一點餘光,升上車窗,坐著婚車揚長而去。

17

看著遠去的婚車。

傅宴西失魂落魄站在原地。

忽然,手裡的蝴蝶項鏈斷了,廉價的鑽石一摔就碎,他趴在地上去撿,觸碰到的隻有一地灰塵。

這一瞬間。

傅宴西終於明白。

林知夏不要他了。

她不愛他了。

她要嫁給沈聽白,也不是報復他,是因為她對沈聽白動了心。

林知夏有一雙愛人的眼睛。

每每望向他時,總是亮著光,仿佛他是她的全世界,而剛才,她也用這樣的眼神看向了沈聽白。

傅宴西攥著手裡斷掉的項鏈,捂臉痛哭出聲。

「知夏, 你真不要我了嗎?」

他喃喃。

「——傅宴西, 你會一直喜歡我, 對嗎?」

耳邊似響起那晚, 他給林知夏戴上項鏈時,小姑娘亮晶晶望著他問。

當時他說。

「你猜。」

「反正我會一直喜歡你。」

林知夏從來都是內斂的, 那是她第一次向他表達熱烈的愛意。

就因為一條九塊九的項鏈。

那麼愛他的林知夏啊。

他怎麼就把她弄丟了呢?

怎麼就舍得傷害她呢?

如今進步。

都是他活該。

18

婚禮那晚,沈聽白擁著我, 手臂都是顫抖的。

「我以為你會和他走。」

「不會, 因為我做了個夢, 夢見有人守著我了好多年。」

我們相視一笑,過往不幸, 全在今夜抹平。

婚後,我和沈聽白去了申海定居,除了逢年過節, 很少再回青港。

有關傅宴西的消息, 我再沒聽到過。

婚後第三年, 我生下了女兒「林時雨」,小名「小雨點」,我好奇地問沈聽白,為何要給女兒取這個名字。

他吻我額發, 笑:「好雨知時節。」

那年十七,青港下了一場雨,路過的少女遞給了他一把傘, 傘下是一雙清凌凌的杏眸, 讓他一眼難忘。

而我失去的孩子,可能是傅家長孫。

「(重」小雨點兩歲時, 沈聽白飛了一趟國外談生意, 第一次長達半個月沒在我身邊陪著, 我還有些不習慣。

後來我才知道, 他是去偷偷做了結扎手術。

得知消息時, 我正在教小雨點認字。

時間似乎在那一刻慢了下來,我抬頭看著冒著一身風雪回來的沈聽白,眼神變得柔和。

「回來了?」

「累嗎?」他接過小雨點, 回家第一件事先吻我, 「有點想你。」

這些年。

那一顆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 被眼前人用愛意縫縫補補,盛開出了無數的鮮花。

定居申海以後, 我很少再聽到傅宴西的消息。

直到收到宋辭寄來的遺產贈予協議。

我才知道傅宴西死了。

據說是前些年在洛杉磯街頭飆車, 車炸了, 雖然撿回來一條命, 但毀了容,還截了肢,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

在人世苟且兩年,最後自殺了。

聽聞此消息的我, 唏噓一聲,轉頭把遺產捐了出去。

我和傅宴西之間隔著四條人命。

他欠我的,根本還不清。

不過那不重要了。

「媽咪,爹地今天什麼時候來接你下班啊, 我好餓啊。」

在休息間玩遊戲的小雨點探出毛茸茸的腦袋。

我笑著要回話。

辦公室門被敲響。

拄著手杖的沈聽白站在門口,笑著看我:「林老板,能下班了嗎?」

「能。」

重要的是現在的我很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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