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名:嫡姐她知書達理 字數:3735 更新時間:2025-04-22 15:05:19

不曾想容祁去災區前一晚,悄悄來到蘇府,叩響了我的窗。

12

那一夜。

電閃雷鳴,天空下著瓢潑大雨。

容祁一身黑色鬥笠出現在窗前時,我一度以為自己見鬼了,嚇得立馬就要關窗。

「琬瑩,小琬瑩,別關窗……是我……是我……」

我又細細瞧了他一眼,如畫般的眉眼,挺直的鼻梁,頭發被雨水打湿,緊緊貼在額頭,卻依舊無損他的英俊。

是難得好看的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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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見他,還是在國華寺,他騎在馬上,說要送我回府。

可也是那一次,他被我嫡姐看中……

一想到嫡姐……

想到他的婚事……

我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火:「你來幹嗎?」

「琬瑩,你聽我說,我明日便要去災區了,特地過來跟你道別的。」

他用手SS拉著窗門,怕我關上。

「你該去跟我姐告別,她的房間出門左轉,快走不送。」我咬著牙齒,用勁拉著手裡的窗。

他的手被窗門夾住,痛得龇牙咧嘴,卻依舊忍著痛解釋:

「你生氣了?因為聖上賜婚一事?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沒跟你說清楚,琬瑩,我說過我這輩子隻娶你的,等我從災區立功回來,就求聖上改變旨意。」

我覺得好笑:「你以為皇帝是你爹啊?你說改變就改變,君無戲言,你懂嗎?」

他低下頭:「那皇帝雖不是我爹,卻是親大哥……」

13

什麼?

我呆住。

以為自己聽錯了。

容祁卻趁機從窗外跳了進來。

「琬瑩,其實上次在國華寺,我就想告訴你來著,可又怕嚇著你,便一直拖到了今日。」

容祁說。

他是遺落在民間的十四皇子,與當今聖上乃一母同胞。他一周歲那年,因後宮爭鬥被人偷走,從此杳無音訊。

也是在那一年,外地經商的容氏夫君路過京城,在一處荒橋下撿到他。

夫婦倆結婚多年,一直沒有子嗣,便將他帶回江南,悉心照養。

這一養,便是十四年。

容祁十四歲那年,親眼見我被父親接進京,為了追我,他回去跟父母說要參加科考。

父母原以為他是鬧著玩的。

可他卻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勤學苦讀,過了初試,鄉試,會試,眼看著就要進京……

容氏父母這才拿出撿他時的信物,說那是皇家之物,讓他進京後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這一找,就找進了皇宮。

然後,容祁又說了一件令我更炸裂的事。

他說他也是重生的。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容祁告訴我。

從他得知我故意阻止父親進宮,不讓他參與賑災一事,便猜到我也是重生的,便一直安排人注意我的動向。

所以,那天在侯府,他才能及時出現,敲暈那婆子,助我一臂之力。

他說上一世,他也是在科考之後,面見了陛下,才得知自己是皇子的身份。

可那時,賜婚聖旨已下。

他幾次求陛下收回成命,都被君無戲言幾個字給拒絕了。

最後,一直到婚禮當日,太後親自出現,才為他求來一個病逝的結果。

太後說,讓他帶著我遠走高飛。

他走後,宮裡再對外宣稱,新科狀元病逝……

容祁終於求來自由,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就得知我在送嫡姐與他成親的路上,被土匪搙了去。

他第一時間趕到匪窩,好不容易將我救出,然後跟當地官員交涉了一下土匪的具體位置,再轉過頭發現我已經不見了。

他一路尋回蘇家,看到的是我被嫡姐害S的慘狀,為了替我復仇,他一把火燒光了蘇府。

自己也S在了裡面。

再次睜眼,他回到了剛入京那日。

14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我。

給我送吃食,寫信,在猜出我也是重生的之後,便一心想要改變上一世的結局。

他幾次三番想要提前進宮,早日證明自己的身份,可皇宮守衛森嚴,又哪是他一介平民能進去的。

甚至還在無意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招來了S身之禍。

沒辦法,他隻得老實科考。

考試後才有面見陛下的機會。

可考試結果一出來,陛下又跟上一世一樣,問都沒問她,給他賜了婚。

「琬瑩,你還記不記得上一次在國華寺,你給太後寫下的方子,成功治好了她的偏頭痛,她對你很有好感,想封你為縣主來著。她在聽說了我想娶的人是你時,便給我出了一個主意,讓我想辦法立一次大功,然後借著這個大功求聖上改變旨意,這樣也好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這個大功,便是賑災。所以,琬瑩,你還記不記得上一世,瘟疫是怎麼結束的?那張方子,我記得七七八八,可總怕落了什麼,所以,我才來找你的。」

我看著容祁的臉思索良久。

有小時候一起長大的畫面……

有十歲那年,他騎馬送我入京說要娶我時的羞澀……

還有國華寺,他靠在梧桐樹下,那英俊的側臉……

最後是上一世,他顯得匪窩,把我從裡面救出來的場景……

想到這裡,我鄭重開口:「我跟你同去,我跟祖父學過一些醫術,那道方子我一直記得,我們一起去,這樣才不會有萬一。」

容祁想也沒想地拒絕:「不行,那太危險了,你隻管留在京城,等我來娶你便是。」

「可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非要陛下改變旨意,我們兩人一起立功,勝算會更大。」我強調。

「太後有心封你為縣主,你治好她的偏頭痛,已經是一等一的大功了。」容祁回答。

我看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容祁,便隻能拿來紙筆,依照上一世的記憶,寫出了瘟疫變化的全過程。

那個雨夜。

我跟容祁聊了許久,仔仔細細梳理了上一世有關瘟疫的所有記憶,兩人一起寫下了那記方子,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外面風大雨大。

我們在房間徹夜長談的一幕,全被守在牆角的嫡姐聽了個一幹二淨。

15

容祁第二日便帶著救命的方子遠赴災區。

我留在京城,跑遍各大藥店,找齊了救災所需的全部藥材,安排幾個壯丁,一起送去了災區。

卻在回來的途中遭遇嫡姐暗算。

她讓人敲暈了我,然後將我捆起來,再次送去了上一世的匪窩。

她說:「這一世,沒有人會來救你,等容祁立功回來,求得換婚聖旨,要娶的那個人,依舊是我。」

然後,她找來一張人皮面具,緩緩戴在了自己臉上。

那是一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

她花了大價錢,從江湖易容士那裡得來的。

嫡姐說完便大笑著離去了。

我被捆著送進房間,幾個土匪頭子在外劃拳喝酒,他們要娶我為妻,今夜便要洞房。

上一世。

我利用女人的優點,在新婚夜離間了他們兄弟三個,才得到短暫逃脫的機會,剛到山寨門口,便被容祁所救。

可這一世,嫡姐提前跟他們打好了招呼,讓他們別聽信我的讒言。

所以,他們沒給我喝酒,而是直接把捆成粽子,扔進了新房。

我躺在床上,手心摸到一直藏在身上的陶埙。

想到容祁說過,無論他在哪裡,隻要我吹響這個,他一定會立馬出現在我身邊。

我費了不少力氣才從腰間取出掏埙,用捆在一起的手艱難放到唇邊,吹出了聲音。

埙聲很響,容谷而幽遠。

幾個土匪頭子喝得醉醺醺的,聽到聲音後安排一個小弟進來看了看,見我隻是吹埙,也沒說什麼,繼續出去喝酒去了。

他們一直喝到半夜,我也一直吹到半夜。

嘴唇都被磨出了血。

幾個土匪頭子一起走了進來,要跟我洞房,他們撕扯著我的衣服,卻並不解開我身上的繩子。

無論我如何求饒。

絕望之際,我想到了自S……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刀劍相擊的打鬥聲。

是容祁,他帶著聖上賜給他的幾個侍衛找上了山。

他身後的馬上,綁著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嘴裡塞滿了布,那布,已經被血水浸湿了。

是蘇卿雪。

原來,嫡姐把我送到匪窩後,便追去了容祁那裡,想要以我的身份陪在他身邊。

可容祁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直到問了一些我們以往在江南的舊事,嫡姐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恰巧這時,遠處山尖傳來了埙聲。

容祁便問她埙呢?

嫡姐說什麼暈?

容祁確定她不是我,而且我已經出事了,便對她嚴刑拷問,不過幾下,嫡姐便全招了。還揚言說自己是聖上賜給他的妻,他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容祁又豈是嚇大的,當下便命人割了她的舌頭,捆在馬背上,一路往山上趕來。

幸好,他來得不算晚。

容祁帶的人不多,他知道想要救我,硬碰硬是不可能的,便把嫡姐丟在他們中間,說:「一命換一命。」

土匪頭子看出容祁不是好惹的,若真打起來,他們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便同意了這個要求。

嫡姐舌頭被割,臉上又戴著一張跟我的臉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硬是沒人認出她來。

幾個土匪淫笑著把她抬進了屋。

我跟容祁趕到山下,天已經大亮了,他給我找了一家客棧,命小二準備好開水,等我沐浴換好衣服。

這才去官府報了案,指出了土匪窩的確切地址。

可此刻,離嫡姐身陷土匪窩,已經過去了一個晚上了。

該發生的, 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我帶著幾名壯丁,把這對狗男女亂棍撵了出去,臨了,還不忘潑沈鶴軒一身大糞。

「(幸」做好這一切,我跟容祁一起去了災區。

災區的情況比想象中嚴重, 到處是流離失所難民。

他們有的躺在路邊,有的卷在草叢裡, 有的已經斷氣, 全身散發出臭味,有的看到我們過去,爬著過來喊救命的……

幸好我們有救命的方子,事先準備好的方子。

我跟容祁一起,親自熬藥煎藥, 照顧那些災民。

把病重的,病輕的, 還有剛染上病的, 或是根本沒有染病的, 全部隔離開來。

然後每天監督他們按時服藥,清潔身體。

如此過了兩個月,疫情終於得到了控制。

與之源源不斷的,還有朝廷撥來的銀兩。

我們又在這裡待了一個月,給那些災民安了家, 指導他們一些災後恢復生活的基本技能,這才回了京。

聽說,嫡母受傷被關進後院後,沒人給她治病, 也沒人過去看她, 最終S在了柴房裡。

而沈家不但查實了貪汙罪, 還有殘害皇子,欺辱百姓,強搶良家婦女,等等數罪並罰, 沈氏一族男丁全被處以極刑, 女家眷則被流放去了北邊苦寒之地。

而嫡姐從土匪窩救出後, 無法接受自己失了清白,整日變得瘋瘋癲癲, 說自己是狀元夫人, 前幾日,失足掉進河裡淹S了。

我跟容祁賑災有功,成功讓陛下改了賜婚聖旨。

我被封為縣主,容祁得了一個闲散王爺的稱號,我們完婚後便帶著祖母一起回了江南。

在這裡,有我們兒時的伙伴, 熟悉的山水, 還有數不盡的糕點。

在這裡,我跟容祁開了一家糕點鋪子,賣我最喜歡吃的江南板慄酥。

直到這時, 我才發現容祁竟然會做這些江南小吃。

婚後一年, 我們生下一對龍鳳胎。

可容祁,還是一口一個小琬瑩地叫我,好像我在他心裡, 我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幸好,這一世,我們沒有錯過彼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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