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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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那邊鍛煉機會多,資源多,學習提升的機會也多......”
桑淺淺絞盡腦汁地想著理由,突然意識到什麼,“你問這些做什麼?”
沈寒御意味深長地凝視著她,嗓音低沉,“淺淺,明城也有很好的醫院,能夠給你提升的機會,你若是想進——”
“我不要呆在明城。”
桑淺淺打斷他的話,“我就想去京城,而且這事醫院都定了。”
沈寒御語氣有些淡,“若我不願意你去呢?”
桑淺淺轉過頭來,昏暗的光線裡,兩人目光相對。
桑淺淺在心裡糾結了幾秒鍾,很快就做了決定。
她本來打算慢慢提分手的事,但也許,今日是一個更好的契機。
“你不願意,我也要去。”
桑淺淺的聲音有些冷,“沈寒御,我是你的附屬品嗎?你想要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你憑什麼幹涉我的工作,我的自由?”
“桑淺淺。”
沈寒御一字字叫她的名字,明顯隱忍著情緒,“我不想跟你吵架。若是正常的工作調動,我不會幹涉你。”
“我這次調動,怎麼就不正常了?”
既然開了頭,桑淺淺也就隻能演下去,她機械地說著早就在心裡演練過千百遍的話,“沈寒御,你總是這麼霸道,總是不尊重我的意願,你根本就不懂我想要什麼,你也不知道怎麼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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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眼前有鏡子,桑淺淺想,自己此刻無理取鬧的樣子,一定難看死了。
可她隻能這樣激怒沈寒御,才能不歡而散,說出那句她不能不說出的話。
車內的空氣仿佛寸寸凝結成了冰,寒意彌漫,又壓抑至極。
死一般的寂靜中。
沈寒御突然笑了笑,“我不懂你想要什麼,也不懂怎麼愛你,那誰懂?謝時安麼?”
桑淺淺神色惱怒:“現在是說我和你的事,你扯謝時安做什麼?”
沈寒御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那不如,你給我解釋解釋,我送你的東西你分文不要,謝時安送你的支票,你卻收了?謝時安前腳才回歸你們京城分部的醫院,你為何後腳就鬧著要調去京城工作?”
桑淺淺怔了怔,她還真是不知道,謝時安也回了醫院。
她淡淡地說,“盛情難卻。他大老遠跑來,我不好意思拒絕。”
盛情難卻。
這四個字像是投入潭中的巨石,沈寒御漆黑眼底怒意翻騰,“桑淺淺,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是我給你的不夠多,還是你骨子裡,就是個不安分的輕浮之人,喜歡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桑淺淺咬緊了唇,口腔裡嘗到了血腥味。
片刻後,她抬眸,笑了笑,“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以前沒跟你在一起,你就說過的,我喜歡玩刺激的遊戲,我也的確不是個安分之人。”
沈寒御眼神暗了暗,啞聲道,“當初是我不對,可今日......”
“今日還好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
桑淺淺深深吸了一口氣,“沈寒御,我想我們不適合在一起,不如,分手吧。”
沈寒御瞳眸劇震,聲音都變了幾分,“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分手。”
桑淺淺鎮定地說,“我們性格合不來,還是早點分開的好。”
她推門下車,沈寒御幾步過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帶著寒意的風吹打在臉上,沈寒御先前震怒的心緒,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從他受傷以來,桑淺淺的種種表現,種種異樣,在腦子裡飛快地過了一遍。
他的嗓音柔和了幾分,“想跟我分手,是因為那個噩夢?”
桑淺淺呆了呆,立刻否認,“不是。槍擊案警方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我沒什麼好擔心的。你該很清楚,我為什麼要分手。”
“我不清楚。”
沈寒御注視著桑淺淺,“你那些分手理由,沒有說服力。而且,我也不會接受。”
他握住她的手,“我們回家。”
桑淺淺用力甩開他的手,“我不跟你回去。沈寒御,我說分手你聽到了嗎,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沈寒御沒說話,伸手扣住她的腰肢,將她攬進懷裡,是一個強勢的,禁錮的姿勢。
桑淺淺進退不得,使勁掙扎,“你放手。”
沈寒御不但沒放,反而擁她更緊,“淺淺,你用心良苦,不想連累我,可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不管發生任何事,都別輕易說分手。”
桑淺淺別過頭去,“什麼用心良苦不想連累你,沈寒御,你別自作多情。”
“嗯,我自作多情。跟我回家好不好?”
沈寒御的聲音異樣溫柔,哄孩子般的語氣,“剛才是我不好,一時情急,說話過分了些。別生氣了,好嗎?”
桑淺淺心裡酸澀至極,眼裡的淚一下子就忍不住湧了出來。
她都這樣無理取鬧,他竟然還主動跟她道歉。
她差點就心軟,差點,就想要放棄。
可是,想到那個夢裡,那場車毀人亡的慘劇,那場令人窒息的大火。
她除了硬起心腸,沒有別的選擇。
她不能將沈寒御牽扯進來,也不能拿他的性命去冒險。
桑淺淺深深吸了一口氣,“沈寒御,我想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咱們好聚好散,不行嗎?”
第170章 雪夜,最後的相遇
沈寒御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不想和我在一起,還要把自己給我?淺淺,你若是在幾天前跟我說這話,也許,還會更可信一點。”
桑淺淺有些不自在,“我隻是受不了你無視我。而且我們都是成年人,做那種事,不是很正常?”
沈寒御笑了笑,“淺淺,是你太不了解自己,還是太不了解我?你騙人的本事,還需要提高啊。至少,目光要直視我,別閃躲。”
他頓了頓,“還有戶口本的事,下次記得提前跟你爸溝通好,不然,很容易穿幫。”
桑淺淺呆了呆,“你知道了?”
“四天前就知道了。”
沈寒御平靜地說,“你爸說,你可能會給我驚喜,我一直耐心等著。”
桑淺淺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更該知道,我不想和你領證。”
她抬眸,“寒御,我承認,我想跟你分手,的確和那個噩夢有關。可卻並不是怕連累你,而是,我真的受夠了。”
她的聲音很輕,“從認識你開始,我就開始做噩夢。離開明城的那五年,我本來過得很好,平日雖然很忙,卻也算得開心。可是自從和你在一起,我又開始被噩夢纏繞,你身受重傷昏迷住院的那幾天,我每天都會做噩夢,整晚都難以入眠。那時我就在想,也許那個夢裡說的是對的,我壓根就不該喜歡你。如果我跟你分手了,也許我們兩個人都會好過一點。”
沈寒御落在女孩腰上的手,緩緩地松開了。
他的眸光重重變幻,晦暗難言,心髒窒悶般的疼。
那個夢,的確太過詭異,也的確給桑淺淺帶來了極大困擾。
她的分手理由,他竟是難以反駁。
“淺淺,”沈寒御的聲音異樣低啞,“你再給我一點時間,相信我,我絕不會讓那個夢,在現實中重演。”
“寒御,我並不是不相信你能護我周全。”
女孩紅了眼睛,“可我真的壓力很大,每天都擔驚受怕,每天都睡不好。我現在隻想回到以前平靜的生活,其他的,別無所求。寒御,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
沈寒御眼底是隱忍的冰冷與怒意,“桑淺淺,你說嫁就嫁,說分就分,你的喜歡,就這麼廉價?”
桑淺淺忍著眼淚,“我向來如此,喜歡的時候拼盡全力,不想要了,也絕不會留戀。沈寒御,五年前,你就該知道的。”
她轉身大步離開,路邊,恰好停著一輛出租車,她頭也不回地上了車,就這麼走了。
沈寒御閉了閉眼,控制不住的暴虐情緒仿佛要撞破胸膛。
他當然知道她不想要的時候,會有多絕情。
五年前她都不惜假死,也要避開他。
可這一次,是她主動來到他身邊,也是她主動答應嫁給他。
他真的不想就這麼放手。
......
坐在出租車裡,桑淺淺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掉。
“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出租車師傅從後視鏡瞥她一眼,“後面那是你男朋友的車嗎?”
桑淺淺心中微驚,擦去眼淚,回頭看了一眼。
沈寒御的車,的確跟在這輛出租車身後。
想起夢裡,沈寒御無論如何都不肯分手的一幕,桑淺淺有些心神不寧。
他在感情上,過分偏執,桑淺淺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放手。
她方才那番話,不過是在賭。
賭沈寒御不忍看她過得痛苦,不忍看她每天被噩夢折磨。
當初在粵城,他明明那麼喜歡她,可卻還是承諾她,退出她的生活。
她從不懷疑沈寒御對自己的愛。
愛到極致,反而,不忍傷害。
一如她對沈寒御,一如,沈寒御對她。
她相信沈寒御,最後還是會放手,讓她離開。
車到桑家別墅,沈寒御的車,也停在了門外。
但他並沒有下車。
直到她走上臺階,推開別墅大門,欲要走進屋裡時。
身後那輛車,發出低低的轟鳴聲,離開了。
他一路跟著她,竟隻是為了送她回來。
桑淺淺頓住腳步,忍不住回頭望向那輛消失在夜色中的車。
心裡好像被什麼堵住,哽咽不可自抑。
很晚的時候,桑明朗回來了。
“淺淺,我知道你沒睡。”
桑明朗敲門,“沈寒御今晚找過我了,跟我說了你們分手的事,我有話跟你說。”
桑淺淺開了門,讓桑明朗進來。
桑明朗看著她哭得紅腫不堪的眼睛,神色復雜,“你真想好了,要跟沈寒御分手?淺淺,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桑淺淺勉強笑了笑,“哥,你知道我不能。”
桑明朗似乎也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勸你了。沈寒御有話讓我轉告你。”
桑淺淺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鎮定,“什麼話。”
“他說,他給你帶來困擾,非他所願。他不想分手,但如果你實在要分,那就暫時先別告訴沈紹豐。你也知道的,他爸身體向來不好。”
桑明朗微微揚眉,“其實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和寒御分手的事,最好也別告訴爸。當初你為了避開沈寒御離開明城,五年後又大費周章說服爸同意你們的婚禮,這轉頭再跟爸說你們分了,他可能經不起打擊。還是等以後合適的時機,我去跟爸說。”
桑淺淺沉默了一會兒,“好。”
此後一連數日,沈寒御再沒有聯系過桑淺淺。
沒有電話,也不曾給她發過一條消息。
他好像從桑淺淺的世界裡,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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