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是陸淮與。

是祁寧。

發給我的，是林清菡和陸淮與的聊天記錄。

早在林清菡拉踩我的時候，祁寧就在準備了，盯緊了陸淮與。

這次他倆合計，利用我的粉絲網暴這件事，假裝傷心跳樓，火一波。

林清菡在這裡要S要活的，陸淮與美美隱身。

還是祁寧帶人脅迫，才讓陸淮與交出聊天記錄。

然而聊天記錄裡，陸淮與隻是抱怨了幾句，就引導林清菡提出並執行這個計劃，他自己則美美扮演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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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追究都追究不到他頭上。

我就不明白了，林清菡智商怎麼跟突然消失了一樣？

13

直到林清菡被帶下樓，她好似才反應過來。

說的話卻是：「姜嵐，難道不是因為你嗎？」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氣笑了：

「六。」

骨子裡的媚男是改不了了。

我扭頭就走，林清菡在我身後喊：

「都怪你，我們好好當閨蜜不好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是喜歡陸淮與，可你不在的這一年裡，我也沒有乘虛而入啊。

「陸淮與處處拿我和你比較，我知道我沒有你漂亮，沒有你有氣質，唯一比你好的可能就是那點成績了。

「可是姜嵐，你考不上 A 大，乖乖去其他學校就好了，為什麼要復讀啊？

「復讀也就算了，你怎麼就突然火了呢？

「你知不知道，陸淮與每天都在看你跳舞的那個視頻，我看得出來，他後悔了，後悔得要S。

「他喜歡你。」

聽到這句我忍不住了，回頭懟道：

「他喜歡的是我漂亮的外貌，耀眼的身份，不是我這個人。

「同樣，他也喜歡你傲人的身材，倒貼的討好，不是喜歡你這個人。

「林清菡，你自己犯賤，別拉上我，別讓我覺得和你當過閨蜜跟有了案底一樣。

「畢竟，我覺得暗戀過陸淮與這個人已經是恥辱了。」

這件事情的最後，林清菡被記過。

陸淮與，毫發無損。

氣得我一宿沒睡著。

而這件事多少也對我有點影響。

我掉了不少粉絲。

他們覺得我們三個翻來覆去地鬧，是劇本。

我都快氣S了。

祁寧知道後，好一頓安撫。

「你猜猜這段時間我盯著陸淮與，發現了什麼？」

「什麼？」

祁寧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湊近。

他小聲開口：「陸淮與高中轉校，是因為校內賭博。

「當時他們寢室有人玩這個，他被帶著玩上了癮，後來因為這事大打出手，被發現了，然後整個寢室都被勸退了。

「他爸媽費了好大力氣給他轉學，對他嚴加看管。」

我驚住。

第一想法是，他都賭博了，成績還那麼好？還考上了 A 大？

祁寧看出了我的想法：「有些人可能就是，老天爺喂飯吃，祖墳冒青煙吧。

「但他能把飯碗打翻，能掐斷青煙一次，就有第二次。

「你的意思是……」

祁寧點頭。

別看我們四角戀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對陸淮與卻沒有任何實質傷害。

他這頂多算個人作風問題，學校會警告，但不會處分，也不會開除學籍。

但如果是賭博……

他完了。

完得透透的。

不出所料，大二下學期的時候，陸淮與在宿管查寢的時候，被抓了。

室友打掩護，說隨便玩玩而已。

隻是被通報批評。

然而沒多久，就有人舉報，陸淮與再次被抓個正著。

這次是處分。

周末我在校外拍素材的時候，偶然撞見陸淮與和他室友。

我拍了下來，匿名舉報。

這次，是實打實地開除學籍。

陸淮與被開除那天，我跟著大家一起去看了熱鬧。

他爸媽當眾揍他，痛心疾首。

混亂中，陸淮與看到了我。

跟看到救星一樣：

「嵐嵐，你幫幫我嵐嵐，你是大網紅，你幫我給學校求求情。」

我嚇得立即後退。

祁寧順勢擋在我面前：

「滾。」

我餘光瞥到了林清菡。

她一直在看陸淮與，身側的手緊緊攥著。

後來我得到小道消息，第二次舉報陸淮與的，是她。

14

大三後，我已經是粉絲千萬的大網紅了。

祁寧這三年一直在我身邊，給我當助理。

我能感覺到他的喜歡變了質，但我們都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某個清闲的清晨，校方通知我，說大明星聞思語的劇組要來我們學校取景拍戲，聽說我和她是初中同學，讓我跟著一起去接待一下。

這三年，聞思語突然從芭蕾舞界轉攻娛樂圈，成了名氣不小的演員。

但圈內名聲，並不太好。

見面的那一刻，她沒有認出我。

她光鮮亮麗，前呼後擁。

校長介紹我時，聞思語好像才反應過來。

「你是姜嵐！」

她露出驚喜的神色。

我淺淺笑著：「是我。」

聞思語故作親昵地拉住我的手，緬懷初中：

「我還記得那會兒和你一起參加了一個比賽，你贏了我，我還耍小脾氣不理你呢。

「現在想想，當時還真是孩子氣，不過那時候小嘛。」

我點頭，半是玩笑半是生氣地開口：「是啊，當時你可壞了，還慫恿全班人不跟我玩，孤立我。

「我還記得周五那天，你追我追到校門口，和我吵架，把我推到了馬路中間……」

「哎呀，姜嵐，當時十三四歲，大家都不懂事，你就別計較了。」

我們對視著。

周遭安靜下來。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不對付。

祁寧慢悠悠從我身後出來，手機在直播：

「姐姐，粉絲都很好奇你們初中發生了什麼呢，快說說啊。」

聞思語臉色瞬間變了：「你在直播！」

我一臉無辜：「是啊，今早收到你們要來的通知，我就和粉絲說了今天會直播，畢竟我好多粉絲都很喜歡你呢。」

攝像頭對著聞思語的時候，她立即換了臉色：

「可直播應該通知我一下啊！你這樣擅自開直播，萬一透露了我們拍戲的內容，可不好。」

我現在好歹有一千萬粉絲，比聞思語都多，加上在鏡頭下，她有所顧忌，所以盡力擺著好臉色。

隻不過事後會怎麼說，可就不好說了。

但我也不怕。

怕的就是她不說。

我一臉無辜：「我和校長說過了啊，而且今天你們也不拍攝不是嘛。」

校長狂擦汗：「咳咳，今天太忙了。」

我笑得溫柔：「我好多粉絲都想見見你，你不會這點小心願都不滿足吧。」

聞思語眼角有些抽搐：「不會。」

她對著鏡頭打招呼：「粉絲寶寶們好，我是思思哦。」

我給足了她鏡頭，慢悠悠的，惋惜地開口：「好可惜啊，要不是當初你把我推到馬路上出了車禍，說不定我們現在能共同在芭蕾舞界闖出一片天地呢。

「哎對了，你怎麼突然轉攻娛樂圈了啊，為什麼不去拿特別大獎，是不喜歡嗎？」

「……」

聞思語臉色有些扭曲，僵硬。

她求助地看向身邊的人。

可今天她的經紀人沒來，隻帶了一個助理。

同行的演員，多對她有所不滿。

而導演，去布置場地了。

我早就摸清楚了。

最後，是這部劇的男主角出面替聞思語解了圍。

我們又笑語盈盈地交談起來。

隻不過，聞思語臉色不太好看。

然後，當天晚上，我就被各大營銷號圍攻了。

說我咄咄逼人，說我嫉妒，說我刻薄。

粉絲替我說話，紛紛被刪評。

我沒有回應，任由事件發酵。

聞思語發了視頻，大方表示隻是老同學敘舊，替我說話，狠狠拉了一波路人粉。

從而，我也被罵得體無完膚。

大二那年，自媒體掙錢後，我就搬出來住了。

眼下，我在公寓裡，難得地露出了膝蓋上的疤痕。

猙獰醜陋，凹凸不平。

祁寧坐在我旁邊，看著疤痕，眉頭緊皺：

「姐姐，很快就結束了。」

我點頭，拿過旁邊的酒喝了兩口。

「待會兒把我拍得漂亮點。」

祁寧輕笑：「我的技術，你放心。」

深吸一口氣，我拍了拍臉頰，給了祁寧一個眼神。

他立即開始拍攝。

我擺出練習了很久的超絕破碎表情，顫巍巍開口：

「對不起啊，我還是過不了心裡那關。

「聞思語，我沒法原諒你。」

我哭得梨花帶雨，哽咽著說出了初二那年的事。

拍完後，深夜發布。

盡可能地不給聞思語公關的時間。

同時，把早就準備好的各種證據齊齊擺上。

時隔多年，沒有監控。

但有目擊證人，有偶然拍到的視頻，有當時同學的證詞。

有我車禍的證明，有我傷口的照片，有我爸媽收下賠償的證據。

天剛蒙蒙亮, 視頻霸榜熱搜。

聞思語的公司立即捂嘴, 各方面開始給壓力, 下架視頻。

可是，無數人截圖、重發。

我買的水軍和營銷號大肆轉發, 再次把熱搜頂起來。

加上我如今, 是千萬粉絲的網紅。

有備而來。

短短一天, 我和聞思語的風評兩極反轉。

她經紀人一直在聯系我, 甚至上門找我。

我打開了門。

把律師函遞了過去。

為了這一刻，我準備了三年。

網上瞬間出現許多曾被聞思語霸凌的受害者。

她們有的是真, 有的或許是蹭熱度。

但對我來說, 都是助力。

聞思語本身就不幹淨, 這下更是牆倒眾人推。

她，徹底完了。

15

這件事情結束後，已經是兩個月後了。

聞思語因為其他事件被判了刑。

她極力要求見我，我去了。

隔著一層玻璃，聞思語憤恨地瞪著我：

「活該。

「你活該，姜嵐你活該！

「當初怎麼不撞S你啊！

「我現在被判刑了，但那又怎樣，你上過世界舞臺嗎？你拿過大獎嗎，這些我都有。」

聞言，我很平靜：

「嗯, 你比我強, 我都沒坐過牢呢。」

聞思語一怔。

「姜嵐！」

「你別太得意，你等我出來，我不會放過你的！」

聞思語怒吼, 狂拍玻璃。

我揮揮手轉身, 風輕雲淡。

可其實, 也沒那麼風輕雲淡。

回到家後，關上門的那一刻。

「祁寧，我好累。」

祁寧張開雙手抱住我：「那去旅遊放松一下吧，我已經安排好了。」

「你覺得我狠心嗎？」

因為這事, 我和我爸媽大吵了一架。

他們不支持我追究, 他們覺得事情已經過了，賠償也拿了。

如果被曝光出來, 他們難免會被網友說。

而現在, 的確有人指責他們當年的不作為。

他們轉而來罵我。

祁寧搖頭：「不覺得。

「如果他們知道聞思語孤立你時做出行動, 我想後面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鼻頭一酸, 將腦袋埋在他懷裡。

「祁寧。」

「我在。」

他溫柔地摸著我的腦袋。

「祁寧，我好喜歡你。」

祁寧呼吸一滯，隨後輕笑：「我知道的, 姐姐。」

他捧起我的臉, 神色溫柔：

「我一直都知道。

「隻是我不敢。」

「姜嵐。」

「（「」「姜嵐，你本是天上的月亮，高不可攀。

「一朝跌落塵泥, 讓我有了機會接近你, 可我並不覺得這樣我就能配得上你。

「我永遠記得，你是高懸的月。」

我沉默了一會兒：

「你這是，在拒絕我的表白嗎？」

祁寧眼神一軟：「我是在表白。」

我抬手，摘下了他的眼鏡：

「你的眼神告訴我, 你想親我。」

祁寧呼吸炙熱，緩緩低頭：

「沒錯，姐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