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言搖頭，“沒事。”隨後，她看了眼胳膊，就看到胳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刮流血了。

　　男子已經下站了，林小言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她就看到那男子突然回頭神色莫測的看著她。

　　當他發現她看著他時，他立刻收回了視線。

　　林小言心猛然跳動，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來。

　　公交車啟動，她盯著外面的那名男子，當公交車開出一段距離後，那名男子看向公交車，然後坐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林小言低頭看著已經不流血的胳膊，她的心沉到谷底。

　　緩慢的拿出紙巾擦拭胳膊上的血跡。

　　到達公司，還沒有到上班時間，林小言想了一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她直覺感覺剛剛那個男人故意劃破她的胳膊。

　　明明那個地方，隻有她一個人，旁邊沒有人，他完全可以走另一側，但是他偏偏撞到她的身上。

　　還有下車後那男人的眼神，林小言心裡很害怕。

　　她想了想，打開微信，點開楊醫生的頁面，但是她不知道說什麼。

　　猶豫了很久，林小言退出聊天頁面，她已經麻煩楊醫生很多次了，這種事情，不能牽連楊醫生了。

　　她捏了捏拳頭，最後，她決定相信警察，報警！

　　趁著大家還沒有來，林小言走到沒人的地方，撥打110。

　　今天，毛虹上白班，她起了個大早來到警局，剛剛交接完工作，坐了下來，就聽到電話響起。

　　她掃了眼來電號碼，咦？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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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虹在心裡想著這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是誰的，按下接聽按鈕，“喂，你好，這裡是**警察局，請問有什麼事？”

　　林小言一聽，就聽出是那晚的那位接線員，小聲道，“喂，你好，警察同志，我想報案。”

　　毛虹聽到這個聲音，一愣，這是大前天晚上報案的那個女孩，她叫…叫……林小言！對，就是這個名字！

　　“你遇到什麼事了嗎？”

　　毛虹的心裡不知為何，有些莫名的激動。

　　林小言咽了咽口水，冷靜的說道，“我感覺，我被人盯上了。”

　　“嗯？你最近遇到了什麼事嗎？為什麼會有人盯上你？”毛虹詢問。

第16章 去警局

林小言攥緊手機，道，“我前天晚上下班，去艾爾醫院看望同事，然後……”

　　林小言將在醫院發生的事情，以及昨天琳姐打的電話，和今天公交車上的事情都告訴了警察。

　　毛虹輕皺眉頭，這個不好弄啊，這隻是那女孩的猜想，不能立案啊。

　　“請問，在這種情況下，我該怎麼辦？你們能保護我嗎？”林小言問道。

　　毛虹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道，“不如你來我們警局吧，因為這件事情並沒有實質性發生，所以……”

　　聽到警察的話，林小言沉默了片刻，“可以，我現在去嗎？”

　　“可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隨時都可以過來。”

　　“好的，謝謝你。”

　　“不客氣。”

　　林小言掛斷了電話，她決定中午下班去一趟警局，那個警局離公司不遠，大概半個小時就能到。

　　午休時間兩個半小時，應該能趕上下午上班。中午一下班，林小言就跟高妙和蘇珊說了一聲有事出去一趟，不跟她們一起吃飯了。

　　“好的，拜拜。”

　　“嗯”

　　林小言告別兩人，快速的出發去警局。

　　半個小時後，林小言走進了警局大門。

　　此時值班人員看到有人進來，臉上露出笑容，“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

　　林小言緊張的走到警察面前，“你好，我…我上午打過電話，說讓我過來一趟……”

　　“嗯？你犯事了？”值班警察看著林小言問道。

　　林小言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我是報案的。”

　　“你叫什麼名字？”

　　“林小言。”

　　此時，賀齊安剛好走了出來，正準備出門，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林小言”。

　　他停下了腳步，看向大廳裡的那個女孩，走了過去。

　　“你說你來報案，遇到什麼事了嗎？”

　　“我……我發現有人想要抓我…”林小言攥緊拳頭，鼓起勇氣說道。

　　賀齊安站在一旁，看著林小言，跟他所了解的信息一致。

　　林小言，女，24歲，今年剛剛大學畢業，性格內向，社恐型人格，人際關系簡單……

　　賀齊安走了過去，敲了敲桌子，“你，林小言，跟我去裡面。”

　　林小言驚恐的看著面前面無表情，身材高大的警察。

　　“幹……幹什麼？”林小言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

　　她後悔了，她想走。

　　這個警察看起來太嚇人了，不會是壞人吧？

　　賀齊安發現林小言有些害怕他，聲音放軟，“沒事，我隻是聽你剛剛說要報案，所以跟你了解情況。”

　　“不…不進去可以嗎？”林小言後退一步。

　　對於林小言的謹慎害怕，賀齊安有些不解，耐心說道，“沒事，隻是跟你了解一下情況，裡面還有其他警察在。”

　　“走吧。”

　　賀齊安轉身往裡面走，林小言站在原地，有些猶豫。

　　剛剛的那名警察小聲的對林小言說，“放心吧，那是我們隊長，他就是看著有點嚴肅，人很好的，去吧。”

　　“哦，好……”林小言鼓起勇氣，抬腳跟上。

　　賀齊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就往辦公室走去。

　　“咦？頭，你不是出去有事嗎？”李赫看到剛剛離開，又回來的隊長，疑惑的問道。

　　賀齊安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有人來報警，我帶過來問問情況。”

　　“哦。”李赫繼續低頭吃泡面。

　　林小言跟著賀齊安走到他們辦公的地方，看到裡面還有其他警察，林小言的心微微松了松。

　　“坐。”

　　賀齊安拉來一個椅子，讓林小言坐下。

　　“謝…謝謝…”林小言謹慎的坐了下來，隻坐了三分之一。

　　賀齊安掃了眼林小言，低頭，拿出紙和筆，“說吧，你為什麼要報案？”

　　林小言張了張嘴，看著眼前的警察，想了想，說道，“前天晚上，我去艾爾醫院看一位同事……”

　　賀齊安聽到“艾爾醫院”，眸中閃過一抹暗光，他在本上寫著“艾琳，受害者”五個字。

　　“然後，我的眼睛最近受過傷，我同事就建議我在艾爾醫院檢查一下。”

　　“……後來，我就趁那名護士不注意，離開了醫院。”

　　當林小言說到被護士強行拉著去辦理住院手續時，賀齊安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今天早上，在公交車上，有個男人故意撞到我身上，然後我的胳膊被劃出血……”

　　林小言將自己的胳膊抬了起來，讓警察同志看。

　　賀齊安看到了林小言胳膊上的劃痕，他看了一眼，的確是利器劃的。

　　“所以，我懷疑是……”林小言面露難色，不知道該怎麼說。

　　賀齊安看向林小言，“你懷疑什麼？”

　　林小言猶豫不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賀齊安看著林小言為難的模樣，將筆放下，看向她。

　　“有件事我想問你。”

　　林小言抬頭，看向面前的警察。

　　“你認識艾琳嗎？”

　　林小言的心一緊，“認…認識。”

　　“你們是什麼關系？”

　　此時林小言心裡亂的很，她懷疑，這名警察是不是知道那通電話是她打的，然後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林小言緩慢的將自己與艾琳的關系說了出來。

　　“我們在錄筆錄時，艾琳曾經說過一句話，她說，早該聽你的話，不點外賣就好了。”

　　賀齊安的眼睛緊緊盯著林小言，林小言聽到這句話，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李安你認識嗎？”

　　林小言僵硬的搖頭，“不…不認識。”

　　“李安，就是那天晚上闖入艾琳家裡的外賣員。”

　　林小言低著頭，她緊緊捏著手指。

　　“我們審問了李安，他說他是進入小區內，才臨時起意想要入室殺人，他並沒有在外面打電話，也沒有跟任何人說自己想要殺人的意圖。”

　　“而你，林小言在19日晚上打了報警電話，聲稱自己聽到外賣員……”

　　林小言嘴唇顫抖，她在心裡暗示自己，不要緊張。

　　“或許，我聽到的……那個外賣員…不是一個人。”

　　林小言看了一眼賀齊安，說道。

　　然而，賀齊安的目光太過凌厲，她感覺自己的所有偽裝都被眼前的男人識破了。

　　在賀齊安眼中，林小言臉上滿是惶恐不安。

第17章 交待一切

“那你為什麼能準確的說出艾琳的住址？”

　　“我……我……”

　　“據李安所說，這份快遞從他接單到送達，隻經過他一人的手，其他人外賣員並沒有接觸。”

　　“你在哪裡，什麼時間，聽到那名外賣員發的電話，你將你聽到的電話內容再跟我說一遍……”

　　林小言內心無措，說什麼？當時說的那些話都是她現編的，現在再說一遍，肯定跟之前說的不一樣！

　　林小言看著眼前的警察，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想說什麼？我跟那個外賣員沒有任何關系，我隻是不想看到琳姐遇害。”

　　賀齊安挑眉，身體往後靠，雙手抱臂，看著林小言，“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知道那天晚上李安要殺艾琳嗎？”

　　林小言低頭思索片刻後，抬頭，看向賀齊安，她知道如果她再不說清楚，她就要被判定跟那個兇手是一伙的了。

　　她心中嘆氣，看向賀齊安，“如果…如果我說了，你會把我抓走嗎？”

　　賀齊安看著林小言，眸光冷淡，果然，這個林小言身上有秘密。

　　她會不會跟李安是一伙的？

　　李安沒有說實話？

　　他們背後的目的是什麼？

　　林小言也不指望眼前的警察說什麼，看著賀齊安道，“我在17號的晚上，因為想走近路回家，就從我們小區後面的一個工地裡穿過。

　　當我走到工地中時，那裡有一堆石灰和沙子，突然來了一陣風，然後我的眼睛就被石灰和沙子迷住了。”

　　賀齊安皺起眉頭，冷冷的看著林小言。

　　後面的李赫以為林小言要交待什麼犯罪過程，此時已經將林小言的話都記了下來。

　　“然後我的左眼就疼的不行，沒辦法，我去診所買了一瓶鹽水清洗，但是第二天早上起床，依舊很疼，而且還紅的厲害，似乎出血了……”

　　林小言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像做夢一般，她無比的希望夢醒的那一天！

　　“沒辦法，看到眼睛有點嚴重，我就跟公司請假，準備去醫院檢查。

　　我當時坐的是46路公交車，準備去海市中心醫院。

　　在公交車上，有一個男的要下車，他擠著過來，當他碰到我時，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畫面。”

　　“我看到這個男子下車的時候，不小心被後面騎過來的電動車撞倒，公交車司機沒有看到，繼續行駛，然後他被公交車碾壓的畫面。”

　　賀齊安眉頭皺的更厲害，他此時有些懷疑，這個林小言的精神問題。

　　身後的李赫也有些懵，拿著筆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記。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空氣中殘留著泡面的味道，林小言聞著若有若無的泡面味，她突然感到了飢餓。

　　她午飯還沒吃呢，唉，林小言繼續說道。

　　“我以為我出現了幻覺，但是接下來公交車停了下來，男子第一個下車，接著跟我看到的畫面一模一樣的場景出現在現實中，那名男子被公交車碾壓了。”

　　賀齊安聽到這裡，他想起前兩天的確有一起公交車碾壓乘客的事情。

　　“……我到了醫院，繼續檢查眼睛，但是當那名醫生碰到我的眼睛時，我又看到了一個畫面。”

　　李赫伸著耳朵聽著，手中繼續記著，心裡有些激動，這好像他平時看的小說情節啊！

　　賀齊安依舊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林小言，聽著她的講述。

　　“我看到有一個男人來醫院鬧事，然後給我檢查的這位楊醫生，他出去勸說那名男子時，被那個男人用刀砍到了胳膊和手……”

　　賀齊安坐直身體，“那個醫生叫什麼名字？”

　　“叫楊林。”

　　賀齊安聽到這個名字，眸光滑過一絲幽暗，身體坐直，盯著林小言。

　　“……當時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怎麼了，但是當我聽到外面真的有人來鬧事的時候，我……”

　　“……那天晚上下班前，公司裡的人都下班了，琳姐走之前跟我說了幾句話，就在她碰到我的肩膀時，熟悉的畫面又出現了。”

　　林小言想起那畫面中，琳姐被殘忍殺害，依舊忍不住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