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隨著我走進禮堂,燈光緩緩變暗。
在所有人的驚呼中,禮堂舞臺上亮起燈光。
殷顏一身珍珠白色高定拖地長裙,胸口別著一枚熠熠生輝的玫瑰胸針,出現在臺上。
她的劉海莊重地向後梳起,顯得莊重而貴氣。
殷顏拿過立杆話筒,聲音柔和:
「最近,我時常會夢到一個人。
「用功學習時的他,英雄救美時的他,甚至講題時被我氣得皺眉的他……
「他的一切都在深深吸引著我,讓我情不自禁地為他心動。」
她話語中的熱烈的愛意讓觀眾紛紛躁動起來,甚至有人感動得捂住了嘴。
與此同時,幾盞聚光燈同時投向我。
隔著人群,殷顏凝望著我:
「弗洛伊德玫瑰的花語是——你漫不經心地穿梭於我的夢境,讓我的心變成了芳香馥鬱的花園。
「你已經在我的夢境裡徘徊太久。現在,能請你到我身邊來嗎?
「江遂,我喜歡你。
「做我男朋友好嗎?」
與此同時,漫天玫瑰花瓣紛飛落下——交織成了泡影般的唯美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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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或豔羨、或鼓舞的目光催促著我,催促我趕緊答應她。
聚光等下,我眨了眨眼睛,有些緊張地開口:「我……」
「刺啦——」
我話還沒出口,刺耳的電流聲突然響徹整個禮堂。
與此同時,舞會禮堂四面牆上的巨大屏幕開始閃爍著播放畫面。
第一幕。
樓梯拐角,殷顏看著我離開的背影,皺著小臉,煩躁地冷哼:
「這鄉巴佬不答應補課,我還怎麼攻略他啊?
「等本小姐去攪黃他的兼職,我看他還敢不敢不答應我。」
畫面切換——第二幕。
殷顏把玩著一朵弗洛伊德玫瑰,語氣興奮又輕佻:「她送我花诶——
「等著瞧吧,三天拿下。」
畫面再度切換——第三幕。
「江遂,今天你出了這個門,之後不要後悔。」
畫面搖晃不止,是拍攝的人在暴怒地砸東西。
「他算個什麼東西,敢給本小姐擺臉色?!
「朝秦暮楚的下等貨色,等我把他搞到手,贏了賭局,不把他玩爛我不姓殷!」
快速閃現的畫面、充滿惡意的字句、不堪入目的彈幕……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的臉色逐漸蒼白。
而舞臺上的殷顏在怔愣之後,開始聲音尖銳地怒喝:「關掉!給我關掉!!」
但她所有憤怒,都在看到我臉上的自嘲的笑容時瞬間潰散。
19
殷顏表情空白一瞬,然後大步朝我走來:「江遂,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可以解釋……」
我退後半步:「……別過來。」
一個動作,說明了一切。
與此同時,白淼從人群中走出,攔在我身前。
她提著裙擺,整個人優雅翩翩:「殷顏,他讓你別過來呢。」
殷顏看著她,表情一點點陰沉下去:「……是你?
「這些直播錄像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白淼沒有回答,而是再次強調:「殷顏,他拒絕了你。」
這次,回應她的是殷顏的一巴掌。
在所有人的驚呼中,殷顏將白淼撂倒在地:
「這麼多年的朋友,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歡他!」
白淼捂著被打腫的臉,狼狽地仰倒在地毯上,嘴角卻帶笑:
「但你也知道,隻要我把那件事說出來……」
殷顏用力扯著白淼的頭發:「閉嘴。」
她語氣森冷,表情狠戾:
「白淼,你家有那麼多私生子。
「如果我和白家翻臉,你會立刻從白家繼承人的位置上被趕下來。」
在她們狗咬狗時,四塊大屏幕的視頻還在不斷播放——
畫面變成一個投票收集界面。
背景音響起殷顏當初興奮的聲音:「淼淼,我們來搞一個直播獎池吧。
「所有攻略直播的打賞,都會進入這個獎池。
「所有人都可以下注……就賭那個鄉巴佬什麼時候獻出初吻吧!」
與此同時,屏幕上出現巨大的獎池累計金額——【500 萬】。
所有參與這場直播賭局的名字閃過,像是一場盛大的公開處刑。
禮堂中鴉雀無聲,幾乎落針可聞。
此時,白淼的笑容終於僵住。
她喃喃自語:「……這段個不是我做的。」
屏幕上出現最終勝利者的下注時間——【19 時 23 分 03 秒】。
人群傳來壓抑的竊竊私語。
有人長松一口氣:「太丟人了,幸好我當時沒下注。」
有人不可思議:「……有點恐怖了,這個時間,分毫不差?
「這是誰的投票?!」
與此同時,最終懸念揭開,屏幕上出現了贏家的名字——【江遂】。
我的名字。
無數道目光投向我。
而我站在聚光等下,終於露出一個由衷的微笑。
而殷顏和白淼面如死灰。
她們不可思議看著我:「……江遂?」
我笑著對她們輕輕頷首:「願賭服輸,獎金記得打我銀行卡上。」
說完,我轉身,毫不留戀轉身離開禮堂。
20
宿舍。
我窩在溫暖舒適的被窩,看著 500 萬到賬的短信,重生後第一次感到了心安。
窗外,不僅有雪落聲,還有若有如無的玫瑰馨香。
我知道現在的宿舍樓下,殷顏正坐在裝滿弗洛伊德玫瑰的敞篷跑車裡,苦苦等候著我的出現。
她哭啞了嗓子,從道歉到懺悔,甚至賭咒發誓以後永不再犯。
而我翻出她剛被我拉黑的號碼,發過去兩個字:【很吵。】
幾秒後,世界終於安靜下來。
……
半夜兩點,雪越下越大。
我睡不著,幹脆預習功課,卻突然看到窗外炸開了一朵絢爛的煙花。
殷顏不再喊話,而是執拗地、不停地、一支支放著煙花。
我拉上窗簾,戴上耳塞,關燈睡覺。
……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被劇烈的敲門聲吵醒。
我取下耳塞,立刻聽到宿舍樓下一片嘈雜:「有女生暈倒了——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
醫院的私人病房。
我和白淼一起坐在殷顏病床邊。
看了看床上昏迷的殷顏,白淼突然開口:「江遂,我想了很久。
「就算失去白家繼承人的身份,我還是想對你說……」
我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自白:「你們真的很奇怪。」
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我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明明連最簡單的尊重都沒學會,
「為什麼你們卻能冠冕堂皇地站在我面前,
「偽裝出一副對我情有獨鍾的樣子呢?」
白淼的臉瞬間毫無血色。
空氣沉寂了很久。
我正準備起身出去倒杯水,袖口卻突然被人扯住。
我轉頭,就見病床上的殷顏雖然依然閉著眼睛,眼皮卻微微泛紅。
她醒了。
她執拗地抓著我的衣袖,小聲說:「不要走好不好……」
我將她的手扯下來,塞回被子裡, 淡淡地說:「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尋求別人的原諒,真的很蠢。」
此時, 病房門被從外面推開。
老管家帶著一對衣著考究的中年夫婦走進來——是殷家父母。
殷父看著床上狼狽的殷顏, 幾乎氣得發抖:「……逆女!瞧你這一幅不值錢的樣子。
「你是要嚇死我和你媽媽麼?!」
殷母好歹收斂了臉上的焦急。
她心疼地摸了摸殷顏的發頂, 然後轉頭看向我:「你就是江遂吧?
「你願意和姨姨談一談嗎?」
見我點頭,殷顏掙扎著從病床起身。
她眼眶通紅, 顫抖著抓住殷母的手:
「媽, 幫我勸勸他好不好?
「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男生。」
「媽……求你了。」
21
醫院貴賓室。
殷母動作優雅地遞給我一杯茶。
她說:「江遂, 所有事,我和我先生都已經知道了。
「直播的事,是小顏她們太過荒唐了。
「你的名聲被毀,殷氏會負責。」
作為補償, 殷母給了我兩個選擇。
她一邊喝茶,一邊溫柔地看著我:
「很多人說, 真正的痴情種隻會出生在大富大貴之家。
「這句話雖然有失偏頗, 但也不無道理。
「小顏從小被保護得很好。她也許嬌蠻頑劣, 但本性不壞。」
殷母觀察著我的表情, 斟酌著說:
「第一個選擇——殷氏送你們一起出國念書。
「你不必擔心費用。
「等畢業了, 如果你們雙方都願意……可以結婚。」
不得不說, 殷母很聰明。
以殷顏的性格, 強行分開我們, 隻會讓她因為逆反而更加執拗。
所以, 她想讓我留在殷顏身邊, 徐徐圖之。
為此, 她甚至開出了自認為極其誘人的條件——靠婚姻跨越階級。
我十分感動,然後飛快地問:「那第二個選擇呢?」
殷母一愣:「……你不喜歡小顏嗎?」
聽到這個問題,我垂下眼睫。
很久之後,我才輕聲回答:「也許吧。
「但我永遠不會和欺騙過我的人在一起。」
殷母沉默片刻,然後像一位溫柔的長輩那樣摸了摸我的頭:
「江遂,你很聰明。
「聽姨姨一句勸——留在小顏身邊吧。
「就算你現在離開, 這場「狩獵」也不會結束。
「不識愛恨的少年人一旦心生執念, 就會在往後餘生瘋狂地追逐你。」
她目光深沉:
「我們管不了孩子一輩子。
「若幹年後, 等她們羽翼漸豐、掌握了所有權柄……
「等那時的她們抓到你,你確定那時的你能承擔所有反噬嗎?」
於是,殷顏想出了一個「惡作劇」——她和自己的好姐妹校花白淼打了個賭,賭誰能先拿下我這個貧困生。
「【光」「阿姨, 你忘了一件事。
「若幹年後, 當她們找到我,我也不會是現在的我了。
「我會變強, 比她們所有人都強。」
……
最終, 殷母答應了替我承擔轉學要賠償的違約金,並動用關系,將我和我的家人秘密送去了一個南方的小城市。
在離開之前,她替我拉好外套:
「好孩子, 姨姨答應你——在你 20 歲生日之前,任何人都不會找到你。」
……
我離開醫院時,雪還在下。
我沒有留戀身後的溫暖,而是平靜地走進了風雪呼嘯的黑夜。
天地間唯有風吹雪動, 落了我滿頭。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隻感覺風雪漸小。
再抬頭,隻見東方日出——
光芒萬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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