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永無永無 字數:3775 更新時間:2025-02-26 15:43:02

做了黑道大佬十年的妹妹,我不想幹了。

當晚,我騎到他身上去,問他要不要娶我。

他皺眉說隻把我當妹妹,我點點頭,轉頭勾搭走了他的英俊下屬。

但等我真的死心,被下屬治愈,要跟下屬遠離時。打斷下屬的腿,監禁我的,也是他。

1

陳砚把我撿回去時,他還是個吃不飽飯的混混。

我在他身後跟了整整兩個月。

他冷臉讓我滾過,掐住我脖頸威脅過我,在狹窄逼仄的巷道裡身形利落,妄圖甩開過我。

但我那時認定他。

不管他怎麼對我,我隻沉默乃至溫順地跟著他。

我跟他兩個月,他才終於軟下心腸,把我撿了回去。

那年陳砚 17,我 11。

他牽著我的手走在破敗的居民樓前,看著我的眼神滿是不耐,就像是在看一個拖累或負擔。

但他終於還是開了口,他說:「叫聲哥。」

我沉默地盯著他,叫他:「陳砚。」

他抽著根煙,恍惚間被我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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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光陰,眨眼即過。

我跟陳砚相依為命太多年,我們吃過苦,我們受過窮,但我們沒吵過架,沒鬧過半點別扭。

到今年我大學即將畢業,陳砚的資產已經是個無可計量的龐大數目。

他身邊來來往往許多人,男人、女人,但他再沒讓第二個人叫他哥。

當然,我也從來沒有叫過他一聲哥。

2

晚上下課後,我在手機上收到了司機給我發來的消息。

到後校門,那輛低調的奔馳仍舊停在固定的車位。

我上了車,邊系安全帶邊問司機:「陳砚出差回來了嗎?」

道上都叫陳砚砚總,或叫他陳大老板。

陳砚發家後,再沒人敢當著他的面直呼他本名。

隻有我,好像從最開始我們認識,從我知道他的名字起,我就隻叫他陳砚。

那時跟著陳砚,我是從挨打受餓的孤兒院裡逃出來的。

我已經 11,但嚴重發育不良。

我不識字,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 11 了。

因為孤兒院那個矮胖的管理員總是盯著我嘆氣,說:「他媽的 11 了,賣不出去了。」

然後她意有所指般,神情微妙地掃視我:「但這發育的……也不行啊。」

我本能地察覺到危險,所以我逃離了那處噩夢般的棲居所。

跟了陳砚後,他給我取了名。

他取名隨意又敷衍,他叫陳砚,就給我取了陳煙。

陳砚陳煙,認識我們的人,都以為我跟他是親兄妹。

但我其實並不想當他的妹妹。

或者說,我並不想隻當他的妹妹。

看我在後座坐好,司機才啟車離開。

他將車駛出車位,在前座回復我,說:「砚總中午落的地。」

陳砚中午落的地,但我發給他的消息,到現在還沒收到回復。

我嗯一聲,微微垂眼,偏頭望向窗外。

3

到家是晚上十一點,我以為陳砚已經在家裡等我。

但推開門迎接我的,是滿室的黑暗和冷寂,隻有客廳中央的巨大魚缸裡亮著燈。

我沒進門,就靠在門上給陳砚打過去電話。

但他沒有接。

司機還在別墅外面沒有離開。

可能是我總是不聽他安排的緣故,陳砚已經給我換了三個司機。

我不想讓這個司機也因為我受累,所以我等司機離開後才再次出門。

我打了車,估計著陳砚常去的地方。

我一家一家地找,最後終於在他名下某家會所找到他人。

陳砚總是謹慎,他仇家有些多了,所以他不讓我露臉。

許多人都知道有陳煙這個人,知道陳砚有個妹妹。

但陳砚的煙幕彈有許多,很少有人真正見過我。

我到地方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

我等在包間的後門外,陳砚得到消息,單手解著襯衣出來。

看到我他沒發一言,直接伸手過來拉住我。

他力氣很大,沉默地把我拽進隔壁的房間。

進房間後,視野徹底變黑。

我抬手按開門邊的燈,皺眉看靠在門板上的陳砚。

他今年已經 27 了,身上那種孤僻的年輕意氣早已消失不見,整個人被權財堆疊出內斂又深沉的氣質。

他站在那裡,深不可測,讓人探不到底。

他隻穿了件黑色的襯衣,領口的紐扣解開幾顆,隱約露出喉頸線條。

陳砚像是喝了酒,身上煙酒氣濃重,他微垂眼看著我,問:「晚上不在家,跑這來做什麼?」

他微斂眉:「誰給你的地址?」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隻前進兩步,抬手摟住他的腰。

我緊緊箍住他,將臉靠在他肩膀上,下巴磨蹭在他的襯衣上。

他抬起手,松松捋了捋我後頸,語調淡淡:「就找過來撒嬌嗎?」

包間門板的隔音極好,整個空間死寂安靜,仿佛就隻有我跟他兩個人。

我靠在他頸間,低聲說:「你已經一個月沒回家了。」

他像是笑了下,我感受到他胸腔的輕振。

陳砚不常笑。

年輕時他脾氣冷,現在他居高位,歷來他開心的情緒都不明顯,都很少。

他說:「陳煙,你多大了,還離不了人嗎?」

我鼻尖微動,我在他身上嗅到股陌生但纏綿的香水味。

香水調偏冷偏淡,這不像是輕易染上的,這更像是深深蘊在衣服裡的。

我抬頭看陳砚,他靠在門框上,神色有些微放松下來的落拓。

我問他:「你交女朋友了?」

他不跟我談這個話題,直接掠過,拿著手機打電話聯系人:「我找周淵送你回去。」

我盯著他,妄圖在他臉上看出個答案。

我說:「我不想回去,我要在這等你。」

他掛掉電話,面無表情掃我一眼:「你還是個學生,明天不上課了?」

陳砚總是這樣。

舉重若輕、四兩撥千斤,他總是無視我的訴求,強硬地安排著我的所有。

我從來都看不透他的情緒,但我自己的情緒,卻能被他輕易拿捏。

我不喜歡這樣,空落落的,落不到實處。

陳砚松開放在我後頸上的手,他幾步走到房間中央那處沙發,像是累了,隨意地敞腿坐下。

我跟過去,略微停頓後,我坐到了他腿上。

他下意識抬手扶住我腰。

包間的燈光暗昧,背著光,我有點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能聽見他的聲音。

他懶懶問我:「多大了?撒嬌?還要人抱?」

他總喜歡以長輩在我面前自居。

但我沒把他當成過不可侵犯的長輩。

所以我撐著他的肩膀更近地湊上去,他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他靠在沙發上,微垂著眼睛,靜靜看我貼著他的唇吻上去。

陳砚沒閉眼。

他放松地靠坐在沙發上,神態不動,遊刃有餘,像是放縱一個無理取鬧不知事理的小孩。

他沒推開我,但半點也沒回應我。

隻平靜地、僵冷地任由我貼著他帶著酒味的唇。

單方面的親密毫無意義,遑論我觸碰的,還是陳砚這樣冷心冷情的一個人。

我終究被他的漠然打敗,我繼續不下去了,隻能退離開來。

但我的手依舊搭在他頸間,我仍然坐在他身上。

我近距離看著他的眼睛。

有的東西藏太久,我不想再藏,也根本藏不住了。

氤氲在陳砚身上濃鬱的香水味和酒味中,我兩手捧住他的臉。

我不讓他避開我的目光,說:「陳砚,我想嫁給你。」

他漆黑的眼瞳有瞬間的滯澀。

他的目光籠在我臉上,像是在觀察,像是在打量。

然後他笑了一聲,他姿態沒變,依舊靠在沙發靠背上,說:「我還以為今天晚上喝多了的人是你。」

他這句話落,我心已經涼了半截。

但我仍舊強裝著去粉飾太平,提醒他:「我剛從學校過來,我沒喝酒。」

他打斷我,眉目突然冷了幾分,說:「剛沒跟你說,陳煙,我已經有女朋友。」

他的聲音像是給我下的審判,讓我瞬間無所遁形。

他說:「還有,你是我妹妹。」

他輕輕皺起眉問我,像是真的在疑惑:「你在亂想什麼?」

亂想什麼?

他沒問完的話,大概是問我在奢求什麼?問我在亂祈求什麼?

是他從未將我擺在那個位置上過。

是我不該、不可以、也不能。

我甚至不知道是他的拒絕更讓我難堪,還是他已經有了女朋友更讓我震驚。

他話落的瞬間,門外已經巧合地響起來問詢的聲音。

有女人的聲音隔著沒關死的門板透進來。

女人聲音柔美嬌媚,她問守在門口的周淵:「阿砚呢?在這裡面?」

有人叫陳砚砚總,有人叫他陳老板,而我總是直白叫他陳砚。

原來,還能有人用如此溫柔的腔調,親密叫他阿砚。

陳砚將我從他身上扯下來。

我沒再拒絕,也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我愣愣站在原地,看陳砚隨意理了理被我抓出褶皺的襯衣。

他又點了支煙,火光乍然在黑暗的房間裡亮起來,瞬間照亮他冷漠的側臉。

他側眸瞥我一眼,說:「我讓周淵送你回去。」

然後他沒再搭理我,直接走出去了。

我站在房間中央,聽見女人的撒嬌:「你去哪兒了啊?」

然後是陳砚的低笑,縱容般地逗她:「管這麼多?」

他們似乎轉了個彎,聲音朦朦朧朧,我再聽不清。

我下意識幾步走到門邊。

我想看一眼。

看一眼陳砚的女友,看一眼他身邊的愛人是何種模樣。

但遺憾的是,我追出去太晚。

隻在他們進門前,目光掃到女人的半邊背影。

女人親密挽著陳砚的胳膊,豔紅的裙擺掃著陳砚的褲腳。

然後周淵擋在了我面前。

他微垂頭,恭敬地對我說:「我送您回去。」

4

陳砚身邊多是壯碩高大、肌肉分明的黑衣保鏢,周淵是個特例。

他是名副其實的名校出身,身上有褪不掉的書卷氣。

他身形偏瘦,戴細邊眼鏡,臉部輪廓俊秀,說話時的語調總是輕柔。

他跟陳砚身邊的人,形成分明的泾渭。

所以許多公開場合,陳砚也講究低調,他更多的時候,隻帶著周淵。

周淵能替他出面,完美處理許多私事或公事。

這些事裡,也包括了打發我。

周淵對我來說,還是太高了。

他站在我面前,輕易就遮擋住我的所有視線。

我是從泥濘裡長出來的,我無意朝陳砚身邊的人發難。

所以我沒發一言,隻低頭跟周淵走。

周淵走在我右側,他將我帶到這層樓的電梯口,我看著他細長的手指摁亮了負一樓的地下停車場。

我突然出聲:「走樓梯吧。」

我沒抬頭,隻說:「我想走樓梯,可以嗎?」

周淵對我說了第二句話,他語調平靜輕淡,說好。

安全通道光線黯淡,我步步往下走。

樓道太安靜,會所裡所有喧囂都被我甩在身後,我甚至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周淵始終走在我右側,路過一段壞了燈盞的階梯時,他打亮了手機的燈。

燈亮的瞬間,我出聲阻攔他:「別開燈。」

說話的聲音,帶著我藏不住的哭腔。

周淵沒說什麼,也沒詢問,隻熄了燈,陪我極慢極慢地往下走。

樓梯不長,總能有走完的時候。

停在負一樓停車場入口前,我徹底蹲下身,抱臂將臉埋入膝蓋。

周淵的存在感極弱,整個空間裡,我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哭泣聲。

我哭得壓抑。

晚上陳砚的所有表現,冷心冷情得恍若利刃,刀刀都割在我心上。

我想起他聽到我說愛時的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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