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名:國師他一本正經 字數:4132 更新時間:2025-03-13 15:55:31

但他待我多少有些不似從前。


總覺得……隔著點什麼。


我問嬤嬤這是個啥情況。


嬤嬤道:「男人心海底針,國師的心思比海深,聖上您呀,別猜啦!」


我白眼一翻:「你不是挺懂男人麼?」


嬤嬤羞澀一笑:「聖上您又打趣老奴。最了解的男人的,當然是男人咯!」


是咯,最了解男人的還得是男人。


這事兒得問葉在飛!


事不宜遲,我當即換了常服,去將軍府找葉在飛。


我將這幾日的事細細同葉在飛說了,問道:


「飛哥,季禾淵他為啥還鬧情緒啊?是朕哪裡做得不對嗎?朕是原封不動,一比一復刻章御史的套路的啊!」


葉在飛想了想,腦門兒一拍:「也不完全是一比一復刻。陛下,您沒送禮啊。」


嘶……


還真是。


問題竟出在這一環。


「可是,朕不知道國師他喜歡什麼……你們男人喜歡什麼?」

Advertisement


「普通男人的話,金錢名利美人。但國師他不是普通男人,興許不喜歡。」


我眼前一亮,突然就福至心靈。


金錢他不缺,名利他也有。


但美人這一關,他鐵定過不了。


要不然那晚他怎麼會去醉仙居看選花魁?


「行!就送美人!」


14


翌日。


季禾淵端坐案前,一絲不苟地看折子。


勾重點,寫批注,完後再遞給我做決斷。


我接過折子,狀似無意地問道:「國師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季禾淵寫字的手明顯一滯。


「不太聰明的。」


「啥?」


「你喜歡腦子被門夾過的?」


季禾淵眼風掃過來:「臣依稀記得,聖上幼時,腦子確實被門夾過。」


???


好好好,我同你交心,你洗刷我腦子被門夾過?


季禾淵你禮貌嗎?


罷了罷了,男人得哄。


朕讓著他便是。


「除此之外呢?」


「善良,單純,不拘小節,喜怒形於色,難過了就哭,開心了就蹦跶。」


「想不到啊國師,你的口味略有點重。」


季禾淵輕笑,不語。


我正琢磨著上哪兒找這麼個特殊的美女,就聽宮人傳報,楚侯帶著閨女請罪來了。


「傳!」


年近花甲的楚侯,進了殿門便往地上一撲:


「老臣不察,若非今日小將軍說漏嘴,臣還不知這孽障幹了觸犯天顏的事。」


「老臣教女無方,老臣有罪,請聖上責罰!」


又朝著季禾淵一拱手:


「那日這孽障對國師也多有冒犯,她幼時發燒燒壞了腦子,行止無端,但心眼兒不壞。」


「口出狂言就是單純愛慕國師的美色,還望國師看在她不太聰明的份上,海涵贖罪!」


噫?


單純,還不太聰明?


我眼前一亮,看向地上趴著的那個,嬌嬌怯怯的女娘。


「楚瑛瑛?」


楚瑛瑛哇的一聲哭出來:「臣女有眼無珠,不識聖上天顏,竟與聖上姐妹相稱,臣女知錯,請聖上責罰!」


她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兒上掛了兩行淚珠兒。


又羞又怯,便是我一個女人看了都心生憐惜。


朕抬手虛扶:「楚侯言重了。不知者無罪,瑛瑛何錯之有?」


楚瑛瑛抬起頭來,破涕為笑:「聖上不怪瑛瑛?」


噫?


喜怒形於色,難過了就哭,開心了就笑?


朕樂得一拍大腿:「不怪不怪!朕與瑛瑛一見如故,恨不得拜把子。瑛妹子,同朕小酌一杯,聊上一聊?」


15


柳嬤嬤很快便布好了酒菜。


此間隻有我和瑛瑛兩人,我便懶得繞圈子了。


「瑛瑛,你是不是喜歡季禾淵?」


「不敢欺瞞聖上,確實喜歡。但國師何等身份,瑛瑛不敢高攀。」


我大手一揮:「什麼高攀低攀,什麼身份地位,真愛無敵!」


「聖上,您……竟是個戀愛腦?」


「不是,朕是想說,喜歡就去生撲,撲到便是賺到,撲不到你也不虧!」


楚瑛瑛眼睛瞪得溜圓:「可違背他人意願強行撲倒,是犯法的啊!」


「那有啥的,大不了判個幾年。你連大獄都不敢蹲,怎敢說你愛他?」


楚瑛瑛:「……」


楚瑛瑛:「那依聖上之見,我,我……」


我打了個響指:「松鶴堂離此處不遠。今夜月色甚好,瑛瑛何不帶上美酒去見見國師?」


「真要生撲?」


我白她一眼:「假的,隻是叫你要有那等破釜沉舟的勇氣。」


「你就假裝去道歉賠罪,實則花前月下,輕描淡寫地表個白,合適的話就拉拉小手親親小嘴。區區一個國師,還不任你拿捏?」


「怎麼樣,幹不幹?」


楚瑛瑛思索片刻,重重點頭:「幹!」


16


我命人將楚瑛瑛好好收拾打扮了一番。


不多不少,不長不短,嬌花一般的美人兒。


真是我見猶憐。


但不知為何,看到她這般好看,我突然就猶豫了。


「萬一國師他獸性大發,將你生撲怎麼辦?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瑛瑛雙眼放光:「什麼生撲?那是臣女自願的,聖上可不能給國師判罪。」


「行,行吧。」


瑛瑛在宮女的帶領下,娉娉婷婷地朝松鶴堂去了。


我看著她的輕快的步伐,有些不是滋味兒。


柳嬤嬤:「陛下,您是不是醋了?」


是了,是有些莫名的酸楚。


但我嘴硬。


「她又不是去給在飛哥哥投懷送抱,朕吃哪門子的醋?」


柳嬤嬤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瑛姑娘若是成功了,陛下別哭哦!」


「……」


「傳骠騎將軍進宮。」


17


葉在飛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


這一炷香的時間裡我坐立難安,在殿中來回踱步。


「參見陛下,陛下金安。」


我見著他如同見著救命稻草,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了。


上前將他扶起來:「飛哥,帶我上樹!」


「上樹作甚?」


「偷窺季禾淵和楚瑛瑛月下私會。」


葉在飛愣了一瞬,而後搖頭如撥浪鼓:


「別人還能考慮考慮,但國師我可開罪不起。」


行行行,不敢惹季禾淵是吧。


我隻好使出殺手锏:「葉在飛,你是不是不行?」


「……」


18


松鶴堂的院外有一棵不知活了幾百年的金絲楠木。


此時我和葉在飛正趴在其中一根樹枝上,偷窺。


楚瑛瑛和季禾淵相對而坐,相談甚歡。


是真的很歡。


季禾淵笑得春風秋雨一般。


甚是扎眼。


他為什麼要這麼笑?


十幾年了,他幾時對我這樣笑過?


難道他隻是待我嚴肅,待旁的美人都和顏悅色麼?


伐開心。


「飛哥,習武之人耳力好,你聽聽他們在說啥?」


葉在飛凝神細聽,一一轉述:


「瑛姑娘說想不到國師心儀之人竟是那一位。」


「國師說心儀也無用,她心中無我。」


「瑛姑娘說同是天涯淪落人,國師要不要再考慮考慮我?」


「國師說不了不了,禾淵再難將他人看入眼了。」


我插嘴:「誰啊,季禾淵喜歡的到底是誰啊?」


葉在飛:「我怎麼知道。」


我嘁了一聲,命他繼續偷聽。


「國師問是誰讓瑛姑娘來同他喝酒的?」


「瑛姑娘說是皇上慫恿她漏夜前來,表面上是賠罪,實際上是表白。」


「瑛姑娘還說,皇上教她喜歡就要勇敢生撲,便是蹲大獄也值得。」


嘶……


這個楚瑛瑛,她,她怎麼出賣我啊?


季禾淵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


我一陣慌亂,大喊道:「朕不是,朕沒有,你別瞎說!」


院中二人循聲望過來。


八目相對,場面十分尷尬。


楚瑛瑛似是不勝酒力,痴笑著朝我喊:


「聖上,您要給國師床上塞美人這事兒,瑛瑛不行,旁的人也不行,隻怕是要您親力親為才行嘍!」


「啥?」


我想問個究竟,身下那節樹枝卻咔嚓一聲響。


斷了。


19


我和葉在飛雙雙跌下樹梢。


他將我緊緊護在懷裡,我不曾受傷。


但他的手臂和小腿都被劃破,血汩汩地往外冒。


我慌了,將葉在飛抱在懷裡:「在飛哥哥,你沒事吧?太醫!快傳太醫!」


話音剛落,眼前便出現一個素白的身影。


季禾淵蹲在葉在飛身旁,手法熟練地處理起傷口。


「何須太醫。臣學過醫,聖上忘了?」


「啊對對對,國師快幫在飛哥哥上藥,用最好的金創藥!」


季禾淵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你就這麼緊張他?」


「在飛哥哥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我當然緊張啊!」


葉在飛:「聖上不必擔心,臣皮糙肉厚的,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


「你嘴硬什麼,都流血了還說沒事。都怪我不好,不該要你帶我上樹。」


「啊——」


葉在飛慘叫一聲:「國師,您輕點兒!」


季禾淵冷冷一笑:「是啊,聖上不在御書房批折子,上樹偷窺臣做什麼?」


「就,就隨便那麼一溜達,也不知怎麼就溜到樹上去了。」


「專門溜達到樹上,看你的美人計成功不成功?」


「也,也不是……」


「那你往我院兒裡塞女人做什麼?」


「那,那不是看你還有情緒麼,朕堂堂一國之君,挖空了心思哄你開心,你就不能懂事點別鬧了麼?」


「鬧?你覺得我在鬧?」


「難道不是麼?方才你同瑛瑛聊得那麼開心,同我相處就疾言厲色。你,你雙標!」


季禾淵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我不喜歡她們。」


「那你喜歡誰,你告訴我你喜歡誰,我給你綁來,騙來,抓來,親自給你賜婚總行了吧?」


季禾淵盯著我,神色晦暗:「你就那麼希望我同旁人成親?」


我被他問得一愣:「不然呢,你總要成親的啊。」


「那聖上阻攔臣回漠北,是為何?」


「當然是為了……為了朝政啊。你走了,誰幫我看折子拿主意治理大周?」


季禾淵面露痛苦:「此話當真?」


當然不真啊!


十幾年朝夕相處,我早已習慣有季禾淵的生活。


那個位置高處不勝寒。


宮闕巍巍,宮牆森森。


他走了,我怎麼辦?


可我都服軟道歉了,還忍著心痛給他送美人。


他怎麼還要兇我?


我,我委屈!


嘴硬病便又犯了。


地上的葉在飛撐著腦袋,也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塊西瓜。


邊啃邊問:「是啊聖上,這話是真的麼?」


我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當然是真的!」


季禾淵盯著我看了許久。


眼眶微紅,聲音顫抖:「周生玥,你沒有心。」


20


好好的一出美人計,鬧得不歡而散。


我有些茫然無措地問柳嬤嬤:「這次,國師會氣多久?」


「這個……不好說。」


我頹然地往椅子上一窩:「怎麼辦呀嬤嬤。」


「依老奴愚見,陛下您闖禍鬧事兒惹國師炸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國師他興許早就習慣了,沒把這事兒放心上。」


「也是嚯。但是總感覺……這次不一樣。」


「聖上與其在此患得患失,不妨問問自己的心,到底是為什麼不想讓國師回漠北。」


嬤嬤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我的臉色,試探道:「陛下,您是不是喜歡國師呀?」


啥?


「怎麼可能,朕喜歡的不是在飛哥哥麼?」


「那小葉將軍從樹上摔下來受了傷,陛下可曾去探望過?」


「這,這不是滿腦子想著國師,給忘了麼。」


嬤嬤拍著大腿「诶」了一聲:「所以咯,陛下您喜歡的是國師啊。而且您看不出來麼?國師他也喜歡您啊。」


「季禾淵喜歡朕?朕怎麼不知道?」


「是咯,就連看話本子的讀者都知道,就您自己不知道呢。」


真的麼?


我對季禾淵,竟存了男女之情麼?


這個想法太過離譜。


但,但好像確有其事?


柳嬤嬤又道:「陛下,您要不要去找國師說個清楚?吶,很多小情侶呢,明明互相喜歡,就是礙於面子和誤會,生生走散。多不合算啊!」


嗯,嬤嬤說得有道理,我是該去找季禾淵說清楚。


但我還沒出門呢,他先找過來了。


從前我沒意識到自己喜歡他,說話做事都不拘小節。


但此時我已然意識到自己對他存了男女之情。


換句話說,朕想上他。


那朕突然就扭捏了起來。


「你,你來啦?」


季禾淵面無表情:「臣有事啟奏。」


「正好,我,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容臣先稟吧。」


「好好好,你先說。依你,都依你。」


季禾淵看傻子似的看了我一會兒。


似乎是不太懂我為什麼一反常態,臉紅嬌羞,還矯揉造作。


但他似乎並不想深究,掀起袍子往地上一跪,廣袖高抬,朝我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臣今日前來請辭,望聖上恩準。」


「什麼請辭?你還是要回漠北?」

熱門推薦

一把剪刀

一把剪刀

"當紅女星為了展示自己的個性。 一把剪短了禮服。 而我作為她的服裝造型師。 因為無法將禮服完好歸,被高定品牌永久拉黑。 我失業回家。 卻發現她成了我弟新談的女朋友。 見面時,她身上還穿著媽媽留下來的裙子。"

少年不負

少年不負

"女兒高考零分,被爆上熱搜,成了全國的笑話。 而我領養的孩子,卻超常發揮考上了清華。"

逆命

逆命

我曾救過流落民間的太子,後入太子府做了良娣。 可世人不知良娣陳玉娘。 隻知太子與太子妃舉案齊眉。 我被太子妃刁難責罰,秦疏冷眼旁觀。 夜裡卻心疼地為我上藥。 「玉娘,你與鯉兒是孤的軟肋,孤越護你,越保不住你。」 我拂開他的手,不再言語。 眼前飄過一條條彈幕。 【天哪,太心疼男主了,為了女主一直隱忍。】 【女主懂點事吧,男主才是真的不容易。】

滴滴斷情

滴滴斷情

"我開車幫朋友去接滴滴,卻接到了老公和他的小情人。 兩人在車的後門口忘情地吻。"

日落墜入烏託邦

日落墜入烏託邦

" 孟璃在26歲那年將青春期所積攢的叛逆全釋放出來了。 裸辭,花光積蓄去洛杉磯,與一面之緣的男人叛道離經。 那天是黃昏,在洛杉磯的某個海灘。"

銀河有星星

銀河有星星

京圈太子爺傅亦銘有個嬌寵養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總愛哭鼻子,玩失蹤。 為了她,傅亦銘缺席了我們的婚禮,也缺席了我們女兒的誕生。 後來,我帶著女兒,和他的小姑娘同時出國。 相反的航向,他選擇去找回鬧別扭的小姑娘。 兩個月後,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出國旅遊這麼久,該回來了吧?」 結果被女兒糯聲糯氣地警告了。 「我已經物色好了新爸爸,你別來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