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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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謝晚凝再度忙了起來。
她開始兢兢業業的學著如何做好沛國公府的世子妃。
時間過的很快,她每日瞧瞧烹飪,做做女紅,翻翻賬本,打理府中人際關系。
管家的事她待字閨中時已經跟在鄭氏身邊學了幾年,國公府人員雖復雜些,但也就是多費一些功夫罷了。
謝晚凝這個世子妃,上有婆母親自教導,下有夫君關照體恤,不會有奴僕不長眼的來犯刁,吩咐下去的事,都辦的盡善盡美。
裴家本身也傳承百年,大事小事都有自己的章程,一切按照規矩來也就是了。
…………
是夜,武原侯府。
陸子宴站在窗邊,手掌撐著窗沿,目光落在黑影重重的庭院中,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些出神。
鳴風走到他身後,雙手呈上一封書信,低聲道:“世子,青州發來的密報。”
陸子宴回身,接過信件,直接拆開。
不知信中所書如何,他的神情毫無變化,將信紙遞給鳴風,道:“現在去點齊一列人馬,等明日一早我入宮,跟陛下領了這樁差事,下午隨我出發青州。”
“您的心疾…”鳴風一目十行看完信件,急道:“不過一樁貪汙案,何須您親臨,交給屬下去辦也就是了。”
陸子宴道:“你可知青州刺史陳穩的背景?”
刺史為一洲的軍政長官,執掌軍事,手裡有兵權。
若此案牽連到刺史,可不是說捉拿就能捉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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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
“陳穩是建寧十三年的進士,是陳世忠的同鄉,曾拜陳世忠為座師,”陸子宴道:“他若真牽連其中,背後必定有他恩師的影子,你們去了,大概得折在那兒。”
陳世忠是當朝三大閣老之一的陳閣老,入朝為官幾十載,門生故舊遍布大汗,小半邊朝廷都是他的人,而他的嫡孫女明年年初,就該嫁給大皇子為皇子正妃。
這是淑妃為兒子精挑細選許久,才選中的嶽家,也會是未來大皇子一派最大的靠山。
前世,等陸子宴登基後,開始著手清算這些雜碎時,才知曉原來這年青州城地動撥去的賑災銀被當地官員貪汙一案,竟然就有陳世忠的手臂。
當年這樁貪汙案拖泥帶水,牽連出了數十名官員,但陳世忠卻安然隱居在幕後。
既然這個時間段正巧被他撞上,那他不順手把這靠山挖了,也對不起重來一遭。
陳世忠若倒臺,大皇子一派便跟蛇被斬斷七寸沒有兩樣,再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鳴風還欲說些什麼,被陸子宴抬手打斷。
他眼眸微掀,道:“那邊最近有什麼動向?”
‘裴家’已經成為禁忌詞,一般用‘那邊’代替。
鳴風心裡暗自為自家主子鳴不平,嘴上卻也不敢說謝晚凝的半句不是,隻答道:“據探聽到的消息,謝姑娘還是一人獨居主臥,那人搬去書房兩月,未曾搬回去。”
陸子宴眼眸低垂,遮掩了所有情緒,淡淡道:“繼續盯著,我不在京的這段時日,她一旦遭遇危險,你可事急從權,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人給我護好了,明白麼?”
鳴風躬身應諾。
若是平常,再嚴峻的任務到這兒也已經吩咐完了。
可這次,陸子宴卻緊著嗓子,繼續道:“重復一遍。”
“……”鳴風單膝跪地,沉聲道:“一旦謝姑娘遭遇不測,屬下必不惜一切代價,護她周全。”
陸子宴道:“她若有意外,你提頭來見。”
鳴風渾身驟然一僵。
“記好了,”陸子宴拍了拍下屬僵硬的肩,道:“沒有她……你主子我大概也活不了太久。”
鳴風震在當場,心髒都快停了。
他們幾個心腹對謝晚凝這個‘前準主母’背棄自家主子,倉促另嫁他人的事,嘴上不說,但心裡都十分有意見。
尤其陸子宴還因此患上了心疾,被她氣的吐血三升,更是對她氣恨難消。
就算受命暗中保護她,可一旦真等人遇上危險,會不會抱著管她去死的想法,隻有自己知道。
“起來吧,”陸子宴目光掃過他,道:“劉氏是不是該生產了?”
鳴風依言起身,道:“穩婆前日來報,說是就這幾日了。”
陸子宴點頭,淡淡道:“孩子生下後,無需等我回來,直接將劉氏發落軍營。”
女人入軍營……
鳴風又是一驚。
他家主子雖殺性不小,但對老弱婦孺從來不曾趕盡殺絕,更遑論將一位才為陸家誕下子嗣的女人,發落軍營。
這簡直到了恨之入骨的程度。
第117章
可這都還不夠,陸子宴又補充道:“別叫她沒幾日就被玩死了,讓她最少活五年。”
不是缺男人嗎,不是懂挑撥嗎,他讓她伺候男人伺候個夠。
鳴風心裡萬分納悶,為何主子就對一個婦人如此痛恨,可這會兒陸子宴周身寒氣深重,他不敢多問,隻能拱手稱是。
…………
裴府一月一次的家宴就在眼前,這是謝晚凝第一次獨自操辦府上家宴,十分上心。
雖是家宴,但也得大氣些,又不可過於奢靡,寒酸了更是不行,不得被另外幾房指摘她小家子氣嗎。
樂姬、舞姬也得安排上,若不是裴鈺清阻止,她指不定還要安排戲班子,擺上戲臺來熱鬧熱鬧。
這日,她將一系列已經妥當的章程都記在冊子上,又拿了菜譜,急匆匆的去了楓園,準備問問婆母的意見。
端陽長公主午憩醒來,正在梳洗,聽說兒媳來了,微微有些訝異。
畢竟成婚後,她免了這位兒媳晨昏定省的一應禮節,是以,每次她來,都是小兩口一起,來向他們老兩口請安。
一人獨自來楓園,確實罕見。
等端陽長公主進了內廳,謝晚凝便迎了上來,恭敬福身,語帶歉意道:“見過母親,可是叨擾您休息了?”
“不曾打擾,你來的正正好,”端陽長公主笑著拉她坐下,道:“可是有事?”
謝晚凝是個利落的性子,張口便將來意述出。
端陽長公主接過她手裡的冊子,細細看過後,點頭道:“你母親將你教的極好,辦事妥帖,並無錯漏之處。”
“哪有,”謝晚凝眉眼彎彎,笑道:“都是娘寬柔,即便我有哪裡不好,您也不肯說我的不對。”
瞧她被誇了一句,便笑意盈盈的小姑娘模樣,端陽長公主心頭不禁一軟,“你本就很好,府中的雜事,你料理的井井有條,這些日子我都瞧在眼裡。”
說起來,她這兒媳比她女兒還要小上一歲呢。
可不是個十來歲的姑娘嗎。
還是個眉目如畫,笑意嫣然,好看到叫人驚豔的姑娘。
端陽長公主瞧著她清麗的面容,不知不覺也生出幾分不忍。
“晚晚,長卿對你可好?”
這是謝晚凝第一次,聊婆媳之間的貼心話,不由得有些愣神。
端陽長公主心中暗嘆,這樣一位花骨朵般年紀的姑娘,才成婚就同夫君分房而居……
她雖是生來尊貴的嫡長公主,也是裴長卿的親娘,卻也泛起細微的不忍。
“你放心,”端陽長公主拍了拍謝晚凝的手背,撫慰道:“你的委屈為娘都知道,也已經請御醫看診過了,都道並無太大的妨礙,想必……”
她頓了頓,道:“你且耐心等等,總有好起來的時候。”
謝晚凝:“……”
她總算聽明白婆母的意思了,當即隻覺得有些難為情。
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她的夫君行不行嗎?
兩月來,他們比鄰而居,雖不曾同床共枕,但那人最愛親她。
吻起人來時,又兇又急,還不分場合,隻要是無人之處,不管是內室,還是書房,更甚者在賞景亭,花田,這樣的地方,他都曾控制不住動嘴。
總之,他再也不是她那個印象裡,那個羞赧生澀的郎君。
到現在還沒圓房,那是最後一層窗戶紙尚未捅破。
謝晚凝出於姑娘家的矜持,無論如何也不肯主動叫他搬回來睡,而裴鈺清覺得自己提起此事,有勉強她的嫌疑在,所以誰也沒有主動走出那一步。
這會兒聽見婆母說起這個話題,謝晚凝不止難為情,她甚至一個頭兩個大。
她不太能藏住心事,面上不由就露出幾分難色。
端陽長公主見狀,便笑著轉移了話題。
她道:“說來近日聽聞一樁事,不知晚晚可曾聽說?”
謝晚凝搖頭:“我有些日子沒有出府了。”
“日子倒也不算近,”端陽長公主笑道:“大概半月前,武原侯府本已經絕脈的二房有子嗣了。”
“……”謝晚凝怔了一瞬。
“是那個被陸家世子養在外頭的女人,生了個兒子,這會兒已經回陸家了。”
她嗤了聲,道:“說來,庶長子出生,他這個當爹的卻不在,沒兩月就要到年關了,他丟下一家子的寡婦,和臨產的外室,專門跑去了青州,說是查一樁案子。”
端陽長公主說這番話,多少有些叫兒媳定下心,‘為你夜闖新房的前未婚夫,已經有了庶長子,你就安心在我家過吧’,的意思在。
另外還意有所指的批評了一番,陸子宴未婚便縱容庶長子出生,顯而易見對這位外室的看重,還是頭一次當爹,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丟下即將臨盆的女人,離開了京城。
足以見其有多狠心絕情。
總之,絕非良人。
謝晚凝聽得出這些意思,可這會兒她卻沒想其他的。
隻暗道自己日子過的太快活,不知不覺劉曼柔的孩子竟已經出生,她都沒有想過。
還有,原來陸子宴這會兒不在京城,她也不知道。
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日沒有見,也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沒想到再次聽聞,卻是在自己婆母口中。
前世,那人不曾去過青州城,也不曾在這個時間段去查案子。
想也想得到,必然是佔了先知的便宜,要去搞什麼名堂。
這樁案子必然牽扯到了朝中某個擋他路的官員……
她對朝堂布局不曾了解,思緒也止步於此。
但謝晚凝知道,陸子宴想重新登頂,目前最大的對手是大皇子。
她不願意陸子宴登頂,更不願大皇子坐上那個位置。
畢竟,前世,她就是死於大皇子和淑妃之手。
他們一個是她的表哥,一個是她的姑母,結果為了對付陸子宴,毫不猶豫害她性命。
陸子宴演的連她都被騙了過去,他們又是從何得知她才是他的心上人?
這個問題才出現,腦子裡自動就閃過一張臉。
也是,還能有誰,無非就是陸夕瑤了。
隻是他們憑什麼認為,她死了,就能讓陸子宴大受打擊到連太子之位都不爭了?
第118章
謝晚凝越想越心煩,連日裡的好心情在聽見陸子宴這個名字後消失殆盡。
回到軒華院,連賬目也懶得查,索性翻起闲書來轉移思緒。
不知不覺間,外頭的天色暗了下來,裴鈺清進屋就瞧見小姑娘斜倚在美人榻,隨手翻著書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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