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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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總居然真把樓秘書帶回來了。”柳厭哼笑,“還以為樓秘書跟商時序一走了之了……不是說商時序是她的初戀?這是舊愛不如新歡,覺得還是聞總更好?”
吳慈生手裡把玩著一串佛珠,淡淡道:“她是為了她媽回來的,所以,一下飛機就直接來醫院了。”
“也不一定,你不了解樓秘書,我當初追她別提多用心了,她愣是沒給我一個好臉色,這姑娘特別冷靜清醒,她能跟聞延舟走到結婚那一步,說明是真愛上。”
吳慈生當然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你這話的意思是,她會為了聞延舟,放棄替樓賀、顧四海以及整個顧家翻案復仇的想法?”
柳厭面不改色:“也不是不可能,越聰明的女人,戀愛腦起來就越離譜。”
吳慈生解開安全帶,表情平靜:“我覺得你戀愛腦起來也很離譜。”
說這些,不就是怕他對樓藏月斬草除根,所以用戀愛腦降低樓藏月的“危害性”。
吳慈生推開車門下車,“我自己去看看。”
他進了醫院,去了ICU所在的樓層,當然,沒有露面。
他看到樓藏月站在玻璃窗前,看裡面一動不動的樓母,肩膀一聳一聳似乎在抽泣;而聞延舟站在她身後,摟著她的肩膀安慰她,樓藏月沒有推開或者抗拒他的意思。
吳慈生眯了下眼,又看到聞延舟從口袋拿出手帕,幫樓藏月擦眼淚。
他輕聲道:“醫生說這是那次缺氧的後遺症之一,已經在治了,還是有醒來的可能……敢躲我現在就帶你回東海岸。”
最後那句聞延舟壓得很低,隻有樓藏月能聽到。
樓藏月生硬地停下扭開的頭,任由他擦著淚,倔強地瞪著聞延舟,聞延舟則瞥了眼玻璃,上面倒映出吳慈生轉身離開的身影。
他的神色也有些冷冷。
升降電梯前太多人,吳慈生懶得等,便乘扶手電梯一層層繞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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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權衡樓藏月跟聞延舟的關系……從他們四家上次開的那個視頻會議的情況看,聞延舟並不贊同對樓藏月斬草除根。
以聞延舟的地位,能不得罪,最好還是不得罪,如果樓藏月可以當一輩子的聞太太,和聞延舟成為利益共同體,放她一馬,也不是不行。
但就怕樓藏月隻是表面安分,心裡還想著替顧四海翻案,那就是個巨大的隱患了……嗯?
吳慈生一層層繞到二樓,視線裡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眼睛一眯,立刻跟了上去。
二樓是婦產科,女人時間掐得很準,沒等一會兒,就聽到擴音器喊她名字:“請028號,黎星若,到A01室就診。”
黎星若起身走了進去,女醫生問:“哪裡不舒服呢?”
黎星若低聲:“我妊娠六周看,這兩天感覺肚子熱熱的,還有點兒疼,我想問有沒有大礙?”
醫生:“疼嗎?見紅嗎?”
“不那麼疼,沒有見紅。”
醫生又問:“平時工作忙嗎?熬夜嗎?最近心情怎麼樣?”
“沒有熬夜,但確實挺忙的,心情……”黎星若抿唇,“心情不太好,跟我丈夫吵架了。”
第501章 不養他的種
醫生明白地點頭:“一般不見紅是沒有大礙的,躺倒床上,我用B超看看吧。”
“好。”
黎星若起身躺到病床上,掀起衣服,冰涼的探頭在她尚且平坦的腹部移動,她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攥緊了衣角。
自從半個月前的酒店事件後,她跟葉赫然已經徹底鬧掰了,他覺得她跟吳慈生復合開房,她也懶得解釋——他還跟嫩模海釣過夜,出軌的明明是他。
她知道葉赫然肯定不會同意離婚,畢竟他還圖她那筆遺產,所以直接向法院提訴訟離婚。
她可以對葉赫然的別有所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她不可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出軌。
隻是這個孩子,來得意外突然,她還不知道要不要留下……
醫生收回探頭,抽了幾張紙給她:“沒什麼大礙,胎兒發育很健康,你調整一下工作時間,也調整一下心情,孕婦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夠,營養充足,心情也保持舒服。”
黎星若擦去腹部的凝膠:“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她整理好了衣服走出診室,手不自覺地放到腹部,心底剛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念頭,面前就突然出現一個人。
她差點撞上,及時停住腳步,抬頭一看,是面色陰鬱的吳慈生。
黎星若一頓,有點意外會在這裡看到他,但看到就看到,她也沒興趣停下來寒暄,直接繞過他就走。
吳慈生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黎星若毫不猶豫甩開,吳慈生猜到她這個動作,所以抓緊了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拽到角落。
黎星若還是找到機會掙開他的是手,跟他拉開一米距離,她冷著臉說:“吳律師越來越刑了,上次是居酒屋下藥迷暈,這次是公共場合綁架?別碰我!”
吳慈生剛才都聽到了:“你懷孕了?”
“與你何幹?”黎星若反問。
吳慈生平時算得上成熟斯文的面容,這會兒陰鬱危險:“葉赫然的?你要生下來?你們不是在走離婚流程了?”
“所以呢?我跟葉赫然離婚,和我懷沒懷孕,生沒生孩子,有什麼關聯?我是不能自己生下孩子,還是不能自己撫養孩子?”黎星若自從上次被他下藥後,心裡就對他厭惡至極。
根本不想跟他多話,她繞開他就走。
吳慈生說:“我不養葉赫然的種。”
黎星若原本已經走開,但聽到這句話,實在覺得可笑,轉身看他:“妄想症應該也屬於精神病科,在四樓,自己去。”
她說過跟葉赫然離婚後要跟他復合嗎?他在幻想什麼東西?
她連葉赫然出軌都不能忍,他憑什麼認為她能忍他的出軌?
如果能忍受,當初也不會忍痛挖去這塊七年的“腐肉”。
黎星若大步離開,完全不管吳慈生在她背後危險的眼神。
黎星若下到一樓,忽然注意到前面有一個男人橫抱著一個女人,意外地挑眉,旋即喊:“藏月。”
……
樓藏月看到陷入深度昏迷,不知何時能醒的樓母,想留下照顧,但聞延舟早就說了,他不允許。
所以不顧她的反抗和掙扎,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樓藏月像一尾被捕上岸的魚,不斷掙扎,聞延舟低頭看她,一句:“再動,我就斷你媽的藥。”
樓藏月身體一僵,旋即怒上心頭:“你!”
黎星若的聲音在這個時候插入:“藏月。”
樓藏月立刻扭頭,眼底迸出得救的驚喜:“星若,我……”
聞延舟收緊手臂,低聲道:“想想你媽。”
“……”
樓藏月硬生生將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對黎星若提起一個勉強的笑,“星若,你怎麼會來醫院?”想起她懷孕,“身體不舒服?”
“我沒什麼。”黎星若不是沒有感覺到他們之間氣氛奇怪,“我這幾天給你發信息,你怎麼沒回?”
“手機壞了。”樓藏月幹巴巴地說,聞延舟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對黎星若點了下頭:“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就抱著樓藏月大步走出醫院,黎星若站在一樓大廳看他們,下樓的吳慈生嘖在樓梯看他們和黎星若。
醫院門口車上,柳厭也在看,三人都是各懷心思。
第502章 仗著心裡有你
樓藏月被聞延舟抱著放進車裡,她抬手抓緊他的衣領,不讓他出去,盯著他的眼睛問:“聞延舟,我媽媽為什麼會突然陷入昏迷?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她離開申城前,樓母明明是好好的,才幾天,怎麼就這樣了?
聞延舟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垂眸看著樓藏月,又微微側頭,從後座的玻璃看出去,看到那輛轎車正不動聲色地接近。
樓藏月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樓母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喉嚨哽咽,呼吸困難:“你是不是嚇唬她了?”
聞延舟沒有回答,樓藏月每次涉及樓母的事就冷靜不下來,一把扯住他的衣領,“聞延舟!我們現在就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要賬本,還是要我跟我媽媽的命?”
聞延舟被她拽得,目光移回她慍怒的臉上,突然說:“我兩種都不想要,就想要你乖乖留在我身邊。”
樓藏月仰起頭要說他“做夢”,不曾想聞延舟突然託住她的後腦勺,毫無徵兆地低下頭,直取她的唇!
“——唔!”
清冽的清雪氣息以最親密的方式傳遞過來,樓藏月立刻推開他,“聞延……唔!”
聞延舟再次堵住她唇齒的同時,抓住她抗拒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看著就像是她勾著他,不讓他走,主動去吻她。
“……”樓藏月被他的無恥行徑氣到,竭盡全力想推開他,然而她的後腦勺被他緊緊按著,她根本沒有空間可以掙扎。
他舌尖撬開她幹燥的唇,又撬開她潔白的齒,肆無忌憚地侵入她的空間,掃蕩,吸吮,吞沒,糾纏。
一人在車內,一人還在車外,一坐一站,一仰頭一彎腰,旁觀者視角裡就是兩人情深意濃,難舍難分。
那輛轎車從他們面前徑直開過去。
聞延舟頓了一下,樓藏月感覺到他的力道減輕,找到機會一把推開他,然後不假思索地抬手,往他臉上甩去一個耳光!
聞延舟眼疾手快接住她的手腕,眉眼晦暗:“你是我妻子,我親你一下,你還委屈上了?”
樓藏月胸口劇烈起伏,是被氣的,但臉上白裡透紅,嘴唇水光潋滟,確實好看。
聞延舟剛才做戲給跟蹤的人看,心思不在這上面,而現在,他凸起的喉結滾了兩下,又想低頭去吻她。
樓藏月咬住後牙:“你要是想讓我死給你看,你就繼續。”
聞延舟驀地冷笑:“你除了用死威脅我,還有什麼招數?”
樓藏月嘴角一扯:“招數在精不在多,你不是也總用我媽媽要挾我?我什麼都是跟聞總學的,這個當然也要好好學。”
聞延舟捏住她的下巴,拇指的指腹擦過她的唇下:“我用你媽媽要挾你,是因為知道你在乎你媽媽。你用自己要挾我,也是因為知道,我在乎你。”
樓藏月眼睫像蝴蝶的翅膀,煽動了一下。
“你不覺得自己很矛盾麼?一邊說我不喜歡你,對你都是算計都是利用;一邊仗著我心裡有你肆意妄為。”
聞延舟拎著她去看他脖子的傷口,“單憑你扎的這一下,如果我心裡沒你,你猜,你現在會是什麼下場?”
第503章 我們回到從前
聞延舟脖子上的傷口沒有處理,血將他黑色的襯衫領口染成更深的顏色,血也凝成了血痂,貼著白皙的皮膚,分外刺眼。
樓藏月抿住了唇。
她當然知道,申城聞家的獨生子,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從小到大,恐怕連摔個跟頭破個皮都不曾有過,她讓他見血,別說是碧雲和聞家,他身邊那些人,比如跟在後面的路在野,就第一個不答應了。
……不對。
他還是受過幾次傷的。
一次是在荒野林,他抱著她來不及躲避,被村民的木棍打中後背;一次是視察村莊,他被周望的手下刺傷腹部,還好她及時甩開那個手下,才沒讓他中第二刀。
真巧,兩次都跟她有關系。
樓藏月沒有說話,聞延舟順勢將她按進懷裡,讓她的下巴擱在自己肩上。
他放輕了聲音,這樣已經算是在哄她:“乖乖,我們就當沒這些事,你忘了這些事,我們像原來那樣,好好過日子。”
樓藏月過了幾秒,在他肩上說:“好。”
聞延舟微微側頭看她,探究著她的神色,她真的答應了?
樓藏月說:“我今晚要在醫院守著我媽媽,你自己回家。”
聞延舟手掌順了順她的後背:“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你不累嗎?今天先跟我回家,改天我再陪你來看媽,放心,醫生會看護好她。”
樓藏月推開他的懷抱:“我不累,我今天就要在醫院守著我媽媽。”
這次輪到聞延舟沒說話,樓藏月眼底浮現淡淡的譏诮:“不準?”
她笑,“你不是說要像原來那樣過日子嗎?以前我為我媽媽守床,你不會不同意,還會給我送躺椅,送鮮花,送一日三餐,更不會限制我的行動自由,最多就是給我發信息,打電話,現在為什麼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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