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絲雀的第三年，金主的白月光回國了。

壞消息，我三百萬月薪的工作保不住了。

好消息，金主的白月光好像暗戀我。

白月光親我時被金主看見。

我心如死灰……

罷了，咱們仨把燃冬演好，比什麼都強。

1

王媽跟我說江程晚上要過來時，我沒忍住破口大罵。

「又來？這個月我上 30 天班了，能不能讓他別回來？」

「打工的牛馬也要雙休啊？最差的一個月也有四天調休吧？我當金絲雀還得天天上班？」

「憑什麼？」

「這種大體力勞工，就是真牛馬來了也遭不住吧？」

「我真服了，都當總裁了，不能多養幾個金絲雀嗎？」

「就非逮著我一個人薅？」

「資本家就是黑心！」

「我有理由懷疑，他現在把我當牛馬就是在報復以前我欺負他，害他跟初戀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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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見我罵得厲害，王媽試圖阻止我：「小，小姐……」

我越說越氣，沒理王媽繼續輸出：「王媽你別勸我，咱們都是打工人，就該統一戰線，打工人 help 打工人。」

「絕對不能這麼慣著這些資本家！」

「不如咱們……」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江程陰冷的聲音：「餘悅。」

我瞬間偃旗息鼓。

看了眼王媽手裡的電話，我眼神詢問她：怎麼回事？

王媽擠眉弄眼半天，見我一點沒看懂。

她幹脆開口：「江總說有事找你，讓你聽電話。」

所以剛才我罵那麼髒，他全聽見了？

呵呵。

我冷笑兩聲，接過電話時已經換了副嘴臉。

「不如咱們以後更關心江總一點，他在公司已經很累了，回家了就讓他好好放松放松。」

說完，才將手機放在耳邊。

「江總，晚上要回來嗎？人家等你哦。」

剛說完，江程就掛了電話。

看得出他是真生氣了。

死男人，又要哄。

2

以前我還做大小姐的時候一直是個見見的人，沒少折騰江程。

現在家裡破產，我為五鬥米折腰成了江程的金絲雀，被他折騰。

果然，人生就是一個因果循環的過程。

雖然我嘴上抱怨，但摸著良心說，我還是很愛金絲雀這份工作的。

畢竟江程每個月給我三百萬。

「王媽，你說江程是不是真生氣了？」

王媽點頭：「沒事，江總很喜歡你，你哄哄他就好了。」

「王媽，他不會真生氣開了我吧？你說這一個月三百萬的工作，我上哪兒去找？」

王媽一邊擦扶梯，一邊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我。

「哼，別以為我聽不出你是在炫耀。」

她小聲嘟囔著，還以為我沒聽見。

我覺得王媽可能是嫉妒我工資比她高。

畢竟她一個月工資兩萬，而我一個月三百萬，是她的一百五十倍。

3

為了哄好江程，保住這份工作。

晚上我在王媽的指揮下，親自煲了湯等他回來。

江程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

被他抱著上樓時，我才醒來：「你回來了？」

「嗯。」

江程低啞應了一聲：「怎麼在沙發上睡著了？著涼了怎麼辦？」

還知道關心我，看來問題不大。

為了穩操勝券。

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笑嘻嘻諂媚道：「當然是為了等我們江總回來呀。」

江程抿著唇笑，眼底亮晶晶的。

他這人從小就這麼裝，連笑都不露齒。

忽然想起我煲了幾個小時的湯。

「我給你煲了湯，嘗嘗嗎？」

「你煲的？」

江程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餐桌的方向。

我瘋狂點頭：「嗯。」

想到以前我給他做飯害他蹿稀進醫院，我又急忙補充了一句：「王媽看著我做的，放心吧。」

本來隻是想讓江程小嘗一碗，讓他明白我的好。

結果江程硬是幹了一整鍋。

我看得目瞪口呆。

「好喝。」江程喝完最後一碗，抬頭看向我。

「那以後我天天煲湯給你喝。」

聞言江程看了我好一會兒。

在我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小心思太明顯，已經被他看穿。

他才低聲回我：「好啊，寶寶你真好。」

嘿嘿。

我心滿意足地蹭到江程懷裡，小鳥依人：「應該的。」

他答應了，也就是說，我的工作一時半會兒是丟不了了。

嘿嘿。

4

王媽說得沒錯，江程確實太好哄了。

本來怕那鍋湯拿不下他，我還準備了一套江程最喜歡的小裙子，打算跟他來場 play。

現在一鍋湯就已經拿捏他。

我正要脫下睡袍裡的裙子，江程剛好從浴室出來了。

他眼睛落在我身上，臥室的空氣忽然變得黏黏糊糊。

見我要脫掉，江程將我拉進懷裡：「別脫，很好看。」

微紅的眼角，繾綣的尾音。

我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江程扣著我的腰，一點點親吻著我的眼睛時我似乎就開始暈乎乎。

罷了罷了。

之前的湯是為了哄他。

這身小裙子，就算姐送他的福利。

我正享受著他的吻。

江程卻突然停下了。

牛！

他真牛！

「怎麼了？」我睜開眼，迷茫看向他。

江程輕笑著撫摸著我的眉眼：「餘悅。」

「嗯。」

「我今天好累。」

哦，我懂。

男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行。

正要從他身上起來，我卻又被江程按了回去。

「你下午怎麼說的？」他嘴唇貼在我耳邊。

說話時熱氣鑽進耳朵裡，痒痒的。

「讓我放松放松？」

「寶寶，今晚你來？」

嗯？

要給我的工作上強度了嗎？

5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嘴上說累了，還不是剝削我到半夜。

我盯著浴室玻璃上模糊的人影，對著空氣哐哐兩拳。

正在心裡罵江程呢，忽然聽見手機的消息提示音。

我迷迷糊糊摸到手機，熟練解鎖。

等看清對話框裡的消息時，我才驟然清醒。

該死，拿錯手機了。

我和江程的手機同款同型號，認錯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我的鎖屏密碼是我的生日，江程的密碼為什麼也是我的生日啊？

江程暗戀我？

剛有這個想法，我的注意力就再次回到手機屏幕上。

對話框最上方的備注是程青禾，她是江程的初戀白月光。

當年讀書時，全校都在磕他倆 CP。

除了我。

江程高中也很裝，在外面立的是高冷人設。

全校那麼多女生喜歡他，他都愛答不理，唯獨對程青禾與眾不同。

生病都不願意請假缺課的人，居然翹了晚自習和程青禾在操場約會。

本來他早戀，我是很高興的。

在他早戀的那段時間裡，我嘎嘎學習，幻想著他因為早戀成績下滑，我彎道超車，終於將他踩在腳下。

但事實是作為年級第一的程青禾太優秀了，跟她早戀的江程在月考時成績不但沒有下滑，反而從年級第五一躍成了年級第二。

我媽說：「這次考試人家江程進步這麼多，你看看你。」

這時我才恍然意識到不能讓他倆在一起。

於是我大膽出手，拆了 CP。

現在想想，我以前真是個見見的人。

6

【我回來了。】

看著對話框裡程青禾發過來的消息。

我顫顫巍巍熄滅屏幕，將手機放回原位。

心髒一抽一抽地疼。

或許我馬上就要失去這份月薪三百萬的工作了。

今晚算是白忙活一場。

7

下午王媽說家裡來了客人。

我下樓時隻看見門口站了個人，她背對著我，單薄的背影立在那裡，娉娉婷婷。

直覺告訴我，她就是程青禾。

高中時的程青禾是附中校花，現在應該變得更美了。

我不安地蜷了下手指，扯著微笑過去跟她打招呼：「你好！」

程青禾聞聲回頭。

果然，那張臉讓她身後的院子裡的海棠花都遜色了幾分。

「餘悅……」

我沒想到程青禾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

她勾唇望著我，眸光柔和。

「好久不見。」

我愣愣點頭：「好久不見。」

知道程青禾回來後，我做過很多亂七八糟的夢，也幾次夢見了我和程青禾見面時候的情景。

大多都像小說裡寫的那樣，霸總的現任金絲雀和過去的白月光水火不容，針鋒相對。

但目前為止，我並未從程青禾身上感受到一絲敵意。

我也隻能悻悻收起自己的惡毒女配計劃。

「你是來找江程的嗎？」

問完這句話，我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很蠢。

這裡是江程家，她不是來找江程的，難道是來找王媽的嗎？

我瞥了眼蹲在一邊偷聽的王媽。

算了，程青禾不像是跟王媽認識的樣子。

那總不能是來找我的吧？我和江程的關系，除了王媽，再沒其他人知道。

她不可能來江程家找我。

難道江程為了向歸國白月光表明忠心，已經把我供出去了？

「嗯。」程青禾遲疑了一下，才點頭。

聽到是來找江程的，我終於放心：「他這個時候應該在公司，你急的話，可以去公司找他。」

「不急。」程青禾說話時喜歡看著我的眼睛，嘴角揚著淺淺的笑意。

她那張臉過分美豔。

被美女盯久了，我也不由得臉紅。

「你也是來找江程的嗎？」程青禾突然問我。

「對！我也是來找江程的，結果他不在家。」

生怕程青禾知道我住在這裡，於是急忙說道：「既然他不在家，我就先走了。」

轉身準備開溜，程青禾卻拉住我的手腕。

「餘悅，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我剛要答應，突然想起手機在樓上臥室。

要是我現在上樓去臥室拿手機，程青禾不懷疑才怪。

作為一名金絲雀，我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

絕對不會在白月光面前給金主添亂。

「不好意思啊。」我胡亂找了個理由拒絕，「我沒帶手機。」

這理由非常蹩腳。

聞言程青禾眼神忽然黯淡了幾分，她失落地放開了我的手。

正要說什麼，卻看見江程從外面匆匆進來。

江程看了看我，又看向一邊的程青禾。

果然，白月光出場就是不一樣。

江程直接無視我，向程青禾發出邀約：「聊聊？」

兩人久別重逢，眼神相撞的瞬間我就品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我和王媽站在門口目送兩人離開。

王媽問我：「小姐，她是誰啊？」

「唉……」我嘆了口氣，「江程的初戀白月光。」

王媽同情地看了我一眼：「難怪江先生回來這麼快。」

是啊，足以見得程青禾在江程心中的位置。

看來我這金絲雀的工作是徹底保不住了。

也不知道江程什麼時候跟我說分手。

分手的時候我能不能獅子大開口，多要一點分手費……

8

晚上我正在思考該跟江程要多少分手費合適時忽然收到他的信息。

【晚上早點休息，我今晚不回來。】

「？」

不是，這兩人進展這麼快嗎？

我心裡莫名有點堵，有點難過。

也許我不隻舍不得這份月薪三百萬的工作，可能心裡也有一點舍不得江程吧。

才剛進入 emo 狀態，下一秒就收到轉賬消息。

我努力壓制著嘴角，仔細數了下。

五個零。

含淚收下。

本來想給金主回幾句漂亮話。

想了想，我還是將打好的字一一刪掉。

說不定金主現在正忙呢。

就別打擾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